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女帝或许有一些特殊的秘法，能够应对这种情况。

姜天并未阻止她，但当她的手掌稍稍触及这中年武者天灵之时，诡异的事情了生了！

那中年武者只被她轻轻一触，便化为飞烟消失无踪！

“身死道消！”

扶摇女帝脸色一沉，短暂的沉默之后，反手拂动。

呼！

一道并不强烈的灵风吹过，所到之处的十几具尸体尽化飞烟！

姜天于是明白，这些尸体也只是一具具徒具其形的空壳，已无实质意义。

“这显然不是魂术应有的效果。”朱魂说道。

扶摇女帝跃回星船，眉头大皱。

“姜天，我想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当然，魂术加幻术，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姜天点头说道：“只有时间之力，才能造就如此恶业！”

时间之力！

时间法则？

此时此刻，他又一次想起万界法会与星河船夫的那场对决。

当时，那位星河船夫便动用了某种时间之力，让他的修为一度暴跌，仿佛逆行于时间长河，难以抗拒时间的冲刷。

沧海桑田，日月变幻，山无棱，天地合！

时间可将山峰夷为平地，将瀚海填为大陆。

时间的伟力，如静水深流，虽无声无言，却能消磨所有，耗尽一切。

唯有时间力量，才能将这么多人同时抹杀，并将他们的血肉、生机从根本上磨灭。

暗涌河段的探索未达预期，源流星岛的变故也让人震撼。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的确找到了时间力量存在的证据，而且比他想象中更加坚实，不可动摇。

那么问题在于，是谁掌控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屠灭了整个源流星岛！

拥有那等力量的人，又为何要对源流星岛的武者，下此毒手？

姜天与源流星岛的武者非亲非故，他来此当然也不是为了追查这些人被杀的前因后果，还他们一个公道。

在弱肉强食的武道世界里，公道二字注定苍白无力，注定只存在于弱者的理想之中。

但他却有必要，弄清楚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以及对方的力量源泉。

因为那关系到他想要验证的灵感，也关系到两位道侣迈入永恒的进程，更与他自身的时间法则有关。

“这里的情况，你可曾知晓？”

姜天询问郁敬。

后者满脸恐惧，摇头道：“两座星岛相互交恶，并无正面交往，老朽当然不知。”

“那这里发生的事情，你可曾听到过什么风声？”

“当然也没有！”郁敬毫不迟疑地答道。

姜天想了想，问道：“凡尘星岛巨变之前，最近一次跟源流星岛冲突，是在何时？”

郁敬愣了一下，回忆道：“大概是半年之前，有过一次小规模的冲突，但那其实是岛客们的私斗，若说岛府层面上的冲突，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在三年之前了。”

“也就是说，源流星岛的变故，发生在最近半年之内。”

姜天扫视源流星岛，视线又望回郁敬。

“而凡尘星岛的变故，发生在半月之前，所以你认为，两座星岛巨变的幕后黑手，会是同一批人吗？”

郁敬谨慎地思索了片刻，摇头道：“应该不是！”

“为何？”姜天问。

“因为两边的巨变情况大不一样，手法更是毫不相干，下手的明显不是同一批人。”

“这倒也并不奇怪，因为对方若是有心，当然会用一些精妙的伪装，来撇清关系。”

姜天大有深意地看着他。

“老朽不太明白，姜道友的意思。”郁敬干咳一声，摇头说道。

“你不该对我撒谎。”姜天忽然冷笑。

“姜道友何出此言？”郁敬脸色一变：“老朽所说，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你大可搜魂！”

“搜魂？好啊！”

姜天抬手按在对方天灵，开始搜魂。

却很快收回手掌，遗憾地摇摇头。

“从搜魂结果来看，你的确没有撒谎。”

“呼！”郁敬长舒一口闷气：“这下姜道友还怀疑老朽吗？你是老朽和那些岛民的恩人，老朽骗你有何好处，又有什么理由欺骗你呢？”

面对一脸诚恳甚至露出委屈表情的郁敬，姜天摇头嗤笑。

“但你的确对我撒了谎。”

他指着广场上的武者，说道：“这些人陨落的时间，不是在半年之内，而是已经超过一年！而你却说，两座星岛最近一次冲突，是在半年之前，岂非矛盾？”

“这……这我哪里知道？可那次冲突是事实啊，你不是刚刚已经搜魂了吗？”

桓郎急得大喊，据理力争。

姜天摊开手掌，释放出一道虚无。

而这道虚无之中，蕴含着时间法则！

他在源流星岛上抓取一道天地灵气，以时间法则做感应，得知一年以内，岛上的灵气趋于沉寂，未有任何明显的变动。

而武者修行，时刻都要与天地灵气产生关联，呼吸吐纳，与天地交换。

永恒境强者更是会释放永恒之力，在这片天地间留下某种微渺的迹象。

但那种迹象，却于一年之前全部停息，足以证明郁敬所说并非实情。

“源流星岛的巨变发生在一年之前，而距离最近的凡尘星岛，不可能察觉不到异样。由此可见，凡尘星岛的巨变，是否也与此有关？”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郁敬已经沉下了脸。

“姜道友！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你只凭一些模糊的猜测甚至是臆想，就要把黑锅扣在桓某身上，这口锅，老朽绝不肯背！

老朽已经任你搜魂，你又凭什么说，老朽对你撒谎？”

桓郎的语气，已然是在质问。

在这之前，他一直表现得畏畏缩缩，心怀惶恐。

但在姜天搜魂之后，他却展现出足够的底气，还有那毫不掩饰的委屈与怨气。

是啊！

任是谁，在被搜魂证明无辜之后，还能忍受这样的冤枉呢？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姜天冷笑连连。

“有人为了某种目的，用时间力量屠灭了源流星岛，但这么大的变故，在星河中与之毗邻的凡尘星岛不可能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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