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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不起来疯批攻18


疯不起来疯批攻18

意识在混乱中归位,接踵而来的,是身上数不清的刺痛感,乔渔下意识的颤了颤,好像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只是在耳边。

“小鱼,你该醒醒了,不要睡了。”

那道声音很轻,很淡,却好像蕴含了无数的情绪,清晰的划破黑暗,唤回乔渔的感知。

眼眸睁开的那一刹那,最先感受到的,是有些刺目的阳光,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模糊的脸。

“小鱼,小鱼!”

声音有些耳熟,乔渔想不起来,就只能努力的去看,模糊的水光和重影逐渐消失后,看见的是一张有些憔悴的脸。

是时怀?

乔渔不知道是自己还没看清,还是什么,他甚至都有点不敢认。

这会是时怀?

在乔渔的印象中,时怀一直都是高傲的,斯文的,阴郁的,他就像是一幅苍白又糜烂的油画,没有浓艳的色彩,却依旧华丽到了极致。

可现在的时怀,是狼狈的,乔渔不知道他的头发到底有多久没有打理,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换过衣服,眼下淡淡的乌青,藏不住的疲倦,乏味的仿若了无生机。

再仔细看,乔渔才发现时怀竟然也是坐着轮椅的,他的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乔渔猛然想起,在晕倒之前,他好像和时怀一起摔下去了,所以现在,时怀是也摔断腿了吗?

到了这种情况,乔渔甚至还能脑袋清奇的去想,现在好了,他们两个都是瘸子了,谁也别想着出去晒太阳了。

“小鱼?”似乎是见乔渔呆愣愣的不说话,时怀有些惊慌,甚至连在叫乔渔的名字时都有些颤抖。

虽然摔下楼的时候,时怀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把乔渔圈住,紧一些,更紧一些,最好让他连一点伤都不要受才好。

可事实上,乔渔还是被磕的全身都是青紫的伤痕,甚至还可能伴随着轻微脑震荡,但幸好,没有什么严重的伤,这或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护着乔渔的时怀,他没有那么幸运,时怀断了一条腿,左手的指骨断了两根,彻底摔落的时候,地上甚至还带着一摊属于时怀的血。

“我睡了多久了…”

乔渔试图动了动,可不知道躺了多久的身子却好像生了锈,随便一动,都会清脆的发出响声。

时怀颤了颤睫毛,道:“没多久。”

乔渔整整睡了两天,更具体点,应该是两天一夜。

他在昏睡的时候,时怀就在床边守了他两天,甚至连打石膏,都是在乔渔的床边完成的。

时怀的腿还能再接上,可左手的指骨却完全废了,即便是恢复了以后,也没有办法再灵活的动了。

这两天一夜里,时怀仿佛只剩下了一具皮囊,像腐朽的树干,只剩下空壳,内里早已坏死,毫无生机。

乔渔睁眼的那一刻,这棵树才重新活了过来,泛出绿芽,开出繁花。

“要喝水吗,会饿吗,我现在就叫人送上来。”

乔渔昏睡的时候,是完全没办法进食的,基本都是靠摄入一些液体糖分来维持身体机能。

只有时怀,才是真正的水米未进。

睡的久了,人就感觉不到饿了,乔渔摇摇头,时怀看到,按电话的手微微凝固,却又执拗的按了下去。

乔渔微微撑起身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一些,时怀扶了他一把,让人靠在床头,乔渔微微倾身,就察觉到锁骨间的一点凉意,像是项链的质感。

乔渔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十字架的项链,小巧的,轻盈的,精致的。

乔渔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东西,那就只可能是时怀在他昏睡的时候给他戴上去的。

“不舒服…”

乔渔从来都不喜欢戴首饰,除了衣服,什么东西贴着他的皮肤,都会让乔渔觉得很突兀。

“别摘。”

“戴着他,神会庇佑你的。”

时怀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很认真,认真到乔渔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灵验。

“那你从哪弄来的?”

时怀压下的睫毛轻颤,沉寂了片刻,他道:“是我的。”

乔渔从来不知道原来时怀竟然也是个虔诚的信徒,他从来没有看过时怀拜神求佛,也没有见过这个十字架。

乔渔回想了一下,时怀极少数的时候,脖子上确实会露出一个银链子,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是一个十字架。

“那如果你给了我,神不是就不会庇佑你了吗?”

时怀抬眸。

“没关系。”

“即使我不再被神明所眷顾,也没关系。”

时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似是有些失神。

“没关系…”

乔渔看着他的样子,到底没有摘下那条项链,反正如果习惯了,也能忽视掉它的存在感。

门口传来了清晰的三声敲门声,乔渔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而时怀,好像也瞬间从异样的状态里逃离了出来。

他抬起了一点音量:“进。”

进来的,是脸上带着一点淤青的秦特助,还有两个推着餐车的佣人。

“时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另外…”

秦特助的欲言又止,时怀瞬间明了,他朝着乔渔露出淡淡柔和情愫:“我等会就来陪你吃饭,你先喝点汤暖胃。”

他说完,秦特助就走上前推走了时怀的轮椅,时怀的卧室,也是有一个小书房的,只是时怀并不是那么常用罢了。

“找到了吗。”

时怀的面色,瞬间从柔和到冰冷,两天消瘦的过快的背影,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依旧不能让人忽视。

“抱歉,时先生,因为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效果不是那么的好。”

说着,秦特助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

“地下室的人,也被放跑了,应该是二少爷做的。”

毕竟那天时公馆都乱作了一团,几乎没有人去管疯疯癫癫的时野,秦特助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时野再靠近乔渔和时怀。

时野没人管,地下室里关起来的那个人,自然也就连个去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时怀闭了闭眼,似乎是觉得有些厌烦了:“抓到了,打断腿也要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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