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美金，赌吗，斑比绝对是装的。”

  托尼褪去战甲，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包蓝莓递给身边几人，边吃边对还在沉浸式演戏的洛基翻了个白眼。

  克林特捏了几颗蓝莓放进嘴里，闻言撇了撇嘴。

  “得了吧，这种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除了落落以外，谁还看不出来那家伙是在演戏。”

  “看来回去后得给落落好好上上课了，这么蹩脚的演技都能骗到她。”

  娜塔莎无奈地摇摇头，同样接过蓝莓，几人就这样顶着满是脏污的脸，坐在乱石堆里吃起了零食。

  忽的她转头看向托尼，“说起来，你从哪掏出来蓝莓的？”

  托尼快速嚼了几下，这才拍拍腰间一个不起眼的褐色小包，表情骄傲。

  “喏，我问那帮巫师买的，里面被施了无痕延展咒，我放了好多东西进去。”

  他取下小包，在里面掏了掏，又掏出几包零食来分给了众人。

  除此之外，托尼还掏了一堆譬如酒精、棉签、卫生纸、暖宝宝之类的物品，种类齐全，多种多样。

  “酷！”克林特眼睛都亮了，这种东西对他们特工来说简直太有用了，“等回去后我也去找哈利他们买一个。”

  “放心，我早已经跟他们预订好了，一人一个。”托尼得意地抛起一颗蓝莓扔进嘴里，“回去后你们把想要的款式和颜色告诉他们就可以了。”

  这个小包是托尼在临出发前向赫敏买的，除此之外，他还为自己预订了一个红金配色的小包，就等巫师们回到巫师界后替他买来了。

  红金配色才是最帅的！

  ……

  回到位于纽约市郊外的基地后，神兄弟便被紧赶慢赶送进了特别定制的疗养室，又是一番检查后两人彻底住在了那里。

  两人每天能做的事只有：瘫在床上、看电视、等人送饭、等人探望，除此之外的一切活动都以不利于恢复的理由被拒。

  很难说这是不是托尼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这对胆敢骗人的兄弟一个教训。

  两兄弟被苦哈哈关在疗养室，而除他们以外的复仇者一众则是齐齐聚在了时间穿梭机器旁。

  是时候去归还那六颗被借来的宝石了。

  由于目前只有史蒂夫一人可以举起雷神之锤——至少从表面上看只有他一人。

  因此除了归还时间、空间和心灵宝石以外，史蒂夫还被额外托付了去阿斯加德归还雷神之锤和现实宝石的重任，其他的宝石还是由原班人马去归还。

  “那我……走了？”

  史蒂夫站在机器中间，抬手按下腕表的前一秒，他环顾了四周一圈，所有人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但史蒂夫却能明显感到周围的气氛压抑极了。

  就好像，他们在刻意营造一种欢乐的氛围。

  看到史蒂夫望过来，他们甚至冲他挥了挥手，又调侃两句后，史蒂夫才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内。

  “……”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了伙计们，准备准备，或许我们该迎接头发花白的史蒂夫爷爷了。”

  半晌，托尼拍了两下手掌打破寂静，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着玩笑，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笑容下掩藏的难过。

  “是啊，平时只是开玩笑，这下真成史蒂夫爷爷了。”娜塔莎表情苦涩调侃一句。

  站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那个原先的结局——回去归还宝石的史蒂夫会选择留在过去，同他曾错过的初恋佩吉卡特共度余生。

  既然这是史蒂夫的选择，纵使他们心中不舍但也只会选择尊重，这就是为什么刚才会刻意装出一副喜悦的模样。

  他们不希望史蒂夫因为他们的表现而感到犹豫，拯救国家、拯救世界、拯救宇宙的美国队长也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听到两人的声音，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缓了缓沉重的内心，准备去寻找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应该就在附近。

  杨落落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巴基，他自从史蒂夫站在机器上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

  巴基双手插在兜里，低垂着眼眸转身，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走过来，扬起嘴角摸了摸杨落落的头。

  “别担心，我很好。”

  可是那抹笑容分明苦涩极了。

  说好会陪着自己直到世界尽头的挚友却选择留在过去，杨落落没有指责史蒂夫的意思，她只是……有些心疼巴基罢了。

  正当众人转身，打算四散开来去寻找老年史蒂夫踪影的时候，一道生机勃勃、满含笑意的声音却突然在身后响起。

  “史蒂夫爷爷？托尼，小娜，我可从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居然是这么称呼我的。”

  “老实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史蒂夫叔叔’这个称呼。”

  ！！！

  托尼惊诧回头，年轻力壮的史蒂夫赫然就站在时间穿梭机器中间，正眼含笑意看着托尼，一切都像极了一分钟前的样子，甚至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变。

  “队长？你怎么、可是……你不是应该……”托尼忙不迭揉了揉眼睛。

  “应该留在过去和佩吉共度余生吗？”史蒂夫走过来反问道，“若是换在刚醒来的那段时间，我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

  “虽然不明白电影中的我为什么会做出那个选择，但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放下了，佩吉也已经有了一段幸福的人生。”

  “至于曾经的遗憾，那支迟到的舞我已经补上了。”

  “况且我的朋友、伙伴都在这里——”

  史蒂夫笑着看了众人一眼，他的笑容真挚而温暖。

  “我怎么可能会选择离开这里、离开你们。”

  或许是和这群不正经的家伙待久了，连正直的美国队长都被染上了一些恶趣味。

  临走前，史蒂夫对众人内心的想法心知肚明，但却没有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自己并不打算留在过去。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就好像那是最后一眼一样，然后史蒂夫就带着自己的恶趣味离开了，只等着看自己回来时众人的反应。

  果然如他所想，他们的反应有趣极了。

  或许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贯老实的史蒂夫戏耍，好几个人张大了嘴巴看着他，托尼的表情更是活像见了鬼，连巴基都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咳咳。”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失态，托尼连忙握拳轻咳两声，抱着胳膊冷哼一声，“喊你叔叔，想都别想！就算拿老头子来压我也不可能！”

  “我也一样。顺便说一句，没想到队长你居然这么煽情。”娜塔莎笑着举起手。

  史蒂夫耸耸肩，只好放弃继续调侃他们的念头。

  “巴基。”他走到巴基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多年的冰冻以及洗脑导致巴基的反应有些迟钝，他现在还保持着一副惊讶的模样。

  “……史蒂夫？”

  身为一个磕过盾冬的cp粉，杨落落早在史蒂夫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就飞快腾开了位置，眼下只有史蒂夫和巴基两人站在这里。

  史蒂夫展开双臂，给了巴基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像他们从前无数次的拥抱一样，温暖又让人安心。

  “巴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的家人。”

  “我说过，我会陪你走到世界尽头的，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吗？”史蒂夫调侃道。

  巴基轻笑一声，心底残余的悲伤与震惊一扫而空，他拍拍史蒂夫的后背。

  “也说不定，万一哪个宇宙的你就会做出傻事呢？”

  “怎么会，明明傻事都被你做完了。”

  两人齐齐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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