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婚礼
陈西泽只花了三年时间修完了硕博的全部学业,在这期间攻克了不少行业难题诸如后天眼球震颤等问题,所以在读博期间,陈西泽破格拿到了教授的职称…也斩获国际眼科学会的多项权威大奖。
而多项研究成果的共同支撑下,陈西泽终于亲手帮薛梨进行了屈光不正的眼科手术,帮她彻底摘下眼镜,重见光明。
这是他学医的目标,因为他永远记得小姑娘八岁那年,第一次戴上圆框眼镜躲在墙角,那害羞又自卑的神情…
她听薛衍说,眼睛戴上了、就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
为此小姑娘大哭了一场,把眼睛都哭得红肿不已,揪着陈西泽的衣角说她不想一辈子都戴着这个丑丑的、笨重的大眼镜,以后变成四眼妹,就没有人喜欢她了。
大概她已经忘了,当时陈西泽给她的回答。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喜欢你。”
陈西泽说话一向玩世不恭,带着些痞里痞气的不正经,但那句话,也许是他这么多年说过最最最最认真的一句。
后来薛梨一直戴着大眼镜,这似乎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陈西泽一直记得她因为不喜欢戴眼镜哭过,高考填报志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放弃更喜欢的[she]击,而选择坚定地选择了眼科。
如果有一天能帮薛梨摘下眼镜,让她毫无遮挡地看看阳光,看看大海…这会是让他倍感幸福的一件事。
这么多年,他一直为此努力。
所以…即便只是很小的一场手术,陈西泽都准备了很长时间,排除了各项风险,确保了绝对万无一失,这才帮她进行手术。
戴上防光眼罩的那两天,薛梨还特别担心,怕自己手术失败瞎了怎么办。
虽然只是无谓的担心,但人有时候就是会杞人忧天,所以她特别没有安全感,走哪儿都要陈西泽牵着。
陈西泽也放下了实验室全部的工作,几台手术改了[ri]期,全天候陪着薛梨。
薛梨居家休息,也没什么事儿,时不时叫他两声,确定他还在。
后来她很想学着陈西泽失明时的样子,借助听觉来分辨环境,就仿佛能看见一样,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没成想,仅是从卧室走到客厅的这一段,薛梨就让椅子给重重绊了一下,膝盖撞在椅子脚上,疼痛不已,她扶着桌子角,龇牙咧嘴地缓着劲儿。
系着围裙的陈西泽,从厨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蹲下身检查她淤青的膝盖。
“叫你不要乱走。”
“你谁呀?”
“你老公。”
“是吗,我不信,证明给我看。”
陈西泽站起来,单手掐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往上提了提,让她贴着他紧实的身体。
这男人身上总有她[shu]悉的气息,薛梨笑着推开他:“好了好了知道了,逗你玩的。”
“你要拿什么?”
“不拿什么,就随便走走。”薛梨的指尖顺着他挺阔的眉头一路往下,摸到高挺的鼻梁,锋薄的唇,试着还原他英俊的轮廓,“这完全摸不出来呀,你是怎么做到的,既能准确避开障碍物,又能摸出我的脸。”
“我的手跟你不一样。”
薛梨困惑地说:“只是手不一样吗?”
“脑子大概也不太一样。”
“……”
“智商,也不一样。”
“你可以闭嘴了。”
陈西泽揉着她的脑袋:“明天就能摘下眼罩了。”
“万一手术失败了怎么办。”
“不可能。”
“万一呢!”薛梨揪着他的衣角,“那我这辈子都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陈西泽想了想:“你的眼角膜保存完好,我可以帮你联系捐献。”
“……”
这到底是对她的眼角膜有多执着。
薛梨无语地说:“我怀疑你爱的不是我的人,只是我的眼角膜。”
“这都被你发现了。”
薛梨狠狠捶了他几拳头。
陈西泽牵着她坐到沙发边,平躺休息,自己回厨房继续忙碌。
薛梨变得前所未有地黏人了起来,时不时就要唤他一声:“陈西泽,你在吗?”
“在。”
“你不去上班吗?每天这么忙,早出晚归的。”
“请假了。”
“你请假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专程照顾我吗?”
“不是,是为了休假,顺便照顾你。”
“陈西泽,你全身上下嘴最硬!”
“你确定?”
“……”
这男人不能惹,一点即燃,薛梨立刻岔开了话题:“我要吃牛[rou]粉,多加牛[rou]不要粉。”
“多加牛[rou],不要粉?”
“嗯!”
陈西泽略感无语,但还是去厨房给她做不加粉的牛[rou]粉。
下午小姑娘又作天作地要吃喝去籽的百香果汁,哥哥嫂嫂来看望薛梨,看到陈西泽正用一柄崭新细长的手术刀剥百香果籽,薛衍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陈西泽你是魔鬼吧,百香果还要去籽?”
“问你妹妹去,她要吃。”
“她要吃你就给她剥,那她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给摘啊?”
“尽我所能。”
“……”
太可怕了。
惯成这个样子还得了。
他和沈南星对视了一眼,沈南星意味深长道:“男德楷模。”
薛衍立刻捂住了沈南星的眼睛,
这并不值得学习!
薛梨听到哥哥嫂子的声音,连忙道:“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你老公都他妈在厨房给你剥去籽百香果了,你还要什么山珍海味。”
“因为我是病人嘛。”
“你这眼睛还能好吗?”薛衍摸了摸薛梨的防光眼罩,“瞎了的话,眼角膜应该还能用,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们对我的眼角膜到底有什么执念,太过分了吧!”
……
反正,薛梨只做了一天的“盲人”,就已经感觉到无聊透顶了。
她真的很难想象,陈西泽的那两年,每一天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若非有强大的[jing]神意志,恐怕真的很难撑过这忽然失去光明的黑暗炼狱。
她无事可做,早早地上床睡觉,黑暗中,明显感觉到陈西泽不太对劲,用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扣住了她的手。
薛梨下意识想躲,但已经迟了,她的手被他绑缚了起来。
“你做什么呀?”
“当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薛梨想到他失明那段时间,听了陆晚听瞎出的建议,对陈西泽做过这样的事。
这男人,好记仇啊!
“别、别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
“当初,我似乎也求过你。”
“……”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捆绑,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为所[yu]为,极致的无助又伴随着极致的欢愉。
那晚的薛梨,简直像在坐过山车一般,翻来覆去,嗓子都哑了。
次[ri],她全身酸软地醒了过来,正要睁开眼睛,陈西泽捂住了她的眼,然后将防光眼罩重新给她戴上。
“陈西泽!”薛梨有点慌,“怎么回事,是不是出问题了?不是说一夜之后就可以摘了吗?是手术失败了吗?”
“不是,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你再摘眼罩。”
薛梨松了一[kou]气:“吓死我了。”
她顺从地让陈西泽帮她换了衣服,洗了脸梳了头,他牵着她去地下车库,上车后给她系好安全带,开车约莫三十分钟,抵达了目的地。
薛梨紧紧攥着他,任由他带着她走向未知的地方。
“陈西泽,我觉得我要是真的瞎了,就跟个废人似的,根本离不开你。”
“你就算不瞎也...”
“你想说什么!”
小姑娘凶巴巴地推了他一下,陈西泽嘴角勾了勾:“没有,小猫是全世界最独立的猫,一点也不需要人照顾。”
薛梨轻哼了一声:“你到底带我哪儿啊?”
“能根据周围的声音判断吗?”
薛梨仔细倾听,努力分辩着:“好像有水流的声音,还有老鼠吱吱吱的声音,等等…你是不是把我带到下水通道里?你干嘛带我来这种地方…”
陈西泽有点无语:“小猫,如果耳朵实在不好用,也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
他解开了蒙在她眼睛上的防光眼罩,薛梨睁开了眼。
呈现在薛梨眼前的,是大片落地窗外的湛蓝海洋。
一轮火红的朝阳自海平面冉冉而生,大片火烧云宛如浓墨重彩的油画背景,水面泛着金[se]的粼粼[bo]光,沙子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仿佛也在发着光。
她所听到的水声就是一[bo]又一[bo][lang]涌的声音,而吱吱声是海绵上下翩飞的海鸟的啼鸣。
如此动人的美景,就在她眼前毫无遮拦地铺展开来,这是十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能够不再借助那一枚厚厚的镜片,而清晰地看到这个世界。
重见天光这一刹那的画面,美得让她有些想哭。
再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间平层海景房,大海装饰了房间的落地玻璃,横厅宽敞明亮,视野极佳。
“这个房间真的好漂亮啊,陈西泽,你是特意带我来度假吗?”
“如果你愿意,余生的每一天,都可以在这里度假。”
陈西泽笑着将一枚卡片塞进了她手里。
薛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清掌心里的那张门禁卡:“你是说…这房子…”
“这里是我们未来的家。”
薛梨欣喜若狂,四处乱窜着,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四周。
这房子足有两百多平米,超大横厅无比宽敞,微水泥地面和墙面,做成轻法式[nai]油风,也是她非常喜欢的风格。
浴室也有落地窗,正对大海,浴缸摆放在落地窗边,可以想象在这里泡澡会有多爽了。
“喜欢这里吗?”
“喜欢得飞起来呀!”薛梨揪着他的衣角四处参观,“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啊?我完全不知道!”
“一年前,装修半年,再散甲醛半年,一周前测试后,可以安全入住了。”
薛梨知道陈西泽做事情向来有条不紊,如果他要瞒着她,给她惊喜,那一定就是超大的的惊喜。
譬如此刻。
“好[bang]的房子,太喜欢了!”薛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陈西泽,你怎么这么好!”
“我一直都是温暖美好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够了!”
暖男就算了吧,全世界就他最毒舌。
薛梨来到卧室的阳台边,吹着悠悠的海风,看着[bo]光粼粼的海面。
陈西泽从后面抱住了她,和她一起看着这美好得不真实的景致。
陈西泽很小的时候,就不再相信骗人的童话故事了,直到他遇见薛梨。
她不是童话世界里的无忧无路的小鹿,她有很多烦恼,也有很多小毛病,有点鬼灵[jing],小气爱哭,还挺任[xing]…
但陈西泽还是在她身上看到了童话世界里一切美好的品质,善良与纯真,热烈而执着。
她改变了陈西泽很多很多,否则,他该是以何等偏执又黑暗的心态、去对抗这个世界啊。
他会用自己的余生,为她书写最美好的童话。
*
薛梨和陈西泽的婚礼,就在新房对面的沙滩上举办。
他们没有邀请太多人,只有关系亲密的朋友,还有兄长。
薛衍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婚礼上担任父亲的角[se],亲手将妹妹[jiao]到陈西泽手里,所以早早起床梳洗打扮,穿了自己最体面的一套高定西服,将下颌胡茬剔得干干净净,还特意找了发型师做造型,忙到中午才匆匆赶来。
却没想到,父亲薛有恒和母亲赵美萍居然也来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女儿的婚礼,我们不能来吗?”薛有恒脸上堆着笑意,喜[se]都快压不住了。
老爸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老妈…
薛衍打量着赵美萍的神情:“妈,您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毕竟,薛梨和陈西泽领证都快两年了,她愣是稳着没有见这位女婿,更没有见薛梨。
这场推迟了两年的婚礼,在陈西泽事业抵达巅峰之后,终于姗姗来迟。
薛衍真担心赵美萍会在婚礼上做出过激的行为,以陈西泽现而今的名气,只怕分分钟闹上热搜,那丢人可丢大发了。
薛梨穿着洁白的新娘礼裙,头上披挂着嫁纱,虽然是新娘礼服,但并不隆重,跟她的气质很相符合的利落风格,她本来挽着陈西泽的手,正跟朋友们说说笑笑。
一转头,望见了很久未见的赵美萍,忽然间愣住了。
陈西泽注意到女孩的呆滞,顺着她眼神望过去,也看到了赵美萍和薛有恒。
他拉着薛梨的手,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薛衍见状,怕赵美萍和他们发生冲\突,连忙挽住了母亲的手,准备适时拉住她。
赵美萍却很嫌弃地推开了儿子,正面迎向了这一对新人。
陈西泽先礼貌地唤了薛有恒一声“爸”,随即打量着赵美萍的脸[se],唤了一声“妈”。
赵美萍稍有动容,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女总裁,仍旧端着架子,说道:“谁是你妈。”
“您既然来了我跟小猫的婚礼,那就是我的母亲。”
其实什么都不需要说,她今天肯过来,就是认同了两个人的婚礼。
陈西泽这么多年的全部努力,不就是为了让薛梨在最幸福的[ri]子里,得到来自双亲的祝福吗?
很显然,他也做到了。
即便薛梨不是完美的女儿,但陈西泽…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女婿,没有半点瑕疵。
薛梨站在丈夫的身后,神情不太自然,忐忑地望着母亲。
冷战了这么长时间,母女关系也降到了零点,想要融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终于,还是赵美萍主动伸手,理了理薛梨头上披挂的嫁纱:“都戴歪了,还当自己是个小孩子呢。”
薛梨以为自己还在生母亲的气,但不知道为什么,重新见到这个从小就让她惧怕的严厉女人,她几乎是一秒钟就原谅了她,扑过去紧紧抱住她:“妈妈。”
赵美萍眼眶立刻红润了,盈满了泪光。
她的女儿一直都是温暖且温柔的女孩子,是她…没有好好对她,没有看到她身上诸多优秀的品质,在孩子最敏感的成长岁月里,让她受了很多委屈。
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孩子却已经长大了。
“是妈妈错了。”赵美萍轻抚着女孩头上柔软的嫁纱,“妈妈不是不爱你,你从小就是很善良的女孩,是妈妈没有看到你的好,你愿意原谅我吗?”
薛梨握紧了陈西泽的手,她的确怪过母亲,怪她的偏心,怪她总对自己不满意。
明明已经那样努力了,但因为哥哥珠玉在前,她无论做什么都显得笨拙。
陈西泽治愈了她的一切,让她看到,人生的旅程,就算是无聊到[ri]复一[ri]地推着石头上山,但路上总有那么多美好的风景值得惊叹。
所以,何必总要盯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
薛梨紧紧地拥抱了母亲,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答案。
她早就不怪她了。
最后,赵美萍看着女孩身边这个英俊的男人,重新板起严厉面孔:“虽然你不断向我证明你足以优秀到配得上我女儿,但我还是没有原谅你。不过薛梨选择了你,我也愿意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
陈西泽郑重地点头:“谢谢妈,我向您保证,以后薛梨就是我余生最大的意义。”
婚礼正式开始。
既然父亲来了,薛衍自然没有理由牵着新娘子的手走红毯,将新娘子亲手[jiao]给新郎官。
他心里还有些小失落。
薛有恒看出了他的心思,在等待的时候,他对薛衍扬了扬手,将胸[kou]的礼花戴在了他身上:“这些年,你也终于有了点当哥哥的样子,以后爸爸妈妈年纪大了,照顾妹妹的重任要落到你的身上了,所以这个环节,由你来做吧。”
薛衍又望了望母亲。
赵美萍也说道:“以后不许再欺负妹妹了。”
薛衍兴奋又忐忑,郑重地点了点头:“爸妈,放心吧!”
薛梨等在红毯边,看到薛衍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揪起她的手,让她挽住他胳膊,她皱眉问:“爸呢?”
“老子就是你爸。”
“你滚啊,叫爸来!”
薛梨使劲儿推开他,奈何薛衍力气也大得很,在结婚进行曲的旋律中,拖拽着女孩朝着红毯尽头、花架之下的英俊男人走去。
看薛衍这珍而重之的架势,倒更像是他要嫁给陈西泽似的。
薛梨一路上踩了他好几脚,他威胁地瞪着她,俩人大眼瞪小眼地终于走完了这漫长的一段红毯,在亲友的见证和祝福中,他牵着薛梨来到了陈西泽面前。
陈西泽伸手正要接过,薛衍却有些舍不得放手了,紧紧攥着女孩。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半路杀出的“陈咬金”,要跟他抢妹妹,他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咬着牙,死死攥着妹妹的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开。
但这家伙,终究还是把他妹妹拐跑了。
“梨子,哥哥小时候也够混蛋的,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他紧握着薛梨的手,“我是第一次给人当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
“你终于认识到错误了。”薛梨露出了欣慰的神情,“请你以后好好补偿我。”
薛衍嘴角[chou]了[chou]:“这种时候,难道你不该痛哭流涕,说哥哥我原谅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吗?”
“笑死,你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
“……”
果然,就算结婚了,她也还是他的恶魔妹妹。
他将薛梨的手扔给了陈西泽:“拿去,这小姑娘归你了!好好管教!不然下半辈子够你受的!”
陈西泽用力牵住了薛梨,嘴角克制地绽了绽:“不需要,她一直很听我的话。”
的确是一物降一物,搁陈西泽这儿,薛梨就乖多了,服服帖帖站在他身边,宛如猫咪一般依偎着他。
相互[jiao]换结婚戒指的时候,薛梨小心翼翼地给他的无名指套上了指环。
这指环是薛梨[jing]挑细选了好久的,没有多余的修饰,平滑圆润,表面散发着淡金[se]的光泽。
其实领证这么长时间以来,直至今[ri]此刻,薛梨给他戴上指环的刹那间,才真正感觉到,陈西泽不再是她的哥哥,还是她的丈夫,要与她携手奔赴余生的那个人。
她无条件、全身心地信赖他。
薛梨给他戴上戒指之后,还特别主动地亲了亲他的手。他的指尖修长漂亮,是拿下荣誉的一双手,也是救人无数的一双手…
陈西泽被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感动到了,他能体察这姑娘对他绵长细腻的爱意。
“小猫,怎么办,哥哥有点想哭了。”
薛梨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他英俊的面庞给人一种坚毅沉着之感,但眼角的确轻微泛红。
薛梨有点绷不住,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忍住,陈西泽,否则今天会成为你下半辈子的黑历史,薛衍会嘲笑你一辈子的。”
“我不在乎。”
陈西泽紧紧搂住了她单薄的身子,竭力压抑着胸腔里涌动的情绪,让自己稍许平静,“薛梨,谢谢你当我的猫。”
在薛梨看来,是陈西泽一直倍伴着她长大,但实际上,自陈西泽这一面看来,他蛮横无理地将她从薛衍身边抢过来,一定要和她当朋友,汲取着这个小女孩身上那份他无比渴望的阳光和温暖。
是薛梨,救赎了他晦暗的童年时代,让他没有彻底沉沦下去。
“那你以后要好好对我。”薛梨是个特别会见缝[cha]针的人,煞有介事地说,“用实际行动代表你对我的感谢。”
陈西泽松开了她,微笑着,像小时候一样,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就算是装,也稍微装出一点感动的样子,行吗?”
“我一直都很真诚,从不伪装。”薛梨揉了揉他的额头,“你不是还想哭吗。”
看着小姑娘这贱兮兮的表情,陈西泽一点也哭不出来了,胸腔里的感动被另一种东西代替。
那是漫长岁月里、他们无数次拌嘴摩擦中,缓慢积攒的默契与温情。
往后余生也会在这样的吵吵闹闹中度过。
陈西泽曾经的理想是涉足高山湖泊,大江大海,看更辽阔的风景…可如今,他愿意为她洗手做羹汤,囿于厨房,享受最繁华的人间烟火。
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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