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7月10号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这天县招商局局长，何卓与县纱厂厂长李化民与上海国棉四厂，签订了合资经营投资协议书。协议其中规定，上海国棉四厂将出1.5亿，用于新纺织厂，协议签订以后，甲方预先出资3,000万，用于订购棉纺厂，所需的机械设备等，并派出专家技术人员，到现场亲临测量，规划，设计建厂蓝图，之后，由乙方施工建设，务必在一年内，开工，生产。其他未尽事宜，另行协商，作为本协议的补充协议。

  ……

  陈振兴书记接到这个消息以后，第1个通知人行行长楚志合

  喂，楚行长吗？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刚才已经签字了，

  签啥字？楚志合问？

  哦，你看我太激动了，陈书记说，上海国棉四厂与招商局，已经签订了正式的投资协议。

  哦，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楚志合说，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是呀，我正有此意。你通知你那宝贝女婿，咱们晚上聚一聚。

  陈书记你先别忙，你也知道。我那宝贝，他整天云里来雾里去，他想起来就回来吃顿饭，楚志合说我可不敢保证，能通知到他。……

  在憇园的餐厅里，热闹非凡，桌子上摆了满桌子酒菜。在座的有张俊华的三个哥嫂，有赵东林两口子，还有两个保姆，张建祥说这几天该聚的都聚了，该说的都说了，好也罢，歹也罢，眼前这一关，勉强是算过去了，还是老大说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下午，我就要送他们母子回去了。

  建祥，你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吧，周宝琴说。

  现在有太多的事情，压在我头上，等我把这些事情都捋顺直了，再回来处理这些事，这回给爸妈说是去黄山坐镇。你们装着啥也不知道就行了。

  ……

  11号上午张建祥刚到公司，看到张三毛与二建的魏经理，在楼下车内坐着，车门敞开的。看到张建翔开车来到院内，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来到张建祥车边说，张老板，总算看到你了，魏经理说。

  卫老板，你好，好久不见了，你好吧？张建祥从车上下来，掏出烟来让给他们每人一支，自己一点上一支，说道三毛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吧，我有事找魏经理。

  他们一起来到办公室，张健翔问道。

  卫经理，三毛那里一共花了多少钱？

  张老板，你指的是成本呢？还是包括工价呢？

  当然是全部了，张建祥说我可不能让你白做工。

  一共22万，魏经理说按间算共12间，按面积有近300平方，还有门楼院墙等。

  张建祥给他填写了一张22万的支票，递给他说，这钱我替他给你结了，你以后不用再找他了。

  那是当然，魏经理说，张老板，我早就听说你手里又有大工程了，到时候可别把老兄给忘了。

  魏老板，这大工程不知道啥时候能下来，眼下有个小工程你可以先干着。

  是吗？太好了，在哪里？魏经理说。

  在市场街，等一会儿小玉来了，咱们去看一下，你就可以动工了，

  他们边说，边等，没等到小玉却等到了电话，电话是楚志合打过来的，

  喂，哪里？哦爸。是你啊，有啥事吗？哦，我这里现在有客人，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去找你。张建祥放下电话，魏经理，走不等了，我带你去看一下。

  他们开车来到河上街，顺着市场往里开，来到了哨台西南角空地，停了下车。

  魏经理，你看这片空地，这个荷塘去年被我修整了一下，现如今。自比以前又茂盛了许多。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让你在荷塘边北边，胡杨树旁边盖一栋小洋楼，你自己设计自己建，最后再来一个栅栏院墙，把荷塘围起来。今天11号，我希望你能月底之前拿下，完了咱们再结账。

  张老板，咋了？这么急，等着住啊，魏经理说。

  不是等着住，就是10年不干也没关系，刚才你说要要活，我才想起让你凑合着。张建祥说，刚才我岳父打电话找我，说有事，他一般不给我打电话的。

  我想纱厂的活快来了，到时候就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小零活了。……

  张建祥来到人行办公室。见到楚志合

  爸，啥事儿这么急。

  楚志合给张建祥倒上茶水，说昨天上午，陈书记通知我上海那边，合同已经正式签字了，想请你坐坐，昨天下午，你没回来吃饭，

  哦，我想着可能是这方面的事，张建祥说。

  刚才陈书记打电话告诉我，何局长与李厂长过两天和上海的专家小组，一起回来，准备正式投入工作。

  那我与上海纱厂方面的合同啥时候订？张建祥说。

  这支专家小组来，主要是搞规划设计，把建设图纸搞好，楚志合说你们之间的合同，可能会在公司注册的时候签订。

  爸，黄山定在本月18号开始竞标，我昨天让杨工去那边帮忙，到时候，说不定我也要过去。

  那边有几个人，楚志合问？

  原有三个，张建祥说杨工过去以后共5个人，其中一个是司机。对招标竞标，他们都不熟悉。

  到时候看情况吧，楚志合说。……

  16号上午，张健翔让小玉把王怀远，请到了憇园的小船上，边喝酒边谈工作。

  王工，大厦那边工作咋样了？

  甬道，停车场(地下，地面)都已完工，已经具备了停车条件，裙带部分主体，除去锅炉房预留部分以外，已基本完工，工行租用的那一部分，已经交给他们。

  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张建祥说，王工咱们黄山的工程定于18号竞标，现在看来我是躲不开了，上海的客人下午就到。我想请你去一趟黄山，你觉得咋样？

  中，我可以去。我把这边的计划给董工安排一下。王怀远说我啥时候动身？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晚上就动身，我给你安排一个司机，明天上午你就能赶到，张建祥说你先熟悉一下情况，18号好开展工作。

  我要在那边待几天，王怀远问。

  这个由你自己决定，张建祥说。

  唉，小张，我想带家人一起去玩一下，王怀远看着张健翔，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这个当然好了，我都忘了，现在是放暑假时间，张建祥说，你正好带着他们去散散心，咱们那边有宾馆，吃住都没问题。

  中，中，那实在太好了，王怀远说，你甭给我派司机了，我们刚好4个人，5个人有点挤。

  王工，你自己去也行，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赶，不要太快。张建祥说，你不是专业司机，累了一定要休息，休息一会儿。

  下午4点多的时候，陈振兴带着县委及张建祥等一大帮子人，在三岔路口铁道南边等候。随行的，有电视台的记者，有警车。

  快5点的时候，两辆桑塔纳，一辆丰田面包车，慢慢的停靠在路边，这两辆轿车，其中一辆是现纱厂的。车上有何卓，李华民及两名工作人员，另外两辆车是上海国棉四厂包括司机共14人。

  众人下车后，张陈振兴带头迎了上去。……

  这场接待搞得很隆重，欢迎酒宴上，他们一行十四人，被安排在县委宾馆北2楼。2楼共有二十几个标准间，每人安排一间，这第1天就过去了，第2天早餐后，招商局的何局长，带着建委规划局的工作人员，与专家家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开车来到工地开始测量。

  专家组出去以后，宾馆里就开始忙活起来，把标准间的单人席梦思，撤出来一张，配上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把一个大房间的床铺，撤出来，摆上两张乒乓球案子，上面铺上绒布，摆上桌椅，既可以做会议室，又可以做办公使用，从此以后，2楼就不再安排，除以专家组以外的客人住宿。

  专家工作组在组长乔工的带领下，工作还算兢兢业业，白天太热，他们就早出工早收工，晚出工晚收工。早上6:00~9:30。下午4:30~7:30。……

  王怀远离开憇园以后，来到天马大厦工地，把工作与董工进行了交代，开车到市场，买了几斤排骨，一只烤鸭，回到自己家里。他的家在小火车站后面，新劳动局大院旁边不远，是三间平房加一间厨房的小院儿。他提着买的菜进入院内，女儿雪娇，正在压水井旁边洗衣服，看到父亲提着塑料袋夹着包进来，赶紧站起来，从父亲手中接过来。

  爸，今天咋回来这么早啊？还买了这么多菜，有啥好事儿，女儿调皮的问道。

  你妈呢，你兄弟呢？王怀远问他。

  我妈上街买菜了，我弟刚回来，在看电视呢，王雪娇回他。

  闺女，先把排骨炖上。

  雪婷，你的考分下了没有？王怀远对着屋里看电视的儿子问道。

  我刚从学校回来，雪亭说还没有下来，可能要到十八九号吧。

  停了一会儿，王雪娇从厨房过来说，爸，今儿有啥喜事儿啊？快老实坦白。

  没啥，小老板，安排我去出差，王怀远有点卖关子。

  去哪儿，女儿问到，儿子倒不是太关心。

  你猜猜，王怀远说。

  不会是去昆明吧，雪娇说，以前常听你讲小老板常去昆明。

  不是去昆明，王怀远说。

  哎呀，爸你快说呀，我哪猜得出来呀，王雪娇说。

  去黄山，王怀远说。

  啊，黄山，黄山可是个好地方呀，王雪娇说，那里山清水秀，松美，石异，云海，云雾，温泉。人生如置身仙境一般。

  爸，能不能带我去，玩一转呀？

  爸，你是咋去啊？去几个人呀？儿子雪婷也凑过来说。

  我开车去，就我一个人去，王怀远说。

  爸，那你带我去吧，我给你做个伴儿。王雪娇说。

  我也要去，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雪婷说。

  你们都想去啊，王怀远说，我就盘算着，你们要知道我要去黄山，肯定得撵，所以。我听小老板说，想让我去黄山后，我就给他提出想带家人去。

  爸，你小老板咋说呀？他同意吗？雪娇问道。

  他听了以后，用手一拍脑门说，你看我都忘记了，现在是暑假时期，正好带家人出去转转。

  太好了，爸，你那小老板真是太通情达理了，王雪娇说。

  他本来要给我安排一个司机，王怀远说我没要，我想咱们一家4口正好，加一个司机，5个人有点挤，长途行车太累了。他一再叮嘱我，要注意安全。

  爸，我看你挺佩服你那小老板的，王雪娇说。这两年寒暑假，经常听你说起，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是啊，要不是小老板照顾我，咱们家现在还在贫困线上挣扎，王怀远说，你读大学。也不会这么顺心。

  爸你为他工作，他给你报酬理所应当。王雪娇说，感情要承他一辈子情啊。

  闺女，你难道不知道吗？视为知己者，死，王怀远说，在公司里，他从来不跟我说你去干这吧，你去干那吧，他总是跟我商量的口吻，一口一口王叔，一口一个王工。他是真正做到了，用人不疑啊。

  以前，我没跟他干的时候，他亲自找公司李经理，要公司给我提成，不然，就不把活交给我们公司做，现在我跟着他干，虽然没有提成，但他给我双份工资，他本身都是实行，沿海一带的高薪制，不然，我工资哪会这么高。

  爸，你一个拿两个人的工资啊，王雪娇问道。

  是啊，副总经理月薪2500，同时我还兼任第1项目部经理2000。

  现在机关干部，涨了两次工资才二三百块钱左右，我干一个月顶他们干一年呀。

  爸，你这说你那小老板还真好，王雪娇说，还真令我刮目相看呢。

  唉，小老板样样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王怀远说。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

  啥不好呀？爸，你咋不往下说了？王雪娇着急的问。

  小老板，就是有点花心，他身边全是漂亮女人。

  爸，他这么有钱，又这么善解人意，肯定招女人喜欢。王雪娇说，即使不是这样，一些女人为了钱，也会扑上去。再说男人为了做生意搞应酬。逢场作戏也做不得真的。

  姐，你倒是会为他开脱呀，王雪亭娶乐道，难道你也喜欢上他了？

  嗤，他一个土老帽，本小姐是财院的高材生，王雪娇说我才不会喜欢他呢，况且他长啥样我都还不知道呢。

  快别瞎胡扯了，王怀远说他老婆孩子啥都有了。……

  7月18号这天，竞标进行的也很顺利，总共参加竞投的公司也不多，一共有7家，最后以上海华东电力工程公司中标。中标价3,480万。

  谢霆兰代表公司与上海电力签订了合同之后，王怀远说，文老板，这项工程的预算我也看了，劳动力工程费用占了整个预算里的一半。这和你们架设电力设备，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要建8个基站，这土石方。立式索道卷扬机设备，一个有好几十吨重。你们怎么运上去啊？

  王工，只要你的资金跟得上，我们保证完成任务，至于我们想啥办法？文经理犹豫了一下，道天机不可泄露。

  文经理，你尽可放心，我们老板的4,000万现金，在黄山市工行专用投资账号存着，王怀远说，钢索，机器设备，缆车，我们会直接汇款到用户手里，其他的，我们会按合同及工程进度付款。

  当天晚上，梁市长率领金融界，财政局以及招商局等众多单位一起庆祝。

  酒席间，梁市长问到，王副总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老板咋没来呢？

  梁副市长，实在对不起，我们老板实在是太忙了，王怀远说他有更大的事情，缠着脱不开身，所以他才派我代表他，来参加这次竞标的。

  是吗？啥重要的事情说来听听，梁副市长说。

  哦，是这样的，上海国棉四厂要投资1.5个亿，与我们县搞合资，合资的对象就是我们的老板，王怀远说我们老板出地皮，负责建厂。

  王副总，这地皮不是政府出的吗？哪轮到你老板？招商局刘局长说。

  政府哪里有土地啊？土地是集体财产，政府要从村里把土地给征用了，政府没钱，这钱要由我们老板来出。王怀远说，上海专家组16号到我县，所以，我们老板要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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