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市。

        当晨辉撕裂夜空，光芒吞噬黑暗，天色渐白之时，项羽等人出现在东山市的街头。

        别具一格的城市布局，宽阔的街道，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干净的空气，都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早上五六点钟，城市还笼罩在一片倦意之中，项羽等人赶了一夜的路，饥困交迫，最好就是先吃个早餐，再找个酒店洗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远远的便看到，环卫大妈正在清扫着街道。

        “我过去问问，你们在这等着。”项羽说着，便骑着哈雷驶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城市的安静，一辆辆车呼啸而过，而此时的环卫大妈正在路中间，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往一边躲，可是车速实在太快了，纵然急刹车，最前的一辆车子仍是擦着她的身子飞过。

        巨大的惯性，带着她向前扑倒，在地上翻转了几个圈便趴在地上不动了。

        一辆辆车子停下，走下来一群穿着赛车服的年轻人，为首的那位走上前去，踢了一下环卫大妈，“老太婆，你可不要装死啊！我可没有撞到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栽倒的对不对？”

        “就是她自己栽倒的，我们都看到了，可以为杰少你作证。”有人说道，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有了这些人的声援，杰少居高临下的看着想要爬起的环卫大妈，讥笑道：“我们大家都看到了，那就是要碰瓷儿！看你一大把年纪，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滚蛋，别挡了少爷的路！”

        环卫大妈挣扎了几下，都未能站起来，这让杰少大怒，冲过去就是一脚踹在她身上，“老不死的，你特么装什么装？再不起来信不信从你身上碾过去？碾死你也就赔几个钱的事儿，少爷我有的是钱！”

        “你这小伙子，你撞了人我都没说什么，你反过来恶人先告状，讲不讲道理？”环卫大妈一边嘟囔着，一边扶着扫帚挣扎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可是，她的话让杰少恼羞成怒，又是一脚踹出，“谁撞了你？明明是你自己跌倒的！死不承认是吧？你这种碰瓷儿的，我见得多了去了！”

        刚刚站起来的大妈，被杰少再次踹倒。

        听到她的惨哼，杰少变本加厉，感觉自己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连个老太婆都搞不定，于是又冲上前去。

        不待他脚掌落下，一个冰冷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如果你再动她一下，你这条腿就废了！”

        杰少猛然转身，看到一辆哈雷停在近前，一个年轻男子下车后径直走向环卫大妈，将他扶了起来，“大妈，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不碍事的，谢谢你小伙子。”大妈满是皱纹的脸上，蹭掉了不少的皮，红森森的，身上全是灰尘，一条手臂耷拉着，动一动都疼的脸变色，可她愣是咬牙忍住了。

        看到她这样，项羽于心不忍，这只是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老人，一大把年纪，但凡有一丝可能，谁不想在家里享享清福，可她却天不亮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用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顶着寒风酷暑，让这个城市干净清新。

        可是，在这干净清新之下，又掩藏了多少的肮脏和龌龊？

        “你，向大妈道歉！”项羽冷眼看着杰少，他只需要让大妈得到尊重，至于医药费什么的，他现在有钱，不在乎。

        人，都有尊严，哪怕是乞丐，也有自己的尊严，尊严，不能受辱！

        杰少看着项羽扶起大妈，一直都冷眼旁观，表情轻蔑，不屑。

        当项羽的目光转向他，那命令的语气让他立时不爽，“道歉？我凭什么道歉？人又不是我撞的，该道歉也是你道歉！”

        项羽微微皱眉，却听杰少桀桀道：“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就是你撞的这个老太婆，你特么的不想承认是吧？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随着杰少话音一落，立即有不少人嚷嚷开了，说人就是项羽撞的，不承认就报警。

        “小子，你就认了吧，撞了人其实也没什么，别说没撞死，就是撞死了也没关系，不就是钱的事儿么，少爷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杰少一脸的幸灾乐祸。

        项羽淡淡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道歉了？”

        “道歉也不是不行，不过呢...”杰少拉长了声音，指着环卫大妈，“只要这死老太婆说是我撞的，我立即道歉！”

        项羽对环卫大妈笑道：“大妈你放心，今天这个事我管定了，你不用怕，照实说就行了。”

        环卫大妈脸色表情尴尬，面前的小伙子是个好人，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这样的人惹不起，便抓着项羽的手说道：“小伙子，我真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了，你快走吧。”

        “听到没听到没？这死婆子自己都承认了，就是她自己老眼昏花一不留神倒了，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杰少大呼小叫，满脸讥诮嘲弄。

        项羽哪能不知道大妈的心思，不过这种人不教训一下，不知道今后有多少像面前这个老人家一样，被他欺负甚至被他侮辱。

        “你真不道歉？”项羽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见状，杰少目光一寒，“小子，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在东山市这个地界儿，敢跟你家少爷这么对着干的，你是头一号！”

        接着，他斜着眼打量了一下哈雷，挑了挑眉毛道：“以为自己骑着个哈雷就很牛逼？像你这种穷比，搞来辆二手摩托车就充款爷的，少爷我见的多了！趁少爷我现在心情好不想见血，你特么的就跟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会让你丫的知道，花儿为嘛这么……啊！”

        他话未说完，项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接着不由分说的“啪啪啪”，巴掌一个劲儿往他脸上招呼，杰少叫声凄惨，可无论怎么躲都躲不掉。

        只是片刻，便不知道挨了多少记耳光，一张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嘴角挂着血丝，眼神狰狞刻毒。

        “花儿就是这么红。”项羽冷然一笑，邪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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