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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家


葛琰的脚步在回家的路上显得有些沉重,她抬头望向夜空,星星点缀其间,她不由得想起了在山东的那几天,

  那时的星空似乎更加璀璨,那时的自己。。。。。。

  “就像那天在山东,看到的星星……那么美丽,又那么令人怀念!”葛琰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一滴眼泪悄悄滑落,她轻轻抹去,嘴角尝到了泪水的味道。

  “真苦涩啊……”她低声说着,心中的不甘和无奈交织在一起。

  有些人,终究是抵不过现实。。。。。

  虽然很不甘心……

  但是真的只能这样了!

  对吧……李辉!

  葛琰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有点后悔了,她明白自己可能真的错过了一个值得自己喜欢一辈子的人。

  这个人已经属于了别人。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与此同时,在营地的训练场上,李辉独自一人穿着训练服,不停地奔跑着。他的身影在空旷的训练场上显得格外显眼,夜色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女兵宿舍的阳台上,几个女兵好奇地望着训练场上的身影。

  “你看,训练场现在还有人在跑步!”一个女兵惊讶地说。

  “谁啊?这么晚了……”另一个女兵疑惑地问。

  “不知道啊,营地里应该都没几个人了,都去海训了啊!”又一个女兵猜测着。

  “好像是隔壁无线连那个人……”有人小声地说。

  周恬恬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假装睡了,但还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她知道那个人是李辉。

  他应该在发泄吧。。。。。。

  或许换做自己,也会迷茫,不知道是该坚持,还是改变。

  周恬恬默默想着,不觉坐起身。

  李辉在训练场上不停地奔跑,几个月没有这样尽情地跑过了,他的身体虽然感到疲惫,但心情却意外地轻松了许多。

  “继续跑吧,不要停下了!”

  李辉大吼一声,猛地加快了速度,他要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把所有的不愉快都随着汗水流走。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直跑下去不要停,他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终点,那他可以永远不会停下来!

  阳台上的女兵们突然回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周恬恬。

  “恬恬,那个人好像是和你一起去考军校的那个人!

  他怎么大晚上还一个人训练啊?”

  一个女兵好奇地问。

  周恬恬跳下床,慢慢走向窗台。

  可能是跑了步,就不那么难过了吧~~

  毕竟,眼泪都变成汗了,就不会流泪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失落。

  几个女兵面面相觑,她们都没听明白周恬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从周恬恬一脸怅然若失的表情,她们不难猜到,恬恬可能挺在意李辉的吧。

  或许。。。。。。

  她们静静地看着训练场上的李辉,没有再去多言,只是远远的望着。

  葛琰走到家,爷爷已经吃完回房间了。妈妈看到女儿回来,准备再去把菜热一下。葛琰连忙上去拉着母亲的手。

  不用了,妈~~

  我不饿!

  母亲停下手里的锅铲,慢慢放下,脱下围裙,坐到桌前。

  琰琰~~

  妈妈觉得这个男孩。。。。

  葛琰轻轻的说道。

  我们不合适!

  所以我才让他过来,让他看到真实的的我。毕竟如果真的爱我的话。。。。

  葛琰忽然停住,强忍着眼泪。

  如果真的爱我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母亲看着女儿这样,心里又有一丝愧疚。

  可惜了那个男孩。。。。

  如果自己当初听女儿的话~~

  母亲轻轻站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葛琰仍然坐在那里。看着母亲的背影。

  也许。。。。

  自己真的和李辉是有缘无分吧!

  这个夏天。。。。。

  看起来会很漫长了!

  凌忆的心跳在夜色中加速,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手机屏幕,犹豫了片刻,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本静静躺在枕头边的海子诗集。

  如果。。。。。

  如果是李辉的话。。。。

  他又会怎么做?

  凌忆默默翻开诗集,一页一页,看似翻阅的是书,实则翻阅的是他们的过往啊!

  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我会重新开始追你,去让你开心,去重新开始~~~

  凌忆蓦然想起那天自己大胆的那个念头。

  她站起身,换上了那身连衣裙,那是她和李辉第一次见面时的装扮,那一晚,他们在广场上相拥。月光下,路灯把两个男人的影子拉得好长。

  凌忆站在镜子前,轻轻地拢了拢头发。

  那就出发吧,就从现在开始!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生怕惊扰了家人。她的脚步轻盈而迅速,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夜色中出租车渐渐驶离。

  此时的李辉,躺在训练场上,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他呆呆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月亮如此明亮,如此接近,仿佛能够触摸到他的心事。

  他的手臂缓缓伸向夜空,手指仿佛能够触碰到那轮明月。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现在这般的狼狈,若是被战友们看到,顾嘉明那家伙定会是一番嘲笑吧。

  师傅打着方向盘扭过头。

  小妹妹去哪啊?

  去开发区,开发区近山村。师傅!

  师傅愣了一下,回过头。

  小妹妹,那里好像都拆了吧~~

  凌忆看着窗外,目光异常的坚定。

  嗯~

  所以,我要带它回去。

  李辉挣扎着爬起身,走回宿舍,这时小安子跑出来。大喊着!

  李辉,赶紧来值班室!

  梅班长打电话过来啦!

  李辉也顾不上擦汗了,赶紧硬撑着已经发软的双腿走过去。

  凌忆坐在出租车里,手指紧紧握着手机,心跳如鼓。她的目光不时地投向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但她的心却不在这里。她的心飘向了远方,那个他们一起待过,住过的地方。那些甜蜜而又痛苦的回忆。

  车子缓缓驶入了一片废墟区,凌忆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离家越来越近了。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司机说:“师傅,停这边就可以了。”

  司机疑惑地看了一眼外面的环境,放眼望去举目破败,自己一个大男人都觉得瘆得慌。

  转过头关心地问:“小妹妹,你一个人没问题吧?这里看起来不太安全。”

  凌忆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微笑着回答:“放心吧,师傅。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她迅速打开车门,拧开手电,跑向那片废墟。路上的石子不时地钻进她的凉拖里,硌得脚底生疼。但她没有停下来,一路小跑着,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动她前进。

  凌忆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脸颊也因为奔跑而泛起了红晕。她喘着粗气,终于看到了李辉的家,或者说,是曾经的家。她急忙跑过去,用力推开院子的门,爬到石堆上,用手电筒四处照射,脸上写满了焦急。

  汗水顺着她的鼻尖滴落,她的脚也被碎石划破,疼痛让她不禁轻呼出声。她蹲下身,用纸巾擦去血迹,然后继续寻找。她记得,那个铁盒就被自己扔在这个附近。不可能有错的。

  一定就在这附近。

  凌忆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慢慢走回中间,她记得那个铁盒旁边有一块造型奇特的黄色大花岗岩,颜色特别显眼。她顺着手电筒的光束,终于眼前一亮,她看到了那个铁盒,被碎石压在黄岗岩的旁边。

  她手忙脚乱地爬过去,双手用力地扒开碎石。终于,她把小铁盒挖了出来。凌忆灰头土脸地举起手中的铁盒,在月光的照耀下,铁盒上的铁锈居然发出了淡淡的光泽。

  她打开铁盒的盖子,那把钥匙还安静地躺在里面,仿佛就像昨天才放进去一样。凌忆蹲下身,拿出纸巾,仔仔细细地把铁盒擦拭干净。

  她这才看清,铁盒上是三只小熊的图案,不由得轻笑起来。

  李辉这个长不大的小孩……

  不知是开心还是思念,摩挲着上面的锈迹,自己一瞬间红了眼眶。

  得快点回去了!

  凌忆紧紧地把铁盒抱在怀里,快步往回跑去。路上一片漆黑,她突然感到害怕,脑海中开始胡思乱想。

  刚刚那股不知名的勇气瞬间无影无踪,自己脚都开始不听使唤。

  司机会不会已经离开?

  自己不会一个人被丢在这里吧?

  越想越害怕,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

  突然就在这时,前方一束灯光打了过来,凌忆差点因为太亮而睁不开眼。她用手挡着眼睛,停下脚步,侧过脸,原来是司机师傅。

  他不紧不慢地叼着烟,慢慢走了过来。

  “小姑娘,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万一你出点啥事,警察不得把我直接抓起来严刑拷打啊!”司机师傅半开玩笑地说。

  凌忆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的紧张害怕瞬间消失,刚刚吓得大气都喘不过来,这才如释重负。

  “师傅,真的谢谢您!”凌忆紧紧抱着怀里的铁盒朝司机师傅道谢。

  司机师傅咧嘴一笑:“走吧,小姑娘。咱们回去。”

  车子缓缓驶离了废墟区,眼前的路一下子开阔起来,仿佛从蛮荒开向了文明时代,凌忆抱着铁盒,像抱着宝贝一般,一刻未松手。

  李辉接起了梅班长的电话。

  “李辉,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梅班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关切。

  “我还行,梅班长。就是有点累。”李辉的声音略显疲惫,口里不断喘着粗气,但他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听起来精神些。

  你是不是跑步去了?

  不得不说,到底是自己的老班长,听到声音就猜到李辉做了什么。

  就跑了一会~~

  放心吧,我可是出了名的跑不死!

  李辉挠了挠头,故作轻松的打着哈哈。

  行啦,别闹!

  你这都几个月没系统训练,突然大负荷训练身体容易出问题!

  这段时间你就在连队里好好休息,别再到处乱跑了!

  梅班长看得出来有点生气,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梅班长。我知道了。

  隔着话筒,李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回答得干脆利落,还好梅班长看不到此时他调皮的样子,虽然他也知道梅班长的嘱咐是为了他好。

  行,早点休息吧!

  收到!

  挂断电话,李辉深吸了一口凉爽的夜空气息,他闭上眼睛,缓缓的坐到椅子上。

  也不知道大家今年海训都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凌忆坐在出租车里,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铁盒。司机好奇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妹妹,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在外面跑,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凌忆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不会,因为这个地方我也很熟悉!

  司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开车,但他的目光还是不时地投向后视镜中的凌忆。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和她手中的铁盒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虽然看起来很旧,但是很特别的样子。

  司机试图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好奇。

  凌忆轻轻抚摸着铁盒,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这里面装的是我和一个人的约定。

  天灰蒙蒙的。

  上海汽车站,夜晚依旧人来人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随着人潮不断往前,天蓝色的连衣裙,娇小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不多时她搭上了最后一班发往南通的大巴。

  女孩望着窗外斑驳陆离的雨夜,如果不是中午初中的班长刘少通的那通电话的话~~

  当时的自己正陪着闺蜜在肯德基,自己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呆,突然电话响起来。

  女孩低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

  蒋迪,是我啊,刘少通!

  女孩顿时一脸惊讶,刘少通,初中的班长,今天居然会突然联系自己。

  怎么啦班长?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蒋迪还是喊着班长,或许是当初的习惯吧,这一声,仿佛把自己带回了初中,那个青涩懵懂的年纪。

  那个。。。。。。

  刘少通顿了顿,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能联系上李辉吗?

  蒋迪愣住了,眼神一下子空洞了下来。

  窗外一声闷雷,压抑许久的天空大雨倾盆而下。

  就像他离开的那天。

  蒋迪呆呆的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越来越模糊的街景,恍如隔世。

  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就是个很平常的下午。

  仿佛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会离开,离开这个学校,再也不会回来。

  喂!

  你刚刚吃那么多,不怕撑得慌啊!

  蒋迪一脸嫌弃的白了一眼李辉,李辉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还自顾自的拍了拍肚子,响亮的打了个饱嗝。

  嗝~~~~~

  真恶心啊你!

  蒋迪使劲的拿着书扇着,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真是的!

  到底什么事啊,快说,我得回去了!

  七点半要播《冬日恋歌》,今天可是大结局,你可别耽误我看电视啊!

  蒋迪没好气的收拾着书包,李辉摸着肚子,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玩世不恭,突然一脸沉默。蒋迪疑惑的看着他,心里犯着嘀咕。

  这家伙,又怎么啦?

  喂!

  喂!喂!喂!

  蒋迪喊了几声,李辉却像灵魂出窍一样,似乎没听见坐在那一动不动。

  蒋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背上书包。

  你再不说我可走了啊!

  说罢也不等李辉开口,就佯装要走出教室。

  李辉嘴巴动了动,手摸到抽屉里的东西,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急忙站起身大声喊住蒋迪。

  喂。。。。。。

  蒋迪停了下来。

  干嘛?

  女孩没好气的埋怨着,似乎因为时间快来不及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看大结局了。

  这个,这个送给你。

  李辉扭扭捏捏的从抽屉掏出个钥匙扣,走到女孩跟前,递到她手上。

  蒋迪低下头,樱桃小丸子的钥匙扣。。。。。。

  忍不住笑出声来。

  干嘛。。。。

  突然送我这个,我生日还没到呢!

  再说了。。。。。。

  蒋迪拿起钥匙扣,一脸坏笑的看着李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不是有事情求我啊!

  李辉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但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厚脸皮。

  想什么呢!

  就是前两天偶然路过饰品店看到的,你不是一直喜欢樱桃小丸子嘛,就随手买了送你。

  蒋迪半信半疑的盯着李辉看了半天,她才不信!

  李辉被看的心里发虚,赶忙绕过她往外就走。

  行了,赶紧回去吧!

  拜拜!

  蒋迪一脸狐疑的看着李辉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家伙怎么今天怪怪的?

  不行,得问问清楚!

  蒋迪赶忙把钥匙扣揣进兜里,快速往下跑,刚走到楼下,外面一声惊雷,紧接着豆大般的雨点落了下来。

  蒋迪看着李辉站定在那里,傻傻的淋着雨不动。

  你傻啊!下大雨快回来啊,等雨小了再走!

  蒋迪急的大声喊,一看李辉还是一动不动,这小暴脾气又上来了。冲进雨帘就想把这个家伙拉回来。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

  蒋迪眼看就准备发火,话还没说完,李辉突然转过头。

  明天我不来了!

  蒋迪瞪大眼睛,愣在那里。

  她没听懂,她都没听明白!

  你在发什么神经啊?

  蒋迪气的涨红了脸,明显已经开始生气了。

  两个人站在雨里,雨水落在头发,肩头,两个人淋得湿透。

  李辉微微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脸上全是雨水。

  我。。。。。

  我自行车掉沟里了!

  你在说什么啊!

  蒋迪擦着脸上的雨水,嘴里大声问着,她被李辉没头没脑的话弄晕了,完全不知道李辉今天是怎么回事。

  李辉嘴角突然扬了起来。他朝着蒋迪挥挥手。忽然转身就跑。

  蒋迪呆呆愣在那里,看着李辉头也不回跑远了。

  你。。。。。。

  蒋迪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恼怒,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拳,就像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

  李辉你这个混蛋!

  你给我回来!

  你给我说清楚,都是什么啊!

  李辉仿佛没有听见,跑出了校门,只有身后溅起的水花。

  李辉你混蛋!

  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连个坏人也不是!

  蒋迪朝着李辉越来越远的背影大声骂道,然而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气的自己一把掏出李辉的钥匙扣狠狠的朝着操场扔了出去。

  结果自己第二天不停的打着喷嚏,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蒋迪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还对昨晚耿耿于怀。

  这个混蛋。。。。。。

  别以为生病就可以不来我就不收拾你了!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了!

  蒋迪恨恨的擦了擦鼻子,不由得又打了个喷嚏。

  啊~~欠!

  只不过当班主任在宣布下课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说一下,李辉转学了,去了平潮。

  以后咱们班就是48个人了,一会刘少通你把花名册更改一下!

  刘少通赶紧站起身点点头,随即翻着抽屉找花名册。坐在第三排的蒋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上转动的笔飞了出去掉到了地上。

  一定是假的。。。。。

  假的!

  蒋迪心慌意乱,手都不自觉的抖起来,低头蹲下身去找笔,可是心越跳越快,仿佛控制不住,快跳出了胸膛。

  前排的马楠一脸不悦。

  这个家伙,一声不吭就突然转学了!

  就是,昨天下午还一起吃肉串来着,李辉还吃了那么多!

  早知道他要走就让他付钱了。。。。。

  这下以后都吃不到这家伙的饭了!

  陆鹏也附和的说道。

  没有人注意到,蒋迪蹲着久久未起身。

  十分钟很快过去,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地理老师走进教室,刚翻开教案,一眼望见第三排有两个空座位,疑惑的看向班长。

  刘少通,你们班有两个人没来啊!

  刘少通赶忙站起身。

  老师,李辉今天转学了!

  地理老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刚转过身,又突然反应过来。

  那蒋迪呢?

  她去哪了?

  马楠下意识的回过头,周围的同学也都转过头。

  蒋迪的座位上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她又跑哪去?

  操场的沙坑边上,钥匙扣安安静静的躺在沙砾中,上面还有未干的雨水。

  女孩默默俯下身捡起。

  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家伙。。。。。。。

  到最后都没有好好的道个别,就这么走了!

  那天下午的活动课,老师放了姜文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所有人看得津津有味,只有蒋迪失魂落魄的望着窗外发着呆。

  直到电影快结束的时候,大雨中,米兰大声问着马小军。

  你刚刚说什么!

  马小军大口的喘着气,脸上被雨水打的模糊不清。

  我说。。。。。

  我自行车刚刚掉沟里了。

  同学们瞬间哄堂大笑,马楠笑的喘不过气,转过头。

  蒋迪你快看,他好怂啊,第一遍说的是我喜欢你,那女孩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他就改口了。

  哈哈哈哈哈。。。。。。

  额。。。。。

  你怎么了?

  马楠突然愣住笑不出来了,此时的蒋迪咬着嘴唇,泪流满面。

  原来。。。。。

  你昨天说的话。。。。。

  眼泪不断的滴下来,滴在手里紧紧攥着的钥匙扣上。

  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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