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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9章 宰


  那谕旨封成那般,一看就非同小可,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惊涛骇浪的变化,李太医心里嘀咕着,出去后便赶忙朝太医院跑,一进门,一名初入太医院的小太医迎过来。

  “李太医,昨夜送来的病人,又烧了起来!”

  李太医一惊,心里有了暗忖后问道:“是哪一位?”

  “是未服那奇怪药丸的病人,我们用自己的法子给他退了热,可是方才又额头滚烫。”小太医有些怂,刚进来就被派了这么个奇怪的活,两名病人用药不同,结果完全不同。

  也不知晓是要保他们的命,还是要他们的命,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李太医重重地松了口气,比起那药丸来,他开出的退热方子在宫中流传多年,不至于如此凄惨,可两相对比,他输得一败涂地,但这何尝不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可惜他现在身在皇宫,不然都想跟着那商人前往发明这药丸的地方一探究竟,到底用了什么成份,又是如何制成这药的,若真如陛下转达所说的那样,能在多个领域发挥作用。

  以后就是挥刀割下腐肉,也不用担心少胳膊少腿,能保全多少人的身躯性命。

  一想到这里,李太医收起了对那不知名医师的羡慕嫉妒,快步走了进去,而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明黄色还是压在他心上,那明黄色的圣旨不知道是何内容?

  秦风与柳长生游遍了隋城,看过了熟悉的地方,也偶然间见了不少熟悉的人,真可谓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曾经多么亲密无间,也只能远远相望,甚至没有眼神交汇。

  但这些都足够了,秦风还去了衡山书院附近,看到那里的客舍也被改造成了皇家寒门客舍,一问才知道这些房屋最终都辗转落到内务府的手上,最终成为现在的样子。

  保留这里的客舍自然是因为大名鼎鼎的衡山书院就在此处,虽然距离主街道甚远,不少远道而来的学子依旧选择呆在这里,是,程吾老先生没有了,但书院的威名仍然存在。

  如今书院的院长正是当初给程岑递信的周先生,他奉程老先生之命送去了断绝亲缘关系的信件,但那封信也成了程老先生的催命符。

  时过境迁,程家的一儿一女,儿子在江南开设书院,女儿则在偏远的西南尽力致学。

  曾经荣宠一身的前太子妃程岑远在北关,成为侯爷夫人,偏偏最主要的衡山书院却交给了程老先生的弟子周先生,听说这位周先生颇有程老先生风骨,却比他要更灵活变通。

  靠着其早年积累下来的学识,迅速取得学子们的信任,所以衡山书院依旧是天下书院之首,马车从书院外面经过时,秦风不免想到与程老先生的最后一面。

  “不负程老所托,那前朝帝后留下来的手记都在苦崖派上了用处,虽蒸汽机短时间内没有制作出来实为可惜,但别的技术都正在苦崖普及。”秦风看了一眼书院的牌匾,说道。

  “程老先生一身风骨,可惜生错了时代,遇到了错的帝王。”柳长生毫不客气地说道。

  秦风不语,是啊,若是他的话,当初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决困局,而不是以死明志,可惜人与人生来就是不同的,各有选择。

  “科考未到,这么多学子就提前涌入都城,看来元帝的种种举措还是有用。”秦风不由得说道:“他在我原来的基础上做得更彻底,我是商,他是天下之主,行事果然不同。”

  柳长生不说话,秦风双指叩在一起,七日,最多七日,元帝就能看到抗生素药物的作用。

  而这七日,往返方正老宅的人也能拿到契书归来,那契书就是买卖双方的正常合同,除去价格以外,也瞧不出什么,不过,秦风也知道,元帝派去的人肯定不止是拿契书这么简单。

  他们会再一次在方正的老家打听方正此人,了解他的背景与过往经历。

  这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早在柳长生想到这个方正的身份可用时,他们就提前做好准备,现代社会不是有个词叫背调么,正是背景调查的简称。

  果不其然,七日后,秦风与柳长生又被瑞王找上门来,询问起了那些药物的事,这次元帝没有亲自前来,而是将采购的事情交给了瑞王,让瑞王以内务府的名义采购。

  面对瑞王询问,秦风眉头轻皱,似有难言之隐,瑞王想到皇兄所说那药物的奇效,有些心急:“方老板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听听。”

  “王爷,此药物的产量其实有限,”方正说道:“草民在那里呆了这么久,其实入手最多的是咖啡,咖啡是当地特产,可在当地大规模种植,种植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可这……”

  “可这药物却不同,在当地是限量发行,草民斗胆去打探过,除却军中与太医院为首批可用之外,只有一小部分面向民间发行,数量极为有限。”

  物以稀为贵,这次不狠狠宰他们一笔不可!

  瑞王深以为然,效能如李太医所汇报的那般,这药可是罕世难得,说比那些宝石珍贵都不为,所以限量发售完全在情理之中,只是,秦风的话还没有说完。

  “除却产量有限以后,还有一桩比较棘手的事情——运输困难,王爷也看出来了吧,以往咖啡的价格高些,也是因为运输的成本过高,以往运气好,没惊动南瀛水师。”

  “可这次却撞上了,我们从此在那里挂上了号,以后再想顺利通行难度颇大,这是草民这次押货过来所没有料到的事。”秦风叹了口气道:“后续如何,实在难办。”

  正面和东越对接上,运输的路线必然不能再过西南,走水路是最好的选择,他嘴上为难,心底不知道多高兴南瀛水师插了一杠子,由此东越不能越过那片海域。

  而南瀛水师不过是误打误撞地发现他们,他们更在海上不按规则行驶,起码来的时候,南瀛水师是懵的,根本不知道从哪冒出这么一艘船。

  如今要考虑是以后的事,既然走的是海路,以后也只能走这条路,总要给自己买个平安。

  还有什么比让东越水师出面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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