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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儿臣知罪


“唐太师还带了两名奴仆进宫,说是冒犯了驸马爷,特带人来赔罪,该怎么罚,任凭驸马爷做主,绝无二话。”洪公公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秦风一眼。

秦风刚才就料到时间对不上,延迟这么久入宫必有后招,如今被言中也没有太大反应。

元帝没动任何神色,淡然道:“宣。”

洪公公宣太师入内,唐太师今年已近六旬,却是保养得宜,脸上没有太多褶子,他年岁比元帝要长不少,先帝在世时,便已大权在握,进来时脸带红光,丝毫不见窘迫。

权臣,权臣,大权在握时,这权力便是最好的补药,能让人返老还童一般,明明与元帝相差那么大的岁数,两人看上去居然只像隔了几岁。

别说秦风看得刺目,元帝心里也猛地一揪,有些不好受。

“陛下!”唐太师一进来便跪倒在地,砰地一声响,可见用的力道不小:“老臣有罪!”

秦风与萧令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道一声高招,先发制人!

元帝闷哼一声,就见另有两名老奴跟在太师身后一并跪下,看这两人的年纪,秦风心里有数,这是推人出来背锅了。

果不其然,唐大师朗声说道:“洪公公方才宣老臣进见,老臣方知晓府上少了四名家生子和一辆马车,一经打听方知道这两位老奴受了老臣女儿的蛊惑前去刁难驸马,着实可恶!”

这是要把太傅夫人唐红英推出来了,秦风心中冷笑,疼女儿是真,但女儿哪有权力香。

那两名老奴一听完,立马叩起了响头:“老奴教子不当,请陛下责罚,他们四人乃是奴才所出,自小在太师府长大,是以对大小姐,不,对太傅夫人言听计从。”

情况不对,怎么连这奴才也把帽子往唐红英头上扣,秦风觉得这事七弯八拐,正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秦风扭头看了萧令瑶一眼,见她正在品茶,一脸看戏的表情。

秦风捏了捏手指,就听到那唐太师回声怒喝道:“太师府上的家生子却为太傅府所用,你们居然藏而不报,实在可恶!”

说完,唐太师又对元帝叩了个头,疾呼道:“老臣对不住陛下的多年信任,女儿娇纵,这些年是老臣宠坏了她,居然让她有胆子设计驸马,老臣回头自会带她前来认罪。”

这是把罪过直接押到唐红英身上了,那可是亲生女儿,唐太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为了给自个脱罪?这肯定是其一,这种时候了,他肯定是做个不知情的最合适,但把女儿抛出来,这是为什么?秦风一时间也想不通其中关键。

萧令瑶刚才一番陈词耗费了不少口水,现在也只是捧着茶喝着,没多说一个字。

秦风觉得今天这一出快要被唐太师熬过去了,再一细想,突然想到了萧令昭,被并州知府贪府案连累到禁足三月的太子,听说太子禁足期间,他的父亲秦太傅曾与皇后一同入东宫。

秦太傅被打为太子的阵营已久,唐红英是太傅的原配,自然而然也代表着太傅府。

既然如此,唐太师也被认为是太子一系实属正常。

但现在,唐太师所为就像是要与女儿划清界限,不惜把女儿抛出来受罪,这是为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秦风悟了——唐太师要与太子一系划开界限!

秦风曾经见过不少次这位老太师,做了一辈子的高官,骨子里有一种天然的傲气,对待他和柳氏从来没有过冷视,只有无视,彻底将对方视为无物才是真正的羞辱。

元帝看着唐太师,此人已经是他眼中钉、肉中刺,欲要拔之却顾虑重重,比起手握大军的镇北侯可以打发至远远的边塞,这位却被视为朝中中流砥柱。

若是要动他,只怕朝堂上起码一半的官员都会跪下来为他求情,这是何等地讽刺!

萧令瑶不得不承认这一局唐太师稳赢,一来父皇不至于现在就和他撕破脸,二来唐红英一向蛮横刁蛮,未出闺前就是名扬隋城的娇横千金,成婚后在高宅大院中横行霸道。

她的名声早就扬了出来,所以,就算她是瞒着唐太师动用了唐家的家生子为难秦风,这种说法完全说得过去,现在,要怎么做呢?

萧令瑶自知父皇对唐太师动了架空的心思,只是找不到切入点,是以才将这件事情捅到父皇面前,看看能否借题发挥,成功了自然是好,要是不成功,也能给秦太师添添堵。

现在看来,今天能达到的效果仅仅是后者了。

元帝扶了扶头,心底的那点不满彻底滋生出来,他是十分地不快,但跪在面前的唐太师却是拿足了诚意,长跪不起,伏首称罪,大义灭亲!

这件事情说起来没对秦风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何况他还手刃了两名太师府上的家生子。

元帝挑了挑眉,今天到底是冲动了。

此时,扑通,御书房里又响起一声脆响,已经脑袋胀痛的元帝发现秦风跪倒在地,这落地的姿势不比唐太师气沉山河的架势弱多少,秦风叩首,以额贴地:“儿臣知罪!”

“你何罪之有?”元帝诧异道:“今个是你受了委屈,险些声名尽毁,何来的罪过?”

萧令瑶诧异地望向秦风,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儿臣不应该让嫡母负气,嫡母所为居然还出动了太师府的家生子,连累太师声名,说来说去,是儿臣做得不到位,让嫡母气恼,这正是儿臣的罪过。”

噗,萧令瑶差点笑出声来,这秦风真是绝了啊,一口一个嫡母,一口一个太师声名,这是非得把唐太师和太师府搅和进来,不让他全身而退。

那太师府的两名老仆听到秦风所说,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再看秦风,明明是正当年的年轻人,此时突然全身抖瑟不已,似是怕极了什么,只是那抖瑟的驸幅度惯异,竟像是在发病?

“驸马!”萧令瑶要是还不知道秦风要做什么,就要错失良机了,她惊呼一声后,便是疾速奔向秦风,关切地扶住他的肩膀:“驸马,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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