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过陈云手中的琵琶，纵身起舞，纤足轻点，衣袂飘飘，宛若谪仙。

  漫步在雪中的宋凌修看着随雪花翩翩起舞的她，不禁停下了脚步，合上了油纸伞。

  陈云见到他，连忙行礼：“陛……”

  宋凌修食指轻点唇瓣：“嘘。”

  宋凌修将油纸伞递给陈云，而后挥手遣散了众人，独自靠着梅树，欣赏她的舞姿。

  她轻勾单腿，挥动罗袖，弹拨琵琶，凌空舞动身子。

  她一瞥见宋凌修，就站不稳脚跟，险些摔倒，却被宋凌修搂住了腰，拥进了怀中。

  “夫君，我不知为何一想到世子，心就隐隐作痛。”

  宋凌修垂眸，看她：“公主醉了，乖……朕带你回去。”

  她推开宋凌修：“我没醉，我……我还能跳舞。”

  宋凌修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公主，天气严寒，您就改日再跳舞吧。”

  她一摇头，宋凌修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凤仪宫走去。

  辛夷提醒：“陛下，这……这恐怕不合规矩……要不奴才传凤撵来吧。”

  他看着呼吸平稳，阖眸睡眠的顾清苓道：“没什么不合规矩的。让他们都背过身去，不准发出声音，惊扰皇后。”

  “另外让陈云把琵琶抱回去，不得经手他人。”

  辛夷嗯了声，按照他的旨意，行事。

  宋凌修蹲在床前，手指轻轻拂过她微红的脸颊：“清儿，你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乖乖地待在朕身边，不在朕耳边念叨其他男子。”

  宋凌修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守了她一夜，天快亮时才离去。

  ……

  宫女端起托盘，跪坐在地：“娘娘，请用膳。”

  “放着吧……这里有云儿就行了，你就出去吧。”

  宫女不为所动：“陛下吩咐奴婢须等娘娘用完膳后，方可离开。”

  顾清苓皱眉：“本宫让你退下，你就退下！哪来那么多废话？”

  宫女跪在地上，抱住顾清苓的大腿，不停啼哭：“娘娘，皇命难违，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宋凌修踏入门槛：“这是怎么了，谁惹皇后不高兴了？”

  “陛下恕罪，娘娘不肯用膳，奴婢一时心急才失了分寸。”

  宋凌修一脚踹翻端着托盘的宫女：“朕在问皇后，有你说话的份吗！”

  “辛夷，你把她拉下去，杖责50大板，而后发配青楼。”

  辛夷一嗯声，那宫女就跪求顾清苓：“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吧。”

  顾清苓一看见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宫女，就动了恻隐之心：“陛下，您不应惩罚未做错一件事的她。”

  宋凌修端起托盘上的瓷碗：“公主，您乖乖用膳，孤就饶了她。”

  他执汤勺舀了一勺羹汤，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到顾清苓的嘴边。

  她伸手，想接过宋凌修手里的瓷碗：“我自己来。”

  宋凌修却紧捧着瓷碗，丝毫没有要给她的意思：“公主，您端不稳这么烫的瓷碗……乖，朕喂你。”

  她问：“我用完膳，您当真会饶了这宫女？”

  宋凌修一点头，宫女就赶紧磕头：“谢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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