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宫月华去见楚峰了。

  而老曹约了宁钰。

  “怎么样，龙艺好忽悠吗？”曹川放下茶杯。

  “一见面就问龙艺？人家在你心里就一点地位都没有吗？”宁钰嗔怪。

  曹川摇头道：“马儿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但我需要借龙家的势。”

  哪怕她也是女反派，老曹可以在她面前不再装模作样，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保密的。

  比如系统！

  比如针对龙艺是为了气运，不能说气运，就只能说借势了。

  宁钰轻笑一声，边给他斟茶，边道：“要我说呀，找个机会，给她下点药，还不是手到擒来？就你现在的身份，还有晶石拿捏，龙家就算知道了，又能把你怎么样？”

  “更何况，龙艺那个小蹄子我接触了几天，算是了解了，她事后不会乱说的，说不定是吃个哑巴亏。”

  “有我帮你把她挑教好，凭你的手段，让她彻底听话不难。”

  宁钰对老曹阴险程度非常清楚。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老曹的人，也许就是宁钰了。

  她可是一路吃亏过来的。

  她也很清楚四族被算计，叶辰被算计，都是老曹在背后动的手。

  自己能轻轻松松掌握宁家，也和老曹脱不了干系。

  包括现在这个局面，无论是江南其余三族，还有北三族，亦或者是汪家……都在宁钰面前略低一筹。

  更何况老曹还送她一场富贵。

  家族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

  古武世家不缺钱，但不代表不要钱，花钱如流水说的就是大家族，太多的人要养了，太多的人要培养。

  所以，

  官方那边的一些合作，老曹是准备交给宁钰来负责，尤其是军工这一块。

  这是宁家的主项目之一。

  宁钰的三叔，也就是外界传言的宁三爷，就是负责那些临期军工。

  “下药？”

  曹川问道：“你确定她事后不会鱼死网破？”

  “不会。”宁钰笃定道：“我跟她接触了几天，她的性格太柔和了，不强硬。”

  曹川失笑摇头：“那是你还不够了解她，她比想象中的更强硬。”

  宁钰蹙眉，看着曹川：“你跟她接触过？”

  曹川笑而不语：“马儿，不要质疑你的主人，要不然，后果可不太好哦。”

  “……”

  宁钰嗔道：“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你去欺负龙艺呀，她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强硬，那我倒是有点期待了，看看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我就喜欢她身上圣洁的那个味儿。”

  宁钰对老曹有足够的信心。

  这家伙太阴了。

  而且有沈漫倚这件事摆着，沈漫倚都能跪着玩，龙艺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龙艺逃不过老曹的手掌心。

  这一点宁钰坚信。

  “对了。”

  曹川转移话题：“把燕子借给我几天。”

  “你又要做什么？”宁钰不解。

  啪~

  一巴掌甩了过去：“少问。”

  “……”

  这一巴掌给宁钰打乖了，黏了上来，娇嗔：“人家就是关心你嘛，你要燕子，拿去就是咯。”

  …………

  在宁钰这边待了半天，老曹带着燕子离开。

  经过了上次的教育，燕子和宁钰的关系再也难以恢复曾经的模样，总有隔阂。

  当然，

  这里面宁钰也有故意的成分，宁钰很聪明，她知道老曹是看上燕子了，一直想挖墙脚。

  宁钰也知道燕子没背叛自己，但不妨碍她故意甩脸色给燕子看，就是为了让老曹开心的。

  上位者，应该是不太希望下面的人和和睦睦吧。

  反正宁钰是以己度人，她故意做给老曹看，让老曹放心，也让老曹开心。

  免得老曹来算计她。

  ……

  “吸~~~”

  车内，老曹揽着她。

  鼻尖在她颈部，被秀发遮挡，深吸一口气，那股没有半点香水味，全都是体香的味道，钻入鼻中。

  味道好闻。

  燕子缩了缩脖子。

  有点痒。

  “燕子，我想你了。”

  “……”燕子任由他的动作。

  “你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吗？”曹川忽然问道。

  燕子一怔，看向曹川。

  曹川温柔和她对视，说道：“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人，冥冥中自有定数。”

  “所以我让人去调查你的身世。”

  “一开始是调查你，后来是想帮你寻找你的身世。”

  “终于，前几天有了消息，这也是我把你从宁钰身边要来的原因，我带你回老家。”

  “真的？”

  燕子内心颤动了几下。

  燕子的冷漠可能是天生的，反正剧情是这样。

  但不代表她就是铁石心肠，她的心也会动的。

  她至少也有“日久生情”的基因存在。

  车队直接往城外开去，离开中海，去隔壁的省。

  长虚道长的老家，墓在那边。

  “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会骗咱家燕子呀，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身世虽然找到了，但他们……都不在了。”

  燕子娇躯一颤。

  老曹揽着她，安抚道：“故事有点曲折，一路上我慢慢跟你说，而且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算没有亲人。”

  ……

  经过了数小时的车程。

  车队终于到了一个乡镇，去了一处墓地。

  长虚道长和他老婆的墓地，是挨着的。

  路上老曹也把当年的事情讲给她听。

  按照调查的结果来说，是因为泄露天机，五弊三缺，所以导致家破人散。

  当年她母亲车祸去世。

  长虚道长命硬，重伤未死。

  而燕子却被拐走了。

  长虚道长伤愈之后抛开来了一切身份，一心求道，但也没有忘记寻找女儿的下落。

  最终找到了孤儿院，可惜……燕子早就被领养走了，而长虚道长把跟她关系最好的楚峰领养走。

  这一切的一切，可以说很久，很多细节都调查的非常清楚。

  燕子的身世也明确了。

  她哭了。

  这应该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哭。

  倒也不是给父母哭丧，而是她释然了。

  曾经她一直以为，她是女孩所以被抛弃的，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风气太严重了。

  可老曹帮她调查清楚，她本来应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才对，但天意弄人。

  随着这一阵痛哭，燕子的情绪也化开了不少。

  她没有怀疑曹川骗她。

  因为墓园上有照片，父母都有。

  燕子虽然不如楚峰那么像楚汉强，但从眉宇之间也能够看得出来，燕子继承了长虚道长和母亲的基因优点。

  不需要做什么UFO，就可以确定，这大概是亲生的。

  但老曹是什么人？

  刚才车上就把PUA的检测报告递给了她，百分之百是亲生的。

  并且解释，

  为了确认身份和这些调查的信息，他让人在老家的屋内取了不少长虚道长生前的皮屑碎发，然后又悄悄取了燕子的头发（老铁提醒，修改）。

  主要是老曹害怕这个情报是假的，也没有提前告诉燕子，免得她有了希望，又变得失望。

  直到cosplay检测报告出来之后，老曹才把这件事告诉了燕子。

  并且老曹上柱香：“岳父大人再上，小婿取您的骨灰用于CBA鉴定，鲁莽之举请泰山大人勿怪，小婿给您道歉。”

  燕子低着头烧纸，身子没动，也没有阻拦，但脸色红润极了。

  半晌传来一句话，弱弱地：“那叫DNA！”

  “哦，好吧，叫得呢啊~~”

  老曹一笑，伸出手：“来吧，烧完纸咱们去转转，这是你的老家，你应该没有回来过，我们去转悠一下，欣赏一下老家这边的山清水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杰地灵，才能养育出我家燕子这样钟灵毓秀的人儿。”

  “就会胡说！”燕子有了兴趣之后，会反驳了。

  以前她只是偷偷乐。

  “我对天发誓，我要是胡说八道，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

  阴云突然涌了上来。

  “轰楚峰！”老曹瞬间改口。

  阴云瞬间散去。

  曹川心中狂跳。

  妈个比。

  算命小说，是不是连天道规则都改了吧？

  发誓真的能够成真吗？

  别闹了。

  玛德，咱这是都市小说，不是玄幻，也不可能是玄幻，写玄幻就崩了个屁的。

  而且这科技树点的都是科技，玄幻是科技吗？

  焯！

  燕子似笑非笑看着曹川。

  曹川干笑两声，指着天空：“他有问题，他最近一定有问题，你不信我再发一个，如果我对燕子不是真心的，我曹川曹老板，天打五雷轰，有种你特么轰我一下试试。”

  “……”

  风平浪静。

  燕子也下意识抬头。

  “你看，你看吧。”

  曹川乐了。

  他对燕子肯定是真心的，这还需要说吗？

  无论是真心喜欢，还是真心忽悠，都是真心！

  虽然这几句话也是玩笑话，但燕子确实放松了许多。

  之后两个人漫山遍野，看着老家的田园风光，难得有一阵宁静安心的感觉。

  曹川揽着她，柔声问道：“你喜欢这种乡村田间吗？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咱们建一个大大的农场，咱们不问世事，就在田间野玩。”

  “喜欢。”

  燕子点头，但又摇头：“但我待不住，我还是更喜欢城市的生活。”

  曹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可不像燕子说的话。

  看来是真的放开了，内心中隐藏的一些想法都说了出来。

  燕子没有回应老曹的目光，而是看着远处的落日夕阳：“也许，到了七老八十，我还活着的话，我可能会找个安静的地方，但现在不会，我喜欢城市。”

  曹川轻声：“你的回答让我有点出乎意料，我以为咱家燕子这么冷淡的一个人，应该喜欢田园。”

  “我不是冷淡，只是不习惯。”

  “那你会笑吗？”

  曹川看着她。

  燕子勉强笑了笑。

  “算了。”

  曹川揉了揉她的脸：“这种事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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