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命运！当死亡真的来临时，那就是真的来了，再也不可改变了。所有的一切，在死亡面前，都那么渺小，那么无力。你有再强大的实力又如何，你有再深厚的感情又如何，你有再善良的心地又如何，你有……你有什么都没用，死亡来了！

  一切都结束了！

  武妙然的神魂燃烧成灰！

  献祭神魂所产生的巨大能量直接冲破一切束缚，掀翻一切阻碍，教皇殿这个信仰和愿力的牢笼被打破，方廷的大皈依术被打断，方廷被掀翻在地，深受重创。

  之棋挣脱了束缚，但是手里已经空空如也，成灰，成无！

  “不——”

  直接仰天长啸，不甘嘶吼，他要向这不公的苍天叫屈，他要扼住命运的喉咙，但是，一切都是不可改变的，命运是不可阻挡的。

  他疯了！

  疯也没用！

  之棋冲上前去，使出所有的力量，一拳把教皇方廷砸了个透心凉，“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砸死你，砸死你，砸死你！”之棋一拳一拳又一拳，势大力沉的拳头如雨点般疯狂落下，砸在方廷的胸口，砸烂了，砸的血肉横飞，砸的血花四溅，每一拳都带着之棋无尽的愤怒，无尽的悲伤，无尽的绝望，无尽的痛悔……一切，都不可改变！

  一代教皇就此陨落。

  圣骑士们和主教红衣主教们冲了过来，攻向之棋。

  之棋心中的怒火正无处发泄，嗜血的双眼盯着这些敌人，迎向这些敌人，一拳，满带仇恨和怒火的一拳，携风带雨，朝敌人砸落，四五个人瞬间被砸死，瘫软在地，血肉模糊！

  不够，这远远不够，即使把这些人都杀光，把整个教皇殿的人都杀光，把整个马洛城的人都杀光，把全世界所有福裕教徒都杀光，把所有的世界都杀光，都不够，都不够啊！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换不回武妙然的生命！

  之棋已经开始杀戮，宛如一个杀人机器，疯狂杀戮，杀光眼前的一切，毁灭眼前的一切！

  不这么做，他的脑袋就要爆炸，他就会发疯！

  所有围上来的人都死了，无论是圣骑士，还是红衣主教，主教，或者神父，甚至普通教徒，都死了，在之棋的无差别攻击下，瞬间死亡。

  教皇殿也坍塌了，一切都被打碎，一切都被杀死，一切都被毁灭。

  但是，虔诚的福裕教众还是源源不断的围上来，无论魔鬼有多么强大，无论撒旦有多么疯狂，他们都要护佑自己的信仰，他们不怕死亡，他们什么都不怕！

  杀戮在继续！

  信仰在继续！

  生命和死亡，轮番上阵！

  之棋已经杀红了眼，蜕变为恶魔，眼里只有杀戮，只有毁灭！

  杀吧，让我们一起去死亡。

  死吧，死吧，死吧……

  我爱死亡，我要拥抱死亡，我要亲吻死亡！

  我要与死亡舞蹈，我要歌唱死亡！

  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

  尸体已经堆积成了小山，血流成河。

  这里已经成了真正的地狱。

  但是，不够，远远不够，杀戮还在继续！

  妙然，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你快回来呀！

  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回来！你快回来呀，让我去死好不好？！

  妙然，妙然……

  一切都无可挽回，一切都不可改变！

  杀戮在继续……

  死亡在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一个抱着熟睡婴儿的妇女也走了上来，她要护佑自己心中的信仰，没有任何惧怕，没有任何犹豫，眼睛里全是信仰的神光。

  她走了上来，迎向之棋，迎向死亡的镰刀，就那么微笑着走了上来，神情甜美而平和，无忧无虑也无惧！

  “如果杀了我能消除你心中之恨，那就杀了我吧，也杀了我的孩子，我们母子将在天国相聚！”

  很平静的话语，很平和的声音，却拥有神奇的力量，让之棋停止了疯狂的杀戮。

  看到妇女怀里酣睡的婴儿，之棋想到了妞妞。妞妞是不是也像这个婴孩一样正在酣睡，那幸福的脸庞，那恬静的微光，那美丽的梦！

  之棋醒了！

  缓缓跪在地上，之棋的脑海里飘过武妙然的一幕幕影像，从第一次见面那惊艳到自己的自然女孩，到跃龙山庄花海里那美丽的花仙子，到凤凰背上秀发飞扬的英姿倩影，到极地山脉大裂缝那敞开神魂和自己水乳交融融为一体的女人，自己的女人，两个人融为一个人，到那神魂记忆里孤单一千年每日以花为伴以修行打发时间纯净无瑕的女孩，最后到毅然赴死燃烧神魂只剩一半忍着疼痛在自己怀里微笑离去的女孩，自己的老婆，香消玉殒，从此再也见不到她笑容，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不能陪伴自己！

  妙然，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这么傻！

  两行泪水情不自禁再次滑落，为爱人，为死亡，为痛苦，为孤独，为天道！

  消失了，逝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我美丽的花儿，你的芬芳将永久驻留我的神魂，我的心田！

  我会去找你，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地老天荒，我的老婆，我的新娘！

  之棋丢出一个火球，火焰熊熊燃烧，所有的生命和死亡，随火焰化成飞灰，如烟逝灭，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只是在这个世界做了一个投影，留下一些回忆，一些美好，一些温暖，一抹倩影！

  尸山血海，转瞬逝灭，留下一地空旷，一抹干净。

  有几块没有燃烧掉的东西，好像是羊皮卷。

  之棋犹豫了一下，还是捡了起来，塞到兜里，转头，走了。

  妙然，我走了，等着我，我会去找你。

  转头的一刹那，又是泪如泉涌。

  来时，是幸福的两个人，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憧憬着天长地久；走时，是孤单的一个人，背负着巨大的伤痛，背负着撕心裂肺。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命和死亡！

  没有再回头，一直往前走，好像远处的天边，在山的那一边，那个自然甜美的女孩，那个叫武妙然的女孩，正在对着自己微微笑，叫自己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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