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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盈盈报恩传剑招,孔京带队御强敌


话说盈盈自告奋勇地教孔京剑招,她把一套玉女剑法使了一遍,孔京没习武根基,硬是一点都没看懂。盈盈有点急了,刚才她舞剑舞得认真,运动量不小,浑身发热,脸上流下几滴香汗。她挥剑又舞了一遍,转头对着孔京问道:“懂了吗?”

  孔京看得云里雾里,但他不想向个女流示弱,于是点头道,“懂了!”

  “懂了,那你使来看看。”盈盈说着,又把长剑塞到孔京手中,玉手在孔京掌里蹭了一下。孔京心里一热,这手温软细腻,柔若无骨。幸好这个动作很细微,转瞬即过,在场的旁人谁也没注意。

  孔京握剑,脑里回忆着盈盈刚才的动作,依瓢画葫芦使了几招,姿势十分难看。这哪叫剑招,根本劈柴耕地。盈盈在旁边看着,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我刚才使的,哪里是这样!”说着,她一把抢过孔京手里的剑,心想,这家伙一张脸俊是俊了,可惜,明显没有练武的底子。我已经刻意放慢了动作,他都一点学不会,唉!

  另一边,孔京也有点难堪。他原本是纨绔公子出身,从没练过武,当然不比习武之人,一教就会。自己也没要眼前这丫头教,是她硬要教,现在还嫌弃自己学不会,真是刁蛮任性!

  这时,只见盈盈那好看的杏仁眼滴溜溜得在他的脸上扫了两圈,好像有了主意。只听她说,“好吧,我知道姐夫愚钝,我使多了,你也学不会。那就一点点来,先教你三招。”

  孔京听了,点点头,心想要是只有三招的话,自己应该记得住。盈盈右手持剑,左右手分开,长剑从她面前划了一道闪亮的剑弧,落到右手边。她说,“这叫,开门迎客。”

  孔京望着她的动作,不知怎么的,鬼差神使般,想起她昨晚在温泉池里泡晕了,自己为她做急救时,那通体带水如同出水白鱼般的模样。记得那时她俏脸通红,如同自己前世吃过的龙虾,通体都呈现鲜红色。爱吃虾的看官都知道,虾这种生物很有趣,平时是灰不溜秋的一条。可是,一旦煮熟了,就都呈通红色。在孔京眼中,这人就像一条熟透的大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对,说人是食物,不大好。只是,当时孔京心里就这么个念头。因为盈盈平时清醒时已经清丽绝伦,晕倒后,呈现个任认鱼糅的姿势,更是秀色可餐,引人遐想。如果不是形势危急,性命垂危,孔京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

  盈盈见他盯着自己脸,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一个姑娘家,当然不知道孔京一个大男儿的心思。于是嘟起嘴,用手肘捅了下他,娇嗔道,“喂,姐夫。我正教你剑招呢,你发什么愣呀?”

  孔京想说,我正回忆你昨晚在温泉泡晕时的模样呢,你当时那小样比现在可爱多了。当时,我没来得及多看几眼,手上多摸几把,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遗憾呢。唉,早知道你醒了忘恩负义,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当时就应该慢点救你,让你多躺一阵。当然,这话他没敢出口,否则,还不被这姑娘骂死?不过,人家正认真教自己使剑呢,瞎想好像太不礼貌,他赶紧摇头,又定睛望着盈盈。

  只见盈盈左右手回收,左上右下,右手持剑剑尖向上,道,“这叫捻花礼佛。”接着,右手持剑向前刺去,手刚好停在眉头的位置。而他的左手向下,两手一上一下像是抱着个球,道:“这叫举案齐眉。看懂了吗?”

  孔京点头道,“懂了。谢妹妹指点。”这次,盈盈示范得挺慢,动作也不复杂,他总算看懂了。盈盈又把剑塞给他,孔京于是照着刚才学到的架势使了几下。盈盈见了,又摇头道,“不对不对!手不是这样的,脚也不是这个位!”说着,她跳孔京身边,伸出纤纤玉手,握住孔京的胳膊。另一只手拉住孔京的腿,示意脚步位置。这么一来,又是整个身子贴在了一起。

  孔京离她很近,忽然心猿意马起来。在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对方昨晚急救时,浑身滴水,还小口吐水的模样。然后,他先是一招开门迎客,接着一招捻花礼佛,再是一招举案齐眉。忽然,对方的身影在自己脑海中跳了起来,也使出同样的几招。这剑招名为玉女剑法,好像本来就是给女子护身用的,于是对方使起来,姿势十分优雅。身上滴着水,如同湖泊里翩翩起舞的天鹅,看得他心神荡漾,目不暇接。

  忽然,他感觉一股气在身体里激荡,上下冲撞,涨得难受。于是,他开口说起话来,“妹妹,你看,是这样吗?”盈盈探过小脑袋来,仔细一看,点头道,“嗯,有点像样子了。”

  其实,孔京才不是想请教什么。他只想开口说话,吸引周围众人的注意力,不要注意到他某个位置的变化才好。似乎是盈盈这剑使得好看,还是她本来就好看,把众人吸引住了。反正周围的人还真没谁注意到孔京的变化。

  孔京又舞了几下,突然感觉忍不住了。他红着脸道,“在下去下茅厕,失陪。”然后一溜烟走了,背后传来盈盈的声音,“去吧去吧!唉,姐夫好没用,才练这几下,就不行了。”他急急忙忙冲到茅厕,蹲下方便,才发现裤裆已经如同水洗一样,湿了一大片,有星星白点,还有点刺鼻,是他和紫妍都熟悉的那种气味。

  正是:

  玉女手中剑,公子心上人

  执手授君招,君心猿意马

  坏了,得换了,这个模样明显不是尿裤子。到了晚上,不好给紫妍交代。孔京心里想着,迈出茅厕,往卧房走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之间,就过了一日。这天清晨,有手下入大营,禀报北平王道,“报~~~~~山道上的积石已经清理完毕,可以通行了。”

  “好!”北平王喜道,终于到了同反贼孔京一决胜负的时候了。这时,旁边立着的罗成出列,行礼请命道:“儿臣愿为父王,领兵出征!”他昨天中了孔京的埋伏,吃了败仗,心里正窝火着呢,恨不得带队杀上山去,将反贼碎尸万段,一雪前耻。

  爱子这点小心思,北平王当然知道,于是点头道,“允!准你点兵三万。不过,记得带上岑军师。”他这是护子心切,怕儿子又中了反贼的计,有个上年纪的军师跟着,总是好的。说着,他从案上拔起一只令箭,扔给罗成。罗成接过,行礼,转身出营,背后跟着新来的岑军师

  另一边,在山寨里,孔京也正接到手下信报。“报~~~~~官兵,官兵又打上来了!这次,好像比上次还多人!”孔京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么?他掐指一算,今天是官兵围山的第二十六天,离他给众人许下的三十天之约,还早。至于门口那点落石,他本来就不指望能挡住官兵多久。

  终于到了,拿出真本事的时候了!他从大王席上站起来,一挥手,道:“走!咱们会会官兵去!”于是,众人跟着他出门,很快就来到山寨门口,只见来的官兵明显比上次更多了,山道上远远望去,黑压压地一大片,令人触目心惊。

  幸好,孔京是有防备的,从上次征讨军来过后,这一个多月来,他吩咐手下一直在大兴土木,加固寨门。如今过了一个多月时间,这寨门焕然一新。虽然远远不及函谷关那样依托天险建起的雄关那样坚固,但是孔京验收过,还是能战上一战的。现在最令他忧心的,是他手下人实在太少了,只有千把人,同眼前黑压压,漫山遍野的征讨军根本没得比。

  孔京带队,来到寨门上方的塔楼,只见眼前的征讨军派一队盾兵开路,人人手持一人多高的大盾,小心翼翼地推进,如同铜墙铁壁一样,好像防着他随时可能使出的陷阱。队伍中间,岑军师远望寨门,点头微笑。这里,本来是他应该来的地方。可惜,反贼太过狡诈,令他跟随的大军还没上山,就死了个干干净净。

  这次,罗少保听自己的建言,步步为营,他倒想看看反贼还能使什么诡计。不过,他又料错了。古代兵法上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变幻莫测。这次,孔京还真没打算使什么计谋。不对,他的计谋还留在后面呢,今天还用不上。

  转眼间,征讨军就杀到了寨门前,孔京可以望见,那银盔银甲的罗成也冲在前列。这回,罗成也不叫阵了。两次交手,他也看出孔京打算死硬到底,不可能投降。而他两次都被孔京的计谋弄下马来,这次干脆不骑马了。反正跟着盾兵推进,骑马也没用。

  一到寨门口,他就指挥道,“云梯!上云梯!”后队接令,人传人,很快就送了预备好的多条云梯上来,搭在门楼上。话说这木制的寨门,毕竟不如石头垒成的关卡那样坚固,更不可能建多高,顶多也就六七米罢了,轻易被云梯搭上了,几队官兵接连从梯上攀爬而上。

  这一幕被孔京看在眼里,只见他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瞪着身后的手下们,大声道,“官兵上来了,我们怎么办?!”手下数百人,纷纷高举手里的兵刃,大喊道,“杀!杀!杀!”然后,孔京手一挥,剑指官兵,大喝道:“弟兄们,替天行道的时候,到了!”一声号令,手下们高举兵刃,如同下山猛虎般向云梯上的官兵冲去。爬上门楼的官兵当然不会束手待毙,于是两军相接,乒乒乓乓的打起兵刃战来。转眼之间,楼面上就倒下几十具尸首。

  孔京带着一队人马,冲向左翼门楼,紫妍和仕信紧紧跟在他旁边。至于右翼,是一名壮硕猛汉带队。只见他使一把开山大斧,往门楼上一站,威风凛凛,如同传说中的猛张飞转世。只听他对着面前的官兵爆喝一声,声如惊雷炸响,震得人人耳朵生疼。

  “天生的兵狗,有种的,都来陪你爷爷程咬金玩玩!”

  程咬金这些年来东躲西藏,受够了官兵的气,早就想大开杀戒了。只见他冲入官兵群中,抡起手里的大斧,一斧几个,中招的人如同玩具一般,被他从门楼上打飞出去。三板斧使完了,他就随手乱砍,反正这些兵卒们都不会什么武艺,也都不敢同他拼力气。被他这么一顿乱砍,右翼爬上门楼的上百官兵,全都傻了眼,拿他无可奈何。

  在他的身后,跟着个冷面中年人,使一双判官笔,对着官兵,逢人就戳。转眼间,周围十几人都被他戳瞎了眼,哭嚎喊疼声震天,比掉了脑袋还可怕。这人正是,江湖人称铁面判官的尤俊达。早二十年前,他也曾经是一方豪强,手上功夫自然不弱,哪里会把眼前这些兵卒放在眼里。至于他为什么上阵杀敌,道理很简单。所谓,唇亡齿寒,他在这个山寨又吃了好多天的白饭,总不好袖手旁观。而且,万一孔京完了,他又没长翅膀,怎么可能从官兵的重重包围里逃出去?所以,对付官兵,他自然要出力。

  这一切,都在孔京的计划中,转眼间他就冲到了左翼门楼,挥舞手里的长剑,对着面前的一名兵卒就是一招“举案齐眉”。对方如同木桩一样,被他刺中喉咙,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就一头栽倒在门楼上,鲜血如同流水般从喉头伤口涌出,转眼间就断了气。

  这时,孔京缩回手,只见手里的长剑的剑尖,已经被血染红,正一滴滴地滴落。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就跟大姑娘上轿一样,难免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废话,前世他是守法公民,今生他是纨绔公子,别说人了,就连鸡,他都没杀过。如今,要问他有什么感觉的话,他肯定会说,没感觉,也就这样。

  是的,不是他生性冷血,而是自从他转世到这个世界,决定在造反的路上走到底时,就料到自己迟到会有杀敌的一天。另外,前世他中风后植物人了,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他那么多上司、同事和客户,亲友什么的,加起来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人了。这些人里,又有谁在意过他的死活?既然没人在意,那他又何必自作多情,在意别人的死活?

  这时候,他望着眼前的死尸,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心里反倒有点平静。这时,旁边冲上来几个官兵,对着他举枪就刺。孔京正想躲闪,只见旁边冲出两女,左边是老婆,右边是盈盈。盈盈舞个剑花,砍翻一个官兵,吓得旁人连连后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头回杀人,反正这丫头出手很快,倒是没有寻常姑娘的犹豫。或许因为自幼习武,又或许是以前同人动过手,知道刀剑无眼,不容留情的道理。反正这个娇俏的姑娘,在敌人看来,只是个会使剑的煞星罢了。

  盈盈瞅了眼孔京,喝到,“姐夫,小心!你不会武,别冲前面,到我身后来!”孔京倒是不甘心被这丫头保护,他男人大丈夫的自尊心又来了。然而,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就见到一员银盔银甲的小将,从云梯上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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