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说服王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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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想到了范规叮嘱的安排,于是忽然插进来一句。
他看着张飞和张郃同样愕然的表情,当下也不多解释,只令随从离火卫取了一把武器来。
那是一把带护手的哥萨克骑兵刀,在范规亲自的监制下,刀身轻快且坚韧,呈漂亮的弧度,配上精致的刀鞘,已经令张郃睁不开眼睛。
此乃全甲范哥特制,早就准备好了去韩馥手里挖人用的。
“这,便是你前世的佩刀,名曰恰袭客!”
“先知料定你与我军今日有缘,特从仙界将此刀带来,只为今日赠与阁下。”
“若他日有缘,君可来我青州,当为君尽续前世之因果!”
太史慈笑而不语,看着张郃急不可耐地把刀接了过去。
玩过了热兵器,他现在已经对冷兵器无感了,看着张飞和张郃,太史慈忽然有种看乡下人的心态。
张郃看着眼前这把精美又实用的佩刀,它就像一件至宝,突然觉醒了与自己的缘分。
宝刀轻快生风,极其适合马上使用,张郃挥动几下,便不舍得放下了。
他甚至有感觉,这刀仿佛有着千言万语要和自己倾诉一般,而太史慈的那番话,更是让张郃心中一个念头突然出现,然后便迅猛地生长。
“将军!那我有没有武器?”
圆头圆脑的潘凤忽然冒了出来,他一边抠着屁股,一边嘟哝着问道。
“有,太重了!没带!”
……
邺城离河内郡很近,约莫三百里路程,加上荀彧十分着急,所以昼夜赶路,在次日入夜时分便到了河内。
荀彧赶到的时候,王匡已经接到了前线袁绍的信函,已经把几人收监,准备第二日清早便问斩。
王匡的这一做法把荀彧吓得不轻,他赶紧送上一些尖货礼物,博得王匡宽心后,便开始吹风。
“文若先生此来,缘何为这几人说情?”
王匡是个直人,在他看来,荀彧是韩馥的手下,应该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才对。
须臾间,他又回过神来,这荀彧乃是颍川荀氏之人,荀家世代为官,这荀彧必然是和朝廷上那些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莫不是前来之人与阁下荀家有旧?”
王匡问道,他这么理解倒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是这样,看在葡萄酒的面子上,放一两个也无伤大雅。
“彧来此,绝非为我荀家私计,乃是为明公谋,亦是为我主文节公谋也!”
荀彧面对这样的问诘,自然应对有余,他冲王匡拱了拱手。
“彧敢问明公,今日明公及众诸侯举关东义兵,屯河内,近洛阳,所图为何?”
“自当是匡扶汉室,讨灭董贼,解国家患难!”
王匡正色道,这也是他起兵的初心。
“明公高义,兴义兵,自是要为君为国,清除祸患了!”
“那是自然!”
“既是为君为国,那明公缘何却要无故诛杀朝廷命官?”
荀彧忽然语气镇定而平静,他看着王匡,对方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受董卓之命而来……自然该杀……”
“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修!”
荀彧看出了王匡的慌张,他一字一顿说道。
“这几个人,一个顶一个,可都是朝廷命官,并非董卓凉州党羽!”
“这几个人,也未曾助力董卓祸乱朝堂!”
“大鸿胪、少府、执金吾皆是天子近臣,将作大匠远离朝堂,这几个人和明公一样,皆是汉家属官!”
“昔日皇甫义真(皇甫嵩)单身入洛,董贼尚留其性命表其为官。今日数位天子近臣来访,明公一刀斩之,岂不是给董卓落了口实?”
“这……”
王匡一下傻眼了,荀彧已经掰开揉碎了跟他分析了道理,他自然是听明白了。
说白了你十八路诸侯反的是董卓,可不是大汉朝廷。
两军交战且不斩来使,你这诛杀朝堂官员,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反而董卓倒是有理由指着王匡的鼻子开骂——你杀了好几位大汉天子近臣,你还好意思说我是反贼?!
“文若先生一言,令某茅塞顿开!王匡险些犯下大错!”
王匡这会儿不禁满头冷汗。
他起兵好歹是有些情怀在心里,并不全是为了私心,而这样一顶反贼的帽子,他自然是不想承担的。
“既如此,还望先生教我,如何是好?”
毕竟这命令是袁绍下的,王匡现在是袁绍的合伙人,他又怕得罪袁绍。
“袁家朝中之人遭董贼屠戮,他兄弟二人自与董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不亲自行此杀戮之举,恐怕也是不愿担当污名罢了。”
荀彧不失时机地给袁绍上眼药,王匡听到此,鼻子里不禁冷哼一声。
——好你个袁绍,脏手的事情你不做,你让我背黑锅!
荀彧继续洗脑。
“然明公则不同,明公起兵于公心,切不可因私而废君国之大义耳!”
“何况,执金吾胡母班天下名士,又是明公妻舅,若是一刀斩杀,反而于情于理不合罢!”
“如若明公不好向本初交代,在下倒有一桩功劳送于明公!”
“哦?先生有何指教?”
王匡现在已经没有杀人的心了,但袁绍那边怎么交差,倒是个问题。
“明公可是已令韩浩驻军孟津?又遣泰山兵驻军河阳津,夹击董贼?”
荀彧话音未落,王匡不由大吃一惊。
“此我军军机,先生因何而得知?”
“啊哈哈哈……”
荀彧忽然笑起来。
“明公,那孟津河阳一线,离河内较远,离洛阳反而更近,加之天寒地冻,河水冻结可过人,董卓细作来去方便,又缘何不知?”
“连在下都有耳闻,董贼久经沙场,岂有不知之理?”
这段内容其实是郭嘉信中提到的,是根据史书的推断。不过荀彧自然是以为这是郭嘉的情报,在这里来了个虚张声势,倒是让王匡深信不疑了。
“明公,此兵行凶险,不可不防!”
“我若是董贼,可用疑兵之计,从平阴津佯渡河水,吸引河阳驻军,若是明公亲驻河阳,必会令韩浩合围。”
“而此时,韩浩撤离孟津,董卓可让精锐骑兵经附近小平津渡河直袭明公背后,必有所斩获!”
有所斩获,这是荀彧为了让王匡好受一点,把词语艺术加工了。
要是按照史书记载,王匡这一仗,便是被董卓女婿牛辅打爆了全部家底。
——“卓遣疑兵若将於平阴渡者,潜遣锐众从小平北渡,绕击其后,大破之津北,死者略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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