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姗姗故意讪讪一笑，“能抗，不是很冷，等我从知青们那里换到棉花票，就能做冬装了。”

  【南方的冬天，那是物理攻击，东北，还能有炕抵抗寒冷，可南方，只能靠自身。】

  物理攻击是什么？

  她怎么知道东北有炕？

  知青院有知青是东北的。

  “不会做棉衣，可以来请教我娘。”

  到时候，他不在家里，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心声，娘就听不到了。

  想到回到曾经吗？

  陆九渊当然是想的。

  可不代表他想就能成功的。

  “我会做衣服，就不麻烦婶子了。”姜姗姗委婉的拒绝。

  人家不喜欢她，难道还要凑上去吗？

  这样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婶子定然以为我惦记陆大哥，怕我赖上陆大哥。】

  陆九渊也早就猜到了。

  识字之后，整个人聪明了不少。

  “陆大哥，我先回去了。”

  【好男人多得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跟人结怨。】

  好男人多的是？

  她想干什么？

  陆九渊看着见见远去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

  之前对他感恩戴德？

  如今对他避之不及？

  女人心，海底针？

  还真的变得快。

  就如婴儿，前一刻还在哭，下一刻就可能哭了。

  “韩大夫，我来帮忙。”

  韩大夫看了一眼姜姗姗，这几天，她经常来，不是来打扫卫生的，就是给他整理药材，还问他晾晒的那些药材，问的特别认真。

  “丫头，你想要学医？”

  这小丫头这么好学，而且人也聪明，教一遍基本上就记住了，这可是一个好苗子。

  “韩大夫，我想要学，但是我拿不出学费，上一次我卖了药材赚了一点钱，可我要买过冬的棉被和棉衣棉鞋，实在拿不出。

  如今大队上也没有什么活，我就过来帮帮忙。”

  韩大夫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不用学费，你就当一个学徒工。”

  他也上了年纪了，大队上一些年前后生，也想要跟着他学，可是一个一个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赋。

  一些药材药草，教了一两遍，再考他们的时候，就给他弄混了。

  看病抓药，可是要为病人负责的。

  相似的药材，如果抓错了，可真的会出事的。

  “韩大夫，谢谢，我一定认真学习，你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中医可是博大精深的。

  她上一辈子还是植物博士。

  如今学习医术，对她来说，应该也简单。

  “你会识字吧？”

  韩大夫这才想起来，姜姗姗没有上学，可能不识字这事。

  “我识字，知青们教我的，方知青还给我一本字典，我已经看了一半了。”

  字典？

  看了一半了。

  这让韩大夫微微讶异，看来之前听说她去知青们识字，是真的，不是传传而已。

  “明天准备一下，带一些干粮，我们进山采摘一些药材。”

  “好的，师父。”

  这拜师学艺，是不是要准备拜师礼？

  “师父，我回去一趟。”

  她再穷，该有的拜师礼仪还是要有的。

  立即回去准备。

  “师父，我来了。”

  韩大夫正在切一些药材，见她提着一个篮子来家里，“提什么东西来的？”

  “师父，这是拜师礼仪，有一些礼轻，还希望师父收下。”

  拜师礼？

  “不用准备这些。”

  “师父，尊师重道我还是知道的，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韩大夫深深看了她一眼，“行。”

  这一掀开上面的大叶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二十个鸡蛋，一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茶叶，我在山里瞧见的，摘下嫩叶自己炒的。”

  自己炒的茶叶？

  山里的确有几颗老茶树。

  但是不认识它的人，以为是杂树而已。

  “味道不错。”

  揭开竹筒做的盖子，露出里面的茶叶，不但有茶香，还有竹子的清香味。

  这是把自己的小日子也过得不错。

  隔天一大早上，姜姗姗提着篮子背着背篓来到韩大夫家里。

  脚上依然穿着草鞋，不过穿了秋衣秋裤的，这十月了，一早一晚还是有一些冷的。

  “师父，我们走吧。”

  韩大夫瞧见她背着背篓，手上看着一把柴刀和镰刀。

  “走吧。”

  一老一少，一大早上进山了。

  一路上，韩大夫都在教姜姗姗认识药草，什么飞蓬草、龙葵、夏枯草、车前草、苍耳子、等等一些药草。

  一个人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

  可以说，山里的植物，基本上姜姗姗都认识。

  如今只是重新学一遍而已。

  “都认识了？”

  姜姗姗很是认真的点头，“师父，我都认识了。”

  她是一个的植物博士，跟药材不分家的。

  这么快就记住了？

  “今天我们进山要去挖柴胡，冬天要来了，到时感冒发热的社员会很多，大队也会去镇上卫生所领取一些西药，可终究药是不够的。”

  “师父，我之前挖过柴胡的，知道柴胡在哪里。”

  “不急，我们慢慢来，先认识药材。”

  一路上还遇到一些社员。

  “怎么那个姗姗跟着韩大夫一起进山？”

  “谁知道呀？”

  “她不会是跟着韩大夫学医吧？”

  “姗丫头，都没有上学，不认识字，怎么学医？”

  “你们忘记了，之前姗丫头可是跟着那些知青认字的。”

  “那能认识几个字？”

  “也是。”

  “我看就是姗丫头凑上去帮忙，想要让韩大夫收她为徒。”

  “大队这些后生，可有不少人想要让韩大夫收他们为徒，都没有让韩大夫松口的，说没有天赋，如果收他为徒，到时候抓错药，害死人怎么办？”

  这事是韩大夫说的，不说严重一些，那些想要把孩子送去给韩大夫当徒弟会一直缠着。

  “哥，我听说姗姗跟着韩大夫进山挖药材了。”陆婉婉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提及这件事情。

  “她可能是想要跟着韩大夫学医。”

  韩大夫既然带着她进山采药，这说明，韩大夫已经认下她这个徒弟了。

  “可是学医，要认识很多药材。”陆婉婉都知道这事。

  陆九渊看了一眼他娘，不咸不淡说了一句，“她跟着知青们识字，如今认识很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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