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边堡新城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中。

  新城内的建筑物完全与这个时代的建筑不同，大量使用了水泥。

  而且整个城市的规划也不相同，其中最大的建筑物并不是官衙，而是剧院、图书馆和医院。只不过，这三个最大的建筑物由于建设周期长，还在规划中，没来得及开工建设。

  秦毅将酿酒坊建在了新城的商业区。

  酿酒坊坊占地五百多平方米，已经全部建好，酿酒所需用具也已经备齐，这几天，负责酿酒的酿酒师傅正在按照秦毅的教授的方法酿酒。

  在试验多次后，今日酿酒师傅派人通知秦毅，今天就能出正酒，让他前往酒坊查验。

  于是，秦毅带着李婉和秦猛虎、马征前往酿酒坊。

  还未走入酿酒坊，就闻到浓郁的酒香。

  进入房内，众人见是秦毅，纷纷行礼。

  “哟，大人您来了！”

  酿酒师傅杜康一听秦毅来了，立刻迎了出来。

  杜康有些驼背，身材瘦小，已年近六旬。

  他顶着酒糟鼻，眯着眼睛，一看就是个酒鬼。

  他以前也是酿酒坊的大师傅，后因荒人入境，酒坊被烧，他也被俘虏。

  之前，被荒人当做肉盾攻打靖边堡的人里就有他和家人，也因此他对秦毅十分感激。

  听说秦毅要修酿酒坊便主动请缨，秦毅一看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便将酿酒的事全都交给了他。

  “大人，小的经过多次尝试，终于能达到您说的那种纯度。”

  杜康一脸兴奋地指着院子里的几个灶台道：“大人稍等片刻，待会就能出酒，这批酒应该更好好！”

  秦毅抬头望去，灶台上放置着一个硕大的木桶，下方插入了一根竹筒。

  木桶上方还摆放着一口大铁锅，里面盛满了冷水。

  通过加热酒母使其蒸发，产生的气体经过冷水的冷却后，沿着竹筒流出，这就是蒸馏酒。

  为了使气体能够顺利凝结，铁锅中的冷水必须频繁更换，且水温不能超过三十度。

  这一过程需要耐心和技巧，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影响酒水最终的品质，这也是为何杜康尝试多次才酿出高纯度蒸馏酒的原因。

  此时，十几个赤膊的汉人，正围绕着灶台忙碌着。

  由于天气炎热，再加上灶火，这些人汗流浃背，只能赤膊上阵。

  李婉看到这些赤膊的壮汉，脸色微红，急忙转过头去。

  “啧啧！这酒味真上头，闻着都会醉！”

  秦猛虎嗅了嗅鼻子，馋得流口水。

  马争也跟着点头，忍不住赞道：“闻着味就知道，这酒绝对是好酒！”

  秦毅闻言，看着两人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摇摇头，没好气地道：“放心，等出了酒有你们的！”

  “真的？谢谢主公！”

  秦猛虎咧开大嘴，笑得比哭都难看。

  而马争搓着手，一脸的兴奋。

  “出酒了！”

  这时，那些围着灶台的汉子们突然兴奋地扯着嗓子喊道。

  “大人，出酒了！”

  杜康激动地捧着一个白瓷碗来到秦毅面前，笑着道：“大人，您尝尝看如何！”

  碗里的酒水色泽纯净、明亮，没有浑浊或杂质，且酒香四溢层次分明，仅从品相上看，便已超越现在的酒水。

  要知道，现在的酒杂质多，每次都要筛酒，也就是去除杂质，十分麻烦，而且喝起来酸涩不柔顺。

  秦毅接过来，在秦猛虎和马争饥渴难耐的目光下，喝了小半碗。

  “啧啧！”

  秦毅咂咂嘴，这酒的口感能达到后世白酒的七八成，大概三十多度的样子。

  “杜师傅，以你之见，这酒如何?"

  秦毅问道。

  “大人，这酒稍微有些烈，但味道醇厚、柔顺，没有杂质，饮后有余韵，南方不好说，但在北方绝对受欢迎，尤其是在京城，没准还能卖出高价！”杜康想了想道。

  秦毅闻言点了点头，以他对京城那些有钱人的了解，这酒绝对能卖出天价。

  “公子，能不能给我尝尝！”

  秦猛虎看秦毅碗里的酒水不停地吞咽口水。

  秦毅见秦猛虎和马争一脸急不可待的样子，便让杜康给两人各盛一碗。

  两人大喜，接过酒来便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这酒虽烈却正合俺的口味，这才是好男儿应该喝的酒！”

  秦猛虎舔着嘴唇，一脸享受。

  当年在京城，他跟着秦毅没少去青楼楚馆，各种酒都尝过，还是第一次尝到这么有劲的酒。

  马争一碗喝完，竟然有些上头，红着脸兴奋地道：“大人，这酒可真够劲！”

  “你也尝尝，品鉴一下！”

  秦毅将自己喝剩的递给李婉。

  李婉也没多想，下意识地便接过来，等接过来才发现不妥，不由俏脸微红，这可是秦毅喝过的，但自己推回去更显刻意，便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好辣！”

  李婉黛眉微皱，只觉此酒太过浓烈，但奇怪的是，须臾之间，口中便生出一股醇香甘甜的味道。

  她又轻抿一口，道：“此酒虽烈，然其酒香醇厚，细腻、柔顺，毫无涩感，确是好酒，未知此酒何名！”

  “回春酒！”

  秦毅沉声道。

  “回春酒？”

  杜康闻言一怔，暗自思忖，此酒名听起来似有补酒之意。

  秦猛虎和马争面面相觑，而李婉不知想到了什么，玉面更红。

  杜康自觉此酒品质上佳，却被冠以如此粗俗直白之名，着实可惜，且此酒并非补酒，念及此处，他鼓起勇气，道：“大人，此酒并非补酒，且其味道醇厚，甚为独特，独树一帜，‘回春酒'之名实不恰当。不若请抚台或府尊赐名，如此一来，咱们的酒必能畅销！”

  “杜老头说得对！”

  秦猛虎也跟着道：“公子，这‘回春酒'的名字太土，怎么都不像能卖大价钱的酒，不如我们去找范大人，让他给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属下也是这个意思！”

  马争跟着点头。

  秦毅看向李婉：“李掌柜，你也是这个意思！”

  李婉颔首：“我觉得杜师傅说得有道理！”

  “没错，杜师傅说得确实很好！”

  秦毅对杜康如此真心实意为他着想表示认可，先向对方给予了肯定，接着话锋一转，沉声道：“你们可知道，为何历朝历代，君王都不让商人大规模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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