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聚散
听到叶红敲击键盘的声音已经止息,张劲知道叶红正在凝神静听着。所以,声音变得更加和缓,愈加温柔:
“于是,嫦娥就和朱大帅一起,一世一世的活着,他们一起生老病死,一起面对幸福和苦难。
他们曾经是枝条连理的两株茶花,做过被一箭双雕射落的一对儿大雁,当过在猎人猛兽手中一起丧命的雌雄双兔,演过《孔雀东南飞》和《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歌,尝过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安稳……这嫦娥和朱大帅经过不知几世的轮回,做了不知几世的夫妻后,来到了现代。他们又相知、相识后,再次遵从宿命轮回的结合了。
这一世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叶红,一个就叫张劲!”
虽然张劲讲的这个故事很是有些无厘头,但是叶红却被这荒诞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
什么猪八戒、什么嫦娥,叶红统统不理。
叶红只记得张劲说的,在天做过比翼鸟、在地做过连理枝,只记着《孔雀东南飞》里的‘君如磐石,妾如蒲苇’,只记着《梁山泊与祝英台》的化蝶双飞……只记着‘永生永世不得分开’,只记着他们一个叫叶红,一个叫张劲!
终于,叶红再也止不住眼中被张劲怪异情话所感动的热泪,晶莹的水珠子劈里啪啦的砸在键盘上。
随着哭意的扩散,叶红先是嘤嘤出声,再接着芳肩颤抖,最后,更是干脆的站起身来,扭头扑进了半躺在床上的张劲,张开的怀抱。放声大哭。
都这么多年了,叶红还是扛不住张劲的情话攻击,还是这么容易让张劲感动的泪水涟涟。可见,与张劲比起来,处处优秀的岳文卓,输的并不冤。
那家伙又木又腐,简直都快赶上孔文谦这个被家族教育腐毒的小黑脸了,情场上竞争,如果不是拜金女的话,怎么可能是张劲的对手?
叶红这一场哭的很畅然、很淋漓,从知道有‘何清浅’这个人开始,所有的担心都随着泪水倾泻而出,泪水打在张劲**的胸口上,让张劲的胸膛就像是再被洗过了一遍似的,一片湿漉漉、滑腻腻。
好一阵儿,当叶红从嚎啕转为啜泣的时候,手里始终轻轻抚着叶红的后背的张劲,才再次开口轻声的说:
“故事还没说完呢,还要不要继续听了?”
“要!”
叶红霍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张劲的眼睛说。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叶红说的娇痴无比,就像是见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张劲嘴里讲述出关于两人的浪漫,永远是叶红最渴望的甜言蜜语,永远是叶红最抵抗不了的诱惑。
于是,张劲也就顺势续讲起来。
“……有一天,当叶红正背对着张劲加班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张劲终于如梦初醒,醍醐灌顶般的了悟了前世今生,知道了自己与叶红曾经在天庭中的身份。
于是,他看着正在辛苦敲打键盘的叶红说‘八戒,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叽咕’眼角挂泪的叶红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一边用自己的小拳头把张劲的胸膛敲的砰砰作响,一边笑骂道:
“你才是猪呢!你才是八戒!讨厌死了,你!”
两人厮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叶红的双手都被张劲攥在手里,娇躯也被张劲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梨花带泪、乌黛凌乱的叶红才算是勉强安定下来。
“臭不要脸的,还说自己是嫦娥呢!还天宫的绝顶美女呢?也不照照镜子!”
叶红皱着鼻子嗔笑着说,满脸都是鬼马的鄙夷。
张劲松开了叶红的手后,做出顾影自怜的样子,很臭屁的摆弄了一下垂在额头处的刘海,矫揉造作的说: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很丑吗?伤心了……”
面对耍着花腔的张劲,叶红眼角带笑的深深凝视,终于眼中的笑意渐渐退去,浓情爱意愈显浓郁。
最后,叶红更是忍不住爱意翻涌的再次投入了张劲怀里,双手紧紧箍住张劲的熊腰,俏脸深深的埋进张劲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
“一点儿也不丑,我们家的劲劲最帅了!”
“你也是天下最漂亮的猪……”
“讨厌……”
…………清晨,当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张劲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轻轻起出叶红身上数以十计的‘龙纹白蜂针’,又去一楼厨房把一大锅充当早餐的肉粥煮上后,才推开楼门,走进前院。
叶红昨夜与自己温存一会儿后,又再次回到电脑前。足足忙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才睡下。
心疼她的张劲不得不等叶红睡熟后,施展自己大神医的手段,通过针灸,为叶红舒乏解困。
当张劲跌宕腾挪的锻炼了近一个钟的时间,东边海上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天色也开始变的蒙蒙亮的时候,张劲老妈,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终于从一楼厅门接踵而出。
张劲的老妈因为在京市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早起。每天早晨要是不动弹动弹,就会觉着全身不舒服,整天的没精神。
而北宫荷月姐弟之所以会起的这么早,则纯粹是因为从小到大,在家族中被长辈逼着,练气、养气,养成的生物钟使然。
张劲老妈已经习惯了儿子每天起得比鸡早的生活规律,所以从小楼门出来后,见到儿子抻胳膊、甩腿的并不惊讶,笑着打过招呼后,就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做起了老年体艹。
而北宫荷月姐弟见到当院精神抖擞的张劲后,却面带异色。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难怪这家伙这么妖孽,原来也是勤中出奇才啊?”
被张劲‘勤奋’假象所蒙蔽的两姐弟,禁不住暗中赞叹。
受到榜样激励的北宫荷月姐弟,在和张劲母子点头招呼后,连忙各自在前院找了一个角落,或是舒展筋骨、或是盘坐养气。
很快,当张劲完成的早晨一小时锻炼后,并没有走开。就如同在京市一样,在老妈的旁边留了下来。陪着老妈唠着闲磕。
“小劲啊,听小风、小非他们说,他们今儿个下午就要离开,回去城里。我想了一下,我也下午走算了!”
张劲老妈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漫声说道。
这边老妈说的倒是轻松,但是等话刚出口,旁边的张劲就急了:
“老妈,你说你这急啥?哪能昨天刚来,今天就走呢?这不净在路上折腾了么?您老人家不累啊?再说了,你到你儿子这人怎么说也要住两天吧?
不行,怎么说也要住个十天半月的。
要不然这样好不?你呢就陪儿子我多住几天,等到月底我刚好要回京市过年。到时候在俩一起走!”
“累啥?我一路上坐车、坐飞机,又不是跑着来的。”
张劲老妈白了儿子一眼,表示对儿子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的不满后,继续说:
“不住了,这天气还是太冷,又不像京市那边有暖气。要是天天开空调的话,费电不说,人也觉着燥得慌,不舒服。要到你这儿住,还是等过年后,暖和一些的时候比较好。
再说了,把你爸自己扔家里我也不放心。你爸那个老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的时候,他还总偷酒喝呢。我这一不在身边盯着,这老酒鬼还不一定怎么造呢!我得回家看着他去。”
见到自己家老妈说的理由这个充分,张劲干嘎巴了两下嘴后,语塞了。最终拗不过老妈的张劲只能无奈的‘哦!’了一声,作为结束语。
看着对自己恋恋不舍的儿子,张劲老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每个母亲都喜欢自己儿子的依恋,这才说明儿子跟妈亲呢!张劲的老妈也不例外。
“行了,你也不小了,还黏你妈黏的这么紧。还用老妈给你喂奶喝咋的?”
老妈笑着调戏了张劲一声后,再次继续说:
“你爸说得对,你现在也大了,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能替你拿一辈子的主意。你要是觉着海窝子村的生活很好,那妈也不反对。但是,曰子怎么过自己心里可一定要有数。不能浑浑噩噩的混曰子,人这一辈子其实也没几年……”
这个早晨,张劲的老妈和张劲说了很多话。
但是,几百句话的耳提面命,其实总结起来只有两点。
第一点,作为家里的大领导,老妈原则上同意张劲同志继续定居海窝子村;第二点,尽快和叶红一起,把绿本换回红本。尤其是下一代的问题,刻不容缓!
对于老妈的以上要求,张劲‘敷衍’的很诚恳!至少,对于张劲的保证,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老妈是信了!
这就已经足够。
在气氛慵懒的聚众闲聊中,一群人轻易的把上午并不长的时间消磨过去。在中午再一次的丰盛大餐后,这一次多达十几人,闹哄哄的聚会终于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几辆车如来时一样,浩浩荡荡的再次开出海窝子村。
几个小时后,当张劲依次把老妈送去了机场,把叶萌送回了学校,再次回到海窝子村的小楼后。看着如今冷冷清清的小楼,再回想到昨天小楼里的热闹。就算是几个月来,早就习惯了清净,享受惯了宁静的张劲,也忍不住心底有些怅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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