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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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自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上身赤膊,身材壮硕,瞋目而视,看谁也不客气,倒是和那护卫头子有几分相像。
只是老板娘扭动着腰肢走过来迎他时,大汉立刻就换了一副笑脸凑了过来,和刚才那副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一身是汗,身上被外面的烈日晒的通红,老板娘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指了他一手,说:“啧啧,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几天了?”
大汉连忙摆了摆手,一副不能多提的样子,他看也不看周围的人,一屁股在白衣人那桌的空位坐下来,“哎,可别提了,你可不知道最近皇城那边发生了些啥事儿,通关都费半天劲,上哪儿快去,我又不会飞。”
“哟,你还有理了?”老板娘显然是不信,抱着胳膊瞧他,“那你说说都是啥事儿把您绊住脚了?”
“嗨,真的,这是说出来你都不信……说之前先给我喝口水成不?”
老板娘斜他一眼,“屁事多。”还是让伙计给他端了碗水来。
大汉一口饮尽了,抹了抹嘴,这边刚喝完了水,他眼神一瞟,又看见桌上摆着的那坛酒,一时眼馋,眼珠一转,拿着那空碗不知道动什么心思,嘿嘿一笑,老板娘还能不知道他?顿时一巴掌糊他后肩上。
“哎哎,你差不多得了?还不赶紧说?”老板娘说着,不动声色往白衣人这边看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事也是常有的,寻常路过的人看这大汉不好惹,要是来讨酒,多半就忍一忍给了,这种情况,老板娘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的。但是这位今天不一样了,这位白衣人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好招惹,一边又暗暗骂这大汉怕是给晒晕了,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
大汉摸了摸肩膀,正嘟囔着,只闻白衣人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伸手给他也倒了一碗酒。
大汉和老板娘都愣了一下,其他人也愣了,见识过他刚才给商人一碗酒,这会儿又给这大汉一碗酒,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看着挺狠的,其实一点脾气没有?总不会真是个来做好人好事的吧?
“您这……”大汉看了看那碗,又看了看这人。
“请吧。”只听他说。
老板娘反应最快,又是一拍他,说:“还不快谢谢人家公子?”
大汉嘿嘿一笑,“倒是好久不见这么豪爽的啦!”
说罢也是将那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兴致勃勃地开始说起这几天的经历来。
先说到夏帝遭遇刺杀这一段,他也不是信徒,本来对佛诞什么的不太关注,正巧那两天还没到皇城,基本上是佛诞那事刚过,他后脚才到,到了以后赶忙去进货,等他闲下来了,才注意到城中那一大片烧成废墟似的地方,好奇一问,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
所谓天高皇帝远,老板娘倒是想看看那是什么大场面,这想法一出,大汉立刻说:“你好奇个屁?还好我没去凑热闹,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么?”
“你说什么——”
大汉没等老板娘发火,立刻又接着说:“哎,你听说过燕临川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声音太大,整个大堂想不听他说话都难。商人一行也没什么好做,土匪们更是闲着,于是几乎店里的人都把大汉当成了说书先生,有意无意地都带听着点。
大汉这一问,众人互相对望一眼,竟然没人应声。
大汉他有点惊讶,又问了一遍,“你们不知道?”
这片儿其实和外面远的很,信息也不要流通,要说那几个土匪不知道也正常,但是再一看那商人一行,也都不作答。
一时之间大堂因为他这个问题格外安静,这时候,忽然见那白衣人点了点头,道:“听说过,他怎么了。”
有人应答,大汉像找到知音一样,又继续说:“哎,还是您见多识广。说这位燕将军前两天被抓到牢里去了哇,就因为行刺这事儿,我待在那儿两天都传疯了,我看这事儿差不多是真的了……”
白衣人沉吟了一下,接话道:“什么事是真的?”
“嗨,您不知道,他们都说这位燕将军护驾不力,有人说他和那刺客关系好的很,说不定这事儿还另有隐情呢。”
白衣人听罢不语,恢复了一贯的沉默,倒是把两人的酒碗都满上了。
另有人在一边扬声问道:“还有什么隐情?说来听听?”
“哎,客气客气……”大汉乐呵呵接了酒,几口下肚,话格外多了起来,“有隐情能叫我知道了?还不都是猜的!要我说啊,这位燕将军行军在外,那厉害着呢,什么时候能被这小小刺客牵制住啊,要我说也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说不定他和那刺客真是一家的呢。”
只听白衣人忽然道:“你怎么就猜是他勾结外族呢?看来你对将军不怎么有信心啊?”
大汉道:“哎,所以说是猜测嘛,又不犯法。不瞒您说,那边还有说的更过分的,我都觉得不靠谱,但是要说不靠谱吧,您看这人都已经被抓进去,那要是没边儿的传言,我觉得圣上也不会做此决定,燕将军毕竟打过那么多仗,立过那么多功劳,这可是说没就没了啊……”
老板娘嗤笑一声,“那你把他说这么厉害,我是不关心什么将军不将军的……那他后来怎么样了,这要是勾结外族,那还有命吗?”
“哎,我上哪儿知道那么详细去……”大汉把剩下的酒喝完了,抹抹嘴才继续说,“不过听说是定了罪,没死,大约是流放什么的吧……”
大家低声议论了几句,纷纷说:“那要真有心作祟,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他这个同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只顾自己逃命也不带上他?”
老板娘对这个故事不是很满意,抱着胳膊看着他,“那和你推迟这么多天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别想在我这儿浑水摸鱼……”
一时间大堂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有些嘈杂。
白衣人低垂着眼,端起碗慢慢喝了一碗酒,慢条斯理的,看上去和喝茶也差不多,然后他把那空碗放下,拿上了酒囊起身。
老板娘眼尖,立刻招呼道:“哎?客官这就走啦?外面正是烈日,不多等一会儿吗?”
白衣人摆了摆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们也走吧……大家一起走。”不知道为何,白衣人一走,商人觉得有点不太安心,立刻站起身来跟着走了。
一行人接着走,这会儿过了正午,太阳没刚才那么强烈了,但也不是很好受,几波人闷着头赶路,马车队先行,马车上拴着的铃铛一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路途倒不寂寞。
这回那商人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勇气,这回很快赶上了走在前面的白衣人,与他肩并肩骑着马,也许是白衣人刚才的态度很不错,也许是受到那一碗酒的鼓励,他倒是不死心的过来与他聊天了。
“在下王贵,是个小商人,这也是头一次到外面来做生意,相逢即是缘分,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呀?”
白衣人坐在马上,目视前方,也不管他,随口就答:“叶裴。”
商人在外,不求别的,也就是想从他这儿求个照应。自打从关外出来,他越发觉得这北方生意虽然是走一趟就能挣的盆满钵满,但怕是要拿命去做才行,一时有点后悔,但是又舍不得放弃。他眼力见还是有的,方才在客栈见这位的气势,坦然自若,深不可测,想必对这些野路子的规矩都熟悉的很,于是觉得要是能得这位相助,前面的路恐怕会好走不少,报酬不是问题,只要这位愿意,他王贵多少也都愿意出。
“哦……叶公子,幸会幸会……”王贵说着,眼珠一转,又问道,“叶公子看起来倒是对这儿地方熟络的很,不知道叶公子是哪里人?这是出来游历还是回……”
只是白衣公子没等他说完,淡淡斜过来一眼,没说话。
这一眼不怒不喜,就是过于平静了,无论他表现出来的是多妥帖,这眼神里的凉薄还是掩饰不了分毫,看你的时候没什么感情,和看死人也差不了多少。
商人只觉得后背一凉,立刻就闭嘴了。
这时候那却叶裴忽然淡淡笑了笑,一瞬间眼神里又都是温润暖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看到那人是个错觉。
“我一个闲人,四处游历……我到前面就要转道了,我们恐怕不是一路。”叶裴淡淡道,“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轻信他人,谁知道……哪些人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轻轻从不远处那几人身上扫过。
商人表情一顿,揣摩了一下这话里的深意,跟着看了一眼,“这……您是说……”
叶裴笑了:“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竟是一扬马鞭,跑到前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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