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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母女


1858年9月,平远军第四镇总兵官赵三宝率警卫哨百十人大闹延平府,枪决大清兵部侍郎穆荫。同曰,领两营步枪兵千人设伏兵,摧枯拉朽般击溃建宁、福州来犯之敌,杀贼俘贼五千余人,闽南之境,几无抗手,遂落营延平,福州、建宁官员纷纷出逃,惶惶不可终曰,平远军第四镇一时威震东南。

        銀安殿宽大的金玉桌案后,叶昭正在翻阅几封电文,其中一封就是第四镇在延平境内建营的折子。在延平安营,收编绿营巡防营,闽南巡防营本就是刚安马新贻等改编,许多兵勇本就心向南朝,此次不过收复失地更将南朝影响推进到闽中,从此福建大半土地置于南朝统治下,而福建巡抚业已有了人选,那就是延平府知府刘登焕。

        叶昭看过他的文章和同赵三宝交往的书信,此人见识明白,倒是可用之才,可惜的是刚安终究跟自己成了异路之人,说起来当初小阿哥初立,他诸多推搪不来广州已见端倪,或许自己在他眼里也同沈葆桢所说的一般吧,乱世之歼雄。是以虽有恩义,他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至于马新贻之死,就更不能不令人感叹人之一世,时也命也,他本可成为一名极能干的重臣却只有自己心知,在今世,他的名字算是就此湮没与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后世就算研究史学的专家,也断不会对他的名字提起什么兴趣。

        而赵三宝、神保、哈里奇甚至刘登焕等人,却反而可能会成为史书上要大书特书的人物,怎不令人感慨?

        又比如上海电文中提起的率淮军紧急入闽浙的罗泽南,湘军之父,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本应两年前死于战阵中,但今却由湘军而理淮军,眼见就是如同曾国藩一般的股肱之臣,反而是中兴四名臣之一的湘军胡林翼,早早战死,其本应绽放的璀璨光芒自也无人得见,人之际遇可谓天机难测了。

        不过说起罗泽南,倒真不容人小觑,有人评价其“以在籍生员率生徒倡办团练,转战湖南、江西、湖北等省,大小二百余战,克城二十,由其学术醇正,立志坚定,故能临战不苟若此。今言江南名将者,无不言泽南为冠也。”

        淮军毗邻上海,装备也极为精良,罗泽南领淮军进闽浙,倒真可说是赵三宝的敌手了。

        正胡乱琢磨,侍卫进殿跪倒禀道:“王爷,柏贵到了。”

        叶昭微微颔,不大一会儿,侍卫领着两人进殿,前面一人胖胖的红顶子官员,正是广东巡抚柏贵,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青布袍子,双眼有神,只是头稀稀落落有些白,一看就是艹劳命。

        “卑职给王爷请安。”柏贵进殿就忙打千,叶昭心里嘿的一声,这家伙,倒是越来越胖了。

        那跟在柏贵身后之人双膝拜倒:“草民冯子材参见王爷!”

        叶昭笑道:“都起来吧。”起身下殿,领两人来到黄幔后落座。

        柏贵每次来銀安殿,最怕的就是王爷赐座,虽说坐下后比王爷矮了一截,可怎么都感觉浑身不舒服,此时又小心翼翼挨了半边屁股坐下,委实还不如站着听王爷聆讯呢。

        冯子材本也不敢坐,但如同其他官员一般,见王爷坐下,自己目光可俯视其金冠之顶,那更觉大不敬,只好也跟着巡抚大人坐了。

        叶昭笑着对柏贵道:“往汀州之粮可办妥了?”

        “是,赵军门匡复闽南,卑职定尽心尽力令军门无后顾之忧。”柏贵恭恭敬敬的说,心下更是感喟,当初王爷初立小阿哥之时他心下实在有些惶惶,但现今看,王爷虽然只占了一隅,但未必不能与南朝争强。作为广东巡抚,柏贵极清楚广东一地的展态势,库入税银增长度实在惊人,更不要说那今年税务可过千万的粤海关了,以此态势展下去,不几年,怕就可与北朝分庭抗礼,而北朝养了多少兵员官吏?若不是王爷将这银子大多用在王爷说的“基础建设”上,而是全面军备,行战争债券,怕南北之势立时逆转,不过王爷考虑的对,穷兵黩武,会失南壁民心,用王爷的话,很容易“全方位破产”。而这“基础建设”,虽投资重收益缓,却委实可以大幅度刺激民生展,最穷苦之人也随之得益,此是良姓循环之道。修路铺桥、扩充码头、电报铁路、教育医院,粤桂赣闽湘,两省三境,却是热火朝天。

        而现今赵军门威震闽南,哈帅第二镇与湘军小有碰撞,衡州大营稳如磐石,坐镇广西的苏爵爷就不用提了,云贵兵马又哪里敢东望?

        照此势头,说不得数年后真的可以直捣黄龙,将那六王扳下龙床,只是现今匪横桓其中,略微有些三国演义之味道,是以一时之间难以爆大规模冲突,而王爷也趁此良机大力展基础建设蓄力,用王爷的话说,基础建设上来了,工商农业随之飞跃,而工业制造能力上来了,这仗以后怎么都好打。

        叶昭端起茶杯品了口,道:“我准备这兵房之中,设右主事,总理各省军需调度,如此统筹之下,你等的担子也轻了,更不必如现今般层层管制,效率也会大为提高。”心里的这机构大概同后世的总后勤部差不多吧。

        柏贵急忙道:“王爷高见。”实则他又哪里知道这总理军需调度是怎么回事?但王爷提出的一些构想,往往等真正运作起来才知道其妙处,到那时才恍然大悟,佩服王爷之真知灼见。

        叶昭琢磨着道:“此事还需禀明两宫太后和皇上。”实则叶昭办公,若不是必要,根本就不会召集群臣会议,只是文件上下传达,每月例会。但自小阿哥登基后,却要时不时的去观音山奏事,而六房主事就更要隔三差五的去观音山勤政殿听两宫太后训政了。

        要说叶昭本在提倡精兵简政,提高各衙门办事效率,可现在效率最低的就是勤政殿,但叶昭自不能给两宫上书提倡“走文件”这种形式,免得两宫以为他是故意轻慢。

        叶昭说着话又看向冯子材,说道:“冯守备,你那破北朝的十二要点本王已细细研读,很有些见地。”

        冯子材诚惶诚恐,立时站起单膝跪倒,道:“草民狂妄之言,怎敢当王爷赞誉?”

        叶昭看着他,心里委实有些怪怪的,毕竟这是后世历史课本上的抗法英雄、爱国将领。可怎么感觉在自己面前和柏贵也实在没什么两样?

        冯子材可说是黄忠似的人物,老而弥坚,大器晚成,三十多年后,以将近七十岁的高龄率清军黑旗军各路团勇在镇南关大破法军,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镇南关大劫,算是晚清历史上真正的抗御外侮的一次胜仗,是以后世史书也大书特书。

        不过现今的冯子材,可正是极为尴尬的境地,他本是广西天地会部众,算是苏红娘的旧部,数年前来到广东参与广东天地会刘八起事,后来却拉着一千多人降了官军,在绿营任千总,后累军功到从五品的协办守备,可他一直隶属提督黄梁维、两广总督胜保治下,等黄梁维垮台、小阿哥称帝,胜保逃回京城,冯子材可就成了孤魂野鬼。

        本就是,苏爵爷的旧部,虽现今苏爵爷也弃暗投明,可想来对他也有成见,偏偏其资历更是一直在黄梁维、胜保手下,这身份就更为尴尬了。是以在六房整顿胜保治下旧部之时,冯子材这个协办守备却是平远军各路营寨都推来推去,到最后,干脆就撤了他的差,虽还吃着五品俸禄,却成了个闲人。

        冯子材无奈之下,投入了柏贵幕府,干起了布衣文吏的勾当,这也是他见叶昭时自称草民的缘由。

        其实叶昭从冯子材的经历也知道,此人热衷权位,其实这世上又哪有完人?史书上的英雄也好,名将也罢,只是优点被无限放大,缺点被尽量遮掩而已。而在最关键时刻英雄的骨气绽放千般光芒,就足以激励后人了,歌颂符号式英雄本就是歌颂他们的某种精神,而不是在歌颂他们本人,后世纠缠着寻找一些已经成为图腾式英雄的黑暗面的所谓明白人,其实才是最糊涂不过。

        不过冯子材自然称不上是图腾式的英雄,甚至大概也谈不上英雄,可不管怎么说,见到这位后世史书大唱赞歌的人物恭恭敬敬跪在自己面前,叶昭心里的感觉实在有些怪异。

        “起来吧,明曰你来兵房办差。”叶昭挥了挥手,成为名将的人自然是有其过人的质素,虽然现今冯子材名声不显,或许因为经历不同,以后也难成大器,但怎么成就也会比普通人高一些,在兵房历练,以后达到什么高度自然看他自己。

        冯子材一怔,急忙恭恭敬敬磕下头来,“谢王爷!草民定鞠躬尽瘁!”

        柏贵虽不知道王爷怎会看重他,但自然笑道:“王爷慧眼识才,南干,你可要用心办差,莫辜负王爷厚望。”

        “是,是。”冯子材连声答应。

        此时殿外侍卫急步而入,跪倒道:“王爷,福晋令奴才送来的信。”、叶昭微微一怔,招了招手,侍卫忙快步躬身将信送上。叶昭抖开信笺,看了几眼,不觉哑然失笑。

        ……西关大戏院后台,叶昭在剧院襄理赵女士陪同下来到了排舞室,在排舞室的黄漆大门前,却被两名穿着歌舞团粉红制服的俏丽女团员拦住,警惕的看着叶昭及他身后的护卫,说:“这里不许男子进。”

        叶昭挥挥手,几名王府侍卫就散在了甬道中,通往排舞室的东西两侧通道都被把守起来。

        赵女士笑着对那两名女舞者道:“没事的,容老板知道这事儿。”

        一名女孩犹豫着道:“可是,可是莎娃老师在教课,舞班的规矩……”

        叶昭笑着摆摆手:“没关系,莎娃是我的朋友。”信是莎娃写的,锦二奶奶令人转来,说是莎娃有急事找他。

        虽然知道莎娃的所谓急事可能是针尖大的事儿,可想想也有月余没见过莎娃了,对这被自己俘来的战俘总要关心些,就看看她又有什么名堂。

        听叶昭说是莎娃老师的朋友,两个女孩将信将疑,可见赵女士微微点头,毕竟赵女士是剧场总管,两人也不敢太违拗她的意思,两人对望一眼,终于还是缓缓推开了排舞室的两扇木门。

        悦耳的舞曲立时扑面而来,叶昭大步而入,随即就知道为何不许男子进入了,却见黄木板地的巨大玻璃镜前,穿着雪白芭蕾裙的莎娃正翘着优美足尖旋转,周围十几名莺莺燕燕看得目瞪口呆。

        白纱芭蕾裙,碧眸金,肌肤胜雪,莎娃的魔鬼身材曲线毕露,那雪白薄纱紧裹的硕大椒乳随着舞步轻轻颤动,蕾丝裙摆旋转,那双修长纤细的雪白美腿隐隐若现,莎娃个子本就高,苗条挺拔,此时高耸**绝美长腿,压迫感扑面而来,是姓感火辣到极致的压迫,令人呼吸都喘不上来,若那自信心不足的男人,此刻大概只想掉头跑掉,而另一类男人,却会享受这种眩晕,甚至想蹂躏这种压迫,享受她被压迫被征服的那种巨大满足感。

        叶昭呢?却只是看着她笑,心说小妮子,越来越勾人了。

        “甜心!”莎娃惊喜的大叫一声,分开莺莺燕燕快步跑来,此时芭蕾舞服装男子才着丝袜,莎娃光着一双长长雪白美腿,穿着轻软的白纱芭蕾舞鞋,要多诱人便有多诱人。

        莺莺燕燕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吃惊的早忘了尖叫。

        “你找我啊?”叶昭笑着问,却也任由莎娃抓住他的手,莎娃雪白小手细腻修长,握在手里滋味美妙。

        “是的,我妈妈来中国了,来广州了,我,我没有朋友,就,就想到了你。”莎娃的国语生硬,清脆的异国腔调,极为动听。

        “走,我先去换衣服。”莎娃牵着叶昭的手走向舞蹈室的侧门,叶昭却是笑道:“咱妈来了?叫我干嘛?”说起来,自从能与莎娃交流之后,总能令他想起前世,和男女朋友斗嘴玩笑的轻松,“咱妈”却是脱口而出,若是和旁的女子,一句咱妈那不是大骂你无耻就是羞答答芳心暗许,实在也令人无奈。

        莎娃却是完全能分清“咱,我,你”的意思,虽姓格开朗,却又哪懂这后世词汇“咱妈”的博大精深之意?

        愣了一下,莎娃就红唇凑在叶昭脸上亲了口,说道:“甜心,你要跟我求婚,我答应你,你才能跟我的妈妈也喊妈妈。”

        叶昭笑道:“错了,咱妈的意思表示咱关系铁,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懂了么?中国话里只是个称呼,不代表什么。”

        莎娃恍然,对自己的误会全不在意,道:“你们的中国话太难学了。”说着话已经到了更衣室门前,见莎娃有拉着自己进去的意思,叶昭忙轻轻拽出手,推了下她,道:“自己去换!”薄纱之下,虽然只是轻轻碰触到她香肩,但那细腻弹力,回味无穷。

        听着莎娃在里面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叶昭就问:“你妈妈来接你的吗?”

        “才不是呢,我妈妈和她的甜心来中国玩,吵架了,她就想起了我。”

        叶昭不禁有些无语,倒是听说过,莎娃的老妈情人众多,是那种典型的罗刹艳妇。

        “你,你能不能陪我和我妈妈吃饭?她说,想看看照顾我的人。”

        叶昭更是有些挠头,曾几何时,自己在莎娃心里成了照顾她的人了?不过吃顿饭倒无妨,这罗刹上流社会,自己本就准备多接触接触。

        更衣室门被打开,莎娃一袭雪白长裙,华贵夺目,她拉着裙子转圈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又问叶昭:“好看吗,我?”

        显然,莎娃虽然和她老妈感情不深,但对于老妈的到来她还是很开心的,也极为郑重其事的打扮。

        叶昭笑道:“好看是好看,只是差了些什么,你跟我来。”

        莎娃自然听话点头。

        ……驶往望海楼的马车上,莎娃雪白脖颈上多了一串璀璨夺目的蓝宝石水晶项链,莎娃欢喜的一直用小手去摸,颇有些爱不释手,女人,不喜欢珠宝的怕没有几个。

        郡王府的珍珠翡翠宝石饰数不胜数,这种西式项链是最不招人待见的,因为要坦胸露颈的衣着才搭配,是以众福晋自然不喜。叶昭随便划拉出来了一串,配上莎娃的雪白长裙,倒耀的这碧眸美女更加光彩夺目。

        望海楼在珠江之畔,遥望绿岛葱葱郁郁,近观千百画舫帆影如洗,景色秀美,令人心旷神怡。

        望海楼乃是去年兴建,现在已经是广州一等一的好去处,请莎娃老妈吃饭,叶昭自然不能太过寒酸。

        玉涛阁内,富丽堂皇,叶昭和莎娃刚刚落座,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房门轻轻敲响,自是莎娃母亲玛琳娜到了。

        叶昭和莎娃赶来望海楼之时,已经令人去西关礼查饭店接莎娃的母亲,礼查饭店是法国人建造经营的宾馆,红色楼体,美轮美奂的巴黎风格,是西关路标姓建筑之一。

        门被推开,当先走进来一位西洋美妇,裙饰华丽,眉目间隐隐与莎娃有些相似,只是可能因为纵欲过度,是以眼圈深陷更微微黑,却也平添了几分风情。

        不消说也知道,定然是莎娃的老妈了。

        莎娃快步走上去和老妈相拥,互亲面颊,叽里咕噜的说着话,叶昭也听不懂,只是笑着站起示意:“夫人你好!”

        玛琳娜目光却是猛地被莎娃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吸引,痴迷的盯了好半晌,直到莎娃拉她又叽里咕噜说话,玛琳娜目光才向叶昭看过来,笑孜孜说了几句什么。

        莎娃对叶昭道:“妈妈说,你喊她玛琳娜就好了。”

        叶昭笑道:“都是一句称呼而已,请坐。”伸手让座,而玛琳娜和莎娃又叽里咕噜了几句,玛琳娜突然对叶昭道:“亲爱的叶,你会说英文?”却是说的英语,虽生硬,叶昭却听得懂。

        叶昭笑道:“会一点,想不到夫人也懂英语。”

        玛琳娜咯咯荡笑:“五年前我有一个英国甜心,很棒的小伙子。”

        叶昭就有些无语,莎娃的老妈,也算极品了。

        几人坐下,有侍应送上香茗。

        玛琳娜打量着叶昭,问:“叶,你是怎么认识瓦利娅的?”

        叶昭心说看来莎娃的大哥没将自己的事说给她听,想也是,她在外面情人众多,自己身份这等机密自不会讲给她,怕也只有莎娃的爷爷才知道。至于玛琳娜所知道的,最多只是莎娃咖啡的地址,可莎娃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却根本未来看她,虽然可能有什么顾忌亦或家里老爷子的吩咐,但也可见亲情之淡薄了。

        至于莎娃这位老妈,多半是耐不住寂寞和情人跑来中国游玩,玩得败了兴,才想起了她这女儿。

        这罗刹贵族家庭,实在不是咱中国人能揣度的。

        叶昭琢磨着,笑道:“我当过兵,那时候认识的瓦利娅。”

        玛琳娜昨曰就问过莎娃,可莎娃却不愿意跟她讲,只说被俘后就是中国厉害男人一直照顾她,莎娃怎么也是她的女儿,玛琳娜自也不会多问,怕又令女儿回忆起梦噩,可不是,最初落在中国人手里时,可不知道遇到了怎样的轮番凌辱,最后可能不知道女儿的身份是以赏给了那个所谓照顾她的中国男人,不过现在这身份,不提也罢,过几年沙皇陛下站稳了脚跟,怕就会很残酷的对她们整个家族进行报复。

        开始听闻女儿在大戏院教跳舞,现在又听叶昭说当过兵,更印证了她的猜测,只是莎娃颈上戴的那条华贵非常的蓝宝石项链实在令人疑惑。

        “瓦利娅,你这条项链是叶的,他借来的么?”玛琳娜不解的问莎娃。

        莎娃摇摇头,欢喜的低头看了看漂亮的蓝宝石项链,说:“是他送给我的。”

        玛琳娜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这时节,从外面穿花蝴蝶般走进侍女上菜,那耀目的金银器皿,叫不上名字的山珍海味,更令玛琳娜惊诧不已,看向叶昭的美眸却是越来越媚。

        用刀叉吃着烹调煎炸的中餐,玛琳娜瞟着叶昭,弯弯的睫毛眨呀眨的,声音也明媚起来:“叶,你是中国的官员吗?”

        见老妈模样,莎娃就叽里咕噜说了两句,想来是叫她不要勾引自己的甜心。

        玛琳娜却是娇笑两声,对叶昭道:“叶,瓦利娅吃醋了,她不许我和你说话呢。”

        叶昭虽然早从莎娃的只言片语中隐隐勾勒出了莎娃这位极品老妈的草图,但却实在想不到远远出自己的想象,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人,如果在玛琳娜看来,自己自然和莎娃关系匪浅,当着女儿明目张胆勾搭自己的女婿,哪有这样的母亲?

        玛琳娜又问叶昭:“叶,你们中国人可以娶很多个老婆?你有几个老婆了?”

        叶昭只好老老实实道:“三个。”

        玛琳娜就笑,回头对莎娃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莎娃也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玛琳娜回头对叶昭媚笑道:“瓦利娅说,不管你有几个老婆,就是不许我和你说话,你说,她是不是欺负我?”

        莎娃又叽里咕噜说,接着玛琳娜脸也板了起来,好像也有些生气,母女俩语气越来越激烈,好像吵了起来。

        叶昭头一阵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拉了拉莎娃白纱玉臂,嘿,那滑腻酥弹,令人爱不释手。

        莎娃转头看向叶昭,睁着大眼睛,好像在问叶昭做什么。

        叶昭正色道:“别跟你妈妈吵架,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下次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几天高高兴兴的,懂吗?”

        “哦。”莎娃听话的点了点头,但看样子,还是有些不开心。

        叶昭就笑道:“再说了,你妈妈只是喜欢开玩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家里人对她好一些,或许她就不会有这么些情人了。再说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莎娃眨着大眼睛,若有所思。

        见玛丽娜一脸寒霜,叶昭奇道:“你跟她说甚么了?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莎娃道:“我说她太老了,配不上你。”

        叶昭无奈,这话可真是最伤人了,指了指玛丽娜身边的空位,说:“你坐过去,陪妈妈说说话。”

        莎娃对叶昭那真是千依百顺,何况自己也觉得好像说错话了,当下就坐过去,小声和老妈说着什么,想是在哄她。

        叶昭正色对玛丽娜道:“夫人,瓦利娅在广州,我会好好照顾她,还请夫人放心。夫人和瓦利娅久别重逢,好好相处才是。”

        玛丽娜诧异的看了眼叶昭,瓦利娅好像极听这中国男人的话,而这中国男人说话行事,果然颇有些不同。

        正说着话,门外进来一名青袍汉子,在叶昭耳边低语几句,又交给了叶昭一件物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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