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片刻便有了主意，笑道，“这事儿虽麻烦些，但你放心，我能办好。黄精这东西，我们整个郡的山上都能挖到。

  我明天就去县里，我去买一身成衣，带上闱帽，去县城外的码头找几个外地跑船的人，我就找那种外地口音的，一看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让他们到各大医馆和生药铺，就说知道我们这一带产黄精，他们东家想收些黄精去北边卖，但给出的价儿就要压低，起码比现在卖的压低四成。

  这价儿自然没人肯卖，到时候让这些人假装疑惑，说黄精炮制也不难，为什么你们是原产地还卖得如此贵？”

  关敏笑了，说道。“那么店铺里的人必定会问他们炮制之法，顺便就让他们把这几种炮制办法都讲了，这样就算是散播出去了。”

  关云说道，“是，不但去县里的铺子，附近几个镇上的药铺也都去散播一下，这样，我相信李先生家很快就会得到信儿。”

  关敏点头，“应该很快就能知道这事儿，那些之前眼红他炮制药材的同行，或者一直高价从他手头收黄精的老板，我相信总有想看他吃瘪的人，想故意气一气他的人定会告诉他的。

  其实我们这事儿做得不算高明，有心之人，想查的话，说不定也能找到码头上这几人，给几个钱，这些人必定会说出原委，说是一个带惟帽的女子让他们散播的，不过这事儿好在大家都得了利，没人在意是谁散播的。

  不惹到什么有背景有势力的人去追查，我们就肯定没事。

  唯一遭殃的就是李先生他们一家子，但不管是他还是他家两个儿子，他们有几斤几两我们都清楚，别说他们舍不舍得花钱去找人，就算被他们家找到码头那几个人也是白搭，反正也不知道你是谁。”

  关云想了想，说道，“那我再注意一些，找的人务必样貌普通些，告诉他们办完事换个码头讨生活，最起码两年之内不要回清泉县，就说后面肯定会有人来找麻烦，我无非是多给他们几两银子。

  他们肯定怕的，只是这样一来，我们要多花点钱了。”

  关敏豪气道，“该花就花，我有钱！”

  关云拍了她一下，“看你这样儿！”

  关敏笑道，“钱不就是赚来花的，这钱我花得高兴，那就值！”

  关云道，“不过这样一来，大房他们知道了，肯定也着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那本册子的主意，要是他们把册子卖出去换了钱，不是一样日子好过得很。”

  关敏道，“只要现在日子还过得下去，他们就不会卖册子的。

  只是不能炮制黄精卖，但其他的药材，还是照样采摘卖钱，赚得没有以前多而已，也不会没饭吃的，比种地的农民还是要强一些。

  大房那两个不傻，他们要拿出去卖，那就肯定要先给人看了再说，他们自己不识字，这里面记了什么，值不值钱都是人家说了算，他们不会冒险的。

  他们难道就不怕人家看完里面的好东西，自己记在脑子里，然后跟他们说不值钱，不买了吗？

  他们的算盘肯定是想赚些钱，送儿子去读书，等到将来儿子看得懂书册的内容后，再按照里面的方子赚大钱！

  只可惜之前靠着炮制黄精，日子也好过，现在黄精制好了也不可能如往年那般卖出高价，这收入肯定比不了预期，日后他家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关云点头，“是了，这两人都贼得很，怕是也能想到他们自己不弄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就算值大价钱，人家也能骗了他们。

  说到底，他们都是怕吃亏的人，所以应当回好好保存这本册子。自家人都别想抄走，外人就没机会看了。

  只是这个册子，到底是落在他们手上了，我们要是能想些什么办法拿到手就好了。”

  关敏道，“册子终究是李家的东西，他是李家人，拿着也没什么不对。

  我们总不能还请人去偷去抢吧，那我们都成什么人了，再说抢那破玩意儿干什么。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起码这几年他们只能安安分分辛辛苦苦采药赚钱，让大房过几年紧巴巴的日子也就够了。”

  关云道，“那巧巧呢，她如今手头一文钱都没了，家里若是再赚不到卖黄精的钱，她日子也不好过呀。

  不如我们私下接济下她，不过就算我偷偷塞点钱给她，怕也不顶事吧，难道李家以后都靠我们救济？”

  关敏道，“这个我自然也想好了，我只是想让她大哥大嫂他们不好过，又不想让二姐日子过不好。

  黄精不行，我便另外再送她一个制药的方子吧，这也说得通。

  就说我们怕二姐日子难过，特意托人花了好多银子找外地药铺买来的制药方子，村里人也知道我们有制纹烟的方子，本来很多也都能花钱买的，我们再买个制药的方子也不奇怪。”

  关云总算放了心，“这个主意好，不然这方子我们就只给二妹一个人吧。

  每次制这味药的关键步骤，只能巧巧一个人来处理，将来也只能传给她生的儿女，这些话我们作为娘家人，当着李先生的面明说就好。

  讲明，李家人若是想办法偷学了方子，再把方子告诉长子一家，那我们宁愿把方子广而告之免费送给四邻八乡的药农，也不会让他如愿，毕竟这方子是我们四合院花钱买的，我们有权处置。我相信李先生知道怎么做的。”

  关敏道，“我只想着给她一张方子，倒是没想到这么细的。

  不过大姐说得对，有些话必须给李先生先讲好，我们是怕二姐生活难过，才特意花钱买了一张方子送给她，这方子应当算作二姐的嫁妆，若是我们知道大房也偷偷往出卖这位炮制好的药，我们不但要把方子广而告之，还要上门问李家要回买方子的钱，就说二百两好了。

  这话要说在前头，他们得先答应了，我们才给二姐方子，大家白纸黑字写好协议，不愿意签字按手印的话，这事儿就作罢。”

  关云道，“那他们肯定愿意啊  ，这事儿大房知道了肯定气死了，哈哈哈。

  不过要是大房日子难过，靠着那本册子发了财呢？虽说这册子是姓李，但我想想还是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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