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南，这里。”这次顾时川一眼看到人群中的郑斯南，那么肆意张扬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

“顾总亲自来接，真是受宠若惊啊。”郑斯南笑着将行李箱交到顾时川手里。

“本来想清静两天，没想到电话比在办公室的时候还多。”顾时川一手拉过行李箱，一手揽住她的腰，一边哈哈大笑：“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兴趣去逗Laura。我也没想到，Laura那么个老成持重的一个人，会被你气得跳脚。”

“这事要放在以前，她是不会跳脚的。”郑斯南轻哼着说道：“她的新老板只管向前、擦屁股的事是一点儿也不管，她焦头烂额的抓着你当救命稻草，你又诱她做业务老板，她是一边烦躁一边心动，可不是容易心浮气躁来着。”

“她也不容易。”顾时川说：“我也不是凭白诱她的。总部只看到中国市场的机会，却不懂中国市场要怎么做。你想想看，江城这么大市场，为什么只有你能做？”

“你的意思是，Laura是真有机会的？”郑斯南问。

“是。”顾时川点头：“中国市场是很好、也很大，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Laura做和这个皇亲国戚做，对你有什么不同？”郑斯南又问。

“……心里舒服。”顾时川愣了一下，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

“这个好处不小。”郑斯南哈哈大笑，见顾时川尴尬，便

又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心情好也是好处，我没笑你。”

“很显然你是在笑我。”顾时川轻哼一声，但也不生气，只是叹息着说道：“我以为自己成熟，其实还是小气。”

“这两个人我都不喜欢，最好还是你去做我才高兴。”郑斯南轻哼着说道。

“嗯，我知道。”顾时川搂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紧了紧。

“你知道？”郑斯南不禁意外。

“第一天你在提案里的小心思，自然是为了让Laura顾此失彼，但今要见那位，又说是为了面子，不就是在逗她。”顾时川笑着说道。

“你倒是都知道。”郑斯南轻哼一声，斜睥他一眼：“可见Laura不如你许多。”

“这还用比吗？”顾时川叹息着说道。

“倒也是。”郑斯南笑着点头。

嗯，他自然是最好的。她虽然笑话他对被迫离职这件事太在意，但她就是觉得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的职业经理人。

他在她这里，是有滤镜的。

就像......

嗯，就像他莫名闯进她镜头的时候，那么自然的成了那片风景的中心，让画面变得生动起来。

.

总部财务部果然力保Laura在这次代理合约收尾上的决策地位，所以Laura汇报过的提案，在总部财务部的努力下，一个字没改的批复了回来。

而Laura原本对顾时川诱她关注业务线没什么想法，经与总部财务部和总部业务部多

次沟通之后，她对现在皇亲国戚的这个位置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不过她知道这个人的底细，所以也有足够的耐心等他犯错。

.

郑斯南这边说是专卖店买赠促销和二级市场批发同时启动，其实一口气将货全批给了二级市场，预计三个月销售完毕的货，一个月就已经全部出清。

“多赚波卡两个月的库房租金和两个月的资金周转期。”伍多多笑着说道。

“对做业务的来说，这点空间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只是这次处理的人是财务的Laura，偏是一点空间都不留。”郑斯南抬眸看了一眼正在为环宇公司做产品线规划的顾时川，笑着说道：“偏顾总还说Laura有做业务老板的潜质，要是都像她这样做业务，看有谁愿意与她合作。”

“波卡以后做直营，直接和商场合作的话，还真是不用留费用空间。都是一板一眼的。”顾时川从电脑里抬起头来，伸手从郑斯南手里抽过报表，快速翻看过后不禁又叹一口气。

“怎么？有问题？”郑斯南问。

“没问题。”顾时川看着她说道：“若我还在波卡，应该不会同意走二级批发市场。就算是现在，我看到货被这样处理出去还是觉得心疼。”

“明白。”郑斯南点头：“都说自己的产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你送我的这份入职大礼我收得很感动。”

“算了，你说这话我是一点都不信的。

”顾时川放下情绪，将报表扔回到郑斯南的手上，笑着说道：“我向你学习。”

“啊？”郑斯南听了一愣。

伍多多见状，拿了报表就走了：“我通知财务部收尾。”

.

“生意场上，感性并没有用处。”顾时川轻声说道：“我输给Tom、又输给关系户，就是因为我不够狠。”

“你再狠也干不过关系户，我觉得你过于反省了。其实我看你整个过程处理得相当漂亮。”郑斯南倒了杯水递给他：“顾时川，你很介意这次的事？”

“……我以为我不介意的。”顾时川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你是不想介意，但偏又介意了。”郑斯南再问。

“……你说的是对的。”顾时川双手捧着水杯，想了想后，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捏扁了扔在垃圾桶里：“不想这事了。但是这件事也给我一个提醒，在环宇的经营上，我不能在所有板块都给你意见，我有我的劣势。”

“比如说呢？”郑斯南半坐在桌子上，伸手拉过他做的产品框架图后，又抬眼看他：“你不会说的是这个吧？我觉得蛮好，反正我做不出来。”

“你是做不出来。”顾时川点头。

“喂——”郑斯南不禁失笑。这个人，一会儿反省、一会儿又自大。

“因为你根本就不用做。”顾时川接着刚才的话：“你的商业直觉会让你有最好的决定，反而些框架会束缚你的发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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