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惊喜地拍了两下手：“太好了！萧仙仙终于醒了，我去找她。”

        “好什么？”太后突然厉喝一声，吓得乐阳顿住脚，惊诧地望向她。

        “事有反常必有妖！一个呼吸微弱、脉象几乎全无、昏迷两个多月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醒过来？

        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乐阳的神色也一下子凝重起来，脸上惊疑变幻。

        柳妃与杜嫔则稍稍理智了些，是啊，差点乱了方寸。两个多月不吃不喝，饿也能饿死，怎么可能醒过来？一定是将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徐海拧起眉，似乎不太赞同这个说法：“太后，听元阳宫的太监说，昨晚瑶贵妃出来过，还跟他们说过话……”回光返照没这么强吧？可若不是回光返照，似乎也讲不通……

        乐阳心中急切：“是不是回光返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后喝住她：“别去，大过年的见濒死之人，晦气！”

        乐阳哪里肯听，拔脚就往外跑，太后气得不顾威仪喊道：“你诚心气哀家？”

        气喘了两口，太后说道：“徐海，我们也去。”

        “是。”徐海弯腰伸出胳膊，让太后扶着，往外走。

        杜嫔望了低着头的柳妃一眼，跟到太后身后。

        柳妃轻声对身边的宫女兰儿说道：“瑶贵妃醒了是好事，我们应当去恭喜。”便也名正言顺着跟着去。

        小太监在前面打着宫灯照路，以太后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元阳宫去。人虽多，却无任何人说话，就连咳嗽声音都无。

        太后来到元阳宫前时，乐阳已经到了，正几乎用恳求语气跟春生说话：“行不行的，你去通报一声。

        你不去通报，怎知皇上不见？”

        春生挡在门前，弯着腰恭敬道：“皇上未起，禁止任何人打扰圣驾。”

        乐阳娇喝：“你胡说！皇兄最是勤勉，平时这个时辰早就起来上早朝了，何况今天过年，你就是不肯进去禀报！

        你这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春生寸步不让，神情恭敬：“回公主，皇上确实未起，路公公还在后院里候着。公主若是不信，可以问元阳宫其他人。”

        太后被徐海搀扶着，威严地走过来：“哀家听说瑶贵妃醒了，可有此事？”

        春生等太监给太后行过礼，恭敬回道：“回太后，确有此事。”

        乐阳惊喜地问：“你亲眼所见？”虽然徐海已经说过，但此时亲耳听元阳宫的人说出来，心中更为欢喜。

        “是，昨晚皇上去翠羽宫时，瑶贵妃曾出来寻皇上，是奴才带瑶贵妃前往翠羽宫。”

        太后惊诧不已：“你是说，瑶贵妃不仅醒了，还能行走自如？”

        “是！”春生如实回禀，“途中与皇上相遇，皇上将瑶贵妃抱回元阳宫。”昨夜一阵风刮过，就不见了皇上与瑶贵妃的身影，回来才听太监们说皇上抱瑶贵妃去了寝宫。

        皇上的轻功已经到了令他遥不可及的地步，令他更加佩服崇拜。

        太后脸上阴晴不定，似在思考着什么。

        杜嫔脸色不太好看，柳妃低着头没什么存在感，看不到神色。

        乐阳喜道：“快，快让本公主进去！”

        春生挡在元阳宫前，不肯让步。

        太后神色凝重地问：“御医怎么说？”

        “瑶贵妃看起来健康如常人，皇上并未宣御医。”

        太后更加惊诧：“皇帝竟然没宣御医？”一个昏迷两个多月的人突然苏醒，正常人的思维不都是先请大夫来诊脉查看身体状况？为何皇帝没宣御医？

        难道是瑶贵妃不肯让皇帝宣御医？那又是为什么呢？还说是，皇帝被瑶贵妃迷住，未曾想到宣御医？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有异，转头吩咐一名随来的小太监：“速去传御医过来！”

        “是！”小太监领命离开。

        太后沉下脸：“让开！”

        春生跪到门口正中间：“太后恕罪，皇上安寝时，不许任何人进元阳宫。”

        太后厉喝：“你好大的胆子！”

        乐阳连忙使劲点头，表示赞同：“对，这奴才好大的胆子！”

        小路子早已听到外面的喧哗之声，起初只有乐阳公主，他认为春生能挡住，便没出来。此时听到太后发怒，急忙开门出来。

        先给太后等人行礼请过安，才说道：“太后、公主、两位娘娘，皇上还未起。

        太后，您知道皇上的规矩，这元阳宫向来就不许她人进来。皇上在安寝时，更是不许任何打扰。”

        太后冷着脸：“哀家比你了解皇帝，你不必跟哀家说这些！”

        太后扫了眼身后的柳妃和杜嫔，又回过头：“她们不去，哀家一个人进去，若皇帝发怒，哀家绝对不会让他为难你们。”

        乐阳连忙道：“母后，还有我，我也进去！”

        太后看了她一眼，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她自然清楚得很。这个时候，她一人进去就已是皇帝的底限，况且她毕竟是皇帝的亲娘。

        但乐阳就不一样了，皇帝作为兄长，虽然不会责打乐阳，但恐怕禁足抄书与训斥是免不了的。

        “你不必进去了，哀家进去是一样。”

        “不一样！”乐阳焦急，“我得亲眼看看萧仙仙！”

        太后严肃盯了她一眼：“若不想你皇兄重罚你，就别闹了！小路子，我们进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路子苦着脸哈着腰让春生让开路。

        太后一进，春生便将门再次关闭。

        乐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蹲到了墙角：“我就不信皇兄和萧仙仙一辈子不出来！”

        乐阳是公主，本就是娇纵的性格，她可以任性。但柳妃和杜嫔的身份不允许。

        这元阳宫门前本就禁止后宫嫔妃踏足，她们是随着太后才来到了这里。现在太后进去，宫门又关闭，她们若还坚持站在这里，就显得太没面子也太不知趣了。

        两人各怀心思，领着各自的宫女回了后宫。

        *

        太后进了元阳宫，小路子为难地哈着腰说道：“请太后在正殿稍候，容奴才去禀报皇上一声。”

        太后冷着脸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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