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神明？”

  灵儿微微有些怔住。

  神明姐姐问自己何为神明？

  这是对自己的考验吗？

  她疑惑不解，但还是用自己的理解说道：“顺天应道，凝聚神格，是为神！”

  陈巧倩笑而不语。

  别看她先前似是在埋怨韩阳，但其实心里很清楚，韩阳不是无聊之人。

  如果这小姑娘与韩阳无缘，韩阳绝不会带着她忽然降临此地，然后让小姑娘撞一个大跟头。

  韩阳会如此做，必然有其深意，她自然不会越俎代庖，与小姑娘有更多交集。

  先前的询问，也是代韩阳而问。

  果然。

  在听到小姑娘的回答之后，韩阳笑着开口道：“那这贼老天让你生活如此凄苦，你还要顺应天道，凝聚神格，做这狗屁天道的神明吗？”

  “……”

  灵儿小姑娘惊恐的瞪大眼睛。

  这人，竟然在诅咒神明！

  不！

  他是在诅咒天道！

  怎么敢！

  “你……你……”

  灵儿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反而声音都开始颤抖。

  韩阳的笑容愈发玩味。

  “我无法赐给你神缘，却能赐给你仙缘！而所谓仙缘，却是逆天而行，与这神界天道为敌，你可敢接下这仙缘？”

  韩阳表情肃穆的望着面前这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虽然尚未修炼武道，却已经蕴含神韵。

  可谓道体天成。

  若是修炼武道，必然可成为一代天骄，成就甚至可以比肩铁青书。

  更恐怖的是，早就感知到了，这小姑娘与仙道分外契合。

  若是修炼仙道之法，未来成就难以估量。

  不过。

  道不可轻传。

  他还需要给这个小姑娘几个考验。

  “仙缘？”

  灵儿彻底懵了。

  仙是什么？

  压根就没听说过。

  但韩阳所说的逆天而行，与神界天道为敌，她却听明白了。

  面前这个人果然是个大恶人！

  竟然敢与天道为敌！。

  可不知道为什么，灵儿对大恶人的话没有丝毫抵触，反而有些心向往之。

  或许，这是因为天道一直以来让她过的非常凄苦吧。

  父母离散！

  亲人消亡！

  自己和爷爷也只能在十万黑山之中辛苦的讨生活。

  天道何其不公！

  那些大族子弟，可以恣意屠杀凡人。

  而他们，却只能在痛苦之中挣扎。

  这样的天道……

  反了也好！

  灵儿满脸坚韧的用力点头道：“我愿意接下仙缘……”

  韩阳正要欣慰点头，就听到灵儿继续说道：“可我不想要你的仙缘，我想要神仙姐姐的仙缘……”

  “噗……”

  陈巧倩笑的花枝乱颤。

  让你欺负人家小姑娘！

  这下好了吧，你想收徒弟，人家还不愿意呢。

  “……”

  韩阳也没想到这个憨直的小姑娘竟然这么记仇。

  就撞了她一下，居然就对自己这么不待见。

  啪！

  韩阳屈指一弹，给了灵儿一个脑瓜崩儿。

  灵儿顿时被掀翻在地，唉哟的痛呼一声，气恼的瞪向韩阳。

  这个大恶人太可恶了。

  神仙姐姐好可怜，竟然和这样的大恶人在一起。

  “赐你仙缘，你居然还嫌弃。也罢，看来你我无缘……”

  韩阳做出拂袖而去的架势。

  灵儿委屈的眼圈含眼泪。

  陈巧倩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原本神墟飞升到一个陌生地界，她心中其实十分担忧。

  不是担忧自己，而是担忧韩阳的安危。

  神墟飞升到东方域之外，必然会给韩阳带来麻烦。

  也许是大能级别的大麻烦。

  可没想到，韩阳的心态竟然如此放松，还有闲情逸致逗弄小姑娘。

  这让她心中的担忧莫名的减轻不少。

  是啊。

  没什么事情能难得住韩阳。

  他必然还有其他底牌，一定能撑过难关。

  ……

  韩阳和小姑娘杠上了，两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许久之后，还是小姑娘败阵。

  毕竟只有十七八岁而已，哪能敌得过九世重生的韩阳。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站起身，还不忘哀怨的望向神仙姐姐，还想挽救一下自己的命运。

  可惜神仙姐姐只顾着深情款款的注视大恶人，完全没注意到她。

  真是可怜哇。

  小姑娘为自己而哭，为明珠暗投的神仙姐姐而哭。

  韩阳强忍着笑意，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淡淡说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摸过你的脑袋，你就算是我的弟子了，可不许反悔。”

  “啊？”

  正泪眼婆娑的小姑娘当场呆住。

  这就成了大恶人的弟子了？

  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传说中神明收徒都会郑重其事，甚至广邀宾朋见证。

  这个大恶人收徒，会不会太过随便了？

  想到自己的未来命运就这样被定下，小姑娘眼泪不禁又多了几行。

  不过，终究是大山的女儿。

  哭过之后，很快就整理好心情。

  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大恶……”

  差点随口喊出自己心底对大恶人的称呼，小姑娘急忙换了称呼：“您是什么境界？是真神吗？”

  陈巧倩再次笑的花枝乱颤。

  小姑娘不过是凡人而已，甚至没系统性的修炼过武道。

  这样的存在，在韩阳和她面前几乎不存在什么秘密。

  根本不用搜魂，他们就能清晰洞察到小姑娘的所有念头。

  大恶人。

  如此称呼还真是别致。

  就是不知，等小九儿和吉祥天知道这小姑娘对韩阳的称呼之后，会不会把她打成猪头。

  “我是仙！不是神！真神是神界天道傀儡的伪境界，岂能用来衡量仙道！”

  韩阳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对神道很嫌弃。

  陈巧倩娇嗔着拉了一下韩阳的衣襟。

  她可是还修炼着神道呢。

  韩阳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道不可轻传，想要做我的弟子，也没那么容易，你还要经过三个考验……”

  “……”

  灵儿欲言又止。

  她很想说自己不想做大恶人的弟子，想做神仙姐姐的弟子。

  可仙缘就是仙缘。

  自己能遇到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不能丧良心的挑三拣四。

  虽说大恶人喜欢欺负小姑娘，着实可恶。

  可比起那些动辄杀人的所谓神明，真的好很多了。

  如此说服自己，灵儿发现眼前的“师父”似乎顺眼不少。

  “还请师尊考验！”

  灵儿学着平时听黑山遗民口口相传的武道规矩，向着韩阳躬身行礼。

  黑山的小野马终于露出驯服的模样，韩阳不禁有些莞尔。

  虽说收灵儿为弟子，只是一时兴起，但仙道讲的便是缘分。

  小姑娘能狂奔一昼夜，跑到人人都闪躲不及的神墟飞升之地边缘，就是她的机缘。

  他也愿意给人家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韩阳屈指一弹。

  三枚缩小的千叶仙剑落到了灵儿掌心。

  “你有三次向我许愿的机会，我会帮助你完成愿望，这就是……对你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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