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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太香了,怀疑她偷人


风雅到极致。

“傅文卫经受不住压力,畏罪自杀,好在他的告罪书已拟成,阎大人还是去审审旁人,看看能不能查出得出墨英杰的余党。”

萧宸望着阎烈,分明是一双好似温柔春风的眼睛,此刻却蕴藏着一股能倾覆天下的冷厉气质。

小北、凌墨以及周围的神武军都惊呆了。

阎烈面如玄铁,顿时怫然大怒,指着萧宸肃声道,

“来人,将萧宸拿下!”

阎烈身后的神策军瞬间涌上来将萧宸扣押。

“萧宸!你是被封王,但这里是幽州不是江南!你有什么资格判定傅刺史罪名?!”

“本官执掌刑律,你知法犯法,在本官跟前肆意屠杀朝廷命官,本官岂能轻饶你!”

阎烈作为刑部尚书素来规矩律法,若是江南,萧宸在自己封地审判官员,不在他权责之内,他管不着!

但如今这案子由他受理,岂容萧宸放肆?!

萧宸手中的剑被夺走,双臂被重重缚压着,乌黑纯粹的眸底泛起嘲意,

“本王言明,傅文卫是畏罪自杀,阎大人怎么就愚笨的听不懂呢?”

沈小北气急,想冲上去搭救萧宸却凌墨拦住抓住胳膊。

凌墨心知,阎烈是带着皇命来的,万万不能动手。

沈小北冲着阎烈愤愤急喊道,

“你到底是来还我家主与宸王公道的还是来欺负人的!这狗官纵容手下伤我家主,被千刀万剐都活该!你们是不是一丘之貉!”

萧宸斜睨一眼为他着急的沈小北,全无顾虑的嗤笑道,

“外面的狗养不熟,家里的人才是人,本王忽然有些替老将军可悲。”

阎烈脸色大变,气的想碾死萧宸,

“皇室犯法与庶民同罪,宸王是非不分,行事大胆狠毒,惹恼了陛下,回京后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宸是真的觉得可笑,幽然回道,

“阎大人说笑,本王孤身一人何惧生死?唯有阎大人该好生琢磨,若是脚下的船翻了,还能不能有命上岸。”

此时,看似是萧宸处于下风,事实上却是阎烈被逼到绝路。

因为…

阎烈奉命而来,当下要么就做瞎子傅家与此事无关。

告萧宸宰杀朝廷命官,极有可能要与沈君曦为敌。

要么选择配合萧宸向朝廷汇报傅家罪行。

明哲保身还能享受镇国府带来的助力,将永远成为过去。

萧宸要阎烈老老实实坐在沈君曦的船上,本本分分地为她办事,休想见风使舵,四面逢源。

阎烈读懂了萧宸的话,因此眸色晦暗,脸色铁青。

朝堂之上腥风血雨,稍微不慎便是无底深渊。

他对沈君曦从未有过意见,更希望沈君曦能够尽快入朝压过傅太师一头。

整顿朝堂风气。

然而,在储君站队上,他与不少人都对沈君曦不满。

就算萧云泽不学无术也是正统萧氏血脉。

他们弹劾萧云泽就是为了萧逸,但沈君曦却与萧宸不清不楚,开始怎么都不听劝。

让他们不免觉得沈君曦还是太年轻,难以执掌镇国府!

更难让他压上身家性命上她的船,去赌储君之位!

说白了就是,利益凌驾于恩情之上。

可每个人处于的角度不一样,所想的自然不一样,沈君曦要的是能善待沈家的诸君,他们要的未必是。



“呦,这是出了什么事?”

她像是乘月而来,披着轻盈月光,冷不丁落在了瓦檐之上。

沈君曦出现的突然,小北见了救星立刻喊道,

“家主!京城来了这个叫阎烈的官员,押咱们宸王问罪!您快下来!”

沈君曦扫了眼阎烈,落在萧宸身边,一双冷艳的桃花眼中泛着兴味,埋怨道,

“老远就听你说傅刺史畏罪自杀了,你怎么不拦着些,傅文卫死了你让阎尚书回去如何向傅太师交代?

如何向皇上交代?

你父皇可没打算责罚傅刺史,玩忽职守,管教不力,助纣为虐。”

萧宸的双手还被人缚着,低垂着纤密的睫羽,认错回道,

“小王疏忽了,萧宸不该拿到告罪书还责罚傅刺史,弄的傅刺史想不开了,让阎大人难办。”

这两个人,一位是官居一品的皇室潘王,一位是举足轻重的超一品镇国侯,此刻却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唱双簧。

阎烈气不恨的问道,

“小侯爷,你这是做什么?!陛下为你一事勃然大怒要严刑处置墨氏,却无意处置傅氏,再者,傅刺史便是有错也罪不至死,何况宸王完全是不讲理的无故杀人,你怎可还护着他!”

沈君曦听后,冷眼扫向束缚萧宸的神策军。

两位将士被她冷艳凛寒的眼神一逼,不免怯怯地松了手。

她语气冰冷,缓缓走向傅文卫的尸体,蹲下来打量着说道,

“阎烈啊阎烈,朝堂什么时候是讲理的地方了?

陛下不想处置傅家,本侯偏处置了,本侯族中十八口人不明不白在南城被灭口!

将士们的父母妻儿惨遭灭口,他们却一无所知的在关外沙场为北唐流血拼命,何其不讽刺?这傅文卫就该死了怎么着?!”

她侧脸看向阎烈,眸底一如凛冽的风掠过湖面,泛起寒光点点,冷戾道,

“小爷今天还把话撂这,从今以后,北唐境地,朝中上下谁敢不把沈家人性命当回事,小爷就要谁陪葬!不讲道理!”

阎烈心中大骇,面色彻底凝重,嘴巴动了动,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收到的消息里没有南城有沈家人被灭口一事。

虽然无法肯定墨英杰是不是左相的人,傅文卫是不是助纣为虐。

但是,沈君曦说得对。

不管是谁指使的,敢做,便已经是不把镇国府放在眼里。

就算是杀鸡儆猴,傅文卫也该死。

而现在。

他若是听从圣命,不查傅文卫,容傅文卫安然无恙,的确是完成皇命,但却会被镇国府怨恨上,被沈君曦狠狠记上一笔。

萧宸一直在提醒他傅文卫“畏罪自杀”,反而是让他好做人…

细思之下,阎烈惊出了满背的汗。



“走吧,阎尚书身负皇命,小爷不敢造次,把这里交给他处理。”

沈君曦扫了眼厅中的人,淡淡落下一句便往外走。

萧宸却在跟着她走几步后,想到什么,转身朝着阎烈温声说道,

“群吏自发写的告罪书在书桌上,相信阎大人审阅后,能做出正确选择。”

说罢,便跟上了沈君曦。

凌墨朝着身后的神武军抬了下手,带领神武军全体撤离刺史府,将此地全部转交阎烈接手。

*..............

如意客栈后厨。

长青不在,沈君曦不放心旁人,只能亲自带着一起萧宸熬药。

小厨房内燃烧的沉香浓郁,她坐在小木凳上斜睨着萧宸,无声控诉着他方才的胆大妄为。

隐约生气却又不发的模样配上雅致生动的眉眼,漂亮的令人不可逼视。

萧宸洗完手后,默默坐到她身边烤火。

她拿着沉香木棒轻轻敲了下他脑袋,终是说道,

“你胆子肥了,杀人就算了,还在阎烈跟前杀人,他不是奸邪妄臣,反而算是个好官,这一次不得被你气死!得恨死你!”

萧宸拿过沈君曦的手中不算光滑的木棒,丢进了火里。

清薄烟雾环绕着他的脸庞,他垂下浓密的眼睫,无辜解释道,

“被逼到那一步,没有别的办法了,活着的傅文卫不可能认罪,等到了京城更会将一切责任推脱了。

阎大人生气,是他自己来之前没得到风声,得知小侯爷无事后,心里只有皇命。”

沈君曦定定的看了他乖软乌黑的睫毛,她都想不到这软软绵绵的少年究竟是怎么拿的剑,杀的人。

“对了,小侯爷,往年科举主审都是傅太师,副审以及出题是棠相、魏相,以至于近些年,三省六部的六品至四品官吏多是傅太师的门生。”

萧宸抬眸看她,眸光莹亮生光,像是盛满了银河繁星,清晰说道,

“小侯爷得设法将这场火牵扯到傅太师身上,虽然动摇不了傅氏门庭根基,但他连自己手下人都管不住,今年科举主审还是他,其余大臣有由头能反对。”

“有资格、经验做主审的人,朝中就那么几个,这主审只要不是傅太师,棠相便有了施展余地,棠相才干过人,小侯爷拿出这份告罪书,试试看能不能救下他发妻,将他保下来。

这么一份恩情,他该能为小侯爷在朝中各部安插人手。介时,小侯爷想渐渐替换各部人员,也不是太难的事。”

沈君曦听后,忍不住像是最早前那样捏了下萧宸鼻尖,

“哎呦,你这小心眼子怪多,小爷早些时候是半分没看出来!”

“只是棠相这人,小爷对他没什么印象。

他原是皇帝提拔替换蒋公明的人,不知好坏,但你说的没错,仔细查查他,说不定可用,能用的话,小爷这条船上也算是多了位有才干能力的大员。”

萧宸莹润细腻的侧脸微微泛红,他垂眸,痴与情糅杂于眼底交织成温柔情欲,缓缓说道,

“早前萧宸以为小侯爷是纨绔子弟,也不知小侯爷文武双全,雄才远略……”

话没说完,就见沈君曦站起身,嫌弃道,

“小爷可不喜欢听拍马屁的话,药差不多了,你盛出来喝,过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如今这事好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狗皇帝分明得知了消息,还是将颍川王护在了暗处,让小爷一刻不得安。”

萧宸轻轻抓住沈君曦的胳膊,询问道,

“小侯爷,能不能等我喝完一起走?厨房到二楼客房一路都是黑的。”

沈君曦低头狐疑的看着他,难道密室被关一遭,他怕黑的还更厉害了?

不过想想等他一会儿也没什么,便重新坐了下来。

困倦的看着他倒药,温吞的吹药汤,小口小口的喝药……

眼皮子打架,险些等睡着了。

等萧宸这厮喝完药,天色见亮。

沈君曦将他送回屋内,转身出了如意客栈,单独又去刺史府见了阎烈。

当日中午。

北唐帝再次来令,召“大难不死”的沈君曦尽早回京报平安。

长青的身体不便长途颠簸,苏天雪留在南城照顾长青,她也需为遭难死去姐妹敛尸立碑。

回城的马车是由小北驾的,车上仅有萧宸与沈君曦两人。

沈君曦从上马车开始就睡觉,四个时辰,一直睡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天又黑了。

她回了趟镇国府后就抛弃了萧宸,让萧宸回书院,自己去了藏娇楼洗了个澡,继续睡。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

第二日。

辰时,萧宸领着常公公来藏娇楼寻她进宫。

常福虽然是内侍监总管时常得以出宫,但来青楼传皇帝口谕还是第一次。

能让常福亲自上门宣旨的起码是三品以上官员,但谁家大官青天白日睡在青楼…

乍然进入色香味俱全的女人堆,常福面上不显却也动了几分押妓的心思。

与寡然无味的宫女比起来,青楼的女子,色艺俱全,嘴甜如蜜…哪个男人能够不动心?

太监也算得半个男人。

“常内侍且等等,小侯爷起床气性大,本王去唤。”萧宸对着常福温声说道。

常福可是体会过沈君曦的气性,当下站在一楼大厅客气回道,

“有劳殿下走一遭,咱家多谢殿下。”

萧宸一直走到三楼,这一次玉如意仅是隔着许多远朝他屈身行礼,并未阻拦他敲门。

门扉被轻轻叩响。

“小侯爷,常公公来找您进宫了。”

在屋内给自己施针的沈君曦抽出染血的银针,微微蹙眉,嗓音微有沙哑的回道,

“嗯,让他先回去复命,小爷稍后就进宫。”

沈君曦这回月事来的多、急,后腰酸痛也就罢了,小腹疼的和被人打了似得。

她可没挨过打,但以前养的雪犬顽皮,嬉闹的时候扑向她撞过她肚子,当下比那时候疼十倍不止。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还未开门。

平日里沈君曦收拾很快,今日显然太慢了。

萧宸耐心的站在门外等着,觉得她屋里不该有第二个人。

收拾好银针,沈君曦穿上了衣裳,她觉得屋内以及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有些太重了,服下一味百香丸。

百香丸由百花制成,顾名思义,服用后身上花香馥郁,如幻雾弥散。

效果奇佳,连她因为长期服药携带的药香都掩了过去。

以至于萧宸进门闻到这抹浓烈浮浅的女子香,忍不住在屋内打量一圈。

沈君曦坐在桌边,背对着萧宸,等着秦箬竹打水来洗漱。

那丝丝缕缕青丝流泻,映衬着她的肌肤更为白皙好似透明,就是侧脸神情恹恹,像是在对什么不满似得。

“小侯爷,燃了熏香?”

萧宸找不到香气来源,走向案上香炉里没有半分香灰。

沈君曦无精打采的扫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便没回他。

娇小的秦箬竹高高兴兴的端着托盘走进来,喜笑颜开道,

“主子,您先洗漱,奴婢好久没帮你梳头了,今日佩戴那个花蝶纹玉发冠好不好呀?那个好看~”

沈君曦淡淡“嗯”了一声。

她女扮男装对用什么发冠没意见,现在来了月事丝毫不想动,要不是狗皇帝召见她,她能再睡三天!

萧宸在屋内巡了一圈,目光落在窗户上少量浮灰上,完全没发现第二个人存在过夜的痕迹。

“小侯爷,昨晚出去了?”

萧宸禁不住询问她。

正在被挽发梳理的沈君曦抬眸,朝他挑了下眉,不咸不淡的反问道,

“寒冬腊月的,大半夜出去找你玩儿吗?”

话虽有些噎人,但她眉眼那份疏狂懒倦让他心湖卷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受不得她眼神,便是冷冷清清,也扇惑人心。

秦箬竹“噗嗤”笑出声,她也闻到了屋内香气,打趣道,

“那主子昨晚找了哪位姐姐玩儿?怎落得一身香气,真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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