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初的那家酒楼，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酒楼内空无一人。掌柜正坐在一楼桌边算账，两个小二百般无聊地坐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说最近城主府招探索队是打算做什么？工钱给得是真高啊……”

  “林城主近来大方了许多，我听一个在城主府内干活的朋友说，似乎是想让人向外探探看。”

  “向外？咱们这四面都是海，探哪去？”

  “谁知道呢，那些大人物们在考虑的事，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又怎么会理解？”

  “可城内都在传，有仙人到过咱们这……”

  “哪有什么仙人，这世道，有个三角猫功夫的家伙都能自称仙人……”

  听着店小二琐碎的闲聊，陆闲拉住小琥珀跟着林宁之上了二楼，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师兄……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

  从入城起小琥珀就很在意了，周围的人对自己视而不见，就像是根本看不到一样。

  “林宁之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确实，我只是借用系统的能力修改了一下周围人对你们的存在认知。这种程度，等你继承了系统大部分力量后也能办到。”

  林宁之语出惊人，陆闲没有一点点防备，心神俱震：

  “等等……你说什么？系统的力量是可以继承的？”

  陆闲这一无所知的模样让林宁之微微皱眉：“你不是去过轨迹晋升试炼场了吗？难道我猜错了？”

  指的是这个？

  陆闲顿时了然：

  “去是去过了，那里是继承系统力量的地方？”

  林宁之点头：“是啊。系统持有者会在那里进行三个阶段的考核，每通过一个考核就能够提取潜藏在系统内的一种力量。”

  “你说的该不会是同调者回响、凭依还有晋升完成度吧？”

  “你这不是知道了么？”

  确实知道，但知道得不多。这些陆闲是从祸离那里知晓的，不过常小姐解释得很模糊，估计她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而林宁之的解释就很清楚了，直观的告诉陆闲这些就是系统的力量。

  果然旧时代的东西还是得旧时代的人才清楚具体的用途。

  说起来，当时和暗源君主打完时，系统有提示可以查看晋升完成度，只不过陆闲一直忘了看，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完成度有多少。

  “具体来说，这三个阶段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陆闲决定从林宁之这里搞清楚，然后回去嘲笑一下常小姐的无知。

  “先来说同调者回响解锁度吧。”林宁之知无不言，似乎完全没有要隐瞒陆闲的意思。“这是只有通过二阶段考核后才能获得的能力。

  同调者是力量主体，回响是主体记忆，解锁度是系统持有者与回响之间的契合度。

  用火炮发射来比喻的话：

  同调者是炮身，回响是炮弹，解锁度是操纵者对火炮的了解程度。

  首先你必须明白一点，为了对抗暗源，旧时代的人类无所不尽其用。只要是对讨伐暗源有所帮助的力量，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其接收。

  做法很简单，找到那些强者，夺取他们的力量，让这些强者成为系统中的‘同调者’。”

  听到这，陆闲心中一惊：“……夺取？”

  “是的，夺取。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确保那些力量能被系统记录在案，并且能够让系统持有者们及时调用。虽然在你们这个时代看来，这种行为很残酷，但那时我们已没有余力去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牺牲者了。”

  “所以，这是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的选择？”

  陆闲的确难以接受，毕竟，少数人也是人啊。

  “不，是牺牲多数异类，拯救少数人类。”林宁之纠正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我们能够少承受一些残害同族的愧疚感。”林宁之继续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所有的同调者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这是我们的底线。”

  “一个人类都没有？”陆闲追问道。

  “没错，一个人类都没有……因为在当时，每一个人类都可能是潜在的系统持有者，我们经不起任何牺牲。”

  “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

  得到了林宁之再三的确认，陆闲的大脑乱成一团浆糊。

  那我之前遇到的老乡回响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叫做夏尔的造梦师，明显就是人类啊？他还是自己的老乡呢……

  了解得越多，陆闲越觉得整件事愈发的扑朔迷离了起来。

  “同调者有可能来自其他次元位面吗？”

  祸离以前说过，灵子跃迁其实是一种跨位面跨次元的传送技术，含金量极高。

  听到陆闲的问题后，林宁之突然笑了起来：“看来你对灵子跃迁技术了解得挺多啊，我记得这方面的数据信息，至少需要晋升完成度超过50%才能查阅的。这可不是进行一次两次的试炼挑战就能达到的数据……你的身边还有除了陆红晶之外的系统持有者？”

  林宁之一语中的。

  陆闲真是吐了，这老登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能不能别搞这些影响友谊的试探了？”

  “是你自己说漏嘴的。”

  “唉……”

  陆闲真想啪啪给自己两巴掌，但转念一想这样干亏的还是自己，没有必要……

  反正早晚都要跟林宁之说说常小姐的事，择日不如撞日。

  花了十来分钟和林宁之说明了一下祸离的情况，在回到正题之前，林宁之对祸离的存在表示很有兴趣：

  “崩毁系统而不死，看来这位祸离小姐对系统的本质有些独到的理解啊。”

  能在原初暗源的偷袭下反应过来，并且及时崩毁系统与之拼死一战，这份果决的判断力，哪怕是在旧时代很少有人能够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

  更有意思的是，祸离崩毁的系统最终流落到云仙宗附近被陆闲捡到。

  这是在旧时代从未有过的现象。

  从未有过指的并非祸离崩毁系统而不死。

  而是指已崩毁的系统能够重新选定新的系统持有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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