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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平芜尽处是春山


李辉在初中的时候,最喜欢的作家并不是国内外的知名作家,而是一位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这个学生的名字叫韩寒。

  李辉轻轻的放下信纸。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女生写给自己的回信,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也可以拥抱温暖,带着这份温暖,去拥抱他人。

  李辉:

  真的有些惊讶,也很惊喜,当时收到你的信,感觉不可思议!

  虽然还没有成为老师,但是能得到学生的喜爱,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看完你的信,我感受颇多,甚至觉得,自己并没有去认真注意过班里的每一个同学,你的感情很细腻,细腻的让我无比惊讶。

  每一个学生,在老师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无可取代的。老师一直都觉得,调皮捣蛋的学生,并不坏,他们只是想吸引老师注意他,是啊,老师都会喜欢学习更好,更听话的学生,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千篇一律的机器人,人性的光辉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啊!

  所以,老师很感激你,信任我,喜欢我,愿意把心底话说与我听,能得到学生的喜爱和信任,已经是对老师最大的认可了。

  老师很喜欢你,你比同龄人更懂事,只是不善于表达出来,有时候,孤独未必是一件坏事,相比于其他同学从小无忧无虑的长大,你更早的学会了隐忍,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

  人生的路是很漫长的,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你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人,总有人会负重前行的,智者注定孤独。

  但是不用感到自卑啊~~

  还有,你说的女孩,老师能明白你的想法,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少年时代的青春是很美好的,那种喜欢是不掺杂任何的东西,无关名利,无关金钱,就像雪花一样纯洁的喜欢。

  但是,你这个年纪,最好还是把这份喜欢放在心底,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她也是!

  如果为了她,就不要说出来,等你们考上同一所高中,去往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她自然会明白你的心意。

  或许,你也要问一问自己,喜欢是不是爱,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你才会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是现在,更重要的还是眼前的学业,明白嘛!

  你要感到开心,生活击不垮的,会让你更加强大,等你回头再看十多年前的自己。你会感谢这一段经历,成长就是这样艰难。

  以后,要变得更开朗,更阳光,当然你不用为了迎合别人,去改变自己,你就是你。

  好好加油!

  以后~~

  你会成为一个厉害的人,一个厉害到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人!

  王丽

  2004年7月1日

  李辉慢慢合上信封,嘴角漾起一丝微笑!

  这些话也伴着他,度过了整个初中生涯。

  李辉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呢?

  也许只有看过信的王丽和李辉自己才知道了~~~

  虽然,还有一个人,很想知道李辉信里写了些什么!

  第二天像平常一样上着语文课,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实习老师坐在身后,李辉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喂~~

  想什么呢?

  李辉扭过头,看着蒋迪正看着自己。

  没。。。。。。

  没想啥!

  李辉下意识的低下头,恢复了往日的沉默。

  蒋迪不满的咂咂嘴。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实习老师啊?

  才没有!

  瞎说什么。。。。。

  李辉红着脸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蒋迪,蒋迪才没那么容易打发,继续酸溜溜的挖苦着。

  哟~~

  是嘛,那我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你还是怪怪的!

  还有你那天也太反常了,以前你都压根不会参加集体活动的,但那天为了王丽老师又是口琴又是京剧的,十八般武艺都亮出来了!

  啧啧啧。。。。。。

  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蒋迪没好气的瞟了一眼李辉,哼了一声,李辉一时被怼的说不出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只是,李辉不知道,蒋迪说这些更多的只是吃醋,她是嫉妒李辉对王丽老师的好。

  可惜,这个年纪的他,根本体会不到这一层!

  那个~~~

  李辉突然抬起头,刚欲开口,正巧蒋迪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也转过脸。

  蒋迪是想问,李辉昨天给老师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她实在是憋不住,一心想知道!

  李辉红着脸,他想说的却是想问蒋迪想考取哪所高中!

  毕竟,昨天收到老师的信说了现在还是不要说出口,但是如果能考上同一所高中的话。。。。。

  结果!

  后面的同学!

  课堂不允许喧哗!

  说的就是你俩!

  语文老师皱着眉头看向蒋迪和李辉,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同学们都顺着目光看向他俩。

  两个人顿时脸一红,立马把头埋低。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李辉都忘了刚刚上课想问的事情,正准备往外面跑又被蒋迪拉住了。

  你刚刚想说啥来着?

  啊?

  李辉一脸疑惑的转过脸,这才想起来。

  哦。。。哦哦,你说刚刚那个啊。

  哈哈哈哈!

  没什么,就想问你考哪个高中!

  蒋迪没好气的站起身,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她内心期盼的。

  我就想考通中!

  除此之外,别的一概不考虑!

  话音未落,人已经跨过李辉座椅后面走了出去。

  通中么~~~

  李辉望着蒋迪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那可是自己遥不可及的梦想,以自己的成绩,估计考启秀都困难,更何况是最好的高中通中呢!

  还是老师说得对,如果喜欢,还是不要说出口吧,毕竟差的太多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李辉苦笑着摇摇头。

  所以,直到最后的离开,李辉都没有好好的跟蒋迪道别,都没有开口告诉她。

  过去的白月光,永远的留在了最深处。

  让我们再把时光的齿轮往前拨动,回到这个夏天,这个2010年的七月。

  再来看看所有人!

  在超市和周恬恬不期而遇后,李辉也是心里有一些忐忑不安,凌忆千里迢迢过来看自己,却没想到被周恬恬搅了局。

  虽然目前看起来好像是没事了。

  李辉看着凌忆的笑脸,稍稍松了一口气~~

  今天也是最后一晚了。。。。

  李辉侧过头,朝着营地的方向望去。

  虽然隔着好远,仿佛仍然能听到口号声。

  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

  千里之外的南通,南通大学里面。虽然是暑假,但是医学院的学生仍然不敢放松,毕竟要想成功毕业甚至是考研的话,一刻也不能怠慢。

  吴之在校外一路之隔的图书馆,学校里的图书室气氛太紧张压抑了,自己完全透不过气。只能来市立图书馆坐着。

  前几天,父母去过学校,虽然自己成绩不好,但是老师仍然没说什么,还不住的夸吴之进步大,后面会再抽时间多辅导她。

  吴之看着老师和父亲谈笑风生的样子,她自己知道,一切都是看在自己父亲是主任的面子上。如果离开父亲的话。。。。。。

  自己怕是早就得重修了!

  吴之心烦意乱的摇摇头,眼前的书也有些看不进去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书架发呆。

  她一直只想考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能离开这个城市,能去外面看看。

  结果留在了这里,但至少,喜欢的人也和自己一个大学,本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到三个月,李辉就去了部队,这一走就是两年了,等他回来,都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多东西,好多人都变了。

  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

  吴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虽然有李辉的手链,但是遮挡不住疤痕。

  只是,没想到自己当初送他的手链居然还真的保佑了,救了李辉一命。

  吴之想起那个夜晚,李辉突然打电话给自己。接电话之前,自己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要不是李辉的电话,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拉回来,自己可能早就化作一缕尘埃了吧。。。。。

  那次遇到葛琰,两个人坐下聊天,吴之心里有一种和葛琰共情的悲伤。

  没想到,最后李辉选择的会是凌忆吧!

  那个笑起来比自己都可爱的女孩。。。。

  回想起自己和凌忆的第一次见面,面对自己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慌张,还很镇定的伸手和自己握手。真的不是一般的女生。

  吴之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输给了凌忆,自己不会撒娇,也没有凌忆说话那么温柔,更像是一个假小子,一个哥们。

  男生。。。。。

  真的都一样,就喜欢这种狐狸精!

  吴之虽然输了,但心里仍然不服气。

  迟早有一天,狐狸精会露出尾巴的!

  吴之合上书本,走出了图书馆,今天父母会早点下班,带她去看家电,父母在开发区买了套房子,就快拿房了,等拿到手装修好,家具电器都买好就可以住进去了。

  吴之一个人抱着书本,沿着医校巷的小路往家走,这条巷子很长,足足700米,但很狭窄,只能同时容得下三个人并身走过。

  吴之边走边看着两旁的小店,忽然停下脚步,面前的牛肉面店静静的在那里,里面还坐着几个学生,低头在吃饭。

  她想起了第一次和李辉见面,被李辉在这里坑了一顿饭。

  主要没想到李辉把自己那份都吃了。。。。

  吴之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到现在也不明白,怎么会喜欢他,他是个奇怪的男生啊~~

  但是他真的很真实啊,一点也不会说假话。。。。

  连撒个谎骗骗自己,都不愿意。

  吴之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看了一下周围,还是过去的样子,桌子还是那几张。。。。

  吴之走到上一次吃饭的那张桌子,坐下来静静的托着腮,望着门外。

  她多么希望,此时会有一个冒冒失失的男生跑进来,一脸傻笑的看着自己,和自己面对面坐下,吃一碗面。聊一聊以前的生活。

  吴之要了一碗蛋炒饭,也不是很饿,就是想在这里吃点东西,饭还没上来的时候,手机响了,吴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老吴的电话,估计是要喊自己去看电器了。

  吴之把饭钱放在桌上,站起身走到门口,停下又回头看了一眼。

  座位上虽然还是没有人,但是。。。。

  好像空气里,有熟悉的味道!

  吴之闭上眼睛吸了一口,用力的摇摇头,抱着书本往外面走去。

  吴之走到家楼下,老吴和妈妈已经坐在车里,老吴从驾驶座探出头,高声喊着。

  之之!

  这边~~

  吴之看到老吴,挥了挥手,快步跑了过去。

  老吴一边开车,一边回过头看着女儿。

  之之,怎么感觉你又瘦了,是不是学校食堂吃不惯啊?

  吴之靠着窗户,摇摇头。

  没有。。。。

  最近天热,没什么胃口吧!

  妈妈看着女儿,总感觉女儿这一年变化特别大,去年寒假看家具的时候,女儿还挺活泼的,今年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之之~~

  吴之回过头看着母亲。

  怎么了妈?

  母亲捏住女儿的手,又用手帮她理了一下长发,女儿的头发不知不觉留长了。

  你是不是~~

  有什么心事啊,可以和妈妈说。不要憋在心里面,妈妈总感觉你这一年,怪怪的,也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老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

  吴之心里猛的一颤,脸部抽搐了一下。

  她不敢说,也不可能说出来。。。。

  她悄悄放下袖子,在家的时候,自己都刻意穿着长袖,就怕父母看到自己手腕的伤疤。

  那是她惩罚自己留下的印记。

  就像内心的创伤一样,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了,还是抹不去,也忘不掉!

  我没事。。。。。

  妈,别担心了,就是学医压力有点大!

  吴之故意皱紧眉头,露出学的很吃力的样子,好让父母相信,自己只是学的太累了。毕竟父母都是医生,知道学医的过程很艰辛。

  母亲似乎相信了,轻轻摸了摸女儿的手。

  没事,刚开始就是苦的,熬过去就好了。千万不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条路是最稳定的。虽然很苦,但是坚持下去。后面一切的困难都不是困难了!

  对不对,老吴!

  母亲头侧着,喊着父亲。

  你也不说句话,你这个主任当的,女儿的事情能不能上点心啊,一天到晚就在办公室。。。

  好啦好啦。。。。

  妈!

  我知道啦!

  别说老爸了,一会我们去哪家电器店啊!

  吴之还是了解父母的,一句话替父亲解了尴尬,也让成功岔开母亲的话题。父亲后视镜看了母女一眼,嘴唇忽然张开,欲言又止,又看向前面,车开始减速了,到了南大街。

  葛琰在更衣室换着衣服,今天忙了一整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忽然来了好多人,自己都有点直不起腰来。

  葛琰低头把纽扣扣好,又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多了,该回家了。母亲还在等着自己回去吃饭,再不回去,她又该打电话来了。

  把帽子摘下,解开发绳,黑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垂下来,头发比高中时候更长了,但是依稀,都能看到几根细细的白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发绳扎起长马尾,摇晃了一下,头发乖乖的躺在了身后。葛琰合上柜子,打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六点多的王府井外面,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葛琰戴好头盔,骑上小电驴,正准备出发,扭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自己的高中语文老师!

  李老师!

  葛琰兴奋的摘下头盔,朝着老师挥着手。老师停下脚步,回过头四处看了一眼,望见朝自己挥手的葛琰,笑着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走了过来。

  你来这干嘛啊?

  葛琰把头盔挂回车上,歪着头看着老师,老师手上拎着个墨绿色的大水壶,看来是准备待很久的样子。

  老师笑着指着身后,去地下的书城走走,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好书。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葛琰有些迟疑,自己回家其实也不知道干嘛,但是回去晚了又怕母亲会发牢骚。

  可是忽然好想去走走,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这两个月的自己。。。。

  真的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葛琰露出笑容。

  好啊!

  老师笑着转过身,往前走去,葛琰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一个信息,合上手机,抬头看老师还没走远,赶紧跟在老师的后面,走了进去。

  地下书城很大,整整一整层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看的人眼花缭乱。

  李老师边走边停,像是在找着什么好书,不停的停下驻足。

  葛琰走马观花一样到处看着,这里以前她都没来过,自己就去过图书馆,没想到这边也有这么多的阿书,属实惊讶到了。

  老师翻着书的扉页,周围好安静,葛琰也很享受这份甚得情志闲适。拿起一本村上春树的书,翻了起来。

  李老师抬头,不经意间侧过头,看着葛琰手里的书。

  《且听风吟》!

  这本书让我想起一个学生啊~~

  葛琰心头一颤。

  是啊!

  这个名字。。。。。

  自己怎么可能忘记!

  这就是李辉的QQ名啊~~

  你应该去见了他吧,怎么样!

  老师像是随口问着,但是眼神却看着葛琰,毕竟都是自己带过的学生,有些东西,自己也看的更通透,更明白吧。

  葛琰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师说。

  去了~~

  却断了~~

  葛琰红了眼眶,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

  老师默默的合上手里的书本,从背包掏出面纸,递了过去。

  擦一下吧~~

  吴之跟在父母的后面,从一楼逛到了三楼,看了电视机,洗衣机,冰箱,还有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电器,她自己都快记不住了。

  老吴更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清单,一个一个对着,每看一个,确定一个,就打上钩。

  吴之来回晃悠着,漫无目的的看着,父母俩人还对着清单研究着。吴之歪着脑袋,看着右边的大烤箱,虽然自己不怎么会做饭,但是眼前的大烤箱,还是引起了她的兴趣,吴之一会摸着上面的不锈钢面板,一会蹲下看着按钮,用手指戳着,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这时旁边一位相貌端庄很有气质的服务员走过来。笑着看着吴之。

  你好~~

  小妹妹,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这个。

  吴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服务员,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有气质。

  关键是。。。。。

  总觉得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了,但吴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见过,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那你介绍一下吧~~

  吴之挠挠头,她继续看着烤箱,可是脑海里一直在搜索着,似乎要把记忆翻一遍。

  好的~~

  这个是我们今年才引进的,嵌入式一体烤箱,西门子的,纯进口。目前市面上的烤箱里面,可以说是材质最好,也是温控最精准的烤箱了~~

  吴之忽然愣住,她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她慢慢扭过头,又看着眼前的女人,服务员还微笑着在给吴之介绍着烤箱。

  那个,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

  请问你是?

  吴之有些试探的打断了眼前的女人。

  服务员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实在抱歉,刚刚忘了介绍了,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赵,叫我赵姐就行。

  吴之有些迟疑,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姐。

  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很眼熟,就好像~~~~

  大一版的凌忆!

  吴之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凌忆的样子,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非常相似!

  赵姐,请问您认识凌忆吗?

  经理脸上一阵惊讶,有些激动的喊出来。

  你也认识凌忆?

  吴之顿时心咯噔一下!

  难怪这么眼熟,莫非。。。。。

  凌忆是我的女儿,哈哈哈哈~~~

  好多人都说我们母女俩特别像!

  你是她同学吧,找她有事啊?

  吴之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看着凌忆妈妈一脸的笑容,怔怔的发愣。

  确实,母女长得太像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会遇到她的母亲,真的是太巧合了!

  凌忆妈妈笑着拿出手机,一边打开QQ。

  她啊~~

  这两天和同学去山东玩了。。。。。

  本来呢,我是不大同意她跑那么远的,不过她男朋友在部队当兵,她也是个固执的孩子,我拿她真没办法。

  赵姐把凌忆QQ发给她的照片打开,递到吴之面前。

  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这个男孩我也见过,来过家里几次,我一开始还不赞成她俩这么早谈恋爱,但是后来慢慢觉得这个男孩挺懂事的,确实比同龄人成熟一点,我家那孩子,之前挺任性,跟小时候一样,她俩认识以后,小忆确实长大了不少。。。。。

  吴之握着手机,看着眼前的照片,里面的每一个人她都认识。

  徒弟和负的蹲在沙滩上,两个人手里还拎着桶,徒弟一只手还抓着一只螃蟹。章鱼哥一脸忧郁的看着侧面,好像是在看着大海,蔡虹虹靠着火鸡,两个人摆着剪刀手,凌忆开心的搂着李辉的脖子,笑靥如花,一旁的李辉,已经变得好黑好瘦,嘴角微微扬起,一只手搂着凌忆。笑的如同海边阳光一样温暖。

  那个男孩叫什么。。。。

  李耀什么的~~

  凌忆妈妈捏着下巴,好像在思索着。

  李辉。。。。

  木子李,光辉的辉。

  吴之默默把手机还给李姐,低声说道。

  啊?

  凌忆妈妈有些惊讶的张着嘴,她惊讶眼前的女孩怎么会认识,刚想开口,吴之已经低头转身离开了。

  正所谓!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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