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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商清晏道:“应苍中箭而亡,我将他的尸首悬挂在了昌兰城门。”

虞安歌闻言一笑:“你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虞安歌上辈子死的惨烈,应苍这个起战的罪魁祸首,还想自刎留个体面,简直是痴人说梦。

虞安歌上辈子的致命伤是箭羽穿心,今生应苍也该中箭而亡才对。

而悬挂在城门,也是必须的。

不仅是报仇,也是威慑凉国。

商清晏道:“应苍一死,凉国必定生乱,其他反抗的军队,也就因此自乱阵脚。”

虞安歌点头:“我哥哥呢?”

商清晏道:“还在崇涧,传来消息说他杀了付记,伯父确认过你没有生命危险后,便带兵前去接应了。”

虞安歌道:“那就好。”

商清晏道:“还有一桩事,我们收拾战场的时候,居然在昌兰发现了岑嘉树,他孤身一人,险些在雪地里冻死。”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虞安歌眼眸闪了闪,她差点儿忘了,还剩下这个仇人。

商清晏道:“他是被应苍的队伍抛下的。”

虞安歌并不意外,应苍本就是那种极其自我之人,对他有用的人,他自然会重用,对他无用之人,他会一杀了之。

虞安歌道:“等我休息过后,亲手杀了他。”

商清晏道:“我没杀他,就是留给你手刃仇人。不过...”

商清晏的表情有些奇怪,虞安歌问道:“怎么了?”

商清晏道:“岑嘉树的身世,似乎并不如他所想,我已经在命人审问白姨娘了,在你杀他之前,肯定会有结果。”

虞安歌点头:“好。”

这时雁帛端了两碗药过来,看到虞安歌醒来,惊喜道:“将军,您醒了。”

虞安歌点头,问道:“怎么有两碗药?”

雁帛道:“一碗是您的,一碗是王爷的。”

虞安歌这才想到,方才半睡半醒间,商清晏好像是咳嗽了几声。

商清晏道:“之前风寒未愈,我患了咳疾,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虞安歌连忙坐直身子,问道:“你的身子怎么样?”

分别前,商清晏的伤还没养好,这两年来,她奔波不停,商清晏肯定也没有休息的时候。

商清晏道:“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仔细养着便是,倒是你,身上那么多伤。”

虞安歌虽然整体没什么大问题,但身上有许多小伤口,商清晏看了心痛不已。

虞安歌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的,不过我都是些小伤,不值一提。”

商清晏道:“可是我心疼。”

男女有别,二人虽有婚约在身,却也没有正式成亲。

商清晏只看到了虞安歌胳膊上的一些伤口,新伤旧伤,足有七八道。

可想而知,虞安歌身上其他地方,必然更多。

虞安歌道:“会好起来的,我更心疼你。”

商清晏哑然失笑:“好了,快喝药。”

说着,商清晏用手帕捂嘴,又咳嗽两声。

虞安歌端过药碗,将其一饮而尽。

商清晏亦如此,喝完药后,雁帛看着他们偷笑了一下,就带着空药碗离开了。

虞安歌看懂了雁帛的眼神,不由摸了一下鼻子,这时她感到手腕上有串东西,抬到眼前一看,竟是那串佛珠。

商清晏道:“看到你从马上跌落,怎么都唤不醒,我便将其放在了你的手腕上。”

虞安歌用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自己带自己骨头做成的佛珠,感觉有些奇怪。”

商清晏笑道:“是有些奇怪。”

休息过后,虞安歌走出营帐,虽然是战胜的一方,但同袍死的死伤的伤,每个人心中都挤压着一片阴云。

审问白姨娘的人已经有了结果,过来对虞安歌说过之后,虞安歌眯起眼,心中满是嘲讽和愤懑。

她独自来到马圈,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岑嘉树。

此时的岑嘉树浑身是伤,不仅有冻伤,还有被殷军找到时,被殷军打出来的伤。

若不是商清晏惦记着。要让虞安歌亲自杀了岑嘉树复仇,岑嘉树只怕会被义愤填膺的殷军打死。

通敌叛国者,就不配好好活着。

看到虞安歌过来,岑嘉树神态有些疯癫,也不见他害怕,而是道:“你是来杀我的。”

虞安歌点头:“不错,我是来杀你的。”

岑嘉树又哭又笑:“好好好,死在你手里,我也不算冤。”

他涕泗横流,神态癫狂,浑身狼狈的样子,任谁也不会将其跟当初意气风发,打马游街的岑探花联系到一起。

可这一切都是岑嘉树咎由自取。

虞安歌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应苍被我杀了,凉兵现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听到这个,岑嘉树忽然激动起来,嘶吼道:“活该!他活该!”

虞安歌知道他愤怒的来源,岑嘉树违背良心,抛下殷国的一切,甚至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前去投靠凉国。

他在殷国失意,本想凭着通敌叛国的情报,在凉国封侯拜相,可不仅没能如愿,还在最关键的撤离时刻被应苍抛下。

他一个人,满心绝望,在冰天雪地里险些冻死,最终落到虞安歌手里。

“我为他付出了一些,他却这么对我!他活该啊!他就该千刀万剐!”

岑嘉树恨不得将自己的肺腑吼出来,眼中的恨意令他目眦欲裂。

虞安歌看他这幅样子实在可怜,不过虞安歌想看他再可怜一点儿。

虞安歌淡淡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应苍抛下吗?”

岑嘉树道:“是应苍他狼心狗肺,见我有用,就用功劳吊着我,见我没用,便踢到一边,逼我去死。”

虞安歌摇头:“那倒是不至于。你虽然无用,可带上你,可不费事。”

岑嘉树脸上浮现出迷茫。

的确,应苍就算再凉薄,也不至于那般随意地抛下他。

况且,他还是长平郡王的外孙!

就算应苍为了大局着想不救他的母亲,也不至于无视长平郡王,就这么丢下他。

岑嘉树此时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神志:“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虞安歌看着岑嘉树,眼中满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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