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阎燮的脸冷了下来。

“燮邑王，你在帝都四处为祸，今日老夫就拿了你，也省得让你祸害无辜之人。”方文中道。

“老东西，本王看在她的面上才让你几分，你真当本王不敢对你下手？”

阎燮眼底满是桀骜。

“本王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方文中，这百年里你日日在宫里那冒牌货眼皮子底下，却没发现你的徒儿被人暗害？还被掉了包？本王真不知你是愚蠢，还是怯懦！”

“亏你还是她的师父，你本该是最了解她的人，也该时刻保护她，可你做了什么？任由她被人残害，甚至到现在连她究竟在何处都不知。现在还在本王面前充大爷，方文中，你也配做她的师父？”

这一声声逼问，充斥着压抑许久的怒火。

方文中罕见的没有反驳，君九歧看着师父的背影，张了张嘴，心中有些涩然。

“老方，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想扰乱你心神。”白无忧大声提醒。

阎燮冷笑，“怎么？现在连实话都不愿听？”

“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九儿？”方文中有些愣神。

“本王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失去了君九歧的天玄，不足为惧。以我万域国之威，踏平天玄轻而易举！”

这时，数道黑影落下，是阎燮的罗刹军。

罗刹在他耳边低语了句，阎燮挥手，地面出现星芒法阵，瞬间将他们笼罩。

是传送法阵。

“方文中，七日后，本王必会率领大军，踏平你帝都。你，还有那些曾经迫害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等着吧，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阎燮冰冷邪恶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虚空。

等光芒褪去，原地已不见他们身影。

咔嚓，伴随着一道碎裂之声，君九歧看到玉蝉被捏碎，连带着她与玉蝉的最后一丝联系，也烟消云散。

白无忧正欲去追，被方文中叫住，“别追了。”

“为何？”

“那是鬼泣阵，寻常人沾染上那煞气，便会尸骨无存。”

方文中目光落在远方，“圣殿的来了，我们先离开这。”

“丫头，还能走吗？”白无忧问道。

君九歧点头，于是三人很快离去。

……

回到蘅芜馆，方文中查探君九歧的伤势，白无忧将她断了的手骨重新接好。

“旧伤刚好，又添新伤。”白无忧发愁地看着君九歧，“你说你不好好待在学院，瞎跑什么？”

方文中也向她。

君九歧回道，“我担心家里，所以……”

“那你也不能乱跑啊，你不知道现在城里到处都是蛮人？今天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小命不保！”

君九歧乖乖听训，没有反驳。

方文中拿出一颗治疗内伤的丹药让君九歧服下，随即给她运气。

须臾，伤治疗的差不多，方文中叮嘱她这几日不要妄动灵力，安心静养，随即才问，“你认识燮邑王？”

果然瞒不过师父。

“他就是谢学长。”君九歧道，“他之前扮作谢途学长，一直藏身在学院里。”

“什么？”白无忧大惊，“他一直藏在学院里？老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之前学院不是对学生大清查过吗？怎么没有发现？”

“这不能怪院长。”

孟然和几个副院长从外面进来，他们也是听说了此事后就匆匆赶了过来。

“我们的确调查了所有秘境中出来的同学，可是燮邑王有一种可读取人记忆的能力，可以完美模仿一人的气息和灵压。当时学院混乱，受伤的学生太多，所以一时间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那个叫谢途的同学，平日里沉默寡言，不怎么跟人接触，所以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疏漏，这是我的责任。”

孟然反省。

方文中摆手，“这不怪你。”

当时孟然被圣殿带走，经历了两天两夜才放回来。

他在圣殿地牢中受了“摧魂之刑”，此事他没告诉任何人，也没让方文中跟其他人说。这种情况下，就更不怪他。

“行了，事情已经发生，多思无益。”最后还是方文中缓和了气氛。

孟然询问事情经过，随即道，"我们也刚收到消息，楼意东已经入宫觐见。看来万域国大军来犯之事，是真的了。"

“可恶！这群蛮子，狼子野心！就知道他们狗改不了吃屎！”

罗旭这火爆脾气，已忍不住开骂，方文中扫了眼旁边的小徒儿，“九儿，你先回去吧。”

“等等！”孟然出声阻拦，“院长，听说她跟燮邑王接触过，我们还想问她一些事。”

方文中道，“有什么来事来问我，她不过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不群，你送她回去。”

语气毋庸置疑，君九歧起身行礼告退，随后跟着殷不群离开了。

“院长，我们还没怎么着呢，您这就护上了？”罗旭嘀咕，他们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人，瞧院长这护短的样。

“行了，说正事吧。万域国大军压境，此事你们怎么看？”

……

君九歧回到自己院落，殷不群将药放下，叮嘱几句随即也匆匆离开。

之后一日，整个学院导师和院长们，都神色匆忙。

当日圣殿的混乱，终究还是没能瞒得住，那么大的动静，就算圣殿想封锁消息也封锁不住。

很快，消息不胫而走，万域国来犯，数万大军已破嘉峪关，直逼帝都而来！

帝都一片哗然！

百姓们立刻陷入混乱之中。

有些富户甚至收到风声后，已准备逃离。再加上近日帝都接连不断的混乱，死了不少人，所以百姓们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有些甚至聚集到九门督查府和中央广场前，要求上面给个说法。

“这都两天了，为何还没动静？督查府的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作乱的贼人都抓不到？”

“听说当日杀人的是万域混进来的蛮子？不知真假？”

“千真万确！你们没听到当日圣殿传来的动静？那么大响动，圣殿好多地方都塌了，听说砸死了好多人！”

“这么说，传言燮邑王潜入帝都之事，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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