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9章 真相(2)
第1719章 真相(2)
我当然不可能成全他们,我了疯一样,将所有的伪装都撕开了,我自己血肉模糊,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我的世界已经完全崩塌了,我对自己说,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我的儿子不理解,他不理解他的母亲为什么一夜之间变得那么疯狂那陌生,是的,他永远也理解不了,他的母亲遭受了怎样的毁灭和背叛。
我的丈夫决心回到那个女人身边去,无视我的苦苦哀求,在那个夜里,他趁着我的儿子和我睡觉的时候,带走了他自己和那个女人一起生的孩子,他们要远走高飞了,要一家团圆去了。
老天啊,苍天啊,当我自己的儿子一遍遍追问爸爸和哥哥去了哪里的时候,我要怎么回答,难道我要告诉他,我们母子两被自己的丈夫和父亲抛弃了吗,我要怎么告诉他这个肮脏又残忍的真相,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说……
仅剩的骄傲和尊严决不允许我低头,我也不允许自己低头,所以我日夜诅咒着他们,诅咒着这对忘恩负义的狗男女,诅咒着他们不得好死,诅咒着他们永世不得生。
大约是上苍怜悯我,真的听到了我的祷告吧,这个世界的因果循环,苍天不会放过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一天下午,我在办公室,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警察告诉我,我的丈夫在外省遭遇了连环车祸,丧生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都没有救过来,警察让我过去认人。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双手和身体都在颤抖,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可我的心里却有个声音不停的在说,报应啊,报应啊,都是报应啊,这就是你们的报应啊……
那一天,我在办公室内疯狂的大笑,笑到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我还是去了警察局,认领尸体。
经常和我描述了当时车祸的情况,和最后现尸体的场面,我的丈夫,抱着那个女人,所以他面部几乎全毁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反正人都死了,已经看不出好看还是不好看了。
可是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讽刺和侮辱。
还有那个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恨之入骨,可是也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所以最后,我带走了我的丈夫和那个孩子的尸体,至于那个女人,我不认识,我无法认领,她最后只会被当做无名尸处理,这样的结果,就是她的报应。
然而这样,并不足以抚平我内心的创伤,也不足以抹去这么多年的伤害,我的恨,早已深入骨髓。
当我的儿子一遍遍追问父亲和大哥去向的时候,我不可能告诉他的,因为我要让他们无人祭拜,即使做了鬼,也只能做个游魂,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生。
时迁吾儿,后来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母亲,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请你原谅我,我知道我生病了,将不久于人世,这大概也是我的报应吧,因果循环,谁也不会被放过。
不过我早已累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除了一个烂摊子,也无法留给你什么,未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我不同意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那个女人会带着孩子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我怕你重蹈覆辙,我怕留你一个人在懊悔和悔恨中度过余生,我的一生已经被毁了,所以我决不允许你的人生也被毁了。
但是我不懂得表达,除了这种强硬的对抗方式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沟通,对不起,这一生,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留给你这样一个不完整的童年和人生,对不起。
你的父亲和大哥葬于山川路墓园,你把我的骨灰也一并放进去吧,珍重,儿子!
秦若兰绝笔。
整整三页纸,三千多个字,越是写到最后,字迹越是潦草和模糊,大概秦若兰也是流着泪写完的。
终于啊,终于,宁时迁终于知道了他的父亲和大哥去了哪里,终于终于知道这个他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真相竟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残忍。
看着字里行间秦若兰的痛苦和绝望,他多么懊悔,多么懊悔,自己没有多关心她一分,在这整件事情里,她才是过得最辛苦的那个人,养大了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最后眼睁睁看着他们远走高飞,被抛弃,亲生儿子却与她反目成仇,这些年,她过得该有多辛苦……
宁时迁抱着那张纸,泣不成声,哭的像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
他错了,真的错了……他真的不知道秦若兰过得那么辛苦:“对不起,妈,是我对不起,妈……对不起,我对不起。”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人生,没有假设,没有从头来过。
山川路的墓园,就在十公里开外的地方,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墓园。
宁时迁没想到,他消失多年的父亲和大哥,其实就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
如今,他带着秦若兰的骨灰,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们的墓碑位于整片墓地的最高处,周围打理的很干净,只是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泛黄了。
旁边还留了一个空的位置,墓碑面前有两束干涸的菊花,已经被风干了,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了。
宁时迁是一个人来的,他通知了墓园的管理者,来帮忙下葬。
管理者十分惊讶的说:“宁夫人去世了吗,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您认识她?”
“认识,认识,我在这里十多年了,就她每年风雨无阻,都会来两次,而且都是一个人一坐一整天,她也会定期给我点钱,请我清理墓碑,真是可惜了。”
“每年都会来?”
“是啊,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她说她恨她的丈夫,可是没有爱,哪来恨,所有的恨,都是因为爱啊。
“谢谢您,以后,这里就麻烦您了。”宁时迁安葬了秦若兰的骨灰后,也一直坐到天黑,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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