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合适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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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渣渣还被找上门来,郁南缺乏如何应付此类情况的经验,他不知道别的渣男都是怎么做的,只知道班里有个女生被渣了之后向他们描述——“他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和我见面、被我逮到就说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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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前两条都做到了,于是他贯彻最后一条:“因为、因为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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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流程走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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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他都不敢看宫丞的眼睛,只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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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宫丞在看他,对方的眼神正停在他脸上,让他被视线停留的侧脸都开始发烫。小时候做错了事心虚,被妈妈好脾气地询问的时候,好像就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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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合适?”男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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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答不出,因为他觉得宫丞没有哪里不好,便只能胡乱说:“年龄有一点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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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郁南整个人就被轻而易举地拉了过去,宫丞将郁南抱在自己腿上环住,他似乎很喜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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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身上还疼着,被动作牵扯得也疼,忍不住“嘶”了一声,小口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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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立刻停下来:“我弄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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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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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慌乱按住他,唯恐身上的东西被发现:“没有!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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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神色惊慌,两手下意识按住自己的衣摆,就像有什么被衣服遮住的东西被发现一样。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宫丞本没有想起这回事,此时也想起了这个小家伙身上可是有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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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他愈来愈感兴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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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的怀抱令郁南留恋,也令他窘迫,这样下去可不是好兆头,他挣扎着想从宫丞身上下去,宫丞却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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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年纪大?”宫丞口吻有些危险意味,“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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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岁的男人正值壮年,对一个已然站上巅峰的男人来说更是好年华。宫丞倒真的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心里好气,却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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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东西真的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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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怎么办,越说自己越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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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以为他默认,难得产生了真的被嫌弃的错觉,有些牙痒:“撩拨了我就想走,你倒是潇洒舒坦了,谁来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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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一点也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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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硬着头皮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那么做很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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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掐着他的下巴,认认真真地端详他的脸:“是吗?你这样道歉可一点也没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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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怂怂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水汽看向宫丞:“要怎么样才能有诚意?我错了我就会负责,您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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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自认为已经了解这个单纯的少年了。他直率、坦荡、从不恃宠而骄,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机去玩欲擒故纵。他甚至从不曾对宫丞要求过什么,就连所谓的“分手”都还讲尽心尽力画了几个月的画送给他了,更别提什么想爬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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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连接吻都不会,笨拙得像个孩子,会一边小口喘气,一边紧紧抓住宫丞的衣襟,明明让他喘不过气的也是吻他的始作俑者,他却还是表现出足够的信任与依赖。每每想起那一幕,宫丞心底都像有小爪子在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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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对方忽然提出分手又逃走,宫丞心底是存疑的。本想教训他一顿让他乖乖地和盘托出,这时被他这么一看,心底柔软的一块却被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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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个小东西而已,他还得耐心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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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先生?”郁南见他眼神越来越深,又不讲话,不由得出口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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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伸手,郁南吓得缩了一下,闭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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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难道我还会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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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无奈地说道,只是用手捏了捏郁南的鼻子,郁南再次睁开眼,宫丞便收回了笑意,沉声问:“突然那样做,是不是和路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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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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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当然记得路易是宫丞的前男友,还是纠缠十几年那种,听封子瑞说,他们分分合合,应该是感情很深。而毫无疑问地,路易的才华与外在都是他不能与之相比的。郁南之所以退缩,其实有这个原因,不过他自己都没单独理出来好好分析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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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宫先生是怎么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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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宫先生不知道路易与他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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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宫丞本来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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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国外回来那天,路易来汇报公事上的进度。恰巧宫一洛也在,他前些日子与人非法赛车被举报了,当天便赖在树与天承讨要被宫丞扣下来的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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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宫一洛一见路易便黏了上去,“我上次帮了你的忙,你可要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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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抬起眼皮:“帮了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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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一洛说:“诶,就是小小的给你当了个电灯泡而已嘛,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馋吗?哼,你带小情人回去,有没有想过路易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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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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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也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宫一洛说:“下次不准插手我们的事,拿了钥匙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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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一洛撇撇嘴,当真拿了钥匙,临走前倒回来说:“小叔,你是不是把郁南甩了?卧槽我才发现他竟然把我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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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哪好意思讲事实上是郁南把他甩了,只看了侄子一眼,凉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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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宫一洛见好就收走了,宫丞才对留在办公室的路易说:“我以为你没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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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笑,浅色头发挽在耳后,淡淡道:“只是因为好奇去看过一眼,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不要想太多。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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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样,宫丞才再次过来逮人,这次话不多说,直接让保镖上阵,免得这家伙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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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郁南脸色微变,连瞳孔都稍微放大,宫丞以为果然被自己猜中,沉着脸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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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摇头:“没有说什么,他只夸了我的手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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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手那片发丝柔软,像撸猫:“不管他说什么,以后都不用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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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愣住,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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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先生的意思是他不同意分手,也不怪他做出那样的行为,还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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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原来真的会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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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要被逮住是要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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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果然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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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还没反应过来:“您不和我分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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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方面提出的分手都是无效的,你那个很会谈恋爱的室友没有告诉你?”宫丞真有些不悦了,说完就惩罚性地在郁南腰上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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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痛得腰一软,“啊”了一声,宫丞皱眉:“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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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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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往后退,宫丞欺身上来就要掀开看。车子后座空间再大也有个限度,郁南“嘭”地撞到车顶,吃痛呼出声,宫丞已将他按住,看到郁南一脸惊恐,死命按住衣服,声调都在抖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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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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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保镖与小周面面相觑……没想到宫先生也会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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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中play什么的,令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稍微走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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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宫丞停手,捏了捏眉心:“我不是要强暴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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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咬着唇:“……”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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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现在没法给宫先生看而已。他喜欢宫先生,所以才因为自卑而提出分手。他喜欢先生,所以连纹身也要纹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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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觉得自己身上像是主动打上了对方的烙印,而他的少年人的自尊与骄傲也要强得紧,这怎么轻易就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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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乐风说了,恋爱中谁爱的多一点,谁就吃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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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宫先生吧,郁南觉得宫先生现在就很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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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刚上完色的皮肤发红,很多地方还没完善,他还得上第二次色才能将疤痕完全消弭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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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小心在桌子上撞了一下。”郁南小声道,“很快就没事了。您又在担心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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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刚想说话,脸上就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触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快得他几乎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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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郁南红着脸主动凑上来,在他脸上留下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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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怔忡,只见郁南乖巧地看着他,又快又急地说:“关于您说不要分手的提议我同意了。不过我没有觉得您年纪大……也不对,我觉得你就是稍微大了那么一丁点,真的,就是一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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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补充,“亲您一下,表达我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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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真觉得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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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示弱还是老虎头上拔毛?撩人而不自知的人就该被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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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表达歉意是不是太简单了?”宫丞故意道,“你知不知道我收到那纸条的心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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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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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在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下,唇一碰到,郁南就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他却早就在梦里反复温习过,连“分手”这段时间也常常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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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真实被吻到感觉的感觉是在太好了,宫先生身上的气息那么迷人,他止不住背脊就开始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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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太美妙,连完成一幅精彩的画作都无法给予人这种感觉,难怪人总是那么需要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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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唇贴着他的唇,轻声哄他:“想道歉吗?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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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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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的舌已经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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