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九凤哑着嗓音，冲着薄寂尘哀求道：“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别说了，别说了？”薄寂尘翘起的腿落地，双手撑在沙发上，微微用力撑站起，迈开长腿，来到九凤面前，弯下腰，凑近他，张口讽刺道：“傻鸟，你让我别说了，你们凤凰一族有本事做出来的事儿，凭什么不让别人说？”

“你觉得羞愧，觉得残忍，觉得我在扒你的皮，觉得我在捅你的心，觉得我让你无地自容了，满心羞愧？”

“呵，这才哪跟哪，你就受不了了，我是不是该鼓掌，该去告诉你的伴侣，你，九凤虽然身为凤凰族的大巫，但是没有遗传到你的先祖对种族的大爱，大义，你不狠，你也没有想过把你的伴侣送给旁人享受？”

“我……”

“你有，你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薄寂尘替他说话，斩钉截铁：“你在你的伴侣还在壳里的时候，已经跟他说了，不会有很多人，因为你们已经杀了6条亚雌龙。”

“继而导致每一条亚雌龙出现的年月中间越隔越大，你们害怕下一条亚雌龙出生的时候，你们凤凰族已经没有了，所以你们进行了选拔式。”

“选拔出你们凤凰族的青年才俊，精神力高达6阶以上，数十人，来作为亚雌龙伴侣人选。”

“并表明，如果亚雌龙对谁不喜欢，对谁产生了厌恶，那个人必须离开，不得强求。”

“这就是你们给亚雌龙选择，你们认为，这是你们最大的让步，认为你们已经施舍给一条亚雌龙最好的了，他有意识传承就应该识相，好好跟你们这些凤凰族未婚成年雄性睡，给你们梳理精神力，给你们提高体能，让你们长寿，让你们永生，让你们活成老不死。”

九凤伸手捂住了耳朵，拼命的摇头，神经仿佛达到了崩溃的临界：“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别再说了。”

“求我？”薄寂尘粗鲁的一把扯开他捂住耳朵的手，字字如刀，句句如针，扎进他的全身，把他片片凌迟，“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我刚刚已经委婉地劝过你，让你活在当下，向前看，不要再找你的伴侣。”

“你是怎么做的？你非得要见他一面，非得有话当他面说，我能怎么办，被迫跟你说道说道，你就受不了了？”

“总共死了6条亚雌龙，我说了两条，你就受不了了，来，还有4条，我们接着说，说第3条是怎么死的，是怎么被你们凤凰族，费尽心思，想尽办法，觉得他既然能给你们梳理精神力，提高体能，那么他的血，他的肉，会不会有同样的功效？”

“有，你们凤凰一族一致认为，有，认为亚雌龙，他的肉，他的血，他的胡须，他的鳞片，他坚硬的爪子，都是可以增加你们的精神力，体能力，让你们长寿。”

“你的祖先，你的凤凰族，把他养大，与其交配，然后，把他绑起来，拔他的鳞片，割掉他的胡须，斩掉他的尾巴，撬开他的爪子，啃食他的肉，喝他的血。”

“生食，你的祖先，你们凤凰族，硬生生的把他，一个几十米长，身体健硕的亚雌龙一口一口的给生食掉了，生食掉了。”

薄寂尘最后一句话，是用吼的，咬牙切齿低吼出来的。

“不要说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九凤崩溃的大喊，努力的想挣脱他拉着自己的手，可是就是挣脱不了，心如刀绞，浑身上下，哪都疼：“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你还找你的伴侣吗？”薄寂尘死死的压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腕都压出青紫来了：“你告诉我，你还要找你的伴侣吗？你找他做什么，你跟他说什么？说跟你回家，回到家里，让他选妃，然后，死亡？”

九凤嘴唇紧抿，整个人凌乱仿若用手一搓就破碎的娃娃，他望着薄寂尘，望着他。

薄寂尘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嘴角一扬：“九凤阁下，来，我们说一说第4条怎么死的，第4条亚雌龙出生了，有上面三条作为前车之鉴，你们凤凰一族更加小心！”

“你们商量，商量的结果，把第4条亚雌龙宠成一个小皇子，一个任性妄为，肆无忌惮，笑起来，像银铃，能感染草木，野兽的人。”

“你们给他很多很多爱，很多很多爱，让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拥有爱最多的人，然后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无数个该死的凤凰族，装病，装死，利用你们先给他的爱，让他害怕，害怕你们死了。”

“然后，他心甘情愿的给你们梳理精神力，提高体能，他希望你们别死，他用自己的精神力，自己的心血，希望你们好，希望你们个个长寿。”

“他为了给你们梳理精神力，提高体能，他死了，精神力枯竭而死，然而你们呢，非但没有伤心，还开心，开心的你们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放过，生的已经吃过了，熟的味道应该也不错，你们用刀刃把他砍成一段一段。”

“在你们凤凰一族的大殿内，支起大锅，架起柴火，放上调料，来个炖煮，炖熟，再一口一口优雅的吃掉他……”

“别说了。”九凤一声歇斯底里怒吼，紊乱的精神力倾泻，用力的甩开薄寂尘压制他手腕的手，从沙发上滑摔在地上，眼泪划过眼角，崩溃而又无力的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见我的伴侣了，我不见我的伴侣了，我放过他，我放过他，我再也不找他了，再也不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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