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前因后果，秦王开始主持大局。

  “你们家王爷王妃，对你宽厚。但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现在人赃并获，谋害王妃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交代吧。”

  一听会株连九族，悦儿再也绷不住了。开始一一交代。

  “王爷，您对奴婢有天恩，奴婢就是用这条性命去偿还您都不够。只是您也知道我们的身世。我父亲曾在朝为官，投靠过三皇子门下，迫于威压，为三皇子敛财。东窗事发后，他并没有保全父亲，而是将一切罪责，全部推卸到父亲身上。家父更不敢声张，怕连累整个家族被其灭口，只能一力顶罪。”

  “不久之前，我休沐之日，去街头闲逛。三皇子府上曾派人来寻我，要我帮助他们毒害王爷王妃，我本就恨极了三皇子。又感念王爷救命的恩德，怎会同意。不料就被他们打晕，拖到了一处民宅。”

  “醒来之后，便看见带头的是三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奴婢曾随主子您，在宫中侍奉过，认得他。应该是前面那些侍卫见我不从，就把我带到他们头头的面前。”

  “然后他就一一报出了我父亲、我兄长和我两个弟弟的名字。细数了他们的罪责和发配的去向。如果我不听从安排。他们就会让我的父兄生不如死。”

  “王爷。奴婢一人死不足惜，可是三皇子他们拿我满门之人的性命，威胁我。背叛您，我不义。但因为我害了父兄性命，悦儿不孝。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请您相信我，真的是，别无选择。”说完这些话，悦儿开始拼命地朝林恒潇磕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

  林恒潇神情严肃地扶起悦儿，“你先起来，是三皇子他们泯灭人性，无恶不作。你可愿作证指认他们。本王向你保证，定护住你父兄性命。”

  “奴婢愿意，王爷，奴婢愿意！多谢王爷，如今还愿意相救。”

  “你可记得他们掳你进去的宅子？能否找得到？”

  “能。他们后面经常会放一些指令在宅子里面。按照我休沐的时日，每隔十五天就去查看一下是否有消息。或者将我做的事情进展，留消息在那里传给他们。”

  “宅子的具体位置和你们交流的方式，他们留给你的字条、书信。后面你要详细地汇报给清风。”

  “是。”

  “除此之外，是否还有什么信物，能证明是三皇子的近身侍卫交代你做的？不然只靠你的一番证词，三皇子只怕反告一个，我污蔑他。”林恒潇太了解三皇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了。

  “奴婢有！郊游行刺，事关重大。他没有让手下的侍卫来传话，而是亲自在宅子里等我，吩咐我要做的事。那日宅子里便只有我和他二人。然后……然后……”

  “你倒是说呀。”云晚晴被她吞吞吐吐，拖得好不耐烦。

  “然后他就起了色心，他竟然想玷污奴婢。”悦儿哇的一声，这阶段所有的委屈、压抑一涌而出。

  “什么？！禽兽！”云晚晴愤怒地一拍桌子。她就是再气悦儿的背叛，但也是护佑了那么久的妹妹，听到被人这样欺辱，云晚晴恨不得手刃了那个狗侍卫。

  “奴婢誓死不从。从头上拔下发簪，哭嚎着他若再敢动手，我就当场死在他面前。他也明白，如果我死了，就会坏了三皇子的大事，才就此收手。”

  “前面推搡仓皇之间，奴婢扯下了他的腰牌，收在了袖口里，他并未发现。奴婢当时只是想，如果我就这样死了，有人发现我的尸首，也许也能从腰牌上查出这个畜生。没想到今日，却可成为指认他们的罪证。”

  “悦儿，本王定为你报仇！”林恒潇抿着嘴暗暗发狠。

  “行刺那日他们要你做了什么？”林恒潇接着问。

  “他们要奴婢在所有人喝的水里，下了软筋散。说是会武之人喝过以后功力尽散，浑身无力。奴婢根本不想伤到大家性命。但是对方说，无论是在秦王府还是丹阳王府里，都有别的暗桩。他们会在暗处盯着奴婢，如果我不投放。即日便杀我父兄。”

  林恒潇与大皇子警觉后怕地对视一眼。

  “奴婢并不清楚这些暗桩是谁，不敢不从。只是在出游前几日，曾借口月信腹痛，让府里两个丫头陪同我去医馆看过病，这样有人陪同，看上去并不显眼。期间借由大夫问诊支开了她们，使了银子让大夫偷偷给了我一包，可以强身健体的药。”

  “回到府中，就把三皇子他们给的毒药包替换了。只是怕他们的暗桩也有习武之人，到时候验出，我并未在水中做手脚。会给父兄带来杀身之祸，奴婢……奴婢就往药粉里也加了一丢丢的毒药，想着剂量如此少，应该并无大碍吧。”

  “你倒是机警，还知道偷天换日。我就说嘛，我的轻功，不至于那天那么吃力。而且府兵们最近训练有素，被我操练得个个身强体壮。怎么那天就那么的筋疲力尽，原来是被下了药啊。”云晚晴一拍脑门，作恍然大悟状。

  林恒潇看着她一愣。

  “你看我做什么呀？接着审你的案子啊。”晚晴被他看得有些犯怵。

  林恒潇心里想：你竟然也还知道偷天换日？越发地觉得，传闻中云晚晴不学无术，都是骗我一个人的。

  “你在府中可有其他接应，你与那些暗桩，没有接触过吗？”

  “没有。王爷他们从不让我们互相联系，奴婢想可能是怕万一有谁暴露，而不至于毁了另一个暗桩吧。”

  “嗯，是这个道理。悦儿，你可愿再陪本王做一出戏？”

  “王爷吩咐便是。”

  “好，你待会儿就这样……”林恒潇对着悦儿一通交代。

  然后示意清风，“去把人叫来吧。”

  “叫谁来啊？林恒潇。”云晚晴急得紧，最烦他们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又神神秘秘的样子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啊，林恒潇你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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