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儿子不是我杀的,你才是我杀的(谢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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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晓捂住嘴,眼泪流得更汹涌,此时此刻,对慕容宸,对所有伤害江辞的人,恨意达到了顶点。
崔晓不知道江辞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她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夜里,沈君泽悄悄潜入侯府,却被人拦住了。
沈君泽白日里没有来侯府,夜里却想悄悄过来看看江辞的情况,奈何遇到了棘手的对手,下手又狠又阴,沈君泽与对方打了二十几个回合,受了轻伤。
沈君泽无心恋战,对黑衣人道:“我只是想看一眼江医师,我们是朋友。”
夜鹰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如机械般答道:“不行。”
沈君泽有点恼怒,他不信对方敢真的对他下死手,便放开手脚无所顾忌地和夜鹰缠斗起来,崔晓在屋子里,猛然惊喜,悄悄跑到院子里去看。
崔晓认出来了沈君泽,她立马喊道:“住手!”
“别打了,让他进来,阿辞有话对他说。”
夜鹰看了崔晓一眼,依旧挡在沈君泽面前,崔晓轻声道:“护卫大人,阿辞真的有话跟他说,我是阿辞最信任的人之一,不是吗?”
夜鹰这才让开了半个身子,只是看沈君泽的眼神,眼带威胁。
沈君泽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强稳住心神,跟在崔晓身后,进了屋子。
崔晓点燃了一盏昏黄的灯,沈君泽看到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江辞。
她的脸色惨白无比,又仿佛一件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只一眼,沈君泽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崔晓冷冷的看着沈君泽的反应,说出口的话,却如淬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沈君泽心口。
“她身上没有一处安好的地方,我听说,她被折磨了一个时辰之久,痛到死去活来,愣是没吭一声。”
“她的右手,几乎已经被剃光了肉,因为她的右手,被毒蝎子啃噬了,刘太守花高价去民间买来的别人喂养过的剧毒蝎子,他们按住她的手,放到盒子里,任由毒蝎子啃噬她的整只手。”
“沈世子,你可以回去告诉国公爷了,他们一定会很开心,你呢?你开心吗?”
沈君泽无言地立在那里,眼瞳漆黑又深沉,眸中似翻腾着无尽怒意,最后又复于平静,隐忍至极。
只是胸口传来窒息的钝痛,修长有力的指节被捏得惨白,还有发白的脸色,都在宣告着此刻他的内心到底有多不平静。
崔晓嗤笑了声,“沈世子,如果你真心疼阿辞,那你就为她做点实事吧,以你的身份地位,你可以做到的。
阿辞早前提出过让女子参加可以参加科举,被大半朝臣否决,没有通过,现在她不在朝堂了,你可以再度提出来。
还有关于兴建水利工程的提议,工部迟迟没有准确的方案,你看,她虽然在朝堂不过四五个月之久,却留下了很多很多东西,哪怕她不在了,她的那些想法,提议,规划,都是那么的完美。
别忘了,安城,也是她提出向凌霄国要的,安城的初步规划,她也做过,你说这些日后若是都成了,是不是有她一份功劳在?”
沈君泽目光没有从江辞脸上移开,在崔晓说完后,他哑声道:“我知道。”
江辞的所有见解,所有提议,他都有看过,他自然知道。
有很多时候,他们的见解是那么的相似,可是却因为阵营不同,而非要分出个高低,两方阵营的人,还未开始,就已经在想着怎么抢功劳了,导致事件没有任何推进,每走一步,就困难重重,总是会在某个环节出现问题,而不能顺利平稳地推进。
崔晓说完了要说的,开始下逐客令。
“人你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这里是侯府,阿辞是侯府夫人,沈世子请自重。”
沈君泽最后看了一眼江辞,随即利落的离开,出了屋子后,身影消失在原地。
夜鹰抱胸坐在屋顶,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只是心口,不知为何又烫又燥,仿佛被烈焰灼伤。
崔晓刚才说给沈君泽听的话,夜鹰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到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暗卫的责任,没有替侯爷照顾好江辞,或许,那股奇异的感觉,更多是内疚吧。
江辞白日里喝了不少药,内服的,外敷的,整个人虚弱不堪,所以睡得非常沉,崔晓守在床边,在沈君泽走后,她就没睡过了,一直注意着江辞的动向,给江辞擦汗。
桃桃和花姑姑在入夜时,就被她请了出去,有需要才喊她们,没有通传,夜里任何人不得进入江辞屋里。
在江辞回到侯府的那天夜里,刘太守已经连续两晚都待在花楼里了。
他心里高兴啊,虽然没能亲自杀了谢清瑜,为自己儿子报仇,可是他报复了江辞,以谢清瑜宠江辞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谢清瑜回来知道江辞被他折磨得那么惨,该多痛苦啊!
谢清瑜不好受了,他就好受。
反正是皇帝要对付江辞,他只不过是听命行事,谢清瑜能把他怎么着?
迟早有一天,谢清瑜他也要亲手折磨,让他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那么年轻就死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凶手的,他要凶手偿命!
刘太守被人伺候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正要搂着身边伺候的美人儿温存一番,忽然想到明日还有正事要办,反正这两日他已经快活够了,便忍住了,慢慢悠悠地出了花楼。
刘太守坐着自己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府邸,正要回自己院子时,忽然一个犹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掐住了他的喉咙。
本应该还在回京路上,最快也要明日晚上才能到达京城的谢清瑜赫然出现在刘太守面前。
谢清瑜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里,此时透着凶狠的戾气,他掐着刘太守的脖子,将他高高举了起来,带着他,出了刘府,来到了外面。
谢清瑜嘴角噙着一抹笑,手上力道却越发重,眼神轻蔑又恶劣地看着刘太守,冷冷道:“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儿子,不是我杀的,你……才是我杀的。”
“我捧在手心里都怕碎了的可人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伤她的?”
伴随着谢清瑜的质问,刘太守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直接被扭断了脖子,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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