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珞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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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阳王朝西秦三州,一个土财主打扮的六十来岁的老者,身边带着两个仆人,在街头闲逛。
大街上车水马龙,吆喝声不断。
剑眉星目的白面仆人压低声音道:“大柱国咱们将军府里军务繁忙,您却逛街来了,属下疑惑不解。”
旁边一黑脸仆人道:“是啊大柱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土财主打扮的老者道:“你们懂个屁,军务我已经交给折冲将军王景略全权处理,最近听老百姓到泰安州太守告状,说老子手下的部将强抢民女,胡作非为,本来皇帝赵珍就对我处处提防,要再突出什么幺蛾子,我吃不了兜着走。”
剑眉星目的仆人道:“大柱国为豫阳王朝忠心耿耿,南征北战,多次击退北蛮军队的入侵,劳苦功高,皇帝却猜疑不断。”黑脸仆人冷哼一声:“哼,伴君如伴虎,真不好伺候。”
号称人屠的大柱国低头苦笑道:“换做是我也不放心,西秦三州天高皇帝远,我又手握三十万铁骑,俨然是二号皇帝,不过我程霸天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突然从街角处传来打骂声音,程霸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女子拿着皮鞭落在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身上,老者皮开肉绽,却态度谦卑。
旁边看热闹的老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就是没有来劝架的。剑眉星目的白脸仆人大怒:“岂有此理!”说着便要夺女子皮鞭,被大柱国一把拦住:“且慢!看看情况再说。”
那年轻女子指着老者骂道:“我曾经得道两粒丹药,你死活不吃,现在垂垂老矣鬓发皆白,咎由自取!”
老者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道:“母亲孩儿知错了。”老者泪如雨下,如孩子般哭泣起来。
女子冷哼一声:“我今年二百七十多岁了,青春永驻,你就后悔去吧。”说罢,女子一指背后长剑:“出鞘!”
那柄长剑在半空中悬停,距离地面一丈多高,那年轻女子跳上飞剑,娇叱一声:“走你!”女子驾着飞剑,破空而去。
大柱国和两个副将目瞪口呆,路旁一客栈店小二正端着茶水上茶,见女子御剑飞行,飘然而去后,并没有停住脚步的他,被门槛绊倒,茶壶茶碗碎了一地。
老板娘骂骂咧咧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和你媳妇干的太狠了,茶杯都托不住!”
店小二急忙说好话:“是干猛了,是干猛了。”惹得酒客一阵哄笑:“别光上茶,我的杏花酒呢?”
珞珈城皇宫大内,皇帝赵珍端坐龙椅,金殿上文武百官。这赵珍年纪四十来岁,眉毛如剑,一双丹凤眼,宽阔的下巴,正如相书上所说:铁面剑眉,兵权万里,更有一双丹凤眼,贵不可言。
文官在东,武官在西。重文轻武是本朝的组训,毕竟开过皇帝是武将夺权,最终才有了这偌大的天下,再说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赵珍道:“爱卿有何奏折?”
一人出班,身披凤凰衣,头戴乌纱帽:“微臣启奏万岁,那北蛮国居心不良,一定要防备一二。”
赵珍道:“王爱卿言之有理。”又有一人出班奏曰:“刚才王巨鹿所言非虚,皇上应该让镇守西北三州的大柱国程霸天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北羌蠢蠢欲动。”
赵珍闻听此言,半晌无语。这位皇帝陛下正琢磨呢:“这帮文官讲大道理头头是道,一旦做起事来,一塌糊涂,不懂边防还要瞎凑热闹。”
赵珍一挥袖子:“退朝!”百官齐刷刷跪倒:“皇上慢走。”
距离珞珈城二百里路程的长春谷,玉虚剑派正在筹备一件大事。一向懒散只顾喝酒的掌门醉剑仙,也到了紫烟阁,这紫烟阁是历代掌门议事决策的地点。
玉笔峰镇殿使刘剑南道:“各位三天后就是外门弟子选拔赛,事关重大,必须谨慎小心行事,诸位意下如何?”
玄武峰了尘大师道:“事关重大,咱们镇殿使五人必须有一人到场,我对那管事秦风不放心,此人眉毛散乱,眼堂发青,多半奸恶淫荡。”
醉剑仙醉眼迷离道:“了尘师弟言之有理,我看那秦风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跟外门弟子王小贝有一腿,偷偷开什么无遮大会,把玉虚剑派的脸都丢光了。”
刘剑南不明所以问醉剑仙道:“掌门师兄,何谓无遮大会?”醉剑仙哈哈大笑道:“就是一群男男女女脱光了衣服干那档子事儿呗!”
刘剑南脸一红,缥缈峰镇殿使是无邪道姑,无邪闻听此言勃然大怒指着醉剑仙的鼻子骂道:“老不正经,说此淫词浪语。”无邪大师一甩袖子,化作一道金光,踪迹不见。
紫阳真人道:“掌门师兄明明知道无邪师妹最听不得这话,为何还……那个……?”醉剑仙大笑道:“贫道开了几句玩笑,她就受不了了,哎,毕竟是一个女人。”
刘剑南道:“三天后就是外门弟子选拔赛了,何人监视秦风?”醉剑仙一指刘剑南:“就你了!”
刘剑南哭笑不得:“遵法旨。”其余镇殿使纷纷告退,醉剑仙喝的脸红脖子粗,酒气熏天。
莺歌小院萧逸尘正打坐入定,体内真气充沛,走遍奇经八脉五脏六腑,现在少年已经有了筑基境的实力,毕竟蛇妖的内丹大有裨益。
少年迈步出了房间,听隔壁葛长天的院子里,有练拳脚兵器的声音。萧逸尘飞身上墙头,葛长天挥动一柄短剑,身法迅速,如猿猴一般。湘子提篮、国舅横笛、仙姑醉卧、采和合板、果老挥鞭、钟离献宝、洞宾背剑、拐李拄杖,葛长天剑法一模一样。
葛长天闪转腾挪,手中剑光闪闪,寒气逼人。突然葛长天一个后空翻,丢出一个剑花,大半圆的弧度,直刺萧逸尘。
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刹那间到了少年咽喉。白衣少年萧逸尘喊了一声:“不好!”脚尖点地,气沉丹田“噌”把身子拔出去一丈来高,葛长天一剑刺空。
萧逸尘不敢懈怠,急忙抽背后铁剑,插招换式两个人斗在一处。打斗三十回合外,葛长天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剑招散乱,只有招架之功,并没有还手之力。
葛长天暗道不好,手忙脚乱。萧逸尘左掌探葛长天的太阳穴,右手剑拦腰便斩。葛长天大惊失色,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双脚踩在地面上,身子与地面呈现出一百三十五度夹角,这一招堪堪躲过一劫。
萧逸尘大喝一声:“好身法。”白衣少年二次欺身近前,递出凌厉一剑,反手直刺葛长天小肚子。葛长天吓得魂不附体,:“我的姥姥!”葛长天再次双脚一踹地,斜飞出去一丈多远,萧逸尘紧接着长剑直刺葛长天左肩膀。
葛长天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无力招架。萧逸尘眼看一剑就要刺中葛长天肩头,猛然收住步伐,长剑还匣:“得罪了,师兄承让。”
葛长天脸一红,垂头丧气。葛长天靠墙根坐下,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喃喃自语道:“我滞留外门弟子三年了,还没有晋级为内门弟子,真特么废物!”
萧逸尘心知肚明,一般外门弟子再不济一年的时间足以突破练气期,跻身于内门弟子,可葛长天三年还没有成功突破练气期,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萧逸尘来到墙根,对葛长天抱歉道:“小弟鲁莽,冒犯了师兄,罪该万死!”葛长天闻听此言,脸色逐渐和缓下来:“是俺自己没有用,才……罢了罢了。”
萧逸尘道:“我屋里有珍藏多年的杏花酒,醇香绵长,可否到寒舍一叙?”葛长天嗜酒如命,闻听此言眼前一亮,:“好好!走!”
葛长天拉起萧逸尘就走,两个人在饭桌上开诚布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葛长天道:“其实我挺妒忌你的,十五六岁已经跻身于筑基境,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滞留练气后期。”
少年萧逸道:“其实我觉得自己也资质平平,不过机缘好一些而已,来,不说这个了,干一杯!”葛长天端起酒杯,扬起来脖子一饮而尽:“痛快痛快!”
葛长天一连喝了数杯,酩酊大醉。萧逸尘道:“你不能再喝了,会醉的。”葛长天醉眼迷离,憨乎乎道:“我没有醉,再来三杯!”
萧逸尘见葛长天说话舌根都发硬了,口齿不清。葛长天八仙桌上爬了一会儿,踉踉跄跄起身便回。
萧逸尘道:“我送你。”葛长天一扒拉萧逸尘:“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走!”葛长天歪歪斜斜,向自己院落走去。
萧逸尘叹了一口气,回屋自己睡觉去了。且说葛长天醉倒在自家后院外,三更天气呼呼大睡,此时星斗满天,皓月当空。
正值秋季,夜里微微凉风习习。葛长天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酒醒了一半头昏脑涨,自言自语道:“一不小心又喝多了,怎么不长记性呢,哎呀呀。”
葛长天刚要起身,猛然听见不远处有男女云雨之声,男人呼呼喘粗气,女子声音淫荡,百般勾引:“秦风我的小宝贝儿哎,奴家都想死你了。”
男子道:“小贝你真是我的心肝儿,来,让你爷们儿快活快活。”葛长天侧耳倾听,暗自寻思:“八成秦风和那骚货勾搭成奸,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王小贝道:“三天后就是外门弟子选拔赛,你一定让奴家过关哦,不瞒你说,奴家只是练气初期,可要参加比赛必须是后期才可以,你可要帮帮人家。”
秦风道:“没问题啊小宝贝儿,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怎么着都行。”葛长天闻听此言勃然大怒,马上就要揭穿二人阴谋,被一人拦住,定睛一看原来是燕云飞,燕云飞本来正在自己屋里头打坐参禅,忽然心烦意乱,只好迈步出游,不想也听见秦风和王小贝干那档子事儿。
眼见葛长天要行动,燕云飞一把拦住,压低声音道:“不可鲁莽,免得他们反咬一口,倒打一耙,这事情得从长计议。”
燕云飞和葛长天飞身进了小院儿,就地休息。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直奔萧逸尘莺歌小院来。
萧逸尘闻听此言缓缓道:“这两个狗男女勾搭上,整个玉虚剑派闹得纷纷扬扬,更可恨的是秦风任人唯亲,专门提拔自己的亲信在杂役峰担任重要职务,而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弟子怀才不遇,秦风一味打压。”
燕云飞问萧逸尘:“阁下有何高见?”萧逸尘道:“选拔赛后,一块算账!”三人定了计划,秋后算账。
很快到了第三天,萧逸尘三人洗漱完了,直奔广场上。中央搭着三十座擂台,一一对决,最后前三十名弟子进入内门,成功晋级筑基境剑修。
醉剑仙派玉笔峰的镇殿使刘剑南协助秦风主持选拔赛。秦风道:“各位师兄弟大家好,现在到了一年一度的内门弟子选拔赛,前三十强有资格进入内门弟子,破境练气后期。”
大伙儿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刘剑南道:“秉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只要对方认输了,点到为止,不许痛下杀手,否则就算胜者也会被逐出师门,永不录用!”
秦风又重复了刘剑南的话,擂台摆上了。一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秦风宣布道:“第一场开始!”刹那间从人群里走出来六十人,一个个飞身上了擂台,彼此通报姓名。
且说燕云飞对打一个名字是王吮宾的彪形大汉,王吮宾手持一对铁鞭,重八十斤,有万夫不当之勇。
燕云飞一抱拳:“请!”对面彪形大汉道:“请!”两个人先比试拳脚,燕云飞使得是三十六路天罡拳,王吮宾用的是地煞掌。两个人斗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彪形大汉忧心如焚,一看不能取胜,急忙抡双铁鞭,拦腰便打。燕云飞抽出背后长剑,呼呼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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