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美人用嘴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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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萧玉说的神乎其神,沈君曦都想讨来看看什么灵丹妙药这么神。
极品蒙汗药入鼻即晕她信,但什么媚药光是闻了就疯?
如果真有这样的神药,传入世间还得了……??
沈君曦想了想又挺无奈,放在江湖多数都是男人卑鄙下流给女子下药。
但是到了后宫,这些女人这个如狼似虎。
不过她口中的皇婶难道是颍川王妃?
沈君曦知道,颍川王想要造反就必须拿捏住自己。
否则他就算就逆天的本事也坐不上皇位。
这是他来到京城第一时间先见沈青林的原因,奈何沈青林什么都不是。
计也好,毒蛊也好,她无惧颍川王设计她。
她内力高毒蛊难以入体…只是不免担心病秧子。
分明知道他有着冷血寒戾的一面,但依旧被那份乖软迷了眼,总是觉得他好欺负…
沈君曦卷着一身梨花香回到锦绣殿的时候已是傍晚,但还是没见到萧宸。
沈西见她回来了,开口说道,
“惠妃娘娘方才派人来催小侯爷赶赴晚宴。”
“宸王呢?”
“宸王晚间的药还没用,下午都没见到人。”
沈君曦点点头,转身就走。
她让萧宸去找常福打听打听,不该出什么事。
常福趋炎附势不假,但还是会做人的。
她才帮了他,找他做些小事,他应该会替去安排。
沈君曦走在曲折长桥水廊上,远远地瞧见了常福在乐遥宫外指挥宫人做事。
她轻咳一声,摆了摆手。
常福会意,满脸笑意的朝她走过来。
“你可见到宸王了?”
“见着啦!宸王想打听朝中事,还是咱家领的他去议事厅,这会儿可能还与棠相等人在一起,对了,咱家听说辽东大雪下了半月有余,那雪雹不止,牛马牲口大量冻死,冰封千里、奇冷无比,百年不曾结冰的汉江都冻上了。
辽东巡抚求助朝廷拨款赈灾,采购棉衣、火炭,太子殿下以辽东历年缴税稀薄为由将折子给丢回中书省,不打算处置。
棠相只好拿着折子来寻皇上,这不,皇上宠幸着新送来的新美人呢,哪里有功夫见他。”
沈君曦蹙眉,这对父子俩……不愧是父子俩!
常福瞧着沈君曦脸色,好心开口道,
“咱家这般告诉小侯爷,就是想小侯爷万不要为此事找陛下。
上午咱家向陛下告罪了,沾小侯爷的光,周大人帮衬了几句,陛下便随手下令将那几位太监斩了,但老奴也险些被陛下连带砍了头去!
陛下好不容易来行宫放松,您可不能再招惹了!”
沈君曦眉头舒缓,轻笑了下,
“多谢常公公提点。”
常福不由笑开了花,放低声音问道,
“小侯爷说哪里都话,老奴谢您还来不及!
倒是还有一事想请教小侯爷,北风将去,这东风往哪里吹才是?”
常福这个“东”的意思可不少,可指东宫储君,可指后庭正宫……
沈君曦心觉得常福对夺嫡不会有兴趣,猜测是后宫的那档子事,摇头说道,
“公公问的这风是朝不保夕的绿鬓红颜,可从古至今谁人能在宫中长青不改?常公公本就站的高,目光得放长放远……”
常福脸上笑意褪去,露出几分深思,圆滑道,
“小侯爷的意思老奴不敢猜,但老奴定会认真去想。
对了,这一批新美人均是贵君一手培养,小侯爷见了指不准也喜欢!
时辰虽是没到,但陛下下午就惦记着小侯爷了,小侯爷还是早些进去,老奴当派人去知会宸王。”
沈君曦淡淡的“嗯”了一声,低头走进乐遥殿。
她的意思是百年长青还得看世家门庭。
门庭虽多风雨,但可比后宫的春色红颜扎实多了。
常福最为趋炎附势,脑子也没那么好使。
但若能为自己所用,也算是好棋。
这乐遥殿早间她进来了一次,院中玉桥卧波,清泉暖水。
大小温泉池有八方,温酒池一方。
早间并没有什么人,此刻有些人满为患。
中央莲台上成群舞姬在靡靡之音下摆动着雪白的肚皮。
八方酒池肉林,珍品堆盘。
一群媚眼含春、搔首弄姿的脔童、少女光着半截腿在池边追蝶嬉闹。
北唐帝在宫中到底收敛些,不敢在祖宗跟前荒淫胡闹,但来了行宫彻底放纵了,场面令她有些震撼。
园中色彩绚丽的孔雀屏风前,北唐帝醉卧在一位面生的宫妃腿上。
衣着微显松散的惠妃盈着笑意伴在他身侧。
颍川王夫妇落在他下座,还有多位她认不出宗亲王爷、世子在座。
这些都是北唐帝同父异母的兄弟以及宗室叔伯。
也许为了彰显先帝选他没错,北唐帝对兄弟、叔伯以及兄弟的后代、叔伯的后代均是宽厚。
每年皇宗消耗的银子不比关外大军花得少。
论起来,整座行宫里除了萧室宗亲,朝廷外臣唯她一人。
自打沈君曦步态信闲的走进来,周遭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
倒不是她穿着扎眼,而是她眉眼孤傲,周身那漫不走心的清冷韵致与这里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她显得突兀了。
北唐帝见她总算来了,挥了挥手让人赐座,又给了身边太监一个眼神,命莲花台上舞女悉数退去。
一位纤细高挑的美人由高楼之上,赤足跃向中央莲花舞台。
“沈家小子,你胆子真肥,朕找你都敢怠慢!但朕不同你这个小家伙计较,还大方的给你瞧瞧,什么才是美人!”
北唐帝一下午就喝了不少酒,好似醉的不轻,抬手指向台上美人让沈君曦去看。
沈君曦落座后细看过去。
美人一袭牡丹纹薄纱红衣,洁白的胴体若隐若现,背对着众人在台上翩跹而舞,脚上铃铛脚环叮铃作响。
一甩袖,一垫脚,露出的大片赛雪肌肤。
转脸回眸,面如娇蕊,雌雄不辨,美艳不可方物。
北唐帝一直在盯着沈君曦脸色,见她神态波澜不惊,清冷不走心的样子,开口问道,
“这颜色与宸儿相比如何?”
沈君曦心下恶寒,垂下眼睫看向宫侍端上来的酒,敷衍回道,
“美人如冬雪寒梅,令人心旌摇曳。”
她心里觉得没法比!
病秧子完全就是从江南水墨烟雨里走出来的谪仙少年,美在骨里,不在皮相。
哪里是这种艳俗的东西能比的。
但是他是皇帝,他想说谁好看就谁好看。
谁能反驳呢。
“小侯爷怎知小奴名叫寒梅?”
美人一开口便是暗哑男声,沈君曦懒得理他,端起桌上的酒,战术性敬帝王一杯,
“小臣恭喜陛下得绝世佳人寒梅。”
酒送到嘴边,味道不寻常。
大概混合了上百种草本药物,闻起来无毒,但可能有类似寒食散的功效。
在短时间内令人神明开朗,体力增进,却易耽声好色,有慢性依赖性。
她便仅是抿了下杯沿意思意思。
虽然少喝些没事,但她没理由平白霍霍自己的身体。
北唐帝不悦的捏了把身边欲求不满,伸手作乱的宫妃,朝着薄纱美人使了个眼色,
“你还不去陪陪朕的镇国侯。”
沈君曦桃花眼底闪过一抹惶恐错愕,起身拱手道,
“陛下,于理不合。”
“朕与你都不在京城,他也并非宫人,准你不拘小节,快快活活!”
北唐帝放荡形骸的丢给沈君曦一枚定心丸。
意思是这不算她玩他后宫……
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简直就是混账透了!!
美人垂首应下,扭着那承上启下的细腰,姗姗而行,小腰摇摆幅度恰好处,妖艳而不俗媚。
他移步走向沈君曦,自然的跪坐在她身边,为她倒酒,眸光如水,流波盈盈,妩媚怨道,
“小侯爷俊美好似天人,这眼睛极美极美的,一眼便勾走了寒梅的心。”
说着,便轻轻扭动如蛇腰肢靠上来,端起酒杯要喂她……
一时间,沈君曦糟心的想吐。
“咱们小侯爷怕是对这位美人不太满意,皇上,您还是别为难她了。”
见沈君曦蹙眉不接,惠妃拂过鬓角步摇流苏,嘴上是在帮沈君曦说话,但话里有些意味深长。
沈君曦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浪荡,还有着夜宿青楼玩兔儿爷的名声。
现在一看,可一点都不像是好色的断袖。
沈君曦不耐的挥了一下手,将美人手中满载的酒水打落。
一举打湿了美人胸口与她自己衣摆。
她抬头朝着惠妃说道,
“小臣口味刁钻,喜欢叛逆的人儿,狗儿不驯,不会叫,颇没意思……”
北唐帝深耕此道,懂了沈君曦意思,不由开怀大笑,
“沈家小子,你想要多少有意思的美人,朕就能允你多少!可玩闹无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切莫让朕与你爷爷担心。”
沈君曦故作幼稚的回道,
“小臣还未弱冠就与公主定下了婚事,爷爷都全然不知,小臣想着趁着爷爷不在京中,再多玩些日子。”
沈君曦到现在也没去礼部商议婚期,定制婚服,一直不去,一直拖。
极驳帝王脸面,显然,萧宸也还没劝出什么东西来。
因此,此话一出,北唐帝眼底醉意减了几分,脸上染了几分薄怒,问道,
“你小子少在朕跟前打马虎眼,听闻你早在民间时就收了一位妾室,更夜夜宿在春楼,到底是没玩够?还是婵儿不得你心?”
“皇上想抱外孙着急,也不能欺负小臣啊。”
沈君曦不高兴低下了头,轻轻一句却是任性。
令帝王都拉不下脸继续逼她。
杀不得,骂不得,欺不得,这便是沈昊山留在京城的继承人!
“小侯爷爱玩不肯收心也是正常,她年纪还小不懂皇兄良苦用心!”
颍川王看了眼与帝王作对的沈君曦,举起酒杯敬向北唐帝。
北唐帝的脸色缓和几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小侯爷,来,吃颗葡萄。”
美人方才被推却不生气,拿起一枚葡萄要剥去皮,含着樱桃嘴里仰着头要喂给沈君曦……
沈君曦转过脸,表面神态冷淡的凝视着美人如花似玉的面庞,不为所动的冷淡道,
“小爷不乐意这么吃,不如你换个喂法?”
表面镇定,其实内心已经在疯狂叫嚣萧宸这厮关键时刻找不到人,怎么还不来救场!
她快控制不住内力要拍死人了!
狗皇帝自己变态就算了,还要非得带着她一起!
男人是一个接着一个送!
柳明庭就该被碎尸万段!
一封信彻底坐实她是断袖,但凡面前的是真美人不是人妖,她也不是不能稍稍逢场作戏!
完全是头皮发麻,太恶心了!
“宸王到!”
“盈和公主到!”
“福元郡主到!”
“秦城郡主到!”
“傅氏清平郡君到……”
常福怕惊扰到皇帝雅兴,因此声音并不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来,恭恭敬敬的拜见帝王。
其实他们都没来迟,是准时来了。
北唐帝白日就一直歇在这里,来得早容易打扰他休息,来的迟那便是罪过,只能掐着点。
沈君曦不一样,沈君曦是帝王心心念念挂念的“宝儿”。
“小侯爷想寒梅怎么喂?还是换一个地方喂?”
美人眼神尤为魅惑勾人将嘴里的葡萄咽下,晶莹的汁水沿着嘴角滑落,一只手已然抚摸上了沈君曦盘坐的腿……
萧宸进来就瞧见沈君曦的情况了,他面庞俊美冰冷,乌黑的瞳色尤为平静,平静的没有情绪,犹如黑洞般乌邃冷漠。
北唐帝给众人赐了座,歌舞继续开始。
他饶有兴致的望着与美人打趣的沈君曦,再看看他那该死的儿子,倒是来了几分意思。
平时光听常福等人汇报沈君曦如何看重萧宸,与沈君曦没少上床。
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萧宸至今也没改变什么,更没的得到什么情报。
不过对于北唐帝来说,能往沈君曦身边安插一条知道她行踪的狗也不算多余。
“换个地方喂,去帮小爷喂宸王。”
沈君曦不走心的吩咐一句,美人有些意外但还是魅笑应下。
他端起桌上的葡萄扭动腰肢,走向坐在沈君曦对面的萧宸。
沈君曦就是报复萧宸,他来的晚了,让她被人恶心着了,她也要恶心他!!
他要是真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要做世间奇人,就能恶心到他!
“宸王殿下,小侯爷让奴家来喂您呢~”
寒梅跪在萧宸身旁,但不如靠沈君曦那么近。
帝王在上,他清楚自己的目的是谁。
萧宸冰清水冷的瞳眸里,映着沈君曦雅痞顽劣的笑。
他一甩手,寒梅手上的葡萄滚落。
那纤细的手腕宛如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痛的寒梅低声抽气却不敢显露。
萧宸拿起桌上的果盘朝着沈君曦走了过去,冷冷说道,
“小侯爷想要萧宸伺候可以直说,何必羞辱萧宸?”
“你怎么觉得是羞辱,不是赏赐呢?
那美人可是陛下赏赐给小爷的,也不吃点儿醋给小爷瞧瞧,你看你一点没有美人乖顺,美人还会用嘴喂给小爷葡萄……”
沈君曦抬头看着萧宸,眉梢轻浮,打情骂俏的嘲弄语气不大不小,正好皇帝能听见。
她的病秧子贼聪明,入戏特快,这不就借机过来了!
皇帝掸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朕这么多儿子中,唯有他面容佚丽得了宸妃几分容姿,但他已封王江南,不兴日日在书院伺候你小子。”
沈君曦心知皇帝这是在威逼利诱。
但她的目的就是这个,让皇帝觉得萧宸可以拿捏她,萧宸便有大价值,起码比柳明庭大。
然而,惠妃却在这时候开口,
“这些日子其余皇子都上朝听政,为陛下分忧,唯有宸王顶着高封还日日缺席,实在有些不像话呢。”
“真无用,便削了吧。”
皇帝一句话可定生死,不过这一句更像是随口一说。
萧宸站在沈君曦身旁,朝着北唐帝拱手弯腰道,
“儿臣知错。”
“你母妃是榕国长公主,擅歌擅舞,你除了脸长的像你母妃还会些什么?废物至极,活着都是浪费!”
皇室宗亲的人纷纷看向了萧宸。
北唐帝虽然平时脾气不好,但对大多数有名有姓的皇子、公主还算温和。
这般辱骂儿子还是第一次。
惠妃都愣了,原本她只是想说萧宸失责,衬托的萧逸能干。
没想到皇上的话这么狠,一时间暗爽。
沈君曦失语愣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按理说,北唐帝应该会将萧宸放在她身边,看重他,让萧宸帮他办事才对啊!
柳明庭不就是这样吗!?
为什么啊?!
这皇帝脑子都被精虫吃了?
她心中燃起汹汹怒火,这里虽然没有大臣,但有这么多大臣的子女,还有宗亲在,这么羞辱萧宸,他怎么争!?
可在心理扭曲的北唐帝眼中,萧宸是一枚棋子不假,但配不上任何好东西!
自从与宸妃撕开脸皮,他再也不用掩饰对这对母子的厌恶,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沈君曦抬眸看向对北唐帝卑躬不语的萧宸,一刹那就将他拽撞进她怀里,坦然笑道,
“瞧,你把陛下都惹生气了!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小爷疼你,以后还要不要顺着小爷?要是王爷做不成了,小爷要你啊!”
沈君曦这番举动无疑荒唐。
但是…这恰恰证明,她是真喜欢萧宸。
当着皇帝的面护着呢。
萧宸屏息望着她,澄净的眼睛在说“对不起”。
他不是简单的血脉不好不受待见,而是生来就被狠狠厌恶。
他想夺是血路,是谋反,是骂名。
她会不会不要他了……
沈君曦揉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俯身与他耳边温柔低语,
“不在意他,没事的。”
浓浓的安心感涌上心尖,将心脏包裹。
萧宸恢复了呼吸,点了点头。
两人亲昵的场景被皇室宗亲里看在眼里,只觉得沈君曦嚣张透了,完全是跟皇帝对着干啊!
皇帝讨厌的,皇帝要废的,她都敢要!
而在北唐帝眼中萧宸本就是不该出生的孽种,是他曾经阿谀奉承、钻人胯下,磕头求饶……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证据!
然而,萧宸可太得沈君曦喜欢了,令处世还算圆滑的沈君曦不惜当面忤逆他!
这便冷沉沉的望着两人,端起酒杯,不忿的饮了一口。
皇帝喝了,其余人都得跟着敬。
宗亲们开始推杯交盏,场面热闹起来。
这里没有朝中大臣,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太多高低之分。
他们可以肆意饮酒,戏弄舞女,在温泉池中放声调笑。
坐在远处傅氏门庭的几位小姐不过才十六五岁,已经在不断朝着这些宗亲王爷暗送秋波。
宗室的王公子弟可以任意选择各个门庭之女,给个王妃做做便是了不得恩惠。
这是便是沈君曦不让阎初晴来,让她走的原因。
皇权便是如此,很荒唐,但至高无上,无人敢不从。
女子们挤破脑袋,浑身冒血都要争着往上爬,但阎初晴不是这般的女子,来了会很害怕。
天色渐渐黯淡,日光在火烧云的退却中慢慢被月色取代。
千盏万盏的宫灯将宫宴的每个角落都照的华美透亮。
宴会时间越久,周围便越喧闹、荒淫。
莲花台上的清平乐盖不住水池中的调笑声、喘息声、抽噎声。
鬓乱钗横,淫靡浪语,绯靡不堪。
沈君曦知道棠容等人还等在议事厅,眼巴巴的等着帝王能抽空出来解决辽东雪灾,但显然不可能了。
此情此景,不禁让她想到漫天雪花下在关外浴血奋战的爷爷,想到那些沈门英魂,想到山的一座座将士荒冢。
她知道了皇帝为什么要带她一个外臣来,想让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侯爷,我方才遇上棠相,听他说辽东雪难接近一月,滔天积雪淹没了数座山城镇,家畜悉数冻死,百姓被困其中,死伤无数。
我心觉得,此事等着经过朝中层层周璇还不知道要等死多少人,便与他们商议另一个法子:抢北援东,借税补缺。
棠相虽觉得可行,但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等回去你再帮我想想。”
“这事不问不行,江山无错,百姓无过,知道了,总不能当不知道。”
萧宸嗓音清浅缓柔与周遭声音格格不入,声音很小却清晰极了。
不需要详细说,沈君曦就大概猜想到了他的想法。
她绯红唇边蔓开一抹笑意,侧脸看他,轻声道,
“嗯,这件事我听常福说了,的确十万火急,等他们处理百姓都死绝户了,但你的想法有些冒险,不经朝廷调兵是欺君之死罪,此事容我细想,等会儿我要亲自见他们。”
萧宸觉着她笑眼绮丽好看,跟着微笑,低声道,
“嗯,我的办法不好,我要陪你一同去见,多学些你的本事。”
浮世间的风花雪月浑浊不堪,唯有他生的靡颜腻理,但灵澈眸底不染尘埃,荡涤污秽。
沈君曦轻笑,
“小爷九殿下冰雪聪明,能谋善思,办法自然是最好的,人也是最漂亮的。”
萧宸无奈,他觉得这话应该是他对沈君曦说。
美而不知的是沈君曦,无人不爱的是沈君曦。
任谁见她,不得说一句风姿绝艳?
她分明全身都透着艳、透着贵,华美摄人,高高在上。
他算什么东西。
“萧宸的办法要是真好,小侯爷会给奖励吗?”
萧宸觉得他方才花了许久为棠容出了计谋,得了棠容肯定,沈君曦也许会奖励他的。
沈君曦听懂了,她将唇覆上他敏感的耳垂上,轻声哄道,
“这里脏,不与他们为伍,等会儿回去奖励你,乖。”
萧宸的心跳好似擂鼓,隐忍克制着不该有的欲望。
他原以为她接受他,他就会满足,但是没有,根本就是沟壑难填。
他好像渴望的越来越多了,仅是一句话,他期待的想发疯。
想要狠狠吻她,想要她能亲他耳垂,想要她咬,想要她掐他……好想好想。
人怎么会这么贪呢?
两人交头接耳,甚为亲昵。
忽然。
“臭小子,朕赐你美人,你不喜欢,偏偏喜欢这个不会伺候人的贱骨头……”
北唐帝喝的有些上头,一边说着,一边拥着方才的那位名叫的寒梅的美人,脚步虚浮的从台阶走下来。
“你这小子,就是故意与朕作对!”
北唐帝一脚踏在沈君曦面前的矮桌上。
他的大手还在揉掐着美人,美人一袭艳红牡丹纱实在是薄透。
清晰可见他雪白腿根以及翘臀都北唐帝一下一下捏的通红了。
她抬头,鸦羽般的长眉不羁轻挑,冷艳的双眸眯着,醉意深深的举起桌上酒杯,狂妄笑道,
“小臣偏就和陛下作对,还就爱这一口!左右陛下反正不要,丢给小臣还能舍不得?!”
“舍得!别玩死就行!可是朕看来,你小子不像是能啃骨头的货色!柳明庭也不该在下面吧?你是受吧!”
北唐帝的靴子还踩在桌上,看着像是真喝高了,连沈君曦那句左右你不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无视了,嘲笑的语气意味不明。
“皇上说笑,宸王比柳大人更得我心。”
沈君曦渐渐紧锢住萧宸的腰,抬着下巴睨着北唐帝,笑意不改。
她的脸上有着蛊惑人心的艳,也有勾人心魂的痞,顺着北唐帝的话说下去,倒是想看看北唐帝想究竟表达什么。
这北唐帝别的不行,但有一样东西沈君曦很服。
他酒量极好,他应该在装。
北唐帝浑浊的目光彻底笼在沈君曦身上,面上神态好似汪洋恣肆,仿佛只要他伸出手,天下的男女无不任他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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