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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送上门被欺负


墨守去南山府找刘二宝,照顾张妈的小陶泣不成声抹了把泪。

  “我家小姐去哪儿了?她怎么还不回来?二宝哥哥昏过去了!”

  刘二宝心急又没有解决办法,怒火攻心下吐了口血昏死过去。

  小陶请来大夫,在为刘二宝诊病,现在整个南山府忙的不可开交。

  时廓听闻消息,一分一秒也不愿多等。他冒着雨,重重拍响淮家祖宅的大门。

  下人开门时也是一愣,这不是时公子?他怎么会来?

  更有眼尖的早就一溜烟跑去禀报淮永嗳了,她喜欢时公子在淮府可不是秘密。

  淮清阚站在廊庑下,神色沉思。她也拿不准该不该出手,淮子琢给她的两首词早已吸引小东公子,说实话现在淮子琢是死是活都没什么干系。

  她嫁给东小公子一事,也是十拿九稳。

  可若淮子琢真的死了,那这世间在无人知晓她的诗是抄袭别人的,对她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思至此,淮清阚转身离去。

  此时淮府的丫头们又惊又喜,纷纷来到淮永嗳跟前禀报:“大小姐,时公子来了!”

  “他来了?”淮永嗳当下也是又惊又喜,对镜左右照了照。

  “快看看我可好看?”

  她不确定的询问丫头,一旁丫头捂嘴笑道:“大小姐最漂亮!奴婢来的时候看见时公子手里拽下您给他送的书籍。想来也是看了里头夹着的信,特意来给您答复呢!”

  淮永嗳脸颊红了红。

  真的吗?时廓他真的来给自己答复了吗?

  外头雷雨渐停,淮镇的马车也到了家门口。听下人来报时,他也有些不悦,画娘手段虽残忍,可淮子琢为了一个下人甘愿自轻自贱,这让他很是生气。

  淮镇踏入淮家大门,远远就看到里头院里人潮涌动。

  下人们都躲在暗处看热闹。

  “成何体统!”淮镇匆匆往里去,正巧淮永嗳正花团锦簇从廊庑下出来。

  父女打了个照面,淮镇暗暗道了自己大女儿一句。

  “愚蠢!自家事关上门怎么搞都行,怎么能把外人放进来?”

  一旁老管家也叹了口气:“大小姐虽然顽皮,可也是个没心眼的…倒是嫡小姐,看着似乎不太…”

  好。

  时廓站在淮子琢旁,眸色深沉如墨。

  “时公子大驾光临,怎么不进去坐坐呢?”淮镇略过摇摇欲坠的淮子琢,向时廓拱了拱手。

  廊庑下淮永嗳脸色变了变,时廓来是来了,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找自己的!

  她死死盯着淮子琢,眼睛迸射寒光。

  “贱人,都是这个贱人…”

  一旁丫头汗毛倒立,忙扶着淮永嗳小声提醒:“大小姐不可,老爷回来了,咱们得悠着点…”

  “不是你说他拿着我送他的书籍来的吗?书籍呢?答复呢?你个小蹄子也学会哄我玩呢是吧?”

  淮永嗳双目窜火。

  “奴婢…奴婢没撒谎…”丫头欲哭无泪,心里骇的发紧。

  “肯定是那贱人故意装可怜博得时公子同情!对付那种贱人,咱们肯定不能心软!”

  丫头忙将怒火牵去淮子琢身上。

  如果必须有个人给淮永嗳撒气,那谁愿自己来呢?

  果不其然,淮永嗳冷冷看着淮子琢,长长指甲几乎扣入肉里。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雨已停,城外留客亭不远处一行身穿黄马褂的人骑马匆匆赶来。

  老百姓震惊的不行,这短短数月,他们已经见了这是第三波京城来的人。在他们印象中,临潺不过是个南方不出名小镇,何时变得这么热闹了?

  而此时淮家,淮镇硬着头皮请时廓,反被时廓问。

  “恙郡主这是犯了什么死罪?叫你们这么惩罚她?转眼深冬天寒地冻,她一个女孩子浑身湿透在这儿长跪不起,淮府这么多长辈,连个发话关心的人都没有吗?”

  淮镇脸色也沉了沉:“时公子有所误会,这丫头是自己非要跪的,并非我们长辈强迫她!”

  转而又抬高了语气:“琢儿听见了还不起来?你这样跪着叫外人见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你,成何体统?”

  他的话,聪明的将淮家摘了出来,又表明了时廓你只是个外人。

  一个外人跑别人家说三道四,这是没有教养的表现。

  淮镇虽说着叫淮子琢起来的话,实际上他的眼神淡漠无比。

  看她,跟看一条狗没甚区别。

  “求淮大人手下留情,把解药给我吧…你们说什么,我都照做…我可以嫁给画岑做小老婆,我也可以把我的酒家全部拱手相送,没错,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银子,我都孝敬给你们…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求你们把解药给我吧…”

  淮子琢脸色苍白的就像皑皑白雪,身子飘摇的就像岸边垂柳,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倒下…死去。

  那些淮府从前讨厌她的下人此时也都沉默。

  画娘御下严苛还小气,拿他们当畜牲当惯了,喜欢就赏个笑脸,不喜欢打到皮开肉绽都是常事。

  可这淮家嫡长女不一样,她拿下人当人,当亲人,真出了事她以命相护。

  人心都是肉长的。

  那些看热闹的下人自发散开,他们不忍再多看一眼她。

  “疯子!”

  淮镇气急败坏,若不是时廓在,他几乎要歇斯底里拽着她好好问问。

  “她一个下人,死就死了,你作什么为了这么一个下人作贱自己!”

  这些字一字一句从淮镇口中脱出,此时他的脸阴沉的可怕。就连看热闹的淮永嗳都忍不住后退几步。

  “先避避风头,回去!”淮永嗳逃似的走了。

  淮子琢笑了,尽管很虚弱,却依旧像在打淮镇的脸。

  “淮大人不懂,您当然不懂,张妈对于您来说就是一根浮萍,可对于我来说,她好比我亲娘。来临潺六年了,从最开始食不果腹,是她一针一线给我缝制的衣裳…纳草鞋忙到深夜,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也要先紧着我。做人怎么能没有良心呢?您当初求娶芜家嫡长女,我亲娘那可是十里红妆陪嫁,花费芜氏一族半数财产嫁给您,你又是怎么待她的?尸骨未寒你就娶了画娘进门!哦不,事实上你们早就姘头姘在一起了吧,说什么淮永嗳是义女,为了颜面撒这种可笑的谎言。是了,能做出这种事的淮大人你,当然不懂什么是真心!可怜我生母瞎了眼了,上了贼船,不仅英年早逝,还连她唯一骨肉也被当成狗一样对待…那年我九岁,画娘诬陷我偷盗,当着全京城贵胄的面栽赃嫁祸与我,把我跟丢垃圾一样丢来这破落的祖宅…她的所作所为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淮大人你都知道,她能这么做,自然也是因为你默许了她,说起来,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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