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窦初开卷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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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殿的气氛凝重哀伤,殿内流动着异常诡异的气息。
安静得即使一根针落在地上,也会发出震慑人心的声响来。
轩辕昊不经意的抬眸,扫向了那个立在轩辕澈身侧的女子。顿时便觉一阵心神荡漾起来。
雾鬓云量,仙姿佚貌,白衣胜雪,见到那双眼睛,似乎能看见天上最璀璨的星子在冲你眨眼一般,身段婀娜多姿,腰际的束腰上悬着一串流苏,划出异常柔美的弧度。
她出现在殿内之后,满室的金碧辉煌似乎都黯淡无光起来。只是为何如此绝美的她竟与筱樱,无任何相似之神色?
若说真要找到一丝的相似之处,便在于这二人身上,都有一股子飘然若仙的气质,不似那俗世中的女子。
她,竟是出落得更胜筱樱这个莫离第一美人几分,老九的眼光倒是真的不错。
发觉到了有目光射向自己,苏悦悦朝着轩辕昊看过去,见他如此一眨不眨的盯住自己,眼内,似乎闪过复杂的神色。
而此时的皇后,似乎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重,抬起泪眼看向轩辕昊,“皇上,您得替臣妾做主,臣妾对您的一片痴心,日月可鉴!”
“你究竟是不是对朕赤诚一片,朕心中自然有数。”轩辕昊微微侧目,双眼扫向他信任的太监,太监领命,悄然退下。
不多时,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给带入了大殿。赫然是大内侍卫,霍波。“皇上饶命啊,小的是冤枉的,是皇后娘娘对小的百般诱惑,小的一时按捺不住,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霍波身形发软,一见皇后竟然也跪在大殿中间,以为大势已去,急忙磕头不止,浑身发颤,抖动的像一片落叶般,急切的说道。
皇后正要喝止霍波再说下去,一旁的侍卫见状,上前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有机会出声。
“霍波,你老实告诉朕,皇后三年前被刺客所伤,失去的孩子可是你的?”轩辕昊不急不缓的语调,清雅的在殿内响起。自他的语气之中,看不出一丝波澜。甚至听不出一丝的愤怒。
“皇后娘娘自己说推算过日子,是小人的。”霍波面如死灰,双眼有些发直,说出这几番话之后,一度就要昏厥过去。
皇后原本还奋力挣扎,在霍波这番话说完之后,顿时像萎了的茄子一般,跌坐在地,再也无法直起腰来。
“好一个皇后娘娘,你竟然如此有失妇德,犯此淫乱大罪!罪当诛九族!”轩辕昊起身,温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紧张的神色,“瑞王听今,朕命令你速带御林军前住郑府,查封郑家,如敢抗旨,就地正法!”
轩辕澈抱拳领命带着苏悦悦退下。
“悦悦,你去流云殿陪着贵妃姐姐,皇上命我二人入宫之意恐怕是有防突变,命你好好护住贵妃娘娘。”轩辕澈在她耳畔悄声说道,“本王一办完事,立刻会赶来与你会合,你自己万事小心。”
看着轩辕澈策马前去,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因此立刻前住流云殿。
此刻她的浑身也被一种热血沸腾的气势所包围住,一直以来,她便明白皇后娘娘是姐姐在这宫中最大的敌人,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否说明皇上又会重新再回到姐姐身边?
大殿之上,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霍波已被人拖下去,不多时,便有人捧着他的首级走了进来,一把扔在了皇后的脚边。谭琴师见状,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皇上!”皇后起身,怒视着他:“光凭他一面之词,便能判定臣妾有罪么?皇上不要忘了,臣妾的家族为了莫离的稳定增长,自开国皇帝那一代来,便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臣妾的爹爹更是连连击败来犯的祁天国,使得莫离百姓免受战乱的困扰,如今皇上竟然不念这些旧情,就不怕百姓耻笑皇上您是非不分,听信奸佞小人之言,铸成无法挽回的过失吗?”
“朕的过与失,还轮不着你来教训,现在你已被废去皇后之职,沦为罪妇,朕现在只需多见你一眼,便觉得痛心!”轩辕昊扬手,轻轻摇头。
眼中,闪过哀痛。
“皇上!霍波他是被人收买了前来陷害臣妾的!您不可听信他一人之言呐,臣妾对您,自始至终未曾改变过。”皇后急了,跪在地上急急的朝着轩辕昊的位置爬了过来。
“郑笑儿,不要再抵赖了,如今一切已水落石出,你是希望朕再将你在位期间,残害多少无辜美貌宫女的事情再翻出来公诸于世吗?”轩辕昊厌恶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即使如此狼狈,容颜却依旧艳丽。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唤着自己,皇后明白,此次轩辕昊已是下定了决心。只是她不明白,在她与谭琴师和霍波关系最为亲密之际,那段时日,每隔上数日,便心痒难耐想要与其见上一面,如此频繁的相见,却未引来皇上的怀疑。
而当皇上转变对自己的态度,而她又发觉自己有孕,想要借助这个孩子,完全将皇上留在自己身侧,因此,她隐忍着体内那股磨人的渴望,不再与这二人来住。一心一意,只想与皇上的关系能越发亲密。
却不曾想孩子竟然就那样没了。
即使今后的皇上,依旧对她圣宠有加,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依旧无法再怀上孩子。
这日谭琴师前来,只不过因为其弟谭正俊在瑞王府受了奚落一事,想要寻求皇后的支持,风流倜傥的琴师,美艳动人的皇后。
再加上轩辕昊这几日又没来凤飞殿,正值大好年华的皇后一见到旧情人,从前的种种便浮上心头,便再也难奈激情,准备与琴师来个重修旧好。两具火热的身子还只像磁轶一般狠狠扭至一块儿,便传来皇上驾到的喊声。
一切竟然是出现得如此巧合。
轩辕昊当场便将这二人给抓了个正着。
而与霍波的不过是些旧情,在怀上孩子之后,她便再也未与霍波有来往过,为何也会这么巧的被带至凤飞殿来?
难道说,这一切其实皇上早已暗中掌握,只是在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才将这些事情给搬上台面来?用意便是将自己这个后位给废除?
眼见大局已定,皇后起身:“轩辕昊!我自嫁与你来,一直克守本份,坐好皇后的位子,不再有其它非份之想,而你呢?你是如何做的?你不但大婚十日后才与我圆房,今后更是让我一人独守空闺!试问这样的皇后,这样的落寞,有几个正值妙龄的女子能受得了?你忌惮我的父亲家中的势力,因此对我怀恨在心,刻意这样冷落于我,我能理解,你贵为天子,却处处受制,甚至我天天梦想着,如果我不姓郑,只是一名普通人家的女子,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直至后来,我设计让你中蛊,尔后想用真心唤回你迷失在苏贵妃身上的心,天真的我竟然完全察觉不到你意已察觉我的阴谋,而是将计就计,假意与我合好,实则暗中四处搜集我郑家的罪证!”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只是不住的流着两行清泪。可怜她竟天真的以为,皇上是真的回心转意了。
见到了她的一片赤诚,知道从前对她确实过于冷落。
却不知,由始至终,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被轩辕澈握在手中,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将她轻易的落下。
轩辕昊则是长大的沉默不语。
表面上看来,皇后似乎仅仅只是因为这一个糜烂后宫之罪,便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可她的罪证,真的仅仅只是这些吗?
似乎她还有着一些更深的秘密,没有说出口。吟#风%手@打&
眼见她死到临头竟然还在不住的替自己狡辩,枉图开脱,轩辕昊便感到一种很深的厌恶之感。老九的武艺不弱,将查封郑府一事交由他去办,他应该能完成自己交待给他的这个重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流云殿内“姐姐!”苏悦悦人影未至声先到,翩然而至。
看着这个更胜过自己容颜的妹妹,苏筱樱的眼中,闪过惊艳之感。
“悦悦真的是长大了。”躺在榻上的她,执起苏悦悦的小手,“姐姐早就说过,你长大之后必定会是这莫离最美丽的女子。”
她腾出一只手,替苏筱樱探了探脉相,只是虚弱一些,其它倒无异常,“姐姐,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
苏筱樱缓缓摇头,不明白轩辕昊为何如此在意她。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染身,却硬让她待在流云殿,一步也不许出去。
以至于今日悦悦及笄,都无法去瑞王府观礼。
她哪里会知道,轩辕昊为了等这一天,已经在暗中策划了许久,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只待今天所有与郑府有关联之人纷纷落入他的手中,夺去那些人手中的兵权,他才能算是真正的舒了一口气。
“我总觉得今日胸口不大顺畅,有些气提不上来,似乎总是有大事要发生。”苏筱樱缓缓胸口,冲她莞尔一笑,“今日天色已如此晚了,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宫内?是不是与王爷闹别扭了?”
她这才惊觉,此时的时辰似乎不对。这个时候,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没有,是皇上命我与王爷速速入宫,我们便来了。”苏悦悦在她身侧坐下,轻声安慰道。一思及皇上的口谕下来之前,她与轩辕澈的举动,不由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为何都坐到这儿了,她仍然能回想起瑞王府内的那一幕?可是自己,似乎又不是特别排斥那样的举动。
甚至在心里,会有一丝的甜蜜。
“悦悦,你在想什么?”苏筱樱见她粉面含笑,“难不成在想王爷?”她连连摆手否认,小脸蛋儿却是绯红得越发厉害。
“你是瑞王妃,想念王爷是正常不过。”苏筱樱轻点她的鼻尖,“会在这个时辰宣你们入宫,皇上是否有急事?”
她侧过脸,马黑的发丝,随着她的移动而拂在脸颊两侧,更是增添了一丝妩媚的风情。
“好像是要废除皇后。”她轻声说道。苏筱樱神色越发肃静起来,皇上这几年来,对皇后盛宠有加,此刻却又莫名其妙的被废除。帝王的心,为何时难测?是否哪一天,她会也步入那个凄惨的下场?“姐姐,你的神色为如此凄婉?”她轻轻的扯过苏筱樱的衣袖,关切的问道。
苏筱樱却只是轻轻摇头,拉着她的手,久久不语。
如何能对她说,自己是在害怕,害怕皇后的下场,日后便会成为她的榜样?
此时的轩辕昊,她真的无法看透,亦无法猜测出他的真正意图。“看来我该做的,便是静心等待。”良久,苏筱樱轻声说道。皇后大势已去,为何自己竟是感受不到一丝的欣喜之情?
失了一个这样的皇后,还会有另外的皇后补上来,只要身在后宫,便避免不了会历经这样的痛楚。
那位可怜的郑姓女子,初入宫闱之际,想必也定是纯真无邪的吧?
只是永无止尽的妃斗,数不清的勾心斗角,再天真美好的人,也会染上各种各样的色彩,散发出各种诱惑人心的风情,只为留住那皇宫之中最为尊贵的男子,偶尔或是仅此一次的宠幸。
夜,静如流水。
这其中,却暗藏着波涛汹涌。
凤飞殿有消息传出,皇后被秘密关押至天牢,而郑氏一族,则因为大部分人抗旨,而被轩辕澈带去的御林军就地正法。
顷刻之间,郑家这棵参天大树,已轰然倒塌。
朝中与郑氏一族有关联的人全部被轩辕昊自己的心腹所替代,莫离王朝,终于真正意义上,是他轩辕家族的天下了。
苏悦悦有些乏意,将小脑袋枕在苏筱樱的腿上,慢慢睡下。
苏筱樱只顾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一转眼之间,悦悦竟已都十五了,而自己的孩子,如今却不得不被送至别处,只为躲避有心之人的追杀。
这几年来,她细下心来想过,能够使计将她的宝宝换成公主的人,只能是一人,那便是皇后。如果换作是从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一切全部告知轩辕昊。
可现在不同,她真正的认清楚,那是帝王,统领天下苍生的帝王。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越发感觉到,只要能偶尔知晓自己孩子的信息,她便很是知足,只要知道他好好的活着,想着他机灵可爱的模样,让自己在闲暇之际,能够在脑海里清晰的描绘出轩辕宝宝的模样。
宁静的流云殿,传来一狂奔的声音。
梅儿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这么多年称呼依旧不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高声说道:“小姐,小姐,天大的好消息啊!”
苏筱樱抬手朝她做了嘘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吵醒苏悦悦。
“现在宫内都在传言,不出二日,皇上定当立您为后。”梅儿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无其他人之后,小声略带欣喜的说道。苏筱樱为之一怔,而后苦笑着摇头。
“即使当上皇后又如何?不出几年,比我容颜美丽的年轻女子一批一批的入宫,届时,又有谁能保证,他不会在那些女子之中发现更多的心上之人?”
梅儿急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自家小姐。
这后宫里,那些女子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往上爬,那么多双眼睛所盯住的,还不是那个统领后宫的位置?
如今小姐能够走到这一步,为何见她的眼神,却又是如此的顾虑重重?轩辕澈踏着晨曦的光芒走入了流云殿,一夜未眠的他也不见丝毫倦态,反倒是精神奇佳,缠绕在皇上哥哥这么多年的刺,终于一举给拔下了,这如何能不振奋人心?又如何不让他喜不自禁?
“贵妃姐姐,恭喜了。”见到那抹略带一丝哀伤的人影,轩辕撒抱拳。苏筱樱面色如常,良久,这才轻启朱唇:“皇后现在,还不能死。”既然连轩辕澈都如此说,想必皇上定是有立她为后之意了。
轩辕撒猛然想起,若想让轩辕宝宝能认祖归宗,这皇后的证词,可少不了。
可如果皇后一口咬定此事与她无关,他们似乎也无从查起。
“瑞王爷,你说,让他永远开开心心的生活在宫外,是不是会比带回皇宫要强得多?”苏筱樱意有所指,这皇宫的生活,已经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或许宝宝在宫外,会惬意舒服得多。
“他身为皇子,这是他的使命,历经这些磨难也好。”轩辕澈露出令她宽慰的笑意,“如今大局总算得定,我想去见见悦悦。”入得内殿来,一眼便看见了侧身躺卧的她。
出尘的面容是如此的安静与恬淡。
唇角浅浅的向上扬着,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长长的睫毛形成一道浓密的阴影,投在她如玉的脸颊之上。小巧而挺的小俏鼻,呼吸均匀。
有风袭来,掀起阵阵的蓝色纱帐,也掀起她垂落至榻侧的裙衫一摆,这幅恬静的画卷,竟是如此的让人赏心悦目,几乎不能再上前挪动一步。
慢慢的靠近她,轻轻拉过她的柔荑:“悦悦,本王带你回王府。”
修长的指,滑过她脸部的轮廓,感受着她凝脂般的娇肤,只这样轻轻的碰融,她缓缓的睁开眼来。
大大的水眸眨动着,忽闪两下:“王爷。”
“咱们回王府吧,这些事情,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轩辕澈伸出手,握住她,看着她的小手被自己宽厚的手掌所包围,不由得扯开唇角,微微一笑。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她不免有些欣喜。
“暂时结束。”轩辕澈抚了抚她的脸颊,“接下来的事情,是要清除郑家的余党。”
牵着她的手,缓步在宫内。
初起的晨光,和熙的洒在二人肩头,如此的光景,越发让人感觉,这二人定是天上下凡而来的神仙,这人间,哪能见着如此姿容的男女?
途经凤飞殿,都见一个慌张不已的人影,有些慌不择路的冲着二人跑了过来。
见到轩辕澈二人,急忙跪下:“王爷,救我!”赫然是郑吉儿。
昔日的光彩动人早已不复存在,她刻意换上一件素色长衫,头发也只简单的挽了个同心鬓,抬眼之际,早已流泪满面。
轩辕澈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子。
她与悦悦相同年岁,却因为有一个是皇后的姐姐,而嚣张跋扈,盛气凌人,不顾一切,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今,皇后这座大山终于倒下,她意识到了危机,也知道了,一切已成定局。
苏悦悦眼见平日里的孔雀小姐,眼下竟然是这副模样,不由也有些怜悯起来。
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的充斥着可惜之情。
“瑞王妃,您行行好,您大发善心,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郑吉儿察觉到她的目光,又将眼神转向苏悦悦,“看在咱们从小便认识的情份上,您救救我吧,我郑府,现在唯有我一人,皇上还未发落,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啊,我爹做的事情,我姐姐所做的事情,我均是一概不知啊!”轩辕澈将苏悦悦拉至一侧,避开郑吉儿的纠缠:“你会得到怎样的下场,皇上哥哥自会发落,此事,也不容不得我们做主。”
皇上哥哥的意思,是要斩草除根,一个也不留下。
这郑吉儿虽然只是名女子,却难免不会存着要伺机报复之心。
苏悦悦也是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郑吉儿,这个从小便与她作对的女子,如今落得这般模样,即使再不喜欢这个孔雀小姐,也会觉得有一丝不忍。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轩辕澈要把她拉到身后,不让她出声。
“澈哥哥!你万万不可如此绝情,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还不到十六,只不过才嫁入瑞王府半年,不要这样对我,即使你不念及我们有着表面的夫妻情份,也要念及我打小便爱慕你的这份情意啊。”郑吉儿抱住他的软靴,“我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只求你能在皇上跟前替我求情,不要让我死。”此话一出,二人均陷入沉默之中。这郑吉儿好歹也在瑞王府一晃住了半年时间。即使她平日在宫中的为人,是为人不耻,但因为身在瑞王府,对王府内的下人,也只敢出声漫骂,倒是未敢对下人们动刑。
凭心而论,她纵使有罪,也绝不该致死。苏筱樱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身后。
她身着粉色绣衫,外罩着同色系的披风,越发有着超然绝尘的气质。
“贵妃娘娘,吉儿自知从小便做了许多错事,但是吉儿真的不想死,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吧。”郑吉儿的哭声,又声嘶力竭的响起。
在寂静的宽阔之处,显得格外冷清。
“郑姑娘,你应该去求皇上,而不是在此纠缠我们三人。”苏筱樱温婉的开口,眼内,也满是怜惜的神色。
面对着让她差一点永远失去宝宝的郑家人,她能如此,已经很大度,难能可贵了。眼前的女子确实可怜,可那些被皇后所害的妃子宫女们,哪一个不是活生生的命?哪一个又不可怜?
郑吉儿慌慌张张的起身,深深的看了三人一眼,“那我这就去求皇上。”转身跑开。
“瑞王爷,你是要带着悦悦回王府吗?”苏筱樱浅浅问道,望着郑吉儿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轩辕澈点头,“贵妃姐姐,皇上哥哥这段时间一定异常忙碌,还请你劝他多珍重龙体。”
“好好保护她。”苏筱樱郑重的点头,望向苏悦悦,“不要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关于宝宝的事,本王认为,应该趁着皇后还未被处决之前去处理。”轩辕澈提醒道,凑近她小声道,“我们回府后,会与悦悦的师傅取得联系,将宝宝带回王府。”
苏筱樱了然的点头,举步前往承德殿。待到轩辕昊下早朝后,她终于见到了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那双眼眸之中,又有了她所熟悉的神采。
“筱樱。”他张开双臂,含笑看向那亭亭玉立的女子。“一切都过去了。”突然之间,便明白了许多东西。
他没变,他一直没有变。
他依旧是那个自己可以依靠的轩辕昊。
扑入他的怀里,紧紧围住他的腰际,“昊,我可以去探望一下皇后吗?”轩辕昊点头,将脑袋抵在她的发际,“她现在是罪妇郑氏,不再是皇后,而你,三日之后,朕便会昭告天下,你苏筱樱,将成为朕的新一任皇后。”“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请三思。”苏筱樱一惊,虽然早已知晓会有这样的结局,如今自他口中如此真切的说出来,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筱樱,你不明白吗?朕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够让你安心的待在朕的身边,给你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轩辕昊扶住她的双肩,“在朕的心目中,皇后之位,只有你才可以坐上。”
直直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眸光之中所迸发的柔情四溢。原来,从前的他,只是极力在隐藏真实的自己。
他一直戴着一张疲惫的面具在生存。
如今郑家的势力终于完全被瓦解,他才得以长舒口气。
“皇上,让臣妾先见见郑氏,有几个疑问,臣妾一直不明,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她垂眸,异常坚定的说道。
轩辕昊拿她没有办法,自然是点头应允。
天牢之中的空气阴暗且潮湿,层层的铁链被打开,终于透过一丝光线来,那缩在一角,倦成一团的身影,身着白色的囚服,一头乱篷莲的长发遮住脸颊。
苏筱樱缓步踏入牢内,郑笑儿慢慢的抬起脸,触到苏筱樱的眼神,突然发出一长串怪异的笑声,这笑声凄怆刺耳,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
“苏筱樱,你是以胜者的姿态来取笑我的吗?”郑笑儿突兀的起身,窜至她的身前,目露凶光看着她美丽如昔的脸庞,“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个失败者!”
“我知道你所指的是何事,你的意思是我的亲生儿子永远也只能沦落在宫外,而得不到皇上的认同是吗?”苏筱樱顿了顿,握紧了拳,冷静的说道
“原来你也不算大笨!哈哈哈哈,苏筱樱,皇上是不可能会相信你生的是皇子,而非公主,他也永远不会想到,换走他亲生儿子的幕后指使,便是我!我郑笑儿自入宫以来,待他一心一意,即使终日独守空闺,却依旧执着的相信,他会回心转意,却不曾想,来了你,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秀女,竟然可以一跃成为贵妃,以皇上对你的圣宠,我怎么可能让你顺利产生下龙子?无论他用何种方法保护你,这后宫里的算计,依旧是防不胜防的!否则,我又怎可如此顺利的潜伏到远华寺外,伺机行动?”郑笑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猖獗,“我要让你永远也无法向皇上说出这个秘密。”
“要证明小公主是假的,你真以为如此之难?只需滴血认亲,便能证实,她并非皇家血脉。”苏筱樱后退一步,灿然一笑。她之所以一直不去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时机未到。过早的证实那并非皇家血脉,而又找不到有利的证据证实轩辕宝宝确实是小皇子,并非好事。
“关于这件事情,只怕你永远也想不到。”郑笑儿眼里,闪过阴霾。若是小公主的身份如此轻易便能被拆穿,她又怎会下如此之大的赌注?“不管你有何阴谋,现在你已沦为阶下囚,无法再兴起任何波澜,你安心上路吧。”苏筱樱缓缓摇头,并未去深究她话中的含义。
“苏筱樱,我在此也给你一句忠告,不要相信帝王对你的爱,你永远也不可能一个人独享他的爱,”郑笑儿阴深的话在她身后响起,“而我,郑笑儿也在此诅咒你,即使坐上皇后的宝座,你也会因为后宫内永无止尽的宫斗,也不得善终!”
苏筱樱的背影,只微微顿了顿。
脚下的步子,只是越发坚定的踏出这座天牢。
宫内的人谁也不曾注意到,那个不再飞扬跋扈的郑吉儿,似乎失去了踪影。她并未前去凤飞殿内,找皇上求情。至于是否出了宫,也无人得知。苏筱樱抱着小公主,来到轩辕昊的身边,将五年前的事情再次说出之后,轩辕昊只略微迟疑了一会儿,便同意了滴血认亲。毕竟,筱樱在他的心里,是极其重要的人。
可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两滴鲜血竟然融舍至一块儿,这便足以证明,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确实便是轩辕昊的骨血!
如此的结果,终于让苏筱樱明白郑笑儿的那番话有着何种深意。
这个小公主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竟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且又如此之巧,与她的孩子竟是同时怀上,在那段时间,轩辕昊似乎每日都是待在她的流云殿,并不曾去过其它妃子的殿内,这个孩子,又是如何得来的?
苏筱樱被一种巨大的悲痛,涌上全身。轩辕昊的神色,又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筱樱,你告诉朕,你没有骗朕,所说的全是事实。”轩辕昊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的她的双肩,柔声说道。
“我,我没有说谎,我当日产下的孩子,是个小皇子,如今,已经五岁了。”她喃喃低语道,水样的眸子,投射在他柔美的下巴轮廓,为什么,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筱樱,朕记得异常清楚,你在初怀上小公主之际,朕夜夜留宿流云殿,且根本未曾与其它妃子有过亲热。”轩辕昊的目光深沉的锁住她轻蹙的眉头,“你告诉朕,为什么要这样?四年前你因为这件事情,疯癫痴傻,朕对你不离不弃,一直盼望着你能好起来,因为朕是打心眼里,就将你当成了朕的亲人,将你看成朕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为什么在四年后的今天,你依然要这样做?朕都已经要封你为皇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筱樱身形一软,直直的往下滑。双眼里,闪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郑笑儿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找到这个小公主的?
连皇上自己也一口咬定,他在那个时段,根本未曾碰过其它妃子。她自己也开始深思,难道说,一直以来,错的是她自己?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她根本就未产下什么皇子,这个漂亮的小公主,确实就是她的亲生骨肉?
可是轩辕宝宝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他忽闪着大眼睛,扑入自己的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拭去自己脸上的泪珠儿,那些场景,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啊。双眼一黑,苏筱樱终于完全昏厥过去。
回到瑞王府的轩辕澈迫不及待的拉着苏悦悦的小手直奔厢房。
“悦悦,昨日本来是咱们的好日子,可惜让这一系列的事情给破坏了,今天必须要补回来。”轩辕澈双眼闪现出执着的火花,俊美无双的脸上,浮现出激动不已的神色。
苏悦悦看他一眼,“王爷,你昨晓一夜未眠,该好好歇息了。”心中暗想着,轩辕澈是否要像昨夜那样待她?
让他那样亲吻着,自己似乎就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能完全的被他牢牢掌控,那样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身下力量很渺小。
轩辕澈眨着漂亮异常的双眼,“本王是要歇息,不过是要你陪着一块儿。”说完,以恶狼扑食般的坚决扑向她。
此刻正是大白天,苏悦悦的头脑也不似昨夜那般有些朦胧。只轻轻一闪,便避开了他的攻势。
“本王的王妃难不成现在仍然不想与本王圆房?咱们可是成亲八年了。”轩辕澈叹息的神色,可怜兮兮的抿了抿唇,模样是极其委屈的。
苏悦悦小脸蛋儿红扑扑的,眨着双眼,不理会轩辕澈。
轩辕澈见她羞答答的小模样,转身自枕头之下一阵摸索,尔后,递到了苏悦悦的面前。
她扫向书面,上面赫然印着:承欢宝典。
翻开其中,尽是一些男女奇奇怪怪的姿势拥抱在一块儿。
“这是武功秘籍吗?适合咱们练的?”苏悦悦仰头问道,“可是这样的姿势,好奇怪,而且怎么有人练功会这样?我要是骑在你的身上,你不是便动弹不了了?”
轩辕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大,有快要爆炸的趋势。难道说,他与自家夫人的圆房一事,还得无限期延后?
而且提及此事,他也只是在书中略有所知,二人首先要坦诚相对方可行其事。
眼下最重要的应该是将二人身上的衣物扒光光。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能水到渠成。
思及此,他清清喉咙,“对啊,这就是一本练武的秘籍,不如咱们先瞧上面的练一练如何?若是无用,咱们便不练了。”
苏悦悦似乎被他说动了,虽然依旧认为这样的姿势奇怪,但仍然轻轻点头。
直当轩辕澈的双手伸向她的衣襟之际,再联想到昨日他的行为,猛然醒悟过来,“你在骗人,这不是练武用的。”他的目的,就是想做完昨天未完成的事情。
再一次挫败下来。
此刻,浓浓的倦意取代了心中强烈的渴望。
一宿未睡的瑞王爷疲惫至极,倒在一侧,沉沉睡下。苏悦悦扫了两眼那本承欢宝典,将它偷偷揣入怀里,她决定入宫去问问姐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睡着了的轩辕澈,唇角紧抿着,似乎为某种事情所困扰。这一睡,他便睡到了次日清晨。而苏悦悦一早便接到宫内来的消息,姐姐似乎出事了,于是,轩辕澈还未醒来之际,她便踏着晨光入了宫。
一入宫,便在苏筱樱的嘴里,得到让她惊讶不已的消息,那个小公主竟也是真的。
这样一来,轩辕宝宝该怎么办?皇上定是越发不会相信,姐姐所生的,真的是一名小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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