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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节:夜谈鞠义


管彦一曲唱完,正准备开口,忽听门外一阵敲门声:“夫人安歇否?”

        “貂蝉妹妹?!”蔡琰闻声,从思绪中惊起,玉步轻挪,打开房门:“妹妹怎么来了?”

        “拜见夫人!”貂蝉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先屈膝侧腰,盈盈行礼。

        蔡琰忙扶起:“妹妹,姐姐都说过好多次,你我同侍夫君,当以姐妹相称,如此多礼,倒是见了外了!”

        一边说着,蔡琰已经把貂蝉引进房中。

        此时管彦已经起身,貂蝉一见,忙又行礼拜见:“见过将军!”

        也怪不得貂蝉如此谨慎,第一,在这个时代,妻和妾的身份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在一些官宦人家,因为妾的无礼被活活打死的也不在少数。第二,貂蝉当初是以王允棋子的身份送到管彦身旁,管彦还差点因她遇险,虽说管彦早已释怀,与蔡琰都以家人相待,但是自小在王允府中看惯了尔虞我诈的貂蝉,还是心怀敬畏,不敢有所阶跃。

        若是在貂蝉房中,管彦说不定上下其手,连扶带摸了,可这蔡琰在旁,管彦还是要显出一份高尚才行。

        “婵儿起来吧,琰儿说的对,无须如此多礼啊。”管彦伸手扶起貂蝉,还是使上了那伎俩:手指轻轻的在貂蝉的手臂上刮了刮,目中含笑地盯着貂蝉的双眼。

        貂蝉媚眼如丝看向管彦,艳唇轻张,贝齿吐言:“谢将军!”

        管彦的暗送秋波,可却没有躲过蔡琰的法眼,蔡琰对管彦是恨的牙痒痒:这都是自己的妾室了,居然还搞得跟猫儿偷腥一样!

        蔡琰上前一步,看似无意地把管彦挡到了身后,不顾管彦反应地拉着貂蝉的手走到桌旁坐下:“妹妹所来何事?”

        貂蝉瞥了一眼管彦,又看向蔡琰:“妾身忽闻阵阵歌声,音调奇异,曲词婉美,特来问询,想不到竟是将军所唱!”

        既然管彦再在此,这时候不用特意说明也知道是管彦所唱的歌曲,想到管彦那首《爱莲说》,今日所闻曲词倒不意外,只是想不到管彦竟然对音律也颇有心得。

        蔡琰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夫君竟通音律,我知晓妹妹也甚善此道,不如今晚你我二人将此词曲细细整理一番,也好为我们的骠骑将军扬名一番!”

        “姐姐之命,妾身乐从之!”貂蝉也是兴致甚高,欣然从命。

        看这样子,是没我什么事了,看着二女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刚才曲调,词句,管彦悻然地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戌时其实也就相当于后世的晚上七点到九点间,对于后世来讲,这才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但是对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代社会,这已经到了该入睡的时辰了。

        没有了电,夜晚的星辰也挣脱了各种光源的束缚,竞相在夜空中闪烁。

        这个时代,娱乐活动真是太少了!蔡琰、貂蝉把管彦挤出了房外,管彦唯一能想到的活动就是:出来走走。

        “主公!”典韦依旧守在门外。

        典韦忠厚谨慎,勇武过人,却一心跟在管彦身旁,从未提过什么要求,对于这种人,管彦心怀感激。

        “典韦今日喝了多少啊?”管彦伸手,半垫着脚,搭载典韦肩膀上,奈何典韦肩膀太宽,手堪堪吊在典韦脖子上,甚是滑稽。

        典韦面不改色,嗡声回道:“不多,三坛。”

        管彦府中的美酒皆是小坛酒,一坛将近四斤,三坛酒就是十二斤呢!莫说是酒,就是喝水也撑不住啊!管彦心中暗叹着,却看典韦像个没事人一样。

        “走吧,咱们转转!”

        “喏!”典韦应声随后。

        “那边今日谁住那?”管彦指向客房中尚在摇曳的灯火说道。

        “主公,那是鞠义所住。”

        “鞠义啊!”管彦一拍脑袋:“我去找鞠将军,典韦你先歇息吧,不用前来了。”

        说着,管彦便留下了典韦迈步前去。

        轻扣房门,未等回答,管彦便开口问道:“鞠将军歇息否?”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应声而开,鞠义看清了来人后,赶忙拜道:“参见骠骑将军!”

        “鞠将军何必多礼!”鞠义尚未拜倒,管彦便扶着鞠义的双臂:“来来来,坐下说。”

        二人端坐桌边,鞠义给管彦倒满了一杯茶水,桌上的烛光摇曳晃动,正如鞠义此时的心情一般,起伏不定。

        场面尚未开始,便有点冷场了,管彦干咳一声:“鞠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

        “不敢。”鞠义想起身回话,却被管彦按住,值得坐着继续说道:“今韩馥为袁绍贼子所杀,末将本欲从死,以全臣意,幸得将军不弃,今后愿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说道牵马坠蹬,管彦不禁想起了高顺,三四年了,高顺只在府中养马,活脱脱一个马夫,好不容易把你鞠义弄来了,又要去养马?我骠骑将军府中的马夫就这么吃香?

        管彦眉头皱着回道:“肃纲此言差矣!那韩馥何许人也?素性恇怯,志大才疏,肃纲在其帐下,才不能尽,言不能从,恕彦直言,与其如此,还真不如我帐下马夫,人得其用耳!”

        这段话说道鞠义深以为然,这些年在韩馥手下过的什么日子,他自己清楚的很,若不是为了报韩馥的知遇之恩,鞠义早就另投他主了。如今韩馥身死,管彦费尽周折将自己接回洛阳,如今对自己如此看重,莫不是有重任相托?此种良机,在历经挫折的鞠义面前,变得格外珍惜。

        管彦站起身:“吾需一人,练精兵三千,号曰‘先登营’,攻可夺城掠地,守可坚兵固城,肃纲!”管彦一转身,烛火的衬托下,双目炯炯:“汝可助我否?”

        鞠义本也是个西北大老粗,在管彦前的扭捏作态也是因自己过往的不如意逼迫自己而为之,管彦名声在外,再加上今日看他与手下众将的相处,心中早生仰慕,如今管彦如此诚意灼灼的话语,怎叫鞠义不感动?

        鞠义伏地而泣:“主公不弃,义愿效犬马,一年之内,当成‘先登’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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