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没有了重量，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追上去，也没有理会赛娜问的：“你怎么了？”

火光通明的第三营另一个帐篷门口，金隐约听到妹妹的声音，于是第一时间跑了出来。而那时候维琳刚刚失魂落魄的站上篱笆。

“维琳！！”金大喊一声，他眼角瞥见郑凡和赛娜，这时他什么都知道了。

金的声音令维琳一下子回过神来，她飞快的翻过篱笆，却被篱笆的角勾住裙摆而扑倒在地，但她立刻挣扎起身往外面跑去。

金一边呼喊一边追出去，完全没有理会郑凡二人。

郑凡看着维琳变小变消失的身影，怔怔出神。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面疯狂滋生的失落感是什么，为何会占据他的一切内在、外在表现？他一片混乱。

“郑凡！你怎么了？”不知是第几声，赛娜终于把他拉回现实中。

看着赛娜满腹狐疑的样子，郑凡忽然觉得想要睡觉。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往右走去，说道：“没什么，那是金的妹妹。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今晚我很累啊……”

尽管他最后还是说出一句玩笑话，但赛娜确定，刚才就在她眼前，他发生了什么，而且跟那个女孩有关，女孩的美丽让她有种无名的担忧。一路上她没有再说话，而最糟糕的是，郑凡居然没有察觉到她的沉默。这种反常使赛娜更加肯定她的怀疑。

两人各怀心思的走在去医疗队的路，月亮冷艳的在高空中俯瞰他们，把他们看成蓝色的。

蓝色的冰凉山坡上，维琳拢着膝盖坐在金的旁边。

“维琳。你一句话都不跟我说？”自从金找到她之后，两人一直保持坐在这里，谁也没有说话。但金觉得这是不妙的，于是他决定率先打破沉默。

“哥哥……”维琳的声音沙哑得令每个人心疼，“我不知道说什么。”

金怜爱的看着她，轻轻摩娑她的头发，说道：“你这么小，这么美丽，这么善良。哥哥爱你胜过一切东西，不要在我面前这么难过。”

“我好像死了一次的感觉。”维琳却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金大吃一惊，他觉得这已经糟糕到无以复加，他连忙说：“但是我看到你活得好好的，你只是失去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还是你，还是我的妹妹。一样天真，一样美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看不到东西……”她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泪流满面，金甚至在想，她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就像身体里有一大块情绪融化了一样。

他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泪水，但根本止不住：“因为你的眼泪把它们遮住了，等到眼泪没有的时候，你看到的跟以前是一样的。”

“我哭了……？”她似乎为此感到惊讶，或许她在心里认为自己成功的忍住了流泪。

“谁都会哭，父亲会哭，母亲也会哭……哭证明一切都在变好。”金的眼眶也有点湿了，他从未见过妹妹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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