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要笑了，都是一个院的，院里发生的事，不要传到外面去，都快散了吧。”

  易中海心中惴惴，这贾张氏说了不该说的话，担心有人举报，他专门做了交待。

  “秦铮哥，我也进红星轧钢厂了。”

  众人正聊着天，许大茂走到秦铮身边说。

  “哦，你已经工作了？什么工种？”

  “跟着我爸，学放电影。”

  许大茂一脸的笑容，心中也是得意，他在高中毕业后的这段时间，跟着爸爸许伍德，没少吃香的喝辣的，那真是有得吃有得玩，还受人尊敬，对这个工作，他是相当满意。

  “不错，等出师了，收入可不低。”

  “嗯，绝对比当个厨子收入高。”

  秦铮暗笑，这小子，没事儿就踩一下何雨柱，就想着在语言上占占便宜，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小子，说什么呢？”

  两人身后传来声音，是何雨柱。

  “柱子，我们没说什么呀。”

  许大茂吓了一跳，赶紧解释。

  “切，你就是承认你刚才说放映员比厨子强，我还能打你不成？”

  何雨柱对于他的小胆子是嗤之以鼻，非常得瞧不起。

  秦铮不参与他们的眉眼官司，直接对许大茂说：“大茂，以后我想看电影，可就找你了。”

  “没问题，只要有新片子，你只要想看，我专门给你放。”

  何雨柱说：“那可得带我一个。”

  看许大茂有些不情愿，又说：“怎么？瞧不起我？”

  “那能呢，一起，一起。”

  “哎，这就对了，哥们是差事儿的人吗？对不对？”

  何雨柱拍着许大茂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说完后，他和秦铮打过招呼，带着何雨水回了家。

  “呸。”

  许大茂对着何雨柱的背影吐了口痰，倒也没再说难听的话。

  看着院里还在不断聊天的住户，秦铮叹了一声，以后，红星四合院估计就不太平静了。

  很快，各种粮食票证便铺天盖地的进入社会，此后几十年中，我国城镇居民进入了“凭证吃饭”的年代。

  影响最大的，估计就是贾家，贾家只有贾东旭是城镇户口，现在一家四口，只有贾东旭有定量，从贾张氏那日益乖张的面庞上，就可以看出，即使加上贾张氏在农村分的土地上的产出，一家子的粮食依然是捉襟见肘。

  “这贾张氏的性格，近两年变化很大呀！”

  秦铮心下暗叹，贾张氏以前还比较注意，不会故意得罪院里的人，可是，现在的她很是泼辣，喜欢无理取闹，尤其是当她觉得棒梗受到欺负时，更是降智得厉害，完全是无原则的偏袒。

  9月份，一件和秦铮有关的大事发生，军队实行军衔制，秦铮被授予中校军衔，级别提为副团级。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大势面前，谁也挡不住，公私合营终于进入实质性阶段。

  10月25日，就在1955年第一场雪下起来的时候，大栅栏居委会组织召开了公私合营动员大会。

  大院里人头攒动，在居委会领导组织下，整个西河沿街道大大小小的企业老板，被召集在一起，办公楼前方，设有主席台，在主席台上方，一道横幅上写着“坚决拥护公私合营动员大会”，一看就明白，今天大会的内容就是公私合营。

  这件事，和秦家有关系，涉及到陈雪茹和徐慧真，两人都来到了居委会。

  居委会主任李大妈站在话筒前面，大声说道：

  “同志们、工商界的各位朋友们，我可以清醒的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我国社会主义改造的高潮，马上就要到来了，1954年9月，政府就通过了公私合营总则，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赎买政策，逐步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在公私合营的企业中，社会主义的成分处于领导地位，当然了，私人股份的合法权益同时也要受到保护。在已经实行公私合营的企业中，公私双方应该对现有财产，进行具体评估，我们将清理企业中的债权债务……”

  虽然天气寒冷，而且下着雪，但是，李大妈讲的热血沸腾，下面的商户们却是各有心思，交头接耳的说着各自的意见。

  “你怎么看呀？”

  “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反正我不会积极的。”

  “要合营，他不逼我，我不想干。”

  谈论的人，大多都是这个意见。

  徐慧真和陈雪茹也坐在台下，两人窃窃私语着，分享着自己的看法。

  晚上，刚结束动员大会的企业主们又聚集在小酒馆，继续讨论着。

  徐慧真站在柜台里，除了给客人递酒菜，就是静静的听着议论声。

  贸易行老板金先生说：“邱先生，我和你们不一样，你开的是茶叶店，一年进货两次，你又有库房，你的周转资金明摆着在那，合适呀，政府收购，你还占股，我呢，我不行呀，我们贸易行靠的就是资金周转。我能大批存货？不合适呀。”

  邱老板说：“这租的房和自己的房有区别吗？”

  范金有今天随着这些企业主来到小酒馆，就是抱着探听消息的心思，他接话道：“当然有区别了。房主如果是自个儿的，这评估值肯定就高呀。”

  另一位企业主立刻说道：“得嘞，那我也觉得我不合适。”

  牛爷今天很高兴，他就是喜欢小酒馆这样的氛围，喜欢听国家大事，喝下一杯酒，乐呵呵的说：“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这个，这，都不想公私合营是吧？”

  金先生说：“那是，谁要合营谁就是大傻瓜。”

  说完，好几个企业老板都哈哈大笑，他们都打定主意，断不会同意合营。

  没想到，他们的笑声还没有止歇，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愿意当这个大傻瓜。”

  顿时，小酒馆内鸦雀无声，众人都盯着徐慧真，刚才的话，就是她讲的。

  金老板最先反应过来：“徐老板，你当真要公私合营？”

  徐慧真说：“当真呀，你还不信呀？”

  “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咱们眼见为实，你明天就对街道的主任说，当面承诺同意合营，我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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