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Your World
第93章Your World
随着沈言礼的这句话落, 盛蔷下意识就去看自己的胸牌。
再回神的时候,他又抬手帮她整了整领结, 而后很快就带领着董事会一帮人, 走远了。
“……”
随着那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尽头,周围一瞬之间就炸了。
“真来了?
!”
“我没看错吧刚那是沈总?
!”
“蔷妹你不是很笃定吗不是说沈总不会来吗!”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上手啊喂!”
“天哪自家老板当众秀,我这是见证了什么魔幻的世纪场景啊。”
原本负责视察兼动员大会的相关负责人也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手麦飚起倏然的一声刺耳声响。
迎着这样瞬时间便乱糟糟的局面, 他总算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努力扬高声调, “安静安静, 机场视察和动员大会马上就开始了, 大家都收收心, 收收心啊!”
也不知道负责人喊了多久, 到了最后, 那般热烈的讨论才有了消停的趋势。
可开始是开始了。
论及收心,大家分明都有些心不在焉。
从开始直至结束,大厅内众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抛向盛蔷。
迎接着这样频频而来, 近乎是高强度的打量, 盛蔷倏然有些没法儿忍。
不提成为了最聚焦的那个点, 被沈言礼触碰到的地儿, 宛若火烧。
他视力就那么好, 能看到她胸牌歪了?
还是说,就是随便找个借口要来她面前……
待到动员大会总算散场的那一刻, 她的周遭瞬间围上来许多人。
而随着不断涌入过来的阴影, 在大家揶揄又八卦的眼神中, 盛蔷默默地给沈言礼记了一笔。
——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言礼还没到。
盛蔷这阵子已经摸熟了新房这边的构造, 等到沈言礼回来的时候,她半窝在被褥里玩手机。
“你不是说下午就能回来吗,怎么这么晚啊?”
“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沈言礼褪得只剩衬衣,他垂眸解袖扣,顺便和她交待,“谈了笔单子,靳氏从唯盛这边购入了五十架飞机。”
“五十架啊。”
盛蔷明显来了兴趣,连手机都不看了,“这算不算一笔大单子?”
毕竟不管是商用还是客用,一架飞机的预订额都是以亿为单位。
“当然算。”
“你刚才提的是靳氏,是我知道的那个靳氏吗?
我好像有点耳熟。”
“耳熟?”
沈言礼说着绕到床侧,在女孩娇嫩的脸颊处咬了口。
盛蔷一时不备被突袭,当即捂住自己,“是啊,可能还有点眼熟,靳氏的老总乘坐过我们机组的航班。”
“很有可能是,沈氏接触的靳氏,也就那么一家。”
沈言礼没再多说,隔着初夏的薄被在她的翘挺处捏了把,“你现在还没睡,是在等我?”
“谁等你了……”
她单纯睡不着而已。
还有一点则是因为,机组的群热闹得不行,到现在还在讨论沈言礼今天下午来机场大厅的事。
虽说走个过场,但实在是太令人记忆深刻了。
等到沈言礼洗漱完,上了床要来抱她的时候,被盛蔷利落地推开,“我问你啊,你今天不仅仅是故意的,其实还是预谋好的吧。”
她的行程沈言礼堪称了如指掌,联想到今天他出现在机场大厅里的情景,压根都不用再多想,也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沈言礼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盛蔷说的是什么。
“怎么我做什么事,只要到了你那儿,就一定是有预谋?”
沈言礼干脆侧过身来,半撑起脸来看她,“换句话说,就算有预谋又怎样,我工作时候碰到我自己媳妇儿,还不能打个招呼?”
他那是打招呼?
唯盛航空内部早就浩浩荡荡地传开了。
最初的版本还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中间的哪个环节出了错,传到后来倏然就变成了——沈言礼和盛蔷在法式热吻。
“……”
盛蔷有点惊叹于这样的传播力和想象力。
“好了该睡了,你有空不如多想想婚礼的事。”
沈宅那边自从两人领证之后,就一直在催了。
盛蔷还在看手机,敷衍中复又被沈言礼强势地摁过去。
这样的档口,她才觉得有些困了。
两人睡前又说了几句话,还没等彻底入眠——
今日份的戏剧化仿佛远远没个尽头。
盛蔷的手机嗡嗡而响。
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的人,应该是有什么事。
她从床沿边的桌上摸索了会儿,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放在耳边接听,“喂,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盛蔷静静地听着,却是没再开口。
到了最后才应了几声。
沈言礼阖着眸,听她挂了电话,手放在她腰侧摩挲,“你哥这么晚打电话来干什么?”
可他等来的回应,却是盛蔷挂了电话后,倏然唤他的一声。
“沈言礼。”
沈言礼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当即睁开眼,从床上半坐着起来,“怎么了?”
盛蔷抬眸望向他,声音略有些颤抖,“我妈住院了。”
——
车子缓缓地疾驰在高速上。
从南槐驶往京淮的途中,夜色浓得几欲化不开。
盛蔷很久没有这么手忙脚乱的时候。
在出发前,她就开始磕磕绊绊,就差没摔了。
还是沈言礼让她等着,沉着冷静地收拾好,而后干脆抱着人去了庄园的地下车库。
“阿蔷。”
沈言礼腾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带了点力道,“别担心,有我在。”
盛蔷心乱如麻,极低地应了声,随后用力地反握住。
昏暗的车厢内,两人十指相扣。
抵达京淮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内悄无声息,消毒水和晚间空气中悬浮着的微凉在鼻腔弥漫开来。
宁远雪在外面的座椅上候着,听到动静,这才缓缓地站起来。
盛蔷下了车跑过来的,声音略有些喘,“哥,妈没事吧?”
“没事,就是突然晕倒了,现在还有点贫血,在睡。”
宁远雪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病房,“医生刚刚查房过一次,目前没什么大碍。”
“那现在能进去吗?”
“能。”
宁远雪应着,复又拦住她,眼神沉寂,“阿蔷,你等等。”
盛蔷原本牵着沈言礼就要往里迈,此时此刻察觉到了宁远雪的异样,她心中倏然涌上来点什么,“哥!是不是妈真的出什么事了?
你不要瞒着我……”
“不是。”
宁远雪安抚似的拍了拍她,“我想说的是,病房里面还有人。”
盛蔷不解地看向他,却见宁远雪倏然摇了摇头。
他长吁了口气,朝着她和沈言礼说道,“没事,你俩一起进去好了。”
——
单间的私人病房里,黎艺正在安睡。
她其实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反反复复中都是些小病。
可没想到的是,黎艺这次竟然严重到直接住了院。
盛蔷心急如焚,来不及去想宁远雪的些微异样,直接拉着沈言礼便进了门。
刚想抬腿几步迈过去,却发现病床的边沿,坐着一个人。
暖橘的小灯前落下,映出来人的面容。
两厢交接的沉静中,那人率先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之余,对方静静地打量着她。
这样并不算陌生的眉眼,让盛蔷几乎在瞬间便反应过来。
是靳盛。
可万般的疑惑都在此刻涌现,盛蔷快步走到床前,轻声问他,“你为什么会在我妈的病房里?”
靳盛面容清冷,却是一直在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我是你妈妈的一位……故人。”
盛蔷抿了抿唇,没再管他,伸手到黎艺的额前探了探。
靳盛在盛蔷刻意地别开视线后,将目光投到女孩身后的沈言礼身上。
沈言礼估计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略微诧然。
可大抵是在生意场里翻滚而来的人,不过片刻沈言礼便恢复之前的神色,朝着他颔首,算作是打了招呼。
靳盛收回视线,停留了半晌后,到底起身,转眼迈了出去。
——
盛蔷和沈言礼在外面守了后半夜。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沈言礼的手机不断地在响。
一直有人在给他打电话。
沈言礼统统没管,干脆开了静音。
盛蔷拨了拨他额前的发,“我妈这里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你公司事多的话要不要先回去?”
“不用,我都推了。”
沈言礼攥住她的手,“我这几天就在京淮陪着你。”
盛蔷看沈言礼开始打电话给助理交待事宜,想着估计是拦不住,也就任由他去了。
宁远雪这会儿倒是不在,他忙了一夜,刚才去窗边接了个电话。
黎艺到现在还没醒,沈言礼就让盛蔷靠在他肩侧休息。
这几天两人肯定得在这边待了。
好在京淮还有之前沈言礼大学时候的公寓,也不算是没地儿可去。
又过了会儿,黎艺醒了过来。
负责的医生和护士来查房,顺带和家属交待了下病情。
黎艺是大脑供血不足导致的晕倒,没什么大毛病,暂时不能出院,还需要留院观察。
一切差不多安排好后,沈言礼出去了一趟。
黎艺的病房已经是最高级别的私人单间,不能再升级,他大致了解状况,预备将院内更高级别的主任医师调过来。
一时之间,病房内只剩余黎艺和盛蔷两人。
黎艺没什么病态,精神状态还算好,“你和阿礼怎么从南槐跑过来了?”
盛蔷见黎艺这会儿还在笑,鼻子倏然一酸,“还说呢……你都住院了……”
以往黎艺总是和她说,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让她去陪自己的伴侣。
却不曾想,将自己撇得太开。
盛蔷的一颗心宛若泡在了新生的杏酒里,又酸又涩。
黎艺仍是笑着,抚了抚女儿的秀发。
“我是不是把你们几个都吓坏了,都来守着我。”
她说着顿了顿,继而补充,“你们等会儿就走吧,别在这边待太久,都去忙自己的事。”
“才不走。”
盛蔷任由黎艺摸着,“等你彻底好了再说。”
两人复又聊了聊,黎艺和盛蔷提了提她之后婚礼的事。
盛蔷却是因着这样的话题,心中冥冥过甚。
纠结着犹豫着,她终究是说出了口,“妈,那位靳……是你的谁?”
她原本不想问,可触及此,实在有太多不解。
其实早该就有所疑惑的,或许是在大学,亦或者是更早。
只不过没能想到的是——
这样的一切在兜兜转转中,却是和靳盛,一个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串联在了一起。
黎艺乍一听到,沉默了很久。
须臾,她缓缓开口,“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
盛蔷目光定然,“只是昨晚的时候……他也在这里。”
黎艺半倚靠着床,视线撂向自家女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开口,“阿蔷,不管怎样,我只希望你不要怪妈妈。”
“妈,我为什么会怪你?”
盛蔷心头乱麻如烧,“……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们先把身体养好。”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妈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很久之前我们就分开了。”
黎艺嗓音轻缓,“阿蔷,他是你父亲。”
这样的一句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盛蔷耳边嗡嗡两声炸开,卷着她陷入漫长的波动。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动作僵硬。
可也只是愣怔片刻。
须臾,盛蔷抬起手来,将黎艺的被角捂捂好。
看盛蔷这样的反应,黎艺有些琢磨不透。
她试探着开口,眸中不知觉地含着泪,嗓音也越来越轻,越来越轻,“阿蔷,你会不会怪妈妈这么多年一直没和你说?
可我没办法……”
“妈,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是你女儿啊我为什么要怪你。”
盛蔷强力掩饰着喉头的哽塞,“你就是不告诉我也没关系,这会儿你和我说了,我表示我知道了就行,我没别的想法。”
既然早就分开了,那么得知以后,她就当自己接受了世界上另外存有的这个事实。
但也仅此而已。
有关于父亲的回忆实在是太过于单薄。
黎艺和宁远雪才是陪伴她的亲人。
想到宁远雪,盛蔷缓缓开口。
“……我哥他知道吗?”
“阿远早就知道了,这孩子和你一样,也懂事。”
黎艺靠在枕间,不知为何流泪满面,“我们都没和你说,但也早该想到,你们总有一天会遇见。”
盛蔷轻轻地抽了张纸,递给黎艺,“妈,你不用觉得这么多年来不告诉我有什么,我也没问过啊。”
“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
安抚好黎艺睡去,盛蔷迈出病房的时候,抬眼便看到在门外站着的宁远雪。
寥寥如劲松,向来疏离有度的男人,此刻见了她,双眸泛出倾涌的,少见的温柔。
两人定定地站在走廊里,面对着面。
刚才在黎艺面前没能表露出来的情绪倏然迸发,盛蔷没忍住,在宁远雪面前落下泪来。
宁远雪大约没遇到过盛蔷这幅模样,他明显地顿了顿。
不过片刻,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原先还觉得你长大了变得娴静,不像小时候活泼,现在看来,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可宁远雪越这样说,盛蔷的情绪就愈发上头。
感知到衣衫被浸润着,宁远雪拍了拍盛蔷的头,“好了,我可是你哥,在我这想怎么哭都可以。”
“我哭也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很心疼,我妈到了这时候还照顾我的情绪,怕我会怪你和她。”
盛蔷哭得不能自抑,肩膀都随着抽泣伏动,“哥你说,我怎么会怪你们呢。”
宁远雪听了沉默了很久,好半晌才再次开口,“这些我都知道。”
他拥着盛蔷,时不时地抚着她的肩头。
不知过了多久,宁远雪的视线绕过盛蔷,探向她的身后。
“现在哭好了吗?”
“嗯?”
宁远雪收回视线,嗓音淡淡,“好像抱得有点久,你家那位一直盯着我。”
“……”
——
黎艺的检查结果当天下午就出来了,没什么大碍,但之后要注意不能太过劳累,还需要住院三天。
盛蔷和沈言礼被黎艺催着先去休息,左右挡不过,两人就回了京淮这边的公寓。
实在是太久没住过了,房内落了不少灰。
好在沈言礼上午让人紧急地过来清理了番,所以也还能住人。
是夜,盛蔷哪儿也没去,席地抱着双腿坐在落地窗前。
不远处就是京淮航大,女孩默默地看着,很是安静。
没过多会儿,主动收拾好主卧的沈言礼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
盛蔷顺势靠在他肩侧,缓缓开口,“沈言礼,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他没有半分犹豫,“当然。”
“还在想那件事?”
回程的路上,盛蔷大致和他提了提。
沈言礼没什么大反应,却是带着她去了之前两人去过的餐厅,要她好好吃饭。
眼下女孩利落地摇摇头,“没有,我发呆呢。”
“那就是还在想他?”
沈言礼没有明说,可两人都知道的是,这句话里的“他”指的是谁。
“我为什么要想他,我们又没有相处过。”
盛蔷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沈言礼的肩侧抬起头来,迎面看向他,“他还没你对我好呢。”
“挺有觉悟啊盛蔷。”
沈言礼单挑起一边眉,“你也知道我对你最好了。”
盛蔷迎着风笑起来,“你怎么自己还在前面加了个‘最’啊,脸皮真厚。”
“在你面前,厚一厚也没什么关系。”
沈言礼揽住她,指尖一分一寸地从她肩侧撂过。
“不过媳妇儿。”
“嗯?”
“上一辈的事吧,长辈们自有定夺,既然妈没有往细了说,那就让他们去。”
沈言礼垂眸把玩着她的手,“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再说了,你现在还有我。”
沈言礼从来没过问她这方面,即便到了此刻,他在有所震惊的同时,仍然给予了她足够的空间。
事实上当初回沈宅,沈父沈母也没细细打听她的家庭情况,直接便认定了她,只说日后和她妈妈找个时间点见一面,谈谈之后婚礼的事。
“嗯,我原本也这么想的。”
盛蔷慢慢地消化着,倏然抬起头来看他,“沈言礼,我才发现,你都直接喊起妈来了。”
“怎么不能喊了?”
沈言礼双眼微眯,“盛蔷,我突然发现吧,你好像总是忘记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不给女孩反应的机会,他直接凑近,“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早就领证了?”
他喊黎艺妈,明明再正常不过。
盛蔷听了略有心虚,摸了摸鼻尖,“主要是我们俩天天都在一起……”
“腻了是吧?”
沈言礼嗤了声,倏然接过她剩余的话语。
女孩拧他一下,“你怎么还随便揣测我的话啊,我有说腻吗?”
沈言礼挑了挑眉,“你难道不是这意思?”
“当然不是了,只是和你相处习惯了嘛,总觉得我们俩还在恋爱期。”
“我们不是一直在恋爱么。”
沈言礼拨弄着她的发,自顾自定义,“结婚了以后也还是在恋爱。”
听了他的这句话,盛蔷倏而心情很好。
不知为何,只要和沈言礼在一起,她就会以最快的极限抛开那些烦扰的事儿。
女孩咧咧嘴角,“那行,随你怎么说啊。”
“这还真不是随我怎么说。”
沈言礼漆黑的眼眸探过来,“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都有我在背后给你撑腰。”
顿了顿,他补充,“我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随着这句话落,空气中弥漫开无边的默然。
盛蔷好半晌都没出声。
须臾,她点点头,眼眶莫名湿润,“沈言礼,我不常说这些话。”
“但你真的不要离开我,因为那样,我也会承受不下去的。”
“之前求婚那天,你说你没了我不能独活,但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她说着顿了顿,复又轻轻开口,“我没了你会是什么样。”
一路走来,她也会有在深夜沉寂中,感慨时间竟恍然而过的时刻。
往昔白驹,好像也真是一瞬的事。
有人道他们俩是大学伊始的漫长爱恋,却从不知晓,时光的长河中,两人囿于深陷在如荆棘般的羁绊里,早就不能放下对方的手。
“我知道,但即便是我也不能免俗。”
沈言礼捞过她,“媳妇儿,我想的,也只是让你能开心点,快乐点。”
“所以接下来的重点,是考虑婚礼的事。”
听她话里什么离开不离开的,知晓她到底还是被影响到了,他轻蹙着眉,“也别想太多了。”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怎么高兴——我主动给你锤?
你不是最爱锤我了。”
沈言礼说着伸臂过来,眉梢沾染着疏散,“来吧。”
“……”
方才空气中淡淡的伤感瞬间消弭,盛蔷哭笑不得。
沈言礼倏而这么正经,她——
“你突然这样,我有些不习惯。”
哪儿有人送上门给锤的啊。
“还不是为了哄你?”
沈言礼凑近,眉眼熠熠,“以后多了不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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