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孔雀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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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十中午申明渊就派人来微风巷接人,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玉泉王府。卫泱泱下了马车被王府里的侍女带着,坐上小轿子来到西院练武场上。玉泉王府比三哥的卫府要大上好多,房子雕梁画栋、院内奇花异草,别说是卫府、海西总兵府,就连自己见过的碧波城羑王府和姑苏江王府同这里相比也是万万不及的。
等卫泱泱进门跪下行礼时,申明渊忍不住先问:“呦,这不是我的债主嘛,你住在卫通判家里吗?你不是会克人吗?”卫泱泱的表现和在海西时截然不同,她低下头乖乖巧巧地回答:“回殿下,不是。臣女的三哥家在巷子口,臣女单独住在巷子尾的“桂园”里,和他家并不挨着。”
申明渊打量着卫泱泱,见她今日穿着湖水绿的窄袖女装显然是为了方便练功;将头发梳了两个发髻,发髻上各绑了一串纯金打造的叶子发饰,比在海西时更像个女孩儿的样子。可她这样回话又疏远又无趣,申明渊并不满意:“你不要一口一个臣女回殿下,就和你在海西时那样说话就好了。”
卫泱泱仍是低着头:“回殿下,那怎么行呢,臣女的三嫂派了人教了臣女好几天呢。”她今日梳的发式是花都未婚女子常见的发型,头发分成两半各扎成一个丸子样的小小发髻。可她发丝又粗又硬,加之头发很长,那两个“丸子”就比别人的要大上许多。
申明渊见卫泱泱难得乖乖跪着,一时兴起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捏她左边的“丸子”。别的女子头发少的就要填充义髻、或者将“丸子”扎得虚一点显得大些。他一捏之下发现卫泱泱的“丸子”扎得紧紧的,却还是比别人的大上两圈。
申明渊虽然见过她的头发,知道那“丸子”里全是真发,但还是被她的发量给惊到了。他又捏了几下确认了一番,仍是难以置信:“那天看时只知道你头发很多,没想到有这么多?”
听申明渊又提起头发的事,卫泱泱都快被气死了,可他是皇子,自己又不敢动,只能跪在那里被他捏来捏去。申明渊看对方咬紧下唇、神色愤怒,心里觉得好笑,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玩下去了,不然惹怒了这个小阎王等她翻脸那就不好玩了。
申明渊赶紧将手收回换了话题:“我说呢,最近微风巷巷尾那院子改名叫做桂园,原来是你住在那里。”卫泱泱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只得说:“回殿下,是。”
申明渊见她才来花都没几天,却也变成了花都官家女子说话的样子,心里大呼无趣。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他脾气的女孩子,不想她变成那样,就决定逗逗对方:“你若是像以前那样说话,我就赏你个好吃的好不好?我保证你从未吃过。”
这招果然管用,一听到有好吃的卫泱泱立马抬起头追问:“是什么?”问完才发现自己十分失礼,连忙又跪好将头低了下去。
申明渊让卫泱泱站起身,又吩咐凌泉将他说的“好吃的”取来,他右手从盘子里捏起一颗果子递给卫泱泱:“你尝尝这个可甜了。”卫泱泱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直接伸手接过,而是等着王府的侍女递到她手里她才敢去看那果子。只见那果子小小一颗和酸枣子差不多大,外壳却是深黄色、硬硬的。
卫泱泱有点好奇用手剥开壳,里面的果肉是淡黄色、皱巴巴的。她看着那果子心想:为何殿下会给我一颗坏了的果子?定是我在海西对他态度不好他故意报复我来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又不能不吃,气死我了。
卫泱泱高兴或者不高兴都表露在脸上,申明渊看她眉头紧锁地盯着那果子,看了好几遍还不敢吃,就猜到她心中所想。他准备等着看好戏,并不打算告诉对方实情,甚至还摆起谱来:“本王赏你的还不赶紧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卫泱泱想到这里心下一横,抱着被毒死的决心将那果子放在嘴里拼命咀嚼起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惶恐、坚定转向疑惑、惊喜,申明渊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很甜吧,里面有核别忘了吐出来,核是不能吃的。”
此刻卫泱泱只觉得自己嘴巴里像被人塞了一块蜜糖,却又和蜜糖不同,不但甜、还有一股香香的味道。她按照申明渊说的将果肉吃完又将核吐了出来,知道玉泉王并不是有意报复,这才敢开口说话:“好甜,就是放得久了有点干了。殿下,这是什么果子?”
申明渊好不容易收住笑容,听她这么问又哈哈哈哈笑起来:“这是桂圆,你住的地方不是叫桂园吗?给你吃正好。这鲜果子难以保存,就和你吃的杏干一样是晒干了之后才进贡来的。”
“桂圆?”卫泱泱重复着他的话。申明渊指了指桌子上那一盘桂圆:“桂圆产自南方,这是闽州郡守上个月才派人送来的,父皇赏了我一百个。你若肯像在海西时那样讲话,我就赏你十个如何?”
他又不是让对方去送死,只是要她如常讲话,卫泱泱当然千肯万肯。她看着那盘子里的果子重重地点头:“成交!”申明渊听到这里才拍手大笑:“这才对,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阎王。”
卫泱泱揉着自己的两膝开始嘀咕:“我也不想这样讲话啊,可是来之前被我三嫂反复叮嘱了好几天呢。殿下听着累、我说得更累,累得我今天晚上吃饭都得多吃半碗。”
听到她这样说话申明渊才满意:“我让你来教我功夫,你说我先学什么好?这样吧,你再把卫家箭法给我展示展示。”卫泱泱有点不好意思:“去年殿下在海西时我勉勉强强练到了五仙女,现在,现在还是五仙女。”
申明渊曾经见过卫戍平在阵前施展卫家箭法,确实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绝技。卫泱泱在卫家第八代人里练得算是很不错,不过和卫戍平的七仙女、卫秉钺的六仙女相比,自然还是差了一大截。
申明渊故意逗她说:”怎么半年过去了还是五仙女啊?你八哥不是已经练到六仙女了吗?“听他提起卫秉钺,卫泱泱就很不服气:”我的七仙女箭法是没我八哥练得好,不过我会射的他却不会!“
申明渊见过卫秉钺射杀自己养的鹰,也见过卫秉钺阵前用强弩射杀敌军,那力度和准度绝对不是卫泱泱一个女子能比的。他就带着不信的语气:”哦?还有你会他不会的射法?那我倒是要开开眼。倘若你不是说大话,那我今日不但将欠的银子还你,还将今年的俸银提前付给你。“
本来卫泱泱知道对方是玉泉王压根没指望能要回来这笔钱,现在听到申明渊主动提起,她又惊又喜:”真的?“申明渊叮嘱凌泉去账房取钱来,指着两份银票对卫泱泱说:“这是之前欠你的八千七百一十两。五品女官每年的俸禄是一千两,你每五天来一次就折五分之一,那就是年俸两百两。今日已是四月三十,今年就给你折算成三季共一百五十两,若我开心了赏赐另外再算,公不公道?”
卫泱泱看到银子简直心花怒放,她在心中将申明渊说的又算了一遍,准确无误,便吩咐山茶将托盘上的两份银票收起,嘴里不住地说:“公道、公道,殿下简直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东家!”
说罢她急忙跑出去到练武场上挑了一支小弓和几枝箭枝,又跑回来坐下开始脱自己的鞋子,这举动着实吓了申明渊一跳。在中原女子惜足如命,除非是自己丈夫,否则被外男看到自己双足那便身败名裂,只有自尽才能保住名声。
申明渊急忙制止她:“你做什么?”卫泱泱抬起头来,想到申明渊爱干净,还以为是他嫌弃自己的手摸过鞋袜,忙说:“哎呀,殿下别生气,我这就去洗手。”
申明渊被她搞得无语至极,急忙问道:“我是说你脱了鞋袜做什么?”卫泱泱十分不解:“不是殿下想看我如何射箭?殿下都付了这么多银子我不得赶紧展示吗?”申明渊越发诧异:“你别告诉我你要用脚射箭?”
哪想到卫泱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便去旁边洗了手,接着慢慢走到箭靶前。她弯下腰去双手撑地、双脚腾空而起,先是用左脚脚趾在地上夹起小弓,接着又用右脚从地上夹起一枝箭枝,然后用右脚去靠近左脚。
这种射箭的方法简直闻所未闻,练武场上的下人都知道不能随意去看女子的双足,却还是忍不住朝卫泱泱的方向看过来。只见卫泱泱完全不抬头,只靠感觉将箭枝搭在弓上,随后她右脚发力箭枝便向箭靶飞去!人的双足力气自然比不上双手,箭枝靠近箭靶后并没有射入而是掉在地上,可是周围人人都看得到那箭枝确实是先扎进圆心才落地的!
这种射法是卫泱泱闲来无事练着玩的,自然无法伤人,只是打发时间罢了。她在蓝营单独住在一个帐篷里无人和她说话,她就用各种各样的姿势去练习射箭,就算是不看箭靶也能百发百中。从众人的惊呼声中她也知道自己定是射中了圆心,因此双脚站立之后她就兴奋地对着申明渊笑:“殿下,如何?”
申明渊在蓝营时见过她练功夫,却怎么都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能拿双脚去射箭。惊讶之余又看到她仍然光着双脚,申明渊顾不得夸奖她,绷着脸说:“你快去将鞋袜穿上,这像什么样子!”
卫泱泱本来射完之后洋洋得意,曾想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轻声呵斥,她有些不知所措便呆在原地不动。申明渊担心她清誉受损,忙转过头去看也不看她:“中原女子不能把双足给男子看,快点穿鞋。”接着他又指着练武场上的下人斥道:“你们还不扭过头去!今日你们什么都没看到,若是敢出去胡言乱语败坏了玉泉王府的声誉,那人就不用回来了、把头送回来即可!”
众人吓得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朝这边看来,嘴里纷纷应着玉泉王的话。申明渊十分聪明,他不提“卫小姐的清誉”、只说“玉泉王府的清誉”,最大程度地保护了卫泱泱。
卫泱泱见申明渊大怒,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伴君如伴虎实在吓人。尽管她并不知道中原还有这种风俗,但她也知道一品亲王发怒绝非小事,就赶紧走向回廊准备去穿自己的鞋袜。
申明渊听到她走开的声音暗自后悔,刚才自己大怒只怕将她吓坏了。他脾气一向很好,宽以待人,卫泱泱讹诈他银子他都没生气,实在想不通自己刚刚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若说是看到了她的双足,可是在海西自己也两次看过她的头发,再多看一次她的脚实在不算什么。更何况卫泱泱并不是在中原长大的,她又不知道这风俗,她自己都不在意,我干嘛如此在意?
申明渊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自己为何生气,却突然听到卫泱泱“啊”的一声惊呼三步两步扑到自己身边,躲在自己身后。申明渊更惊讶了,能让小阎王害怕的事情这世上可不多见,因此他转过头去柔声问:“怎么了?”卫泱泱扯着他的衣袖大叫着:“它来了,它来了。”
下人都听到了两人的拉扯声,却惧于刚刚玉泉王的盛怒,因此人人都不敢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申明渊见卫泱泱吓得花容失色,便转头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她吓成那样。
待他看清了那东西,不但怒意全无还差点笑得跌在地上。他便去掰卫泱泱的双手,边掰边说:”你害怕这个?将我的衣服都差点扯坏了,先放开我。“卫泱泱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还将他的身体扭过来挡住自己。
申明渊忍着笑又说:”债主,“卫泱泱一向做生意很公道,这个时候还有空纠正他:”殿下已经还了钱给我,不用再叫我债主了。“申明渊简直要被她笑晕:”我想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我只以为你怕鹰,没想到你还怕孔雀啊?“
站在他身前将小阎王吓得魂魄出窍的正是一只玉泉王府里喂养的孔雀,卫泱泱这才回过魂来,怯怯地问:”原来这只怪鸟叫孔雀?“申明渊想起对方应该没见过孔雀,便耐心地解释说:”是,这种鸟叫做孔雀,它的尾巴十分好看。它不啄人,最喜欢和人比美,你若是穿着漂亮衣裙站在它的面前,它定要竖起尾巴来和你比个高低。不信你去试试?“
说罢他将卫泱泱推向前,对方赶紧摇头拒绝:”我才不去,它比小江还要大呢。”小江便是卫秉钺养的那只鹰,也是她童年时的噩梦,因此她最怕的就是禽类,在姑苏学习划船时她连河里的鸭子、鹅都害怕。
申明渊看她可怜兮兮又惨又好笑,便拉着她走到那只孔雀身旁对着孔雀说:“孔雀啊孔雀,今日看看你和卫小姐谁更漂亮?”说罢他看向卫泱泱,这才发现对方仍未穿鞋袜,而自己刚刚被她扯了好几次,两个人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申明渊顿觉十分尴尬,看了看四周,还好下人都没敢扭头无人看到自己的窘态。他忽然想到刚刚为何生气,不是因为自己看到了卫泱泱的双足,而是因为别的男人也看到了!别的男人?想到此处他更是尴尬,只觉自己双耳发烫恐怕已经红透了。
还好对方没有看到他的窘态,因为正在此时那只孔雀受了惊吓开屏了!卫泱泱从未见过此景简直是大开眼界,她七分兴奋三分害怕地说:“殿下殿下,它的尾巴真的竖起来了!”
申明渊急忙转过身子,开口遮掩自己的窘态:“是啊,这便是孔雀开屏。”那孔雀不一会儿将尾巴放下,卫泱泱却没看够。她不敢走到孔雀面前只是远远跟着它,嘴里不停说道:“孔雀孔雀,你看咱们两个谁更漂亮?”
申明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发现不烫了,应该已经不红,这才又恢复平日里的样子逗卫泱泱说:“你先去把鞋子穿上,光着脚追着孔雀它才不会开屏呢。”
卫泱泱听罢赶紧去穿了鞋袜,又跑回来远远跟着孔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你快来,看看咱们两个谁漂亮?”她追孔雀追到回廊尽头,却听到旁边有人在学她说话:“谁漂亮,谁漂亮。”
卫泱泱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在学自己,赫然发现头顶上吊着一根杆子,杆子上站着一只小鸟嘴巴还在说话:“谁漂亮,谁漂亮。”她吓得又是七魂没了三魄,一头撞进跟在自己身后的申明渊怀里去。
申明渊刚刚才停住笑,现在见她像一枝箭飞进自己怀里,吓得瑟瑟发抖,他顾不上胸口被撞得生疼又哈哈大笑起来:“孔雀你怕,连,连鹦鹉你也怕?”想到卫泱泱在阵前面对羑王的刁难临危不惧,今日却被两只鸟吓得魂飞魄散,自己只怕有生之年都难以再见到如此场景。
卫泱泱赶忙和他换了位置小声问道:“鹦鹉?”申明渊更奇怪了:“对啊,你没有听过鹦鹉学舌吗?这便是了。”卫泱泱从他怀里钻出脑袋又问:“这便是鹦鹉学舌?这真的是鹦鹉学舌?”
申明渊见她不信,命人端来一盘瓜子,他拿起一颗瓜子逗着鹦鹉说:“你好。”那鹦鹉马上跟着说了一句“你好”,便伸出喙来把瓜子叼去轻松磕开外皮,将瓜子仁一吞进肚。
卫泱泱目瞪口呆:“这鹦鹉不止会说话、还会嗑瓜子?”申明渊点点头递给她一颗瓜子:“是啊,你喂它试试?”卫泱泱吓得拼命摇手:“我可不敢喂,我连鸡都不敢喂。”申明渊抓起她的左手来:“别怕,它的爪子被链子拴着啄不到你的,你试试。”
卫泱泱将身体后撤,左手却被申明渊抓着撤不回来,她只感觉到手心一凉又听到嗑瓜子的声音,这才发现鹦鹉将自己手中的瓜子叼去吃了。申明渊笑着看着她:“怎样,不可怕吧?你再试试?”
卫泱泱其实很想继续和那鹦鹉玩,却又记得她此来的任务,就摇了摇头说:“不试了,殿下付了银子不是要我来教功夫的嘛。”申明渊这才发现自己抓着她的手腕,心中又觉尴尬,明明自己平日里不是如此轻浮之人。他只得顺着对方的话头说:“对对对,刚刚看了箭法真是出神入化,还有刀法,还要陪我练马术。”
卫泱泱一点都没看出他的尴尬,甚至有点不耐烦:“殿下,你想学这个又想学那个,总要一个一个来吧,是不是叫什么越想快越不达的?”她读书不多,说话一向颠三倒四。
申明渊笑起来替她补充:“欲速则不达!你说我应该先学哪个?” 卫泱泱想了一想:“平日里殿下出门都坐马车,马术暂时不练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申明渊一拍手:“对啊 ,四个月之后就是秋季围猎,我应该先学箭术才对!”
他确定了自己要学箭术,卫泱泱就很认真地教他。五月初五这天虽然也逢五,但因是端午节,申明渊要进宫陪帝、后一起过节就不用她来了。
到了五月初十卫泱泱又来时,一进门就兴奋地向申明渊讲述了她端午节那天的所见所闻:“花都和我们海西的风俗截然不同,连粽子都有好几种馅儿的。我三嫂不许我出门,我在桂园里看到天上飞着很多灯笼,可真是奇妙,那灯笼没有线是如何飞上天的?”
“灯笼?”申明渊听着她的描述,反复在心里想这花都哪有会飞的灯笼?他详细询问:“那灯笼长什么样子?” 卫泱泱拿双手比划着:“大概有这么大,可是它不是红的、是白色的,不是圆的、是方的,最重要的是它会飞哎,真是奇妙。”
申明渊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孔明灯吧?”卫泱泱从未见过孔明灯,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孔明灯也会飞吗?”若是换了旁人这么问申明渊一定当对方是傻子,不过他在海西时知道卫泱泱从小除了骑马射箭没玩过什么游戏,她甚至都不会放风筝。
申明渊并未取笑她,而是神秘兮兮地说:“你记不记得我在海西时答应了要教你放风筝的?等你下次再来风筝和孔明灯我都给你准备好,好不好?” 卫泱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好好好!可是我们去放风筝和孔明灯是不是要很久?那就没办法练功了,我总不能白拿殿下的银子。”
卫泱泱每隔五日来一次、每次呆两个时辰,她从小就知道拿了朝廷的俸银就得替朝廷好好做事,怎么能在办差的时候去玩呢。想到这里她脸上兴奋的表情逐渐褪去,打消了想学放风筝的念头。
见对方这么认真申明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若朝廷官员都像她这样收了钱肯好好做事,那这官场风气只怕要比现在好得多。他甚至有点惋惜,若卫泱泱是男子从小养在卫家,再请个夫子好好教导一番,肯定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
申明渊本来觉得趁着练功的间隙只玩一会儿没什么大碍,卫泱泱此话一出倒显得他在浪费朝廷的银子了。他从小贪玩谁敢劝他?没想到今天倒是被对方无意中将了一军。申明渊仔细想了想,既不能在两个时辰内耽误练功又能教她放风筝,那让她提前来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他就告诉对方:“等五月十五你晚一个时辰再走,就在王府吃了晚饭再回去吧。”卫泱泱听完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笑容,反而有些犹豫:“可是,可是我三哥,” 申明渊这才明白她是怕被家人责骂:“你放心,卫通判那里我自会派人去知会他。在王府吃晚饭又不是去了别的地方,他还不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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