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袭人妙戏拿首杀,瓦岗门开新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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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次日清晨,孔京正在客房熟睡,忽然被一声女子的尖叫惊醒。“呀~~~~~来人呀~~~~~”
叫声十分凄厉,虽然隔了老远,但是山寨里没有女子,又是寂静的清晨,这声尖叫格外凄厉,方圆一里的人估计都醒了。
孔京闻声而起,身边三名女子早醒了。她们怕出事,睡不安稳。废话,谁在贼窝里能睡安稳?除非是自己家。孔京和她们交换个眼色,低声道,“走,看看去。”说着,他一马当先,推开房门冲出去,三名女子跟在后面。
紫妍和盈盈心里纳闷,刚才那声尖叫把她们吓得不轻,孔京却跟没事一样。果然出事时,还是男人靠得住。公主心想,讨厌,吵着本宫睡觉!不过,或许是母后的遗传,她是有心计的。而且,她生在帝王家,从小见惯各种逢迎。昨晚酒宴上,她就敏锐地察觉孔京和山大王面和心不和,估计会出事。
这不,刚过一晚上,就出事了。孔京和三女刚出门,只见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向后院赶去,个个面色紧张。他们随着人流赶到后院一间卧房前,只见房门打开,里面景象相当惊悚:
房里,新大王浑身光溜溜,露出后背与屁股,面朝下倒在地上。他旁边的床上,袭人支起半身,用被子遮着身,一脸惊骇,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妖怪。
几名守卫站在屋里,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他们刚才听到袭人的尖叫,推门进来,就看到如此惊悚的一幕。
这时,孔京拨开围观的人群,奋力向前挤。“让让,都让让~~”旁人望向他,大多不认识,毕竟孔京昨天刚到。昨天参与迎接的人,大声道,“二大王,早!”众人才让开条道。
孔京一进屋,伸手扶起地上的新大王,只见他面无人色,触手冰凉,明显死去多时。
孔京瞟了眼床上的袭人,心里赞道,干得漂亮!本来他还有几手准备,除掉新大王,可是袭人干净利落把事办了。看来,美人计虽然老套,还挺管用。
他旋即回头,对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众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找郎中!”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拔腿就跑,去叫驻寨的郎中。不多时,年纪半百的郎中就来了,为新大王把脉,连连摇头。
孔京关切地问道,“大夫,还有救么?”郎中摇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又是一片吁声。有人想,可惜,我还打算跟他大干一场。有人想,大王真是福薄,老三做到老大才一月,就一命归西。看来,他真是没做大的命。有人想,活该~~鬼叫你放山下的人进来,自作自受!
孔京望着郎中,恳切问道,“大夫,以你之见,大王他是怎么去的?”郎中皱着眉,将新大王的尸身反复翻了几遍。尸身没穿衣物,倒是容易查看。只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刀口之类的外伤。看尸体的皮肤,没有中毒迹象。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莫非是内伤?
郎中在众目睽睽下,检查了半天,才缓缓道,“老朽医术不精,确实不知,大王是如何去的。若是开胸验尸,实为下策。”古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非有天大的冤屈,一般不干解剖验尸的事。
这时,床上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奴家,奴家知道大王是怎么死的!”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床上的袭人。她本来就诱人,如今这么一说,更是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孔京望着袭人,沉声道,“照实说来!有什么,我给你做主。”只见她一脸又惊又怕,颤声道,“昨晚,昨晚大王与奴家行房,似乎喝多了,特别兴奋,折腾了大半夜。奴家看大王兴致高昂,不忍劝阻。”
说到这,周围有人露出龌龊的笑脸。别说新大王好色,如此年轻貌美的妞儿,怕是衙门口的石狮子见了,都要动凡心。新大王又不是圣贤或和尚,怎可能忍得住?
“只是到了半夜里,大王行着行着,就瘫倒在床。”袭人娓娓道来,还挤出几滴眼泪,看得周围人唏嘘。孔京心想,好演技,我见犹怜。“奴家以为大王睡了,就为他盖被。谁想到,今晨起来,发现大王怎么唤都不醒,吓死奴家了!”袭人边哭边说,几句话抽噎半天才说完。
周围人听了,都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这是马上疯。用现代语说,房事过度激烈导致突发心梗,救治不及,猝死。古往今来,死于马上疯的人不计其数,绝不少见。
郎中听了,频频点头道,“可惜!大王真命薄也。”众人也都感慨,色字头上一把刀,古语没说错。也有人心想,如此天仙般的妞儿,别说大王了,换我也疯,疯了也值。
正是:
美人颜如玉,君意几时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孔京望着门外的众人,假咳了两声,正色道,“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本寨不可一日无主。既然大王去了,在下初来乍到,只能勉为其难,担起重任。”
这时,门外的人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忽然有几人跪下,高呼,“恭迎新大王!”周围跟着跪下数十人,也都齐声高呼,“恭迎!”然而,还有近半数的人站着,面露怒容。
接着,只听有人高喊,“老子不服!大王死得有古怪!”站着的众人,又都齐刷刷地望向出声的人。有人心想,这家伙,平日没少受大王的恩惠,难怪如今为他鸣冤。也有人想,这哥们,忠心,是条汉子!话说眼前这人昨天刚到,今天就做新大王。谁要不眼瞎,都知道其中必有古怪。
这时,床上又传来袭人的抽噎,哭得梨花带雨,边哭边道,“奴家,奴家害死大王,也想随大王去了。”说着,她装作要撞墙自尽。这时,屋里又响起一把女声,嚷嚷道,“这人命薄,关姐姐何事?”这是盈盈,她旁边的公主也跟着嚷道,“就是就是,他自己作死,与你何干?本宫可不许你随他去!”说着,她心想,本宫还要听你弹曲儿呢,哪是你想去就去的。
这时,众人又望向出声的人,目光毒辣,似乎在说,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你非要同女流过不去么?正所谓,好男不同女斗。出声的人也尴尬,一时间,进退两难。
眼见场面僵持,孔京又发话道,“人各有志,这里若有人不服,可领了盘缠,自行离去,在下绝不强留。”刚才出声的人又道,“老子看今天这事古怪得很,怕是你搞的鬼!”此言一出,周围好几人附和,不服不服,老子大写一个,不服!
这时,一条人影冲到他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不服就不服,竟敢诬我夫君清白?!”这人定睛一看,眼前的人一身淡紫短装,胸前傲人,云鬓摇曳,娇俏面容不识得,估计是昨日跟这新大王上山的女眷。
紫妍怒了,昨天从上山起,她寸步都没离开夫君,就连夜里也是抱着入睡。世间没人比她更清楚,夫君确实与地上这人的死无关。如今,竟然有人当面诬她夫君,那比诬她更可恶。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夫君肚量大,能忍。她是女流,肚量小,忍不得。
面前这人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拧着脖道,“老子就是不服,你想咋的?”紫妍回头望了望孔京,只见夫君正冲自己使眼色。她吸口气,平静心神,催动灵力,拳上腾起火焰。下一瞬间,只见人影闪动,“轰”的一声爆响,旁边庭院里的石灯笼凭空粉碎,碎石溅了满地。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庭院里立着一名女子,拳上的烈焰熊熊燃烧,英姿飒爽,如同武神下凡,场面很是好看。又听她沉声道,“谁的脑袋比这石头硬,可来与我一战。否则,休得诬我夫君清白!”
众人望望她,又望望地上的碎石,暗暗心惊。乖乖不得了,这新大王且不说,连他老婆都如此厉害!小的我脑袋哪有石头硬,就不去碰这硬茬了。刚才发声的人愣了,扭头就走,边走边道,“走就走,好男不同女斗。”他后面跟了多人,在场的众人各自站了队,显然是留下的居多。
不久后,议事堂里,孔京高坐大王席,众多手下位列其间。这些人都是这寨里的骨干,除了刚才走掉的那帮,留下的骨干超过百人。按这个数目来估算,这寨里的兵马大概有七八万人。
孔京望着眼前的众人,心想,多亏刚才娘子出手,镇住众人。不然,这么多人闹起来,自己身边才几名女子,怕是讨不了好。
其实,他有所不知。这里不同他的巫王寨。那里地小,才千把人。这里地大,好几万人。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人拉帮结派,势力不少,互相牵制。尽管人多,可不及他的巫王寨的人忠心。对这里人来说,谁当老大无所谓,服众就行。何况,新大王带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来,有个拳头还挺厉害。谁也不想在女流面前,暴露自己的无能。
孔京修炼“厚黑神功”,深知黑字诀的要领,修炼者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当如雷霆万钧,无所顾忌。如今的一切,早在他上山前,就谋划好了。所以,他这新大王念了通开场白,很快下了第一个命令——开门迎客!
镜头一转,来到山下驻地,众人正在歇息,忽然哨兵来报,说是山门开了,恭请众人上山。听到这,单雄信和徐茂公对望一眼,心领神会。单雄信想,下手真快!原本还想等上几日,没想到,隔日就完事了。徐茂公想,不愧是四十二弟。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生平罕见。
程咬金嘟嚷道,“上山?这里,爷爷我还没玩够呢。”旁边的仕信拍掌笑道,“上山咯,上山咯。”尤俊达心想,好家伙,下手比我狠多了。罗成哼了一声,心想,又要见到盈盈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子了。他不愿承认,只分离了一晚,竟然有点想念那女子的唠叨。
反正,孔京有请,众人没有不去的道理。于是大队人马开拔,在山道上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山顶的瓦岗寨。单雄信和徐茂公走在前列,一进议事堂,抬头就望见孔京端坐大王席,正与公主聊天呢。旁边,袭人端坐抚琴。他们当然不知道,昨晚这里发生的一切。
公主望见众人,翘起嘴道,“来得好慢,本宫都等好久了。”几名金吾卫赶到她身边,一番寒暄,确认公主贵体无恙。这期间,孔京也在同众人寒暄,他笑道,“诸位到了这,就跟到家一样,随便点。”
此言一出,人群中传出一片吁声。这些人是跟着孔京从巫王山上下来的,一路提心吊胆地走了大半月,近千里才到这里,也确实是累了,走不动了。如今孔京这话,正好给众人卸下心头重担。
单雄信、徐茂公、尤俊达等人,纷纷上前,向孔京道贺。他们不知道孔京干了些什么,只用一天就收了这么大的地盘。由此,他们都确定了一点,孔京是干大事的料。至于他怎么干的,莫问。
这时,罗成走了上来,与孔京四目相对,眼神仿佛在说,我想回家。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盈盈就嚷道,“你,你又忘换药。”
罗成抬眼看了下额头的绷带,还是前日盈盈亲手换上去的。这草药得一日一换,她临行前叮嘱过自己。可她一走,自己就忘了。罗成支吾一声,“嗯,忘了。”盈盈心想,哼,还不是得她来。这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孔京开口道,“弟弟有事?想家了么?”来这里的一路上,他与罗成闲聊过几次,知道等他安顿下来后,罗成就想回他的北平府去了。尽管他爹娘,未必想见他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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