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这么对你说过，但是，事实上你杀了我，你没有给我一直站在你身边的机会，甚至还想对鬼神大人出手...”司今揉着酸痛的手腕，“你不明白吗，鬼神大人慈悲，从来不会伤害无辜之人，这些都是对的。”

“它骗了你。”

“并没有。”

“可是如果它没有骗你，你曾经为什么会站在我的身边，你有想过这些问题吗？”莫绥与朝他伸出手，“走吧，离开这里。”

司今并没有拉住那只手，他固执地坐在角落里，“受你影响，我那时对鬼神大人的印象并不好，但发现真相后，我明白，是你错了。”

他抬眼，“不要再试图通过语言扰乱我的思绪，在我心里，鬼神大人是最温柔的神明，它治愈世间一切，万不应该去厌恶它，就算是你我也不允许。”

“......”

“我杀不死你，不是因为我不想杀，而是我做不到，除非你愿意站在那里不反抗。”司今说，“之前你说，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你愿意受我处置，不是吗？”

“可我没有杀你。”

“是你杀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忘。”

莫绥与摇头，“随便你现在怎么说，等我找到治好你记忆的办法，你就明白了，我听扇贝的夫人说，渊谷的繁晶影响你的记忆和性格，明天我就去渊谷看看...”

“为什么不是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司今不再去看他，低下了头，“记忆，性格，明明是你的变化最大，你忘了很多事情，性格也和之前不同，你就这么笃定，你的记忆没有错吗？”

莫绥与没有动摇，“我相信，我没有。”

“......”

“鬼神复活了你...你当时就没有想过它的目的吗，它并不是什么善良温柔的存在。”

“小孩...不，莫绥与，我无法信任你。”

“......”

“死在你手上的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忘。”司今嗤笑一声，摸着自己的胸口，“那招是...赤，对吗？我还记得那痛苦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炸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踩过我快要消散的鬼体，越走越远，而我躺在血泊里，动弹不得，在疼痛中死去。”

“是鬼神...”

“是你，是你让我在孤单和冰冷中死去。”

莫绥与轻轻呼出一口气，“无论我怎么说，你也不信我。”

“你要否认事实？”

“司今，如果你发现，杀你的不是我，而是鬼神，你会怎么想。”

“不会有这种假设。”

“如果呢。”

司今闭上眼，“鬼神大人若是想夺走我的性命，必定有它的道理，我没有理由不满意。”

......

莫绥与一个人走出了地牢。

“你，你出来了。”林绵言一直守在门口，“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刚刚走的好匆忙，都没有好好吃饭，现在饿不饿，饭菜还在那里。”

莫绥与摇头，笑了笑，“我先不吃了，你们去吃就好。”

扇贝和扇贝的夫人也在林绵言的身后，扇贝的夫人微微眯起眼，走上前来，“你可以去军营的旧屋看看，那里有很多古书，虽然那本上没有记载，不过其他的书上也可能有关于这个的线索。”

“好，多谢。”

扇贝也想说些什么，他还没开口，几条鱼飞速向这里游了过来。

“将军！不好了！”

扇贝皱起眉头，“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宫殿，宫殿那边的鱼来了！”鱼大声汇报，“是龙后的鱼！他们，他们要来这里查人！”

莫绥与和林绵言同时看了过去。

“什么？他们已经在军营了吗？”

“是！”

“我放在外面的兵呢，为什么之前没人跟我汇报？今天负责最外围的侦查队哪个小队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跟我说！”扇贝很是难以置信。

“我，我们也不清楚，他们并没有往这里汇报任何消息。”

“啧，他们...！”

“好了。”扇贝的夫人拉住了扇贝，她看了看莫绥与和林绵言，“现在发怒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必须赶快把这两个人藏起来。”

“对，赶紧藏起来，藏，藏哪？”

扇贝的夫人拍着扇贝的手臂，心里有了主意，“不如...就让他们躲进地牢里，而且必须要在重刑犯的房间。”

“重刑犯，不会被查的重刑犯吗，等等...那个老家伙！”

扇贝夫人微微一笑，“正是他。”

她看向莫绥与，“莫先生，我们并不清楚那个犯人究竟犯了什么错，总之龙王给他的判罚是，在这里关到死，你们跟他待在一块，一定要小心。”

是那个老人吗？

莫绥与颔首，“好，我知道他的位置，对了，麻烦你们把我今天带进地牢的人打晕，下手重不重无所谓，不要让他开口说话。”

扇贝一拍胸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放心吧！你们快进去，这是那个老家伙的房间的唯一钥匙。”

莫绥与接了过来，带着林绵言进了地牢。

他们很快就到了那间房间外，莫绥与做好了防备，他用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随后把门关好。

这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犯人在哪里。

“你又来了。”苍老的声音响起，“符文的使用者，来这里避难是明智之举，他们不会检查这里。”

莫绥与看向声音来源处，“打扰了。”

“对我这个罪人还这么礼貌吗，年轻人，你应该抓着我的头发，直接按在墙上，而不是跟我说什么，打扰了。”老人笑着，“反正你们待着也是待着，不如来跟我说说话吧，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聊过天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们说说，我的罪行。”

林绵言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跟莫绥与说，“还是不要跟他说话吧，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这位小年轻，老夫我的耳朵可是很好使的。”

林绵言赶紧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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