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三藩市各路人马都出来了，在黑夜的掩护下做着各种勾当，有抢劫的，飙车的，有放火的。

  七十年代世界各地的治安没有什么大的差别，黑夜是犯罪和暴力的最好保护色。

  何雨柱在中餐馆吃完一盘左宗棠鸡，麻溜地滚回酒店待着了。

  酒店大厅的前台看见他自来熟地和他打招呼，“石先生从香江来的？”

  “对，皮特！”

  前台的胸牌上写着皮特。

  “从香江哪里来的啊！”

  “黄大仙。”

  “喔。”

  前台打量他一番，这个客人穿着西装，不像穷困潦倒的样子，以为有点钱，没想到是从贫民窟黄大仙来的。

  “石先生你要找工还是做生意啊？”

  唐人街的酒店应该是黑帮在经营，这个皮特是在摸他的底吗？

  “没有钱做生意，我想先找工赚钱吃上饭再说。”

  皮特很失望，这不是一只肥羊。

  “石先生，你要找什么样的工，我们这也给介绍工作的。”

  他在这里只能再待三天，不找工作啊。

  他敷衍说：“什么样的都行，我可以讲英文，也可以做体力工作！”

  “石先生，你没有身份，只能做黑工，时薪不高的，我们这儿有一些工作，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皮特拿过来一个本子，上面凌乱的记着一些只有他们能看懂的字。

  “你看有餐馆的，有制衣厂的，有建筑工地的，有屠宰厂的，很多很多。”

  如果能去餐馆工作也行啊，即使只去一天，他可以去后厨看看米国的餐馆是怎么运作的。

  “皮特，餐馆招什么工？招不招厨师，我做菜不错！”

  “不好意思石先生，现在餐馆只招刷碗工。”

  那就算了，刷碗工要一刻不停地涮碗，没有机会学习后厨的。

  “皮特，屠宰厂是做什么的？”

  “屠宰厂招清洁工。”

  “我的意思是屠宰厂是杀猪的地方吗？”

  “对，屠宰厂就是杀猪杀牛的地方！”

  那就是肉联厂啊，他从国内来，对有肉的地方非常的特别的感兴趣。

  本来只是敷衍皮特，没想到到最后他还真动了心。

  “石先生，这个时薪是三块钱一小时，每天从早晨两点到中午十二点。中介费是一个月的薪水。”

  一天要工作十个小时，那就是三十块钱，一个月如果不休息的话是九百块钱，打黑工工资好低，几乎是正常工资的一半。而且还要白干一个月付中介费。

  “皮特，我现在没钱交中介费。”

  “那石先生我们就要把你第一个月的薪水扣除掉。”

  如果这家酒店是黑心中介，岂不是就可以和工厂联手，一直让这些人给免费打工！

  幸好他只是想见识见识米国的屠宰厂，不用担心他们是不是黑心中介的问题。

  何雨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到米国来开眼界的，没想到竟然要到屠宰场打黑工了。

  “皮特，我问你啊，老外他们吃猪头猪手猪内脏吗？”

  皮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们才不吃呢，他们嫌脏。”

  “猪头肉多好吃啊，他们怎么还嫌弃呢！那他们把猪头猪手内脏都扔了吗？”

  “我毋知啊，不过华人超市会到屠宰场采购一些来卖！”

  他很好奇那些猪下水都到哪去了，他更好奇猪下水什么价格？猪肉才六毛钱一磅，那他们不吃的猪下水得超便宜吧！

  第二天早晨一点半，何雨柱穿了身旧棉衣服来到楼下前台。

  皮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何雨柱把他叫了起来。

  “等一会石先生你跟着罗叔一起去。”

  没过五分钟，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来到酒店门口。

  皮特和他打招呼，“罗叔，多谢你带着这位石先生到屠宰场，他今天第一天上工。”

  “罗叔，你叫我杰克吧！”

  罗叔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两个就一起走路去屠宰场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屠宰场，这个屠宰场是专门杀猪的，里面的工人华人居多。

  罗叔说米国屠宰场分得挺细，有的专门杀鸡，有的专门宰牛。

  罗叔带他去见主管，主管看到他和罗叔在一起，就把他分到和罗叔一组。

  罗叔带着他换上雨靴去打扫猪圈。屠宰场的猪圈挺大，味道臭烘烘的。有的猪圈有猪，有的是空的。

  五点钟，有大卡车载着满满的猪来到屠宰场，卡车上的人把猪从卡车上沿着滑梯赶下来，然后罗叔和他把猪赶进猪圈。

  把猪都安顿下来后，就给猪喂水。

  “这是让猪放松！”

  猪生的最后几小时还不错，喝水放松心情愉悦。

  六点屠宰间流水线的工人来了，罗叔和他把大约三百只猪依次赶到传送带上，传送带带着已经喝了水放松过来的猪们来到车间流水线。

  屠宰车间很大很冷，流水线的第一道程序是有工人拿着枪往猪头上一碰，枪是有电流的，几秒钟之内猪就被电死了，然后就到下一道工序放血，再就是热水去皮。

  整个屠宰流程很自动化，每个人负责一个任务，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

  何雨柱最关心的就是那些猪头猪手猪内脏都到哪里去了。

  “罗叔，那些猪内脏西人也不吃，都到哪里去了呢？”

  “那不都在那些大桶里吗？唐人街超市会来买一些，还有一些会加工成饲料吧，有些就扔了！”

  把哪一部分扔了啊，真是暴殄天物，他要跟主管说说，他也要买猪下水。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第一批猪已经杀完，猪肉已经分割完毕。

  罗叔和他又把第二批三百只猪赶上传送带。

  趁着中间这个档口，他找到主管，“主管，那些猪下水我可不可以买？”

  他一边说一边给主管递过去一盒烟，也不知道这个来自香江的主管喜不喜欢抽中华烟。

  “你要买多少？”

  “主管，我想多买，买很多，有多少买多少！”

  这些猪下水卖给这个傻瓜要比加工成饲料合算，他如果都能买下来的话，卖给他也行。

  “可以！”

  何雨柱像捡了大便宜一样高兴！哎呀，还没问价钱呢，自己真糊涂了。

  “主管，这个价格怎么算？”

  “一分钱两磅。”

  太合适了，太便宜了！还不到一毛华币一斤呢，比京城的价格还合适！

  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呢，因为自从去年他和大领导谈心后，他越发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官，他反复思量过以后说不定还是要开餐馆呢！

  可是开餐馆的话从哪里能得到源源不断的食物呢？

  京城食物太匮乏了，他这几年唯一能大量买到的只有鱼。只有鱼是从海洋里得到的，不需要人们去喂食。

  其他的像什么鸡啊猪啊牛啊，都要消耗饲料，所以产量很少，京城至今还是每人一个月半斤肉的供应。

  米国肉便宜，但那是相对他们自己的工资，换算成华币很贵，所以从米国买肉不现实。

  但是米国的猪下水便宜啊！他终于找到便宜的肉类供应了，以后如果需要，就到米国的各个屠宰厂跑一圈，买下他们的猪或者牛的下水就行了！

  本来是中午十二点收工，他也没走，一直待到晚上十二点，一趟一趟地用推车把那些盛下水的桶推到屠宰场外面。

  他总共买下了大约三千头猪的猪头猪手内脏，屠宰场要扔掉的猪皮猪大肠，他也都捡了回来。

  这些猪下水一共大约二十万磅，花了一千刀。

  明天他不想来上工了，可是明天晚上他想继续来买买买猪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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