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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八苦拘灵


我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飞凤玄玉。

看着它轻盈地落到我手中,我愣了一下,只听见冥瑛说,“这是冥主的凤令,有了它,你可以自由地出入冥界。”

我回过神,连忙向她行礼,“多谢殿下……”

“不。”她打断了我的话,“这是你的凤令,好好保管。”

我的凤令?我来不及细想,冥瑛又说,“去吧,孩子,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后会有期。”

等我重新回到那片花池时,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减少分毫,反而是越发得重了。

裴承矶站在花池旁,伒长的身形仿佛和这寂夜的月光融为一体,他静静地看着池中的莲花,看上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飘渺感,似乎下一秒就会再次消失。

我突然感到心中一慌,走近了两步,他转过头,眸光依旧清冷如霜,我停了下来,低头拱手道,“师尊。”

我闭了闭眼睛,手指相握,稳住了心神。

忽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这是什么?”

我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在了我的左手,那鲜艳的赤鸾羽纹缠绕在无名指上,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明明之前都是隐藏起来的!我一边思索着如何解释,一边又想起了南无漪,都怪他给我种了这个麻烦的玩意,现在要怎么解释?

不对,不管怎么解释,这赤鸾印,也是只有仙侣之间才能相结。

我正慌忙地想找个理由,却听见一声叹息响起。

“唉……”

我愣愣地看向裴承矶,只见他皱了眉头,“这个可曾还有其他人见过?”

我摇了摇头。

他抬眸看向我,眼眸里流露出难掩的郁色,又问,“除了这个,你可还曾感觉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

我有些一头雾水,不对劲的地方是指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只见他深处的目光似乎有些眼熟,让我无端地想起了另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幽深的眼眸,如无边寒夜一般噬人心魂。

是南无漪的眼睛。

我极快地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想到他呢?

“没有便好。”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抬手在我手上轻轻一拂,赤鸾印记便渐渐消去了。

此事就此揭过了,随后我们来到了归墟海边。

裴承矶轻轻挥了一下衣袖,唤出一艘灵舟。我跟着他上了灵舟,想起怀里揣着的飞凤玄玉,看来跟着师尊似乎用不上凤令了。

灵舟缓缓在归墟海上前行,不多时便驶出了白雾笼罩的区域。

突然,眼前出现一片巨大的漩涡,无数的海水都被漩涡吞噬,仿佛还能听见了一些诡异的歌声萦绕在四周。

“师尊,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是拘灵狱。”裴承矶淡淡地说,“你不要靠得太近,那里的恶灵善于以诡音蛊惑人心,稍有不慎会被它们勾走魂魄。”闻言,我往后缩了缩。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关于拘灵狱的记载,它的存在起源于上古时期。那是在神族还未退隐之时,鬼界曾经掀起过旷古绝今的大战,史称神陨之战。

正是那场战役,使得神族几乎倾尽全族之力对抗鬼尊所创的八苦绝念阵,最终导致神族大部分羽化而去,剩下的也陷入了休眠之中,再不能引领六界。

而拘灵狱中,关押的正是八苦绝念阵中的三千六百八十个至恶至邪的亡灵。

此种上古秘辛记载,原本不是我这等小辈能知晓。

不过,幼时我常跟着不闻师兄胡闹,他不像大师兄那般板正严谨,面上总是含笑待人,背地里却没少干些偷鸡摸狗之事,潜入藏书楼偷读禁书也算不得什么了。

原来,归墟海之下就是拘灵狱。

想到这里,我收回了视线,归墟海境的出口就在眼前,一阵炫目的白光迎面而来,眼前终于出现了熟悉的场景,我们又回到了雷家庄附近的那片竹林。

太阳当空,温暖的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扫身上从冥界带回来的寒气。

“终于回到人界了,再也不想去那些古怪的地方了。”我从灵舟上跳下来,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裴承矶来到了先前竹屋的残迹上,他伸手一挥,只见破烂不堪的竹屋恢复了原样。我走到他身后,看见他的举动,有些疑惑,“师尊,我们不是要启程回无涯门吗?”

“怎么?”他淡淡地开口,“你很想回去被关禁闭么?”

“不是……”我一听赶紧低下头,怎么师尊还记得禁闭这件事情啊?

他捋了捋袖子,背手往另一侧走去,我连忙跟了上去,“师尊,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下山。”

我看他确实是往下山的小径走去,心想,师尊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裴承矶走了没几步,就回过头来,“跟上。”

“来了!”

也不知道在冥界待了多久,眼前的小径上依旧铺满了青黄相交的落叶,看着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走在村道上,迎面而来的秋风很是凉爽,看见农人们正忙着田里收成,我离开之前,那农田看着还是一片的绿意盎然,而如今却是硕果累累,人界似乎过去了不少时间。

正想着,远处传来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唢呐之声,只见红艳喜庆的嫁仪队伍浩浩荡荡地走来。连绵不断的红绸笼罩在送嫁队伍之上,像是一条火红肥大的游蛇。

可奇怪的是,队伍的最前头却是有几个人抬着一具巨大的棺材,鲜红刺眼的缎花扎在那具黑漆漆的棺材上,显得十分地诡异。

“幽冥仙子驾到,阴棺开路,速速回避。”

随行的黄袍道士高声吟诵着,而身旁的几名道童则是应和着他,不断地抛洒着黄色的符纸。

队伍的末尾更是出现了截然相反的一幕,那些人没有穿送嫁的喜服,反倒是一身的披麻戴孝,一路哭哭啼啼,一路向空中抛洒着白色的纸钱。

一边是十里红妆,一边是哀痛丧仪,竟然出现在同一条队伍里面,这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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