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金津下午过来了，还给棠荔带来了一个U盘。

  棠荔问：“这是什么？”

  金津：“怕你无聊，给你下载了一千部电子小说。”

  棠荔：“……”

  一千部，得看到什么时候。

  “慢慢看，打发时间。”金津想到什么，眨了眨眼，“我都给你分好类了，你自己挑～”

  棠荔：好叭。

  “现在我们先来上课。”金津拿出自己带来的课本。

  棠荔看到书本，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可以不上吗？”

  金津摇头，“不可以哦。”

  于是棠荔听了一下午的课，昏昏欲睡。

  吃过晚饭，金津离开后，棠荔掏出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进去。

  里面有四个文件夹。

  分别叫：“正道的光”、“清汤寡水”、“微麻微辣”、“浓汤高辣”。

  棠荔先点开那个叫“正道的光”的文件夹。

  《战争与和平》、《圣母巴黎院》、《红与黑》、《海底两万里》……

  光是看到书名，脑子就有点疼。

  棠荔赶紧退出去，点开那个叫“浓汤高辣”的。

  《霸总的小娇妻》、《腹黑总裁爱上我》、《这个律师好高冷》、《霍医生，别来无恙》……

  脑子不疼了，眼睛有点疼。

  棠荔随便挑了本打开。

  看小说这事，很容易停不下来。

  要不是昼突然问了句[矮子你怎么还没睡]，棠荔还不知道已经凌晨了。

  棠荔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下床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回来，看到原本放在枕边的小丑鱼出现在了她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

  棠荔看得新奇，把脸凑过去看了看。

  电脑屏幕显示的是她刚才看的那部小说，偶尔页面还会往下滑一滑。

  丑鱼大仙居然也看小说。

  [矮子。]

  昼突然喊了声。

  棠荔说：“我不矮，我长高了。”

  昼：[还是矮子。]

  棠荔：“。”

  昼：[别靠我这么近。]

  棠荔不解地问：“为什么？”

  昼：[我是男人。]

  棠荔似懂非懂，[然后？]

  昼：[……]

  昼静了会儿，才说：[小豆芽菜捂好衣领子，滚回床上睡觉。]

  棠荔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低的衣领，认真地反驳：“我才不是豆芽菜。”

  昼嗤了声，[怎么，你想我夸你前凸后翘魔鬼身材？]

  “……”棠荔慢吞吞地说：“你喜欢夸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夸什么都是夸，她不挑的。

  昼：[……]

  谁喜欢夸你了。

  这一夜，似乎是身边有“人”陪伴的缘故，棠荔睡得格外香甜。

  病房里电脑屏幕也亮了一夜。

  因为昨晚睡得晚，棠荔比平时多睡了一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看到小丑鱼还在键盘上，电脑屏幕也还在滚动，忍不住问：“你看了一夜？”

  昼嗯了声。

  棠荔：“好看吗？”

  昼：[好笑。]

  棠荔：“？”

  见丑鱼大仙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棠荔又问：“看到哪了？”

  昼：[男女主角滚床单。]

  棠荔：“？”

  棠荔正想问怎么滚的，病房的门被推开，她只好把嘴边的话咽回去。

  李婶摆好早餐，看了看棠荔，皱眉轻皱了下，“大小姐昨晚熬夜了？”

  棠荔如实说：“十二点睡的。”

  李婶没有责备她，只是说：“小姐身体不好，以后早点睡。”

  棠荔：“好噢。”

  等李婶出去，棠荔扭头问还坐在笔记本键盘上的小丑鱼：“丑鱼大仙要吃早餐吗？”

  昼：[不吃。]

  于是棠荔就自己吃了。

  差不多时间，李婶进来收拾碗筷，余光瞥见电脑上那只毛绒娃娃，愣了下。

  但她没多说，端着东西出去了。

  转眼李婶照顾棠荔十年了。

  她十年如一日，在照顾棠荔这件事上尽心尽力，却又不会给棠荔太多的陪伴，不会和棠荔多太多的话，甚至不会给棠荔一个笑脸。

  但不管如何，她都是陪伴在棠荔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棠荔看着被关上的病房门，轻声说：“虽然李婶总是冷着脸，但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

  昼抽空应她：[你喜欢她你跟她说，跟我说什么。]

  棠荔叹了口气，“不能说。”

  她要是说了，明天就见不到李婶了。

  李婶会像之前的王管家、孙妈、陈婶、何姐姐一样离开她。

  棠荔去洗了手，坐到电脑面前，“现在看到哪了？”

  昼：[男女主角滚床单。]

  棠荔眨眨眼。

  她早餐都吃完了，怎么还在滚？

  昼看出她的想法，说：[他们从第一章滚到了第302章。]

  棠荔：“……”

  棠荔从这句话里发现了华点：“所以你一整晚都在看他们滚？”

  昼：[……]

  昼：[我看的是可笑的霸总语录。]

  棠荔：“例如？”

  昼沉着声音给她念了几句：

  [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该死的，我居然会对这个女人动心！]

  [女人，你在玩火。]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

  [女人，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棠荔满脑子都是“女人”、“女人”、“女人”。

  终于从“女人堆”里出来，棠荔问：“滚床单是怎么滚的？”

  昼：[这不是你一个小屁孩该知道的事。]

  棠荔：“我十六岁了。”

  昼：[知道什么叫「十八禁」？]

  电脑上浏览器自动打开，并搜索“十八禁”，打开百科词条。

  棠荔认真地看了片刻，问：“没满十八岁看了会怎么样？”

  昼：[会变成小黄人。]

  棠荔：“？”

  电脑页面回到电子书上。

  昼：[不信你看。]

  棠荔就看了看。

  看到那些看似平常、组合起来却让人脸红心跳的句子，小脸一热。

  页面切回到浏览器上。

  昼：[去照照镜子。]

  棠荔半信半疑地从床头柜上摸过一个小镜子，照了照。

  “……”

  呜。

  她的脸，变黄了。

  比海绵宝宝的脸还黄。

  好、好丑！！

  棠荔呼吸快了几拍，手腕上特制的健康手表发出警报声。

  昼：[……]

  忘记这小屁孩有心脏病，玩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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