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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辩!


杜预淡淡一笑,继续道:“寒女虽妙巧,不得秉杼机。”

众人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一副才气构成的图画!

一位地位地下的寒女,明明心灵手巧,能做出精美的衣裳,然而做衣服的刀尺、机杼都掌握在高级织工手里!

众人纷纷赞叹。

“妙,这比喻太妙了!”

“诗句佳,意境更佳。”

“寒门才子犹如寒女,空有才华却为门第所限,不得晋升,哪有机会表现?”

“你,你···”

祢衡背后才气构成的诗句,渐渐龟裂、崩塌!

这是斗诗,被杜预渐渐压/倒的结果。

一旦他的诗句立不住,被杜预诗句的才气完全击溃,他在斗诗上就输了。

杜预根本不给他思考时间,七步成诗,言语如枪。

“天寒知运速,况复雁南飞。”

又是一副才气画面出现。

天寒地冻,大雁南飞,寒门女只能哆哆嗦嗦,站在天寒地冻,纵然有巧夺天工、满腹才华,却又哪有做衣服取暖的机会?

“衣工秉刀尺,弃我忽如遗。”

占据高位的衣工拿着刀尺,将寒门女赶出门外,突然遗弃了她,让辛勤劳作许久的她,明明做了一年的衣服,却身无长物,忍饥挨饿、受冻在外。

在场众人,人人都被这画面感动,攥紧拳头。

无论出身/下品寒门,纷纷联想起自己的所见所闻,愤怒叹息。

连一些上品士族,都心中有愧,惭愧低下头。

甚至连林如海都想起了自己寒窗苦读,寄人篱下、颠

沛流离的日子,长叹一声,看向杜预眼神柔和了许多。

这就是诗词的力量!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杜预慷慨激昂起来:“人不取诸身,世士焉所希?”

众人情绪已经在极度压抑中酝酿,爆发出来。

“是啊,寒门士子被拒之门外,报国无门,这就是你们士族想要的结果吗?”

“士族食肉者鄙,未能远谋。”

“我寒门士子,到底哪里对不起大唐?”

“你,你···”

祢衡冷汗津/津,滴滴从额头滑/落。

他做梦也没想到,品藻人物三十年,竟遇到了杜预这刺头。

不光不服他的品藻,还斗诗反唇相讥。

关键是他有理有据,才气冲天,将他说出的品藻诗句打得溃不成军,快要崩塌了。

“你,我身为天下大家,岂能不知?”

祢衡声嘶力竭、咆哮道:“这世界的道,我无所不知···”

谁知,杜预冷冷一挥袖子,怼道:“况复已朝餐,曷由知我饥!”

轰!

才气纵横,从杜预口中倾吐而出。

大象无形。

一道无形的光波,冲击在祢衡身上。

祢衡被冲地踉踉跄跄,连连倒退。

他背后的【寒女】诗,轰然坍塌,随风而逝。什么都没留下。

斗诗!

杜预胜!

这句诗的意思,是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怎么会知道我寒女的饥寒与委屈?

你士族高高在上,把持高位,垄断功名,又岂知这世上多少寒门弟子空有才学、报国无门?

你懂?懂个屁?

祢衡狼狈抹了一把脸,

头上发髻都被冲散了,狼狈不堪。

“可恶!你个小子。”

祢衡难以置信道。

在他看来,只有他嬉笑怒骂,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寒门子弟的,哪有杜预这种敢于逆流而上、犯上逆鳞的?

杜预一首【和祢衡寒女】,驳倒祢衡【寒女】,恶评诗崩塌。

犹如胸/口大石崩碎,文名大涨一尺有余。

一波【斗诗】,当头一棒,狠狠锤了祢衡满脸是血,将不利的局面扳回一局。

可祢衡不是好惹的。

他气急败坏,怒吼道:“巧言乱德,一派胡言!”

他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调整好了心态,冷笑道:“既然你要与我论辩,那老夫不客气了。”

“哦?【斗诗】输给我,便要【论辩】?”

杜预淡淡道。

众人又是一旁哗然。

论辩,就是这时代的辩论,就是当面唇枪舌战。

这是文人文斗的另一种形式,堪称当面锣鼓、十分刺/激。

这跟斗诗区别,在于带有一定攻击性。

一旦某人输了,文宫真的会大大受损。

“祢衡先生,这?”

田洪凤站起来提出抗议:“您是天下名士,却要与一个童生论辩?胜之不武,就算赢了,也毫无光彩。”

祢衡怒道:“废话少说。理不辨不明!老夫要与你上论辩桥!”

祢衡猛然一挥袖子,才气冲天。

杜预眉头一皱。

王伦喜形于色:“来了!论辩桥来了!”

他脚下大震。

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

杜预与祢衡周围的环境,竟

然陡然一变。

两人竟然狭路相逢,站在一处万丈深渊之上的独木桥上。

杜预在桥头,后面只有两步退路,但祢衡却傲然站在桥中间,后面退路很宽。

这位置,乃是双方文位的差距。

文位越高,位置越有利。反之越不利。

论辩桥规则便是如此。

两人身边,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万丈深渊!

祢衡占据优势,杜预却没有任何退路,只要被人言语攻击,打破均势,便会跌落谷底,摔得粉碎。

这是才气形成的论辩桥。

林如海、田洪凤等人色变。

“论辩桥?”

“祢衡这是要你死我活?”

读书人们却纷纷激动起来。

“论辩桥?这是要动真格了?”

“真的是论辩桥?”

“好凶险啊!”

美人蔡文姬娥眉一挑,悄悄问王文昭道:“为何他们身处在独木桥上?这是何奥秘?”

王文昭面色凝重道:“这不是普通桥,而是读书人以才气具化的论辩桥。在这桥上,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旦开启,无法收回。唯有辩论赢者,才能安然下来。输家就要被打落深渊。”

“才气具化,辩论桥,原来如此。”

蔡文姬沉思道:“被打下去会怎么样?”

“视情况。但文宫会被震动,随机损失不菲。”

王文昭苦笑道:“要么,文宫建筑损失,要么,文像开裂。更惨的是,文宫粉碎。有人论辩失败,就一蹶不振。”

蔡文姬担心地攥紧粉拳:“那杜预岂非很吃亏?他只是童

生···”

她还要请教杜预十二平均律诸多问题,怎么也不想看到杜预文宫被祢衡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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