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着富察琅嬅，到底是想要一探究竟，“朕问你，你是否曾经做过谋害哲敏皇贵妃与如懿的事，你一一说来，朕不怪你。”

  富察琅嬅却是错愕不已，她没想到皇上居然问的是这样的事情，她愣了一会儿之后却说：“臣妾没有，皇上若不信臣妾，臣妾以富察氏一族起誓。”

  富察琅嬅坚称自己没有做过，还用富察氏族发誓。

  弘历看着她，微微垂眸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只是对她说道：“若是誓言有用，还用纲纪法度做什么。朕不相信誓言，你也不必发誓。”弘历想起之前高曦月提起的那个镯子，对富察琅嬅说道。

  “你当初送予曦月和如懿的镯子，里边掺着东西是你做的吧。”

  见他提起自己送给贵妃和如懿的镯子。富察琅嬅承认自己不想让她们二人在自己前面有孕，也承认自己怨恨如懿，但冷宫闹蛇和如懿中毒之事均不是自己所为。

  “臣妾做过的臣妾认了，只是臣妾若是没有做过，臣妾断然是不会认下的。”富察琅嬅看着弘历的这个模样，自己当初的确是不喜欢对方，可是这一切的源头不也是因为皇上吗？

  若非当初他执意要娶如懿为嫡福晋，自己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在如懿的阴影下，片刻不得心安。

  “朕早已知道是你所为，只是念在皇室的颜面才不忍心戳穿。朕对你已经是极尽仁慈，做过也好不做过也罢，朕当初那个贤良的皇后竟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富察琅嬅看着他，冰冷的语言从他的嘴里吐出，她恨声看着他说：“皇上冷心冷清，亲近之人皆会为其所伤，来日无论谁为继后，下场只怕比不过臣妾今日！”

  弘历猛地站起来，看着皇后指责她：“此事皆是你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

  他说完旋即转身离开，富察琅嬅看着他无情远去的背影，心中悲痛难耐。

  皇上离开后不久，皇后崩逝的消息传来。

  弘历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会儿，这才叫人连夜行船，赶回宫中再举行丧仪。

  卫嬿婉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皇上伤心，但是也得注意身子，臣妾熬了粥，您多少吃些。”

  粥虽清淡，但是卫嬿婉叫人做的还算鲜香，弘历进了一些才抱着她说：“朕没了一个皇后，从前总想着她的不是，如今倒也感念她一路操持。”

  卫嬿婉静静地靠着他不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坐着，弘历心里总算没有那么空落落的了。

  毓瑚查了许久，在只说在皇后落水附近看到了嘉嫔和纯妃的珠花，二人都有东西遗落在那里，倒是叫她都不大清楚里边的事情了。

  弘历叫人继续追查，卫嬿婉私底下叫进忠问了一句，知道他安排好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多干扰了。

  皇后的丧仪十分隆重，皇上终究还是给了她喜欢的谥号，孝贤。

  嘉嫔在宫里歇息的时候听说老王爷病重，恐怕活不到夏天。

  “老王爷病逝，那世子岂不是可继承王位？”

  嘉嫔眉飞色舞，总算是这么长时间里最高兴的一件事情了。贞淑提醒她：“如今后位空悬，主儿也要为自己打算。”

  嘉嫔看着贞淑也是无奈叹气：“本宫从前只想做一名宠妃，为世子争光，如今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往前走。本该按照本宫的计划，本宫早已成了妃位甚至贵妃，哪里想到冒出来一个卫嬿婉！”

  贞淑不语，只是日后还是得想其他办法才是啊。

  大阿哥来给如懿请安，大阿哥在延禧宫中仍称如懿为母亲，二人十分亲近。

  “难为你来给本宫请安，这段时间倒是本宫忽略了你了。”

  永璜自从与纯妃生了嫌隙之后就又开始投靠如懿，好歹她曾经还是宠妃呢。

  “儿子得母亲教养过，自然时刻不忘记母亲。”永璜能言会道，二人倒是一点嫌隙都没有。

  卫嬿婉如今被弘历委以重任，孝贤皇后的丧仪皆由她主持，纯妃协理。

  这一句话倒是叫原本该死心的苏绿筠又生出一点奢望来了，卫嬿婉在商议丧仪事宜之时看着苏绿筠这么殷勤眼中含笑，也不和她争，只要大方向没什么问题便罢了。

  永璜来祭奠生母时，看见嘉嫔正在祭奠，嘉嫔称曾经毒害哲敏皇贵妃的人已经随她来到地下，大阿哥听了质问嘉妃所指何人。

  嘉嫔看着大阿哥低声说：“本宫在宫中无半分依靠，只能谨慎度日。还请大阿哥不要为难本宫。”

  永璜看着她说：“我如今身为长子，一定会看护弟弟。嘉嫔娘娘放心。”

  嘉妃告诉永璜他的额娘薨逝乃是孝贤皇后所为，还提醒他要不露声色，小心谨慎。

  永璜还真的就相信嘉嫔的话，相信自己的生母是由孝贤皇后所为。一时之间心中对孝贤皇后的恨意顿生。

  孝贤皇后梓宫奉移的日子，众皇子和嫔妃都纷纷落泪，只有大阿哥与三阿哥不动声色。

  弘历怒声质问：“嫡母崩逝，你为何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永璜称自己见皇阿玛伤心过度，自己还要替皇上操持先皇后的丧事，不敢悲痛。

  弘历问起永璋，永璋也说：“儿臣也是看着皇阿玛伤心，想保持一些清醒与理智，不敢悲痛。”

  弘历听了雷霆大怒，打了二人各一个耳光，指责他们不忠不孝，内争外斗，图谋不轨。

  弘历怒气冲冲指责永璜：“你一直以长子自居，觊觎太子之位，永璋也处处与永璜争锋，讨好亲贵，你们二人言行悖乱，无人子之道，绝不可能继承大统！”

  卫嬿婉跪在前面看着他们两个人，面上带泪却心中暗道春蝉做的好。

  永璜惊诧不已，看到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永琪不由得怒从心来，直立起身子对弘历控诉：“皇阿玛，儿臣虽有错，可五弟也没有大声痛哭！”

  弘历早知道永琪哭的眼睛都肿了，小小的嗓音沙哑不已，他把人转过身对永璜说：“你给朕好好看看！永琪虽小，却是孝心可鉴！”

  苏绿筠听到弘历的话早就被吓得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求情：“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永璜和永璋年幼不懂事，断不是要冒犯皇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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