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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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也在停电范围内,好在发电机组投入使用,确保供电正常。
林听开了一间普通套房,洗完澡后坐在床边,打开备忘录复盘今日工作,记下要点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直到完成,她往后一躺,落入柔软的被褥中,顺带看了眼手机。
季祝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条微信。
季祝:【见到冯逞没?】
林听愣了下,忽然回想起林蓓的事儿,寻思着如果不是自己说漏嘴的话,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冯逞告诉林蓓的。
时间也正好对得上。
林听回了句:【没有。不过,我见到我继妹了】
季祝:【什么情况?】
过了五分钟。
季祝发了个大哭的表情:【冯逞那小子全招了,就是他说出去的】
林听也不知道回什么好。
季祝只想给她滑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一开始很生气,但洗了个澡,又过了这么久,林听也不想再计较什么:【我没事,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
季祝泪目:【呜呜,林老师你人真好】
不知为何,林听看到这句话,之后忽然想到沈引弟那番言论,心里颇有感慨。
确实,做人没有那么容易。
不仅要懂如何隐忍克制,更要学会对人既往不咎。
想着想着,又想到江入年。
这人的性子和“隐忍克制”不能说是完全一样吧,只能说是毫无关系,与“既往不咎”更是两个极端。
张扬又肆意。
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林听闭了闭眼,不去想任何事,却在某一瞬间,脑海里乱入了江入年的声音,混着点笑,像是喊了她……
林软软。
心跳乱了一秒,林听用枕头把脸捂上。
次日,林听在楼梯间碰到冯逞。
对方明显顿了下,下意识慌慌张张的躲开,须臾,又小心翼翼地凑上来,低着头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林老师,我那个、那个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林听自顾自地走。
冯逞着急的时候说话语速会变快:“你妹妹跟我说她没地方住。我还以为她跟你说好了,所以才自作主张,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可是没想到……”
林听没回话。
冯逞继续道歉。
考虑到对方的处境,本意其实并不想令对方难堪,林听便打断他:“我没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恰好赵路找她。
林听看眼手机,回了“OK”。
冯逞站在楼梯上,望着她远离的背影,原地自闭。
林听敲了敲门。
赵路说:“进来。”
林听开门走进去,一走近,便看到赵路那张已经把褶子都笑出来的脸,因为肉多,看着还有几分憨态可掬。
赵路稍作点头,招呼林听坐下。
两人四目相对。
安静了一会儿。
“小林啊,找你来呢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新节目的形式问题。昨天那期节目的收视率你应该也看到了吧?相当不错,比咱电台巅峰时期的还要高。”
林听点了下头。
比起昨天电台的其他节目,确实算是异军突起。
赵路把小胖手交叉放在桌上,两根大拇指紧贴着,顺时针打转,十分期待的样子:“那你这边有什么想法吗?”
林听想了下,点亮手机屏幕。
打开备忘录。
“那我简单说一下。首先呢,我觉得弹幕的形式可以保留……”
聊完出来已经十一点了。
林听先回趟工位,早上没来得及跟季祝碰面,一个上午,她发了七八条微信过来,非说是要当面向她负荆请罪。
林听把工牌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到桌上,拉了下椅子。
听到动静,季祝立刻回头。
在这瞬间,她几乎条件反射般站起来,两只手伸出去,紧紧拉住林听:“林老师!”
之前谁也不知道林听家里的情况,林听也没跟任何人主动提起过。
她这人吧,随和。
对谁都好,但有时就是脾气太好了,反而失了真实感,情绪淡薄到给人一种戴了面具的感觉。
反感倒不至于。
只是觉得难以接近。
如果不是昨晚的事儿,季祝对林听的了解可能也止步于此。
林听不清楚她要做什么。
像是排练过很多遍,季祝格外熟练的道:“来来来,你坐!”
林听顺从的坐下。
季祝站在她背后,手掌在她肩上按着,格外殷勤的讨好:“我昨天反思了一个晚上,终于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错误。
林听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
“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说着说着,季祝把腰弯下来:“而且,我都已经想好弥补方案了。就是要当牛做马,为我们电台的吉祥物服务一整天。所以今天,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绝无怨言!”
“……”
“恳请林老师给我一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
林听转过头去,本来不想笑的,但季祝实在太逗了,她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样显得我在职场霸凌一样。”
“会吗?”
林听嗯了声,温和道:“不用当牛做马,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季祝搂住她的脖子,摇了摇:“我就知道你最好。”
时间还早,但周围不知道谁先开始聊了起来,一开始声音还OO@@的,逐渐蔓延到林听这边,听到有人在讨论八卦。
林听就随意听着。
“我真他妈烦死了!每天这里挖路那里挖路,高铁就通到我家那边,一大清早开始施工,我也是服了。”
“啊?那你家岂不是要拆?”
“是啊。但价格没谈拢,新地基也还没定下来,家里人为了拆迁款那点破事天天吵,搞得我现在都不想回去了。”
“兄弟,你看开点。”
……
林听顿了下,最近几天确实接到不少为房子拆迁而发愁的来电,本以为这事儿离她很远,没想到她身边的同事也有相同的困扰。
感觉有点奇特。
过了几秒,季祝凑过来拍拍她的肩。
林听回神,顺着望过去。
“下班后一起去电影院吧。”
林听刚想说自己前不久才去过,还看了一部很无聊的恐怖电影。
季祝眨了下眼:“电影票我都已经买好了。”
“……”
过了几天之后。
傅伯林照例来烧烤店里蹭吃蹭喝,吃到一半,他抬起头看了江入年一眼,这人就跟没骨头似的窝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场面定格两秒。
他舔了下唇,放下筷子问道:“再过几天清明,你今年回不回去?”
“……”江入年依旧在玩手机,敷衍了句:“回。”
听到这话,傅伯林顿了下,像是有话要说,但犹豫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低头继续吃面。
店里白天的客人没有晚上多,生意还算清闲。
傅伯林端着空碗,往后厨的方向走,路过躺椅时停了下。
“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江入年以为傅柏林又要提回家过节的事儿,便出了声:“这事儿有什么好商量的?”
“不是。这你要去哪儿是你的人身自由,我当然不会干预,我是想说――”大概也觉得难为情,傅伯林看了他好几眼,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就我新租的那套房出了点问题……”
江入年抬了下眼:“所以?”
傅伯林挠了挠头,像是在不好意思,但仍厚着脸皮提出来:“我想搬过来跟你挤一挤。”
江入年觉得荒唐,面无表情的冷笑了声:“你觉得合适?”
莫名的气场。
“……”确实不合适,但傅伯林还是硬着头皮看向他:“你住的那地不是有两间房吗?怎么就不合适?”
“滚远点。”
“……”
江入年懒得和他吵,继续玩手机,淡淡地说:“你有这功夫跟我闲扯,倒不如马上去找中介重新租一套。”
傅伯林托着腮帮,自言自语地嘀咕:“你以为老子不想啊。要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本少爷用得着求你?”
感觉很有骨气呢。
江入年扯了扯嘴角,并未往心里去。
傅伯林迟疑了下,又提:“那要不然这样,咱俩换个地住住?”
“……”
“我新租的那屋小,反正你没女朋友,搬过去正合适。”像是彻底忘了江入年是个怎样的人,傅伯林脑子一热,跟豁出去似的往他的短处扎刀:“我呢,就带着我女朋友搬过来,一举两得,你看怎么样?”
寸还没得呢,就已经想着怎么进尺。
江入年盯着他,良久:“我脑子没坏。”
这种话,没个十年大病说不出来。
傅伯林回视,须臾,挺认真的回了句:“我劝你再想想吧,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好好把握。”
江入年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答应搬家那天是个晴天。
傅伯林生怕江入年反悔。
没到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联系搬家公司,将家具什么的全数打包,再从新出租屋搬到江入年的住处。
忙活一上午。
他视线一抬,就看到这房子原来的主人正倚在饮水机旁边玩手机。
江入年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丝毫没有搬家的紧迫感。
傅伯林擦掉额头的汗,走过去喝水。
江入年眼也不抬。
傅伯林学他的姿势,边喝边说:“你行李呢?”
江入年就下巴抬了下。
顺着看过去,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两个行李箱。
“这就没了?”
“带那么多干嘛?不是还要搬?”
“……”
说来也巧,江入年和傅伯林在走去新家的路上碰到林听。
远远看到他们,林听愣了下,犹豫两秒,朝他们走去。
“你们这是?”
傅伯林负责运送行李,这会儿已经快累成狗,旁边的江入年还跟个大少爷似的,丝毫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傅伯林缓缓直起身,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江入年瞥了她一眼,惜字如金:“巧。”
林听稍顿,瞥了眼行李,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你们这是要、出远门?”
如果是的话。
为什么不坐车呢?
“不是。”傅伯林锤了捶腰,也不指望江入年主动解释什么:“我兄弟搬家,就在前面。”
林听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搬家?”
傅伯林嗯了声,忽然想到:“你也住在这儿附近?”
“我不住这儿。”林听手里拿着本子,指了下前方的楼盘:“听说这儿要拆迁,我特地过来看看。”
安静须臾。
江入年似有若无地笑了声。
林听捏紧本子,如同无法控制般,官方的补了句:“我来调研,最近很多听众都有这方面的困扰。”
江入年嘴角的笑意很淡,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说完,林听不去管他什么反应,转头去看傅伯林,顿了顿,出于客套,就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讲,这个善意通常会被拒绝掉。
但傅伯林实在太累了。
只见他立刻把右手边的行李往前推,推到林听面前,然后松手,边甩手边说:“需要需要,实在太感谢你了!”
林听:“……”
感觉挖了个坑。
还把自己给埋了。
后悔都来不及,林听勉强笑了下,手指碰到行李箱把手:“不客气。”
江入年啧了声。
林听瞬间定住,看过去。
“我知道你呢,确实有段时间没见我。”江入年眼神淡,拖着欠欠的语调:“但你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机,还特地找个调研的借口跟过来。”
“……”
“干嘛呢?”
林听有被他这话顿到。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须臾,她眼睛里逐渐有了聚焦感,咽了下喉咙:“你误会了。”
江入年看她。
林听面不改色。
但脑子里闪过江入年刚才的话,再结合下她自己苍白又无力的解释,顿时陷入她就是这样想的自我怀疑当中。
有口难辨的感觉升到顶端。
在他的注视下,林听把手缩回来。没去看他的表情,转过头,很想对傅伯林说一声“抱歉她帮不了这个忙”。
江入年把肩上的包甩给林听,慢腾腾的说:“行吧,给你这个机会。”
他这样的语气。
格外傲慢,像是考虑再三才勉强答应。
至于她,至少应该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样子才对。
林听忍了忍。
江入年把沉重的行李拉到身侧,缓慢转了身,一个人走在前面。
傅伯林叫了林听一声:“走啦。”
林听愣了下,认命跟上去。
发现一件很巧的事,她要拜访的住户就在江入年家楼下。
林听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眼,并未直接踩进去。她先将手里的包放在行李箱上,行李箱由傅伯林搬去卧室。
“你们怎么会租在这个地方?”
江入年回头看了眼,淡淡开腔:“不用脱鞋。”
林听这才迈进去。
却并未随意走动,而是站在原地,打量一圈,最后视线停顿在江入年又高又瘦的背影上。
林听看了好一会儿,像是不忍打击他,但迟疑片刻,还是将噩耗说出来:“这栋楼要拆你知道吗?”
江入年身形定住。
过一会儿,江入年转过身,缓缓与她的视线对上。
他意味深长地看她好几秒,才拖腔拖调地说:“还说不是有备而来。那怎么连我房子的情况,都打探得这么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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